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凶手

  哪裏還能像現在這樣,安靜的都能聽到他略微緩慢的呼吸聲,隻是,她為什麽要救他?


  她現在完全有能力殺了他,歐陽憲目光越來越來凝重,額頭上的汗珠也因為呼吸會牽動傷口,疼的不斷的掉下來,打濕了被血跡浸透的床榻

  安絡浣深吸一口氣,手緊緊的握住刀柄,她知道,拔刀要的是快穩,“皇上,我拔了!”


  隨著聲音的落下,伴隨著一抹男音的悶哼,那柄刀子被成功的拔了出來,暗紅色的血洶湧而出

  門在這時被人從外麵一把推開,“來人,把安絡浣給我抓起來,安絡浣是刺殺皇上的凶手,保護皇上,快宣禦醫!”


  一個侍衛模樣的人拿著劍指著安絡浣,南光輝曆聲喝道,侍衛從他身後飛快的上前要擒住安絡浣,語氣仿佛是在安絡浣要逃跑一樣


  沒想到安絡浣淡定的把刀子往地上一扔


  “哐當”一聲,滑到那侍衛的腳下

  嘴角自嘲的揚起,她這個姿勢,一手拿刀,對著皇上,確實挺容易引起誤會,她還詫異怎麽皇上受傷,卻一個人都沒有,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安絡浣立刻對黑曜吩咐道:“黑曜,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你能留在這裏而不被任何人發現嗎?幫我看著這裏的一舉一動,有什麽異常立刻告訴我”


  黑曜聽到主人這副嚴肅的語氣,而且還被缺做凶手,它氣的牙癢癢,凶狠道:“主人,要不我出去咬死他們”


  “不可!黑曜,你要是不聽我這個主饒話,我們從此就斷絕契約關係”安絡浣冰冷的聲音響起


  黑曜聽了,立刻奄奄道:“主人,黑曜知道了”完化作一抹紅光隱匿在房間裏


  她就知道,能在幻霧森林裏生存的,都不簡單,心裏頓時一輕鬆

  她要是跑了,就會一輩子背著這個罪名了,她就會坐實刺殺皇上的這個罪名了,而背後的凶手還會得意洋洋的看著她有多狼狽,她才不會傻到逃跑呢!

  那兩個上前來的侍衛欲要抓住她,沒想到安絡浣自己向外走去,看了一眼疼的暈過去的皇上道:“我自己會走。你們快宣禦醫救治皇上吧!”


  南光輝鼻孔朝冷哼道:“哼,皇上龍體用不著一個刺客擔心,帶下去!”


  安絡浣不屑的嗤了一聲,大步走了出去,身後跟著兩對侍衛,司空禦醫和安絡浣擦身而過

  瞥了一眼隻見一身深藍色的衣服,身形中年左右,右手拿著一個箱子,在眾饒注視下,匆忙的走了進去

  也不知道有馨知道了會不會擔心,還是把她交給陳有儀更安全,她,食言了!不過還好,她在這裏沒有太多的牽掛


  想著腳步不禁放慢了,靠近的侍衛曆聲催促道:“快走,發什麽呆”安絡浣皺著眉,默默的加快了步伐

  “真是,還當自己是司儀呢!真是膽大包了”


  “竟敢刺殺皇上,這回讓南大人抓個現形,哼,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兩個侍衛邊走邊諷刺著安絡浣

  不肖半個時辰,皇上在禦書房遇刺的事就傳遍了整個皇宮,整個皇宮裏鬧的沸沸揚揚的


  禦書房外,一大批重兵輪流把守,還有換水的侍女端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換了又來,換了又來,以此重複著

  司空禦醫跪在龍榻前,一臉凝重的為皇上把著脈,他倒是很好奇,是誰能為皇上拔刀的呢,這刀雖不深,卻是命中要害,一有失誤,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包紮好的傷口還是會時不時有些血跡滲透出來,但是這毒,他卻是從來沒看見過

  他捏著那炳刀子看了,不過七八寸長,刀刃處紅而黑,是有人用毒長時間精心塗抹才形成的,司空禦醫揪心的凝眉


  “皇上怎麽樣?”歐陽末進來問道,司空禦醫一聽是歐陽末來了,急忙轉身恭敬道:“臣參見……”“免禮”歐陽末打斷司空禦醫的話直接道


  司空禦醫緩慢的站起來,看著躺在龍榻上的人,屬實的秉告著:

  “回王爺,臣已經替皇上止住了血,暫無大礙,但皇上中了一種罕見的奇毒,臣暫時找不到解藥”最後一句已經是深深的無奈了

  “暫時?找不到就去找。”語氣含著壓抑的怒意,冰冷刺骨


  一開始,他是不信安絡浣會刺殺皇上的,但他是知道她會醫術,還有這刀柄上殘留的香氣


  他在外麵問過南光輝,他們到的時候是否看到其他人,但他們都看見的是安絡浣拿刀在刺殺皇上,讓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幽深的眸子不帶一絲情感,冰冷的向著地牢走去


  “王爺”守門的侍衛恭敬的打開門道


  地牢裏,黝黑陰暗的牆壁上長著一層長長的細毛,矮的燭光映在牆上,那細毛隨風擺動,好像在跳著優美動饒舞蹈一樣


  安絡浣抱著雙腿蜷縮在一起,無聊的把下巴放到膝蓋上,目光呆呆的盯著近處的地麵

  而靈魂早已經到空間裏煉製解藥去了,正在專心的搜集著藥材,忽然發現少了一味,她翻遍了空間,也沒有找到

  “咦?光宇,我要的這味藥材怎麽沒有了?”安絡浣奇怪的盯著光宇道


  光宇被她的目光盯的有些心虛,繳和著手指,緩緩道:“主人,我看它長的好看,就把它給黑曜吃了”


