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仇恨
拿出那好些日子不曾用過的鎖魂蕭,安絡浣抬嘴便要吹奏。
歐陽末下意識的一按,鎖魂蕭的每次使用,都需要及其強大的靈力。就算安絡浣沒有懷孕,每次用都會受些傷害,何況是她懷孕呢?
安絡浣回頭,看向歐陽末的眼神異常堅定,歐陽末最終還是頓了頓,鬆開了手。
“放心吧,這點挫折都承受不住,怎麽能做我的孩兒!”安絡浣淡淡道,歐陽末和她的眼神對上,輕輕點了下頭。
這是對安絡浣的鼓勵和支持,安絡浣的心理暖暖的,下一秒,鎖魂蕭已經響了起來。
蕭聲一響,鬼殤的眉頭救皺了起來,現在地上的兩個人在鬼氣之中情況不明,但是他明顯能感覺到有一種力量正在抵抗,而身後的鎖魂蕭,讓他的鬼氣也開始不穩定了起來。
“南明俊,起來!”鬼殤喊了一句。
手中的鬼氣一直控製著無邪和樓逸雪,南明俊則是一直倒在地上,大概是痛的厲害,一直沒有動。
聽到鬼殤叫他,南明俊才算是勉強站了起來,一隻腿拖著,看起來是折了。
這是樓逸雪為了防止他逃跑打的,此刻是件麻煩事。
鬼殤的眉頭緊皺,另一股鬼氣出擊,纏上南明俊的腿,南明俊感覺自己使不上力氣的腿立刻像是上了一塊夾板,明勉強可以行走了。
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落下,南明俊咬著牙,強迫自己不拖後腿。
可是斷掉的腿就是斷掉了,任憑他如何努力也是跑不了多遠。
歐陽末此時就在不遠處,趁著鬼殤盯著南明俊的間隙,身影一虛,直接來到了鬼殤的身後。
鬼殤的實力不用多,第一時間已經感覺到歐陽末的動作,巨大的頭一轉,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從嘴裏吐出一股鬼氣,歐陽末猝不及防,又被這股鬼氣撲個正著。
鬼氣的至陰致寒,對神族來微不足道,可對於血肉之軀的人類來,則是腐蝕的毒藥,要不是歐陽末的晶骨已經回來了一部分,估計此刻已經倒地而亡。
饒是如此,歐陽末也半跪在地上,全身像是被冰潭凍住,冷的眉毛都結了一層冰霜。
安絡浣的蕭聲還沒有停,感覺到鬼殤有動作,安絡浣睜開雙眼,一看到歐陽末被攻擊頓時亂了心氣。
“絡浣,專心!”
歐陽末已經十分痛苦,卻還是瞥見安絡浣紊亂的蕭聲,穩住氣息出聲提醒,為的就是安絡浣不要受傷。
安絡浣立刻意識到自己差點因為走神而受傷,趕緊調整,蕭聲趨於平穩,鎖魂蕭的力量在空氣中遊走,鬼殤心中激蕩不易,而南明俊則是率先吐了血!
鬼殤收回手,單手抓起南明俊,飛在半空,無邪和樓逸雪身上的鬼氣很快被安絡浣打散,安絡浣趕緊拿下鎖魂蕭一看,樓逸雪此刻伏在無邪身上,死死的抱住無邪,兩個人好像都沒有了意識!
“靈女,今日就放過你。下次可沒那麽好運了!還有神夜,希望下次看到你,能不這麽狼狽!”鬼殤在空中飛了一圈,風頭耍盡,單手提著南明俊,轉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鄭
雖然懷疑鬼殤放過他們的原因,安絡浣也沒有時間去找真相的。
四個人裏除了她都受了傷,安絡浣趕緊聯係上金元淩將樓逸雪他們搬了回去。
“這次真是個失敗的陷阱!”安絡浣自責道。
金元淩一邊將無邪和樓逸雪托起來,一邊看著在一邊捂著胸口的歐陽末,什麽都沒,飛走了。
“沒想到真的是鬼殤!”歐陽末聲音虛弱,卻還是站的筆直,絲毫沒有因為身負重傷而彎了脊背。
“鬼殤?”安絡浣下意識問道。
歐陽末點頭,“嗯,鬼族的王。”
“現在王都是這麽閑的嗎?我沒記錯的話這裏好像是被人嫌棄的罪罰之地,怎麽現在好像越來越熱鬧了?”安絡浣苦著一張臉,不知道該如何理解了。
“嗬!因為你在這裏,我在這裏,所以是非就在這裏。”歐陽末安慰著安絡浣,意思很明顯,這並不是安絡浣的錯。
安絡浣並不是那種會莫名傷感的人,也不是個會將責任扣在自己身上的人,她的牢騷一發,也就相當於沒有了。
忍不住去抱歐陽末的胳膊,她知道,若是她不去扶,歐陽末永遠都不可能去叫她來扶的。
“絡浣,我沒事,到是無邪和樓逸雪,怕是要有些麻煩了!”兩個人都麵色陰沉的對看了一眼,立刻達成了默契,一起向無邪和樓逸雪所在的地方走去。
……
西劉的北方,是一處山坡,夜涼如水,這裏的山坳更是陰冷潮濕。
軍營是回不去了,就在剛剛鬼殤已經確認過,南明離的確已經接管了南明俊的軍隊。
如若南明俊回去,就意味著會被南明離押解回去。
這對南明俊來是大的侮辱,就算是死,他也不會回去。
自己的腿痛的厲害,鬼殤則站在一邊的巨石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大人.……!“南明俊也不知該如何稱呼鬼殤,想了半最終得出了這麽個稱謂。
“叫我殤……!“
”元淩,去打聽一下,現在南疆是什麽情況!”安絡浣坐在無邪和樓逸雪的床邊,眉頭緊皺。這兩個人一夜也沒有醒來,更看不出什麽原因。
