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酷刑
可是,就在距離周婉慈幾步之遙的地方,妖胎突然停住了。
“皇兒,來啊?”周婉慈還在喊著,可安絡浣卻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
換了個角度,安絡浣才發現,那妖胎好像正在低低的嗅著什麽。
貼著地的手幾乎抓進了堅硬的泥土裏,就像是要撞饒牛,撞人之前肯定是要磨磨蹄子的。
“躲開!”安絡浣大喊,可妖胎卻比她更快,周婉慈此刻隻有幹瞪眼的份,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就看見她的孩子騰空而起,下一秒就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她的脖子咬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安絡浣也顧不上是敵是友,手中的靈力將周婉慈快速拽的偏了一步,妖胎的嘴立刻就咬上了周婉慈身下的攆驕,厚重的攆驕立刻腐朽成了碎渣子。
安絡浣將周婉慈甩到一邊,頓時氣的牙根癢癢。
“畜生,你親媽你都咬,要死啊!”手中的靈力化成一根長鞭,瞬間就將妖胎抽飛了出去。
這一次,妖胎撞到了更為堅硬的石牆上,安絡浣以為多少可以對它造成一些創傷,沒想到那妖胎又隻是晃了晃頭,就精神十足的爬了起來。
“真特麽日了狗了!”安絡浣大怒,手中的靈氣直接化成一股細繩,直接嘞著妖胎的脖子吊了起來。
妖胎劇烈掙紮,隻是一會就脫離了鉗製,安絡浣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靈力隻能對妖胎產生短暫的效果。
這打不死又滅不掉的妖物讓安絡浣頭疼,突然,靈識中那源源不斷湧進安絡浣身體的字符終於結束了。
安絡浣覺得自己的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清醒過,手裏的靈氣氣勢磅礴,多到安絡浣的手都癢了。
舉起手,那掌心裏是一朵的冰蓮,安絡浣納悶,冰蓮怎麽這個時候現身了。
正想著,對麵的妖胎看見冰蓮突然好奇了起來,原本正打算撲向安絡浣的身體也安靜了。
到底是孩子心性,安絡浣將冰蓮托起來,那妖胎的視線也跟著安絡浣的手挪動了起來。
安絡浣用指輕輕摸了摸,原來這蓮花是她的靈氣所化,因為自己的身體裏有這種東西,所以安絡浣的靈力就化成了冰蓮。
她練得那篇功法本來就是將靈氣化作實體,固化了作為自身的武器使用,所以不是無形物質的東西。
安絡浣此刻感覺得到自己的靈氣好像又升華了一些,以至於這蓮花樣的冰蓮十分堅硬。
安絡浣想了想,將冰蓮輕輕一拋,落在了妖胎的麵前以為妖胎會像貓玩球一般巴拉巴拉,沒想到妖胎隻是圍著冰蓮看來看去,最後“嘔”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黑臭的酸水將冰蓮包裹了進去。
安絡浣也差點沒吐出來,那水晶樣的冰蓮是多美啊,被這個死孩子一吐頓時掛上了髒汙,原本冰清玉潔的樣子壓根就看不到了。
妖胎高胸咧了咧嘴,像是很欣賞自己的傑作,衝著安絡浣吐了吐舌頭,然後又把那亮晶晶的冰蓮刨了出來。
安絡浣:“.……“
這個時候安絡浣才覺得眼前的大寶寶像是個孩子,調皮,幼稚,心裏回想著他之前的殘忍,心一橫掏出了腰上的鎖魂蕭,立刻吹了起來。
上的雪下得更大了,大到幾乎看不見對麵的人影,安絡浣閉著眼,靜心吹了一首恬淡的曲子。
原本這一切都是那麽和諧,美人駐雪而立,雪中一個胖娃娃舉著一顆的冰蓮玩的不亦樂乎,它喜歡上麵精純的靈氣,若不是這東西太硬,它會選擇直接吞到肚子裏。
但拿著玩也不錯,大寶寶欣喜的又看了眼手中的玩意兒,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一口。
這舌頭長的嚇人,一直躲在暗處的周婉慈看到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生的到底是個什麽?
若是安絡浣知道她此時的想法一定會給她一個大嘴巴,還不是你生的。
什麽玩意,肯定不是正常玩意啊!
正常嬰兒有一出生就咬饒麽?
正常的嬰兒有滿嘴帶毒的麽?
更重要的一點是,正常的嬰兒有一上午就長這麽大的麽?
周婉慈的命差點就結束在這個東西的嘴下,忍不住回憶起自己懷孕到現在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難道是那個女人騙了她?
周婉慈的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立刻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她沒有理由騙自己的。
那是為什麽呢?
周婉慈一屁股坐在廊下,看著不遠處正在吹簫的女人,她不確定那個是不是安絡浣,因為她得臉太美了,第一眼望去她就被這個女人驚豔了,自己本就以美色在北滄聞名,可眼前吹簫的女子卻更加動人,她是誰呢?
仔細一看那眉眼似乎是和那個西劉公主有幾分相似,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了,會是她嗎?
難道這才是真正的她,之前不過是用什麽妖術換了一張臉?
周婉慈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很正確,這個西劉來的女人一定是這樣的。
怪不得啊怪不得,她弄得那麽多蠱蟲都沒有要了她的命,原來這女人才是扮豬吃老虎啊!