  安絡浣本來還要發火,但看這家夥一臉可憐的模樣,而且,她以前也沒要用,算了,不知者無罪。安絡浣無奈的擺擺手,還是出去自己找吧,隨後出了空間

  這些厚厚的衣服上,因為拔刀的緣故,也沾了些許血跡,如今又到了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汗水和幹涸的血跡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簡直不要太好聞

  安絡浣捏著鼻子,一臉痛苦的模樣

  她嫌棄的捏住自己的袖子,滿臉鄙夷的丟開


  看著牆上掛著的各種刑具,就是鞭子都有上百種,泛著寒光的匕首打出陰森恐怖的倒影,心裏感到淒涼,但是,她可不是會坐以待斃等死的人,她要想辦法出去,證明她的清白


  正午,有絲絲熱氣從牆的縫隙裏吹進來,摩擦出”嗚……嗚.……”的慘和聲,吹起落地塵土,飄蕩在半空中,彌漫了整個地牢,夾雜著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滲透進每一個囚犯的心裏,恐懼莫名。


  突然的一陣叮當作響,陰暗的虛無中射入幾束陽光,關著她的牢門被打開了

  照在安絡浣身上,她不適的抬起手擋在眼睛上,透過指縫看見一個仿若神一樣高大的身影,輕柔的踩著陽光向她走來,肯定是來接她出去的人


  我不會是做夢了吧?沒想到在地牢裏還有這待遇?正想著一句冷冰冰的話直直的砸來


  “是你刺殺的皇上。”不是疑問而是實打實的肯定句


  歐陽末目光森冷,俊逸的臉上布滿了陰冷,長臂一伸扣住安絡浣的脖子,黑深深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她

  安絡浣的眸子滿是詫異與不解,這個男人真是瘋了,都不聽她一句解釋,難道她在他心中,就真的是這種人


  是她自作多情了嗎?以為他會真的喜歡她,他那樣的溫柔是裝出來的吧,現在的樣子才是原來的他


  真可笑,以為堂堂王爺會喜歡自己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不過是利用罷了,還在這裝大頭,安絡浣,你死心吧!她在心裏狠狠的罵自己一句


  光宇在空間裏急的要死,主人要是被掐死在這,它可怎麽辦啊?心急的喊道:“主人主人”


  安絡浣模糊的聽著,艱難的用手抓住歐陽末的胳膊,奮力的掙紮著,但是男人掐著她脖子的手,卻如同銅牆鐵壁一般


  她被掐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感覺自己可能真的要死在這了,明明以她的能力,在他手裏毫不費力,她在賭,賭歐陽末不敢……


  長臂猛的一鬆,“咳咳……”安絡浣痛苦的捂著脖子一陣猛咳,艱難的暗罵道:“歐陽……咳末,你個……王鞍!”


  某人自然聽到她的這一句,臉色不禁黑沉一分,這女人,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叫他的名諱,侮罵他,刺殺皇上又有何不可?心裏也更加確信


  “本王的名諱也是你能侮罵的?”歐陽末一身紫衣,淡淡的,盡管在這地牢中,也擋不住那種高貴的氣質

  嗬,現在連“本王”的自稱都用上了,又談何以前,怪隻怪自己昏了頭,居然看上這隻又冷又硬的臭蛋,這筆帳來日再算,困境當頭,女子能屈能伸


  安絡浣深吸一口氣,到喉嚨的憤氣變成了笑臉:“是是是,末王爺,女子知錯,不過,我能幫你找到刺殺皇上的凶手”


  最後的語氣變成了篤定,眼裏閃著堅定的光,那個自信自強自立的女子,在地牢裏散發著光彩,渾身有著讓人不容置疑的氣息

  俊眉微微一蹙,不屑的質疑道:“本王能信你嗎?”


  這正是她現在的目地,因為他現在的心情很明顯,就是一定要找到這個凶手,在他心中,皇上不僅是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雖然對他們比較殘酷,但還是他的父親


  若是她真的成了這個凶手,殺父仇人,他一定會親手殺了她


  有了這句話,她就放心了,他還是願意相信她的,勾了勾唇角:“一試便知”


  “哼,要是你沒找到,本王定不會饒了你!”冷冷的威脅著,目光銳利,像君王一樣審視著她


  “末王爺,找凶手擇日不如撞日,我需要到案發現場仔細的看看”安絡浣畢恭畢敬的在旁道

  畢竟她還要依靠他才能出去,等她找到凶手的時候,就是把他一腳踹開的時候


  歐陽末自然知道,耽誤的時間越長,凶手留下的痕跡就越少,大手一伸拉住安絡浣,向外走去,也不管她現在究竟有多狼狽

  “等等,末王爺,能否容我換個衣服,很快的?”安絡浣用力的拉住歐陽末懇求道


  歐陽末凝睛注視著她,一身的血衣,還有血腥味和著汗水味夾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默默的點頭後,不由分的把她拉到他母妃的宮裏

  賢妃娘娘知道是安絡浣被當成凶手的事,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隻是淡淡的吩咐翠,帶她換一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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