歐陽末不知是怕她擔心還是怎麽的,隻二人沒事,再不肯多。
眼下除了無邪和樓逸雪的傷,還有城外西劉的大軍也是她擔心的問題,雖然自己已經知道南明離來了,但也沒有把握南明離會不會借這個機會一舉攻下西劉。
元淩應聲,婧麒昨晚照顧城裏的人他也不放心,正好一起去看看。
無邪剛走出門口,就碰上來看情況的李衣。
“元淩,絡浣怎麽樣?”李衣言語急迫,昨夜的戰鬥他雖然沒有看見,但隱約聽到了安絡浣的蕭聲。
對於鎖魂蕭他聽婧麒過,是一件傷身的東西,擔心了一夜。
元淩搖搖頭,“沒事,不過絡浣擔心城外的南疆人,所以派我去看看。”
“哦,我就是來這事的,你不用去了,我去和絡浣。”李衣淡笑。
金元淩會意,徑直走了出去,現在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去看婧麒了。
“父王,你怎麽來了?”李衣一走進去,安絡浣就看到了。
“我是來看看你,還有南疆的離王爺遞了拜帖,是想見你和歐陽末一麵。”李衣據實以告。
“是來求和?”安絡浣疑惑。
“多半是的,將軍和南疆的定下的協議,聽南明俊昨夜沒有回營,不知道去哪了!”
“嗬,風水輪流轉啊!當年他和南明玉害的南明離背井離鄉,這下也輪到他了。”安絡浣沒有一點同情,提到南明俊心裏就有氣。
“是啊!咦,將軍怎麽了?”李衣一扭頭,看到歐陽末在一邊的椅子上坐著,眼睛閉著,一動不動。
安絡浣眉頭緊皺,剛才她並沒有注意到歐陽末的這種情況,趕忙走過去。
“將軍、將軍!”安絡浣輕聲喚著,可歐陽末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櫻
安絡浣的心驀得拔涼拔涼。
顫抖著一隻手貼上歐陽末的心口,安絡浣微弱的靈氣探查著,才發現,歐陽末胸口好像有一種力量正在把他全部的力量往回拉。
安絡浣想起來,離開北滄的時候歐陽末的狀態,難道他的記憶又要被封印了?
安絡浣突然慌亂了起來,上一次歐陽末破開封印的時間是三,而這一次要長的多,她都以為歐陽末會永遠這樣下去,誰能想到,他最終還是會被封印的?
扒開歐陽末的胸口,安絡浣看到他胸口的那朵妖蓮,金色中帶著妖冶的藍,此刻鮮豔欲滴,看來的確是封印的作用。
安絡浣此刻很後悔,這封印是當初自己畫上去的,也不是不能解,可她嚐試過,金色的封印之外的藍色是被人加印過得,應該是歐陽末還是嬰兒的視乎就加印的,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就解不開。
“父王,你在這看著些,我現在去見南明離。”安絡浣囑咐了一聲,李衣迷迷糊糊的點零頭,不明白安絡浣為什麽此刻還要去見南明離。
南明離,安絡浣總覺得他不簡單,距離上次看到他也有些時日的,沒想到這次相見是在西劉。
安絡浣先回了寢殿,昨夜和鬼殤的爭鬥她到現在還沒有熟悉,不用看她也知道現在的狀態有多糟糕。
洗了個澡,安絡浣簡單的梳妝了一番,見到南明離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
南明離一進來,還是溫暖和煦的笑,“絡浣,好久不見!”
安絡浣也寒暄著請南明離進來,走近一看,才發現南明離和從前已是大不相同了。
第一次見到他,她周身後是糜爛的傷口,雖然眉眼俊朗可還是難掩膚色晦暗,想必在水牢那種地方也不過好過。可如今的南明離,雖然是個男人,可膚色白皙瑩潤,比起女人來也毫不遜色。
“離王爺最近可好?”一直看著不禮貌,安絡浣隻大略掃了幾眼,便開始笑著招呼南明離。
“都好!”
兩個人就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沒什麽拘謹,可安絡浣心裏明白,這些都不過是表麵。
南明離的野心,她明白,他和歐陽末不同,支撐歐陽末走下去的是君黎明的仇恨,君黎明沒死,歐陽末把一切都看的很淡。
可南明離不一樣,多年的牢獄生涯也沒能磨滅了他那顆野心。
他的目標一直很明確,就是得到下。
還有,得到她和歐陽末的信任。
從南明離的眼睛裏,安絡浣看到的是赤裸裸的欲望,這種欲望無關情愛,是對權利的追求。
他大概是以為控製了安絡浣和歐陽末,大概就無所阻擋了。
當初君黎明的事,安絡浣相信南明離是知道的,就為寥這一,南明離忍辱負重,忍常人所不能,確實厲害。
而歐陽末在多年後的今或許也是知道聊,可是現在北滄的一切對歐陽末來好像不那麽重要了。
晶骨回來之後,歐陽末好像變了個人,他不是北滄的皇子,而是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這點和南明離的希望不謀而合,但是安絡浣就是看不過去南明離這麽撿了個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