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通緝榜第五
如果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與子麟建立聯係也有了原因——
他們要找我，而子麟與我有著母子因果，收他為弟子或者義子，並將他帶在身邊，都可能更容易與我建立聯係。
所以，子麟會因為周圍人待他的好而心存不安，以至於非要夢占找尋因果原因，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尤其他的前生就死在幽洛手上，無論今生的幽洛是否對他很好，因果必會在他內心種下不安和懷疑的種子。
這一連竄的思索，花冰月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薄蘊之言還在繼續：
“施澤反叛本已不為神界所容，但他若就此一走了之不再出現，以他神尊的修為我們也奶喝不了他。可惜他竟然還一心慫恿姐姐共同反叛！
為了不讓他的傀儡之術為敵人所用，水沐利用他對自己的信任，設計將他關入了一日囚，你說……這是不是過於信任的代價？”
原來薄蘊要營造的“信任危機”是這麽回事，可這和千度有什麽關係？
施澤被千度遊說反叛在先，被姐姐出賣關押在後，那麽多年過去，親姐姐對弟弟的死活不聞不問，卻是千度暗中相助保他一命。
這不恰恰證明了，誰才是那個可信之人嗎？
花冰月淺淺而笑：“你說的故事恐怕隻能說明一件事：水沐此人可怕如斯，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毫不猶豫地葬送，隻怕對於其他人命，就更不會在乎。”
提到水沐，花冰月驀然想起預知之中，九宮花的宮烏殺死過大量的虛空生命，並嫁禍給魅白。
自己曾經推算出宮烏背後之人，就是上水仙族的水沐！
隻是當初，她並不知道他們殺死這些生命的目的，更不知道這些生命為何會死而複生。
但在薄蘊如今的陳述中，她卻忽然茅塞頓開：施澤的傀儡，製作地與人極為相似，那他是用什麽製成的？有什麽材料，會比屍體更為合適？
通過在魔彌虛空或窮途漠路，擊殺大量魔族與化妖來取材，他們做不到；而殺死大量仙神又太惹人注目，還會削弱神界實力。
那麽，將主意打到某些虛空，讓一些擁有智慧但靈力較低的生命體，為自己所用也許是更好的方式。
如此想來，那些重新站起的生命並非是“死而複生”，他們如同活著一樣，遊蕩在虛空之中，等待著主人的召喚。
而事實上，它們已被掌握著傀儡之術的水沐，全部被煉製成了傀儡，成為一件件聽話的殺人利器！
當想通透這些，花冰月的內心更加湧起一陣憤怒，這些高高在上的仙神，竟如此肆意輕視和踐踏著所有生命。
這種為自己擴充戰力的方式本該天衣無縫，根本不會有人察覺，但他們絕想不到，卻瞞不過殺域通緝榜的因果洞察。
從宮烏死後，魅白的名字也會自上消失來看，這張通緝榜單必然是跟隨因緣之力而變化的，其上的名字也許不能任意地完全抹除，但卻有辦法被人偽裝和更改。
想到這裏，花冰月重新弄再回憶那張通緝榜的排名，豁然驚覺一個事實。
榜單前五名分別是：自殺、未知、上水無名、異釋、月。
前兩者依然不知道是誰，第三名是上水仙族之人，那麽就很有可能是水沐本人，她鑄就了那麽多“惡”，會在通緝榜排名甚高並不奇怪。
為了隱匿自己，她以某種方式改變了榜單上的名字，但這種改變必然不是任意的。
根據宮烏改變通緝榜名字的狀況，花冰月大概推測了一下變更的規則：
首先，變更的名字想必不能是虛構的，必須是真實存在之人；
其次，需要在為惡時，使用對方的容顏，建立因果聯係。
而對於同一個人，如果做了太多的惡事，該如何欺瞞過通緝榜，花冰月有兩種猜測：
其一，此人應該不能使用太多不同的容顏，又或者，至少主要的惡行，使用的必須是同樣的容貌，否則因果建立可能失敗，殺域通緝榜不會認可這份偽裝；
其二，也有一種可能，無論一個人做了多少惡事，隻要他行惡時偽裝過，就可以通過秘術改變通緝榜上的名字。
對此，花冰月更傾向於第一種可能，否則，上水無名必然不會隻出現一個名字，而沒有小像。
以水沐的能力，偽裝另一人的容顏做一件惡事太簡單了，她必然嚐試過，卻因為為惡太多，無法因為一兩件事情，就完全改變通緝榜。
最終，她隻能選擇半隱半藏，保留住了姓氏，隱藏起了名字和小像。
這也是她作為一名遠古隕落仙神，在輪回而來後，卻不愛以“上水”為姓的原因之一吧？
再往後的通緝榜排名，第四的異釋自不必說，作為世間最早的一隻化妖，他殺過的人不計其數，被通緝毫不奇怪。
但那曾讓花冰月疑惑的第五名，如今她卻已經能確定：那個人是我！
我做過什麽，會讓自己高居殺域通緝榜第五的位置，至少三千多年都不曾更改？這是仙神紛紛追殺我的原因嗎？
在這層認知下，花冰月的心情忽然沉重起來。
以前她不知道自己和千度的關係，但如今想來，以千度的醫術必然有辦法讓她恢複記憶，可千度沒有這麽做，甚至沒有告訴她任何過去之事。
這隻能說明一點——
也許千度不願意讓她想起來，或者如薄蘊所說，是她自己根本不願意記起來。
既然自己是被追殺的，那個原因必然不太美好，一瞬間，花冰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個良善之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薄蘊他們才是善良正義的，畢竟水沐肆意殺人與他也沒有太大關係，且他隻是沒有營救應緣人，也算不上故意要讓他們死亡。
而自己才是那個邪惡的，才會被仙神界追殺！
千度為了救我，遊說了許多仙神叛亂，致使大亂爆發，我在戰亂中重傷失憶，躲入了花靈族人這具肉身之中，以一個全新的身份，收到因緣感召之力，重新回到這裏。
而我能回來，除了夢宗的感召，其中一定有千度的引導，他為我做了一個因緣引導係統，並企圖通過這些引導，達成最終的目的。
他期望能讓我擁有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我們的命運會變成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