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為什麽動不了?
看著院中原本大亮的天色,又忽然暗沉下來,好似真是深夜一般,她迷糊地問:
“我難道……不是在做夢嗎?”
“哦?原來姑娘在做夢啊。”千度眼底似有一抹促狹的笑意,一閃即逝,“都說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不知……姑娘因何夢到在下?”
什麽意思?
為什麽被聖醫一解釋,自己這一夢,就莫名多了點……朝思暮想的意味呢?
一刹那,她都有些語無倫次:“不……不是這樣,我……”
本想說她壓根沒想過聖醫。
可再轉念一想,她怎麽可能沒想過?
她不是常常都在琢磨,為什麽這位聖醫同係統之靈如此相像?他們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還有剛剛神尊之夢中,那個讓自己努力悟出“念術”的孩童,為什麽也像極了聖醫的小時候?
她連人家的小時候都夢到了,現在“沒想過”三個字,就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
聽不清她後麵的話,千度稍稍湊近一些:“姑娘說了什麽?”
兩人距離不到半臂,一股幽幽藥香直撲鼻端。
花冰月似有幾分清明,剛想退後一步,卻忽覺背後被人猛然一撞。
力道極大,讓她的身軀劇烈前傾。
聖醫似乎猝不及防,被她直接撲入懷中。
有些迷醉的眼中滿是愕然,似乎完全沒想到,事態會這樣發展!
花冰月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完了完了!我竟然對著聖醫撲過去了?還撲中了?
他該不會以為我是故意小聲說話,騙他湊近好撲進他懷裏吧?
那他以後該怎麽看我?
這將來要是受了傷,豈非都沒臉再進不死居了?
內心瘋狂咆哮中,她越想控製自己,卻越是控製不了。
夢中所習一身仙術,換了一個夢,竟然就一個都想不起來了!
那些指訣和運靈軌跡呢?她好像白夢了幾十萬年!
此時隻覺腦中模糊成一團,就像是聖醫調配出來的藥糊糊一樣。
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眼前之人該有的嫌棄和鄙夷。
索性眼不見為淨!
在精準無比地趴到人家身上時,她幹淨利落地閉上雙眼。
沒看見就沒發生過,可謂很鴕鳥了!
然就是這一閉眼,也讓她錯過了對方眼中的一絲笑意。
撲擊之力絕對不小。
但花冰月還是沒想到——
那聞名遐邇的聖醫!
擁有兩件神器的聖醫!
竟然沒能抗住她的一撲之勢?
兩人直直向後倒去!
“咚”一聲!
她很成功地完成了一件,凡華一眾女子都很想幹,卻沒膽子幹的事兒——
把這位讓人垂涎三尺的絕色聖醫,壓在了自己身下。
腦子還是懵的,恍惚中隻覺奇怪:
我忘記了夢中所學的仙術,難道聖醫也忘了嗎?他怎麽不避呢?再不濟也不能被我壓倒呀?
不對!這是在我的夢中!
難道說……是我思之若狂,連做夢都想撲倒聖醫,還不讓他閃避?
花冰月被自己的猜測驚到了,滿臉火燒似的。
聖醫酥軟的氣息卻還在她耳邊扇風:“姑娘想趴多久?可否起身?”
言辭中,已是透著不情願了。
“起身?對!”
夢中的她無論是大腦還是行動,似乎都遲鈍了許多,整個人傻了一圈,忙掙紮著想起來。
可她卻忽然發現,自己根本——
起不來?
怎麽回事?
越是想要掙紮,越是無法動彈。
難道是她的意識中,根本不想起身?
聖醫很有耐性地等了又等,終於又道:“姑娘?睡著了?”
“沒有!”花冰月把頭埋在人家胸前,逐漸陷入自我懷疑。
誰來告訴她這是什麽情況?
她是真的努力了,可是無論意識如何努力,她的軀體似乎……連頭發絲兒都沒飄一下?
“我……好像動不了了!”一語才畢,她的頭就抬了起來。
“?”剛剛明明就動不了啊!
可即便此時,除了剛好能抬頭盯住聖醫的臉外,身體其他地方還是動彈不得。
不出意外地,她看到聖醫滿臉不信,仿佛在說:你這占便宜的方式可太低級了!
真是見了鬼了!
現在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這是能動還是不能動?
她嚐試著在我拯救:“要不……你動一下試試?”
聖醫的臉色很是古怪:“壓在上方之人,跟塊巨石似的動不了,難為姑娘竟能盼著被壓之人力挽狂瀾?”
言辭中的嘲笑不言而喻!
花冰月簡直羞憤欲死。
既然動不了,她至少得想法,把導致這種窘境的原因和自己撇開:
“我這也不是故意的,想來是方才被無字醫書他們撞倒了吧?”
畢竟以她的實力,可撞不過神尊呀!
不料無字醫書看著和她親近,此時卻否認地飛快:
“月兒休得胡說,我一直趴在桌子上呢,怎麽會撞你呢?”
花冰月一扭頭。
好家夥!
這倆貨竟然不知什麽時候上了桌。
骷髏骨扇側躺在桌沿邊,用骷髏頭直直盯著她,尾部發絲還一擺一擺。
你看戲還打拍子呢?
無字醫書更是誇張,直接打翻了桌上的花杯,酒液流淌中,他美美地泡在其內喝得半醉半醒。
這倆神器有毒吧?還會看人笑話?
不過他們是什麽時候跳到桌上的?
如果他們早就停止了嬉鬧,那方才撞到自己的是什麽?
鼻端藥香陣陣,像是醒神一般,她的思維好像又回來了一點。
一直暈眩的大腦似乎稍稍可以轉動了。
耳中隻聽聖醫略有無奈的聲音:“在下願意相信姑娘並非故意所為,這樣,可否讓姑娘願意起身?否則,若是被外人看見,怕是會誤會了呢!”
這話哪裏是像相信她?
不就在告訴她:我都願意騙自己相信你了,你還賴著不肯起來麽?
花冰月百口莫辯,欲哭無淚。
仿佛為了響應聖醫的話,花園之外陡然傳入一個女聲:
“師尊,已將辰時,門外已有許多素子正在等待,請師尊示下今日所需調配藥物。”
辰時?那不是天亮了嗎?
不對呀!
他方才不是說“姑娘深夜造訪”?時間過得這麽快嗎?
目光望上對方依舊似笑非笑的眼神,花冰月總覺哪裏不太對。
大腦緩緩清醒,她細細琢磨:
從上一個夢境出來,我沒有回到現實。
是靈海中的光芒將我引到了這裏,靈海中……隻有係統之靈吧?
既然是將我引來,那我究竟是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