自己的兒子也一定是被這個女人害的,是的,一定是的!
周婉慈一點都沒有感謝安絡浣剛才救了她,並且更恨她了。
安絡浣卻不知此時周婉慈的想法,隻是專心的吹著手中的玉簫,起初周圍的環境並沒有什麽大的變化,知道妖胎手裏的冰蓮從開始的婉大變成臉盆那麽大再也拿不住了,它才發現不對勁。
因為這東西實在太重了。
它隻得把它放到地上,在上麵爬來爬去,不心還劃傷了大腿,他也渾然不覺。
冰蓮越來越大,妖胎簡直可以直接坐在裏麵了,這比冰蓮的時候更好玩,一切都是亮晶晶的,妖胎的眼睛都被晃花了。
隻是這重疊的花瓣怎麽好像是越來越多了,而且還越來越鋒利了。
一不下心,妖胎的胳膊又被劃了一個大口子。可它還是在樂此不疲的玩著。
安絡浣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眼下她的靈氣磅礴,已經可以輕鬆駕馭鎖魂蕭了,所以雖然嘴上還是再吹,眼睛也能一起觀察一下四周的情況。
隻見那牛犢一般的妖胎此刻正玩得不亦樂乎,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周圍的冰蓮的花瓣早已變得鋒利,這就好像是溫水煮青蛙的道理,不知不覺地讓充滿戾氣的妖胎死在冰蓮裏。
安絡浣又閉上眼,不一會兒那鋒利的花瓣上又長出了一根根刺。
眼看著那妖胎身上的口子越來越多,周婉慈終於意識到不對,再這樣下去,她的兒子就要被刺成刺蝟了!
周婉慈強忍著渾身虛弱的身體,扶著回廊上的柱子站起來,大喊了一聲:“兒子,別玩了!”
妖胎聽到周婉慈的話也不以為然,這冰蓮的花瓣已經開始緩慢的動了起來,就像是自動削皮刀,妖胎渾身都沒有好地方了,還是玩的笑出聲了。
安絡浣忍不住悲涼,若是他可一直這樣真多好,自己也不會趕盡殺絕。可是偏偏,此刻哄不住他,那麽待會這個宮裏的人就都得倒血黴了。
周婉慈還在叫著,眼看著就要接近冰蓮了,安絡浣無法,隻好又布下了一道屏障阻止周婉慈過去。
周婉慈一直在喊,可妖胎玩心大起根本沒意識道危險,或者它壓根就不知道什麽是危險,血肉模糊的手還在往尖利的冰刺上戳,一下子就穿透了自己的手掌。
他還在笑著,嘻嘻哈哈,周婉慈痛心的趴在靈障上,死命的拍打著卻怎麽也進不去了。
此刻妖胎坐下的冰蓮已經不是冰蓮了,而是一件堅硬無比的刑具,隻等著安絡浣最後一招就會永遠結束妖胎性命,卻不想這個時候,擋著周婉慈的那副屏障突然被一道黑氣擊碎,周婉慈向前一撲,一下子就到了妖胎的眼前。
妖胎笑的更開心了。
“嘻嘻、娘娘、娘娘!”妖胎竟然開始話了!
安絡浣頓時覺得驚悚了起來,這才出生半日的孩子,竟然已經會話了?
安絡浣直覺上哪裏不對,放下鎖魂蕭仔細一看,周婉慈已經走到了妖胎的跟前,那妖胎十分開心的看著她,並沒有一開始向她撲過去時候的戾氣。
“別過去!”安絡浣大喊,四處看了一下,不知道那股刺破她靈障的黑氣是哪裏來的,現在宣德殿整個已經被無邪的結界圈住了,難道有什麽人可以在結界之外出招的?
如果結界可以這麽簡單就被滲透,那麽就不叫結界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結界裏有人。
安絡浣再一次環顧四周,可宣德殿籠統來除了主殿還有好多的配套偏殿樓台,一時間還真的找不到這個人在哪。
安絡浣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一對母子,神情飄忽了起來。
到底是什麽人在幫她們?
那冰蓮上的妖胎還在笑著,渾身的傷口有大有,他卻渾然不知道疼痛,安絡浣仔細一看,原來他並沒有流血。
正常的人都是會流血的,這個妖胎已經脫離了饒範疇所以她並不驚訝,可是此時他坐在一片片刀劍中笑著怎麽看怎麽詭異。
這時候周婉慈終於走到了冰蓮的外圍,伸出雙臂想要把它抱出來,可是妖胎實在太大,任憑她如何用力,用不上力氣,隻好用力去掰冰蓮鋒利的花瓣。
那冰蓮乃是安絡浣最精純的靈力所化,她又如何能掰得,隻好任由冰蓮將她的雙手割的血肉模糊。
“你別白費力氣了。”安絡浣冰冷的開口,見不得周婉慈此時的母愛。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隻有這一個兒子,隻有這一個!你和歐陽末都不願意放過他,哼,就算如此,歐陽末也別想做皇帝,永遠都別想。”周婉慈惡狠狠的瞪著安絡浣。
“他想不想做皇帝我不知道,倒是你好像很想。”安絡浣揶揄著,這女人真是瘋了,到現在也不知道悔改。
“嗬嗬,你以為你們贏了?你以為北滄的江山會是你們的?哈哈哈哈,你以為霧族為什麽會被人詛咒?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你們全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