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恨嫁?
即便醉酒,花冰月也擁有異於常人的反應,和奇怪的分析力。
“我醉了,跑不動,若是你也醉了,就也跑不動了。”
她一把抓向桌上的酒杯,沒抓著!
又抓了兩次,終於得手。
卻沒舍得砸出去,而是將其中滿滿酒液一把灑出。
隻可惜……
即便靈酒真能讓靈書醉倒,可以花冰月此時的準頭,也完全不夠灑中目標。
“嘩”一聲響。
滿杯珍釀糟蹋一地!
靈書逃得飛快,花冰月也搖搖晃晃追得飛快。
隻見她一手持壺,一手執杯,在人家花園裏狂撒酒瘋,和一本書戰得不亦樂乎!
不知從哪裏,傳來一聲輕笑。
天旋地轉,好像哪裏都有聲音。
花冰月退後兩步,舉頭望天,正待仔細分辨聲音來源。
身後,卻忽然撞上一人。
一道酥軟到動人心扉的男聲,輕響於耳畔:“姑娘二度來訪,不知這次又所謂何事?”
豁然回身,花冰月提著手中花壺,以壺嘴指著人家半晌。
眼前之人好像有兩個還是三個,她搖晃好半天,才終於確認:“你是……聖醫……千度!”
難為她這種時候,還能想起聖醫名諱。
對方目光似笑非笑,並未答話。
不過她自以為是地覺得,對方的神色中,似乎沒有對她的貿然出現有半分惱怒。
其烏墨般的發頂上,有一大團金色的光,好像有三四五六本金色的書,一起趴在上頭。
她於朦朧中聽到溫潤的大笑:
“難得一見……月兒醉態,這酒靈力低……不能喝,沾……即醉!”
好像聽到是這麽些話,卻又聽不分明。
越來越暈了!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
她的心中有太多疑問了!
平時千般顧慮著不敢張揚的疑問,此時借著酒力,又借著對方的問題,全都宣泄了出來。
兩隻手中的杯壺同時一扔,她一把就抓住了人家衣領。
在對方訝然之色中,她斷斷續續地拋疑問:
“千度,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奇怪,怎麽會……夢到你呢?你的書……為什麽記著我的夢呢?那不是……我的夢嗎?
還有,我為什麽覺得你……很眼熟?你是不是那個……夫君……什麽的影子?”
她本想問係統,然而即便醉酒之下,她也在下意識中隱去了這兩個字。
可用“夫君”來指代係統後,她把自己問混亂了。
對方好像也沒聽懂,模糊中傳來千度的不解之聲:“什麽夫君?誰的……夫君?”
“我的……”她兀自掙紮,企圖問個清楚明白,“你是不是……我那個……什麽夫君……”
“哈哈!”沒等她說完,無字醫書的笑聲已然打斷了她,“月兒這……恨嫁……吧?”
“什麽?”花冰月暈得幾乎站不穩,雙手牢牢拽緊眼前之人的前襟,整個人才總算尋到一點不會摔倒的依靠。
“恨嫁”是什麽?
此刻的大腦拒絕明白!
她的大腦連她自己問出的問題,好像都沒太搞明白。
花冰月很是憂愁:不知道他……聽明白……我……疑問了嗎?
半趴在人家身上,一雙眼睛迷迷糊糊,隻望到對方脖子的位置。
而那裏,寬大領口被她扯開,隱約露出一副通透的鎖骨。
這位聖醫,似乎又靈力透支了!
是因為救人,才透支的嗎?
一瞬間,不太清醒的花冰月都覺得,自己好似被突如其來的肅然起敬,弄清醒了點。
腦袋又那副通透軀體湊近了些。
她很是好奇,靈力透支下,身體能通透到什麽程度,視線會不會直接穿透軀體,看到後方的景物。
可她卻忘了,靈力透支的聖醫,是弱不禁風的。
她往人身上一壓很是輕鬆,聖醫卻站立不穩,直接往後栽去。
還是無字醫書比較敏捷,生怕被兩人壓在地上當墊背,第一時間飛了起來。
“砰”一聲響!
花冰月還沒搞明白,自己怎麽從豎著趴人家身上,變成橫著趴人家身上了?
耳邊已聽聖醫有些幽怨的聲音:“姑娘若實在恨嫁,小神也可勉為其難,姑娘不用總是這麽地……迫不及待!”
“什麽意思?”地上硬,花冰月挪了挪,把整個人都盡量縮到人家身體上,趴得更舒適些。
迷迷糊糊抬起頭,卻滿眼都是聖醫誘人的薄唇,於眼前不停翻飛。
至於說了什麽,大腦轉了好幾圈,覺得……不太重要!
腦袋有些抬不動,一點一點地,好像要湊到人家臉上去。
聖醫都不再說話了,眼波中柔情似水。
在她此刻的“重影”中,這水多得好像泛濫了。
可她還有強大的意誌力,克製著自己,想要翻身而起。
就在她剛剛撐起身半寸之時。
倏地,腦後有股大力猛力一推。
好像有人從後方抵住她的頭,正臉對著正臉,向著聖醫按了下去。
這唇與唇的位置,要是撞到……
花冰月霎時酒醒了大半,運轉全身力量,向左側狠狠一偏。
“咚”!
強化後極為堅硬的腦袋,終於偏離了聖醫頭部位置,越過他的肩膀,直接磕在地上。
以這聲音的強度,要不是此處地麵堅硬,估計就能出個砸頭坑。
雖無痛覺,但本就頭暈花冰月,被這一砸更暈了。
半天沒爬起來,自然也錯過了千度瞪向無字醫書的眼神。
模糊中隻聽醫書溫潤的少年之聲,呐呐道:
“怎麽沒對準呢?這不對呀?月兒的本能反應真是可怕!嘖嘖!下次我要……”
聽得似懂非懂中,花冰月好像明白了什麽,又好像對這個世界都有些絕望了。
她竟於睡夢中,再次昏睡了過去。
……
本以為醒來之時,這個夢鐵定該結束了。
不曾想,一睜眼,她怎麽還躺在聖醫的花椅上?
仿佛是怕她再次偷酒醉飲,或和靈書打架,花桌上的酒杯和書籍,全都被收走了。
花園中不見了聖醫,但酒醉前的一幕幕卻逐漸浮上腦海。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尷尬,如山崩後的落石滾滾而來。
花冰月隻期望自己能被活埋!
她到底幹了什麽?
想看本書吧?卻沒看明白書中的內容;
想聞一聞酒吧?怎麽就喝下去了,味道都不記得,卻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醜態百出!
想詢問聖醫幾個問題吧?答案是一個沒得到,倒是把自己變成了……
愁嫁之女?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