第189章 俯視蒼生

  說是要殺，但是真的能殺嗎？


  接引心中念頭一轉，也是和元始天尊想到了一塊去！要在孔文君還沒成長起來時，就將他扼殺在萌芽之下！他就不信以孔文君現在的修為，難道還真能借助天威三息？


  若是西岐大軍兵敗，逼急了他也隻需要一息就可以轟殺孔文君。


  隻是若能找到替罪羊羔就更好，雖然接引道人眼中的殺氣亦是騰騰，但出手之時也會顧慮天數。一違天數，以後修行之路上就有諸多莫名桎梏，絕對不能憑著腦袋發熱逞一時之快。


  接引道人這也是有苦難言，看闡截兩教門徒眾多，遍布名山大川，傑出精英者不可計數。而他們本來就是中土的兩個道家弟子，修煉得道後居於西方，不與中土修仙界往來。這也賴他們稟賦實在強大，竟是脫離了教門後還能修成聖人。


  不過他們強是強了，在門下卻沒有什麽能夠拿得出手的門徒來。雖然以他們的實力來說，要培養出得力的弟子也是不難。


  但是一想闡教截教早已經勢強如盤根大樹，他們再怎麽迎頭趕上，也是不如。所以他們才興起了要趁著闡教截教相鬥時，趁機來吸納教眾。


  這樣省時省力，直接可以吸納自己看上眼的人。豈不快哉。


  “準提，我們這就快去，不能再拖了！”接引道人眼瞅著教門興旺的機會就在眼前，哪還能在這拖拉時間。


  準提點頭應是，領頭就出小亭。他們一出來，就有兩個小童跟在身後，乃是他們從西方帶來的侍童。本來西方教就已經人丁不旺，若是出門再不帶點人去，那丟臉可就丟大發了。


  可是這帶人還有講究，若是帶他們的弟子，以他們弟子的修為出去隻不過是丟人現眼罷了。所以還不如帶來侍童，好歹充點門麵，也不會有人計較他們的修為低下。


  接引道人看了身後修為薄弱的侍童一眼，心中暗自篤定道：“不管使用何種手段，也一定要將本教發揚光大！”


  朝歌之上又是風雲變幻，而孔文君已經帶了截教眾人奔回朝歌。他們自然救出了餘化，他那一劍之威駭得闡教眾人再不敢動，隻能眼睜著看他把人救走。


  而闡教後麵的引誘坑殺計劃自然成了空想。


  在他們離開後，那方土地還浸染著鮮血。就算筆不著墨，在孔文君趕去之前，各方都已有人犧牲。


  修道之人廝殺，也如自然界動物相食相殺，充滿許多無奈。


  孔文君他們走得很急，就怕闡教的人再追上來。同時每一個人心裏都揣著心事，實在是那一劍之威太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特別是申公豹的心裏各種想法紛紛冒出。他可是在元始天尊座下呆過，見識比其他修士強了不止半點。孔文君的一劍就算隻具天道雛形，也讓他突然覺得孔文君比元始天尊強了半點不止。


  這是一個很可笑的想法，可是又難以抑製地在他腦海裏回蕩著。


  若是之前他隻當孔文君是商朝君主，一個還算不錯的修士。那麽這時候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眼神來看待他了。


  強也要有個限度，如此駭人莫說其他人，就連孔文君到這會還搞不清楚狀況。


  原來在使出那一劍前，他的眼前是黑夜，是互相鬥法的闡教截教，是手中的劍鋒。


  而在出劍之後，他的世界好像全變了。在那一個瞬間，他可以在神州大地任何一個地方駐足停留，也可以將任何看到的地方施加力量，完全擺脫了空間和時間的束縛。


  好像霎那成了永恒。


  僅僅隻是一瞬，他就從大地之北行到了大地之南，又在東邊看到了升起的太陽，再往西行，又見太陽落山。這種感覺實在是奇異，陽光的光耀第一次是隨著他自己位置的移動而變化，而不用等時間的流逝。


  他還看到了大地上耕種的農夫，汩汩的溪流，奔騰到海的大江。看到左鄰右舍間的爭吵也見到夫妻間的相濡以沫。


  沒有人注意到蒼天之上的眼睛，隻有他知道一切曾經發生。


  在這一刻，他是俯視蒼生的天。那種感覺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他暗暗想著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道嗎？


  可想想又覺得可笑，隨著他的境界提升，他的修為再想提升也是愈難。要說他的修為還真不如多寶道人，而能夠一直橫行好像也借了諸多氣運。


  要不是偶得玉狐，若不是得了通天的招魂幡，再想若沒奪來虛空們，那麽如今他的情況又會如何？


  可這種俯視蒼生的感覺實在太強烈了，什麽都可以看見，好像看見的同時又什麽都可以改變。


  天道的境界，就在這一刻，在孔文君的眼前展露了一鱗一角……


  在這漫漫大地宇宙中流連時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記起來自己的“身體”應該還在殺向薑子牙。就這一想，他的意識又回了來，確切的說是在蒼天之上看著自己，看著自己手持儒劍緩緩地接近薑子牙。


  就好像那個人已經不是自己，但是他依舊可以操控自己的身體，和原來沒有任何區別。就像是他原來的軀殼隻是一隻手，而在那個時候，這整個世界都是他的手足。


  他可以調動軀殼的這一隻手，也可以調動其他。


  也就是說，整個世界都在他的觀察操控之下，沒有任何東西能逃得過自己的眼睛。不論是土地深處翻動的蚯蚓，還是大海中奔騰的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