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我可能在夢裏瘋了
罵聲對於霸淩者根本不痛不癢：
“你們說得對，我們這些依靠生命本源誕生的仙神，哪裏來的家人？和你們這些輪回而來的凡人可不一樣！”
“反正你們這些人活著也無用，給我們用來練練仙術豈非剛好？這都是看得起你們！哈哈哈……”
弱者的哀求聲充斥天地：“求求你們，別打了！”
飛行於天地間，花冰月再次莫名其妙！
這個世界有種真實的殘酷，真實到讓她相信了這個世界的存在。
甚至開始懷疑：
“那個學院裏的花冰月，才是我的夢境吧？而這裏，才是現實！”
霸者的攻擊一次次落下，像打豬狗一般暢快淋漓！
花冰月慢慢凝起眉心：
“我為了一名不會說話的孩子創造了念術，雖然如今他不見了，可這世上的弱者還有那麽多！我幫不了那個孩子，卻可以幫助他們！”
指尖靈芒閃亮，她幾乎沒有費心捏訣，一麵麵靈盾就在弱者身上環繞成圈，將他們牢牢護在中心。
同時，中階攻擊仙術“折翼”連續十數次，直接向著下方十數名霸者釋放。
“喀嚓！”
十數個整齊劃一的斷骨聲合成一聲乍響在眾人耳中。
慘叫聲瞬間震破天際！
中階的攻擊仙術，如今在她指尖釋放地極其輕易，好似就在她心念之間！
無論欺負人還是被欺負的，全都傻了眼。
他們隻看到一位飄然而下的女仙，瑩瑩落下，向那些受欺淩者柔聲問道：
“你們，想變強嗎？”
誰不想變強啊？
在此之前沒有人知道的念術和疊式，開始在這些靈力低微者之間盛行。
花冰月毫不吝嗇地將此術傳授給他們。
這種能力，成為了弱者變強的唯一途徑。
也成為了將她的聲名送上神聖巔峰一大善舉。
而在聲名之外，她的靈力與仙術，同樣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端！
花冰月甚至覺得：“我是不是想變強想瘋了？這一定不是夢吧？做這樣的夢得多尷尬？”
當初教會她仙術的男子，眼中的溺愛變得更深：
“月兒，我就知道以你的天資，必能站在這虛空之巔！但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提升了我神族整體的戰力，作為對你的獎勵，我要送你一件神器，它叫——璧靈台！”
花冰月渾身一震：“好熟悉的名字啊！”
一座通體瑩綠的靈台被端到眼前，她的記憶也隨之錯亂不堪：
我好像分裂成了兩個自己？
一個在偽仙神界的靈啟學院，拚命想學幾個仙術都求而不得；
而另一個卻在這裏生活了無數萬年，要風得風，應有盡有？
連稱呼都不一樣，這裏的人似乎叫我——
“月尊！月尊！”
隨著璧靈台被搬上，底下無數仙神高呼其名，向她朝拜。
依稀記得在學院中，這展璧靈台測出她是個無靈的素子。
可在這裏，璧靈台告訴她，她的靈力竟然是位——神尊？！
“完了！我可能在夢裏瘋了！”
不過這件神器最大的作用並不是測靈。
它能模擬出不同的場景，花冰月可以利用這些場景，一次次試驗不同倍數的疊式，套用上不同仙術後的威力。
往後的日子，她沉浸於這樣的演練中，刻苦到讓所有人發指！
在一次又一次的“打”與“挨打”間，她與璧靈台的感情竟奇怪地日益深厚起來。
男子已教完了所有他掌握的神技，隻在偶爾才來看她。
焚魔煙依然隻知道隱在男子身後，可是偶爾地，它也會獨自跑來看花冰月演練仙術。
他那閃電狀的煙霧形態，總是一折一折地在空中閃竄。
“劈啪”一聲，就砸在了璧靈台前，每次都把壁台嚇得魂不附體。
好像曾經的焚魔煙很厲害，這裏的大部分神器都很怕他。
如今有了念術，花冰月已能清晰感知到他思想中的混亂。
與那名少年不同，焚魔煙的無法表達，不在於語言障礙。
他的體內似有一股奇怪的氣息，阻止了他正常思考。
如今修為頂尖的花冰月自信滿滿，她嚐試抽取那股氣息。
而且奇怪的是，她成功了！
焚魔煙的混亂越來越少，可她自己卻越來越混亂了。
她已分不清自己來自哪裏，又來這裏要幹什麽？
終於，這一日。
她抽盡了焚魔煙所有混亂的氣息，並第一次聽到其傳出之念：
月！你該回去了！
這個聲音極為奇怪，好像來**魔煙之念，又好像來自那名失語少年。
但音色中有種熟悉的酥軟動聽，好像是……
來自那位凡華的聖醫？
一瞬間，眼前群山遠遁，溪水逆流。
所有的景象全部消失！
好像美夢破碎，她被溺死在無邊黑暗中。
很久的時間，意識都是一團模糊，眼前再也沒有新的景象出現了。
“我這是怎麽了？終於離開了夢境，卻回不到現實了麽？”
當不安開始蔓延，她的靈海深識卻驟然亮起一團光芒，成為眼前唯一的曙光。
光源似乎離開了她的靈海，引領著她向前移動，轉過深沉的黑暗。
曲徑通幽，香風暗送！
眼前終於又出現新的景象。
她沿著幽微小徑，轉入一處露天花園。
驟然，眼前景致一變。
整片花園中狂風大作，像有妖魔亂舞！
天空之上，兩隻龐然大物正在攪動風雲，遮蔽日月！
東北方向那隻金芒耀天，乍看如鯤鵬振翅，席卷出颶風陣陣。
不過再仔細一瞧，無鯤無鵬。
那卻是一本散發金色華光的書籍，其振開的書頁形成萬丈光幕。
花冰月一眼認出：“這不是……聖醫發間的那件飾物嗎？我怎麽會看到他？我以為我離開了夢境，原來還是在夢裏？”
而在西南方與他遙遙對立之物更為古怪。
是一柄金色骨扇，扇形張開，蔽日萬丈，搖曳之下腥風陣陣，血氣彌散。
其展開的扇麵共有二十八截慘白的枯骨，每一支枯骨上端均有一顆小小的骷髏頭顱，骨與骨之間由金芒連成扇麵。
扇釘之處，一截烏墨發絲洞穿枯骨尾部，纏繞成流蘇，於狂風中飄散得竟還有些優雅。
這一扇一書相持兩端，使天地宛若人間煉獄。
可四周被它們打散的白色花樹，卻飄散成星星花粉，於半空中透出幾許浪漫。
這詭異的煉獄和浪漫，原本十分矛盾。
難得的是，竟有一個人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中坐得安如磐石，連帶地讓這兩種矛盾都顯得沒那麽違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