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腦袋可能壞掉了
聖醫再次緩緩修複那顆劈開的頭顱。
直到肌膚完全愈合，看起來沒有半點創傷時，他以靈力將碎片引至花冰月身前。
酥軟的聲音騷動人心：
“初次相見，也沒什麽可送……的，這塊東西不妨請……留著，也許將來用得著也不一定。”
花冰月覺得自己的腦子可能壞掉了。
在聖醫說話時，總覺得對方不自覺地停頓了兩次。
而這兩次停頓中，她總懷疑對方省略了——
“夫人”二字？
聽起來總像在說：也沒什麽可送“夫人”的，這塊東西不妨請“夫人”留著。
這碎片果然是邪物！
一端到自己麵前，自己就連思維都不太正常了。
她勉強找了個委婉的由頭，拒絕道：“別人之物，我豈能據為己有，聖醫的好意，我怕是隻能心領了。”
“這樣啊！”聖醫似乎有些遺憾地將碎片徐徐移開，“既然……不願援手，這位小公子怕是無藥可救了。”
為什麽還是覺得，在他的停頓之處，應有“夫人”二字？
花冰月撫著額頭，覺得自己可能被係統之靈附身了。
“既然是為了救人……”不想讓這東西在眼前晃悠，她一把將碎片扔進了洞府，“那我就隻能舍生取義了！”
聖醫似乎輕笑了一下。
一旁的那位女仙醫，快把仇恨的眼珠子瞪出來了。
師尊雖然也與許多病人及家眷說過話，但她總覺得這次格外不一樣。
至少他從未說過“初次見麵，沒什麽可送的”這樣的話。
莫名就想把眼前的女子趕出去，可人家送來的病人還未痊愈，趕人實在師出無名。
然而，目光落在園牆撞撒的藥物和滿地狼藉上時，她忽然有了想法。
“師尊！”眼見似乎醫治完畢的聖醫將要回到純白古樹之內。
她連忙長話短說：
“此女及她帶來的病人糟蹋盡了我們藥材，不知師尊意下如何處置？”
而被她提了一句藥材之事，花冰月也幡然醒悟。
這聖醫怎麽就走了？
歐陽聽撒了滿身怪藥，還沒治上一治呢。
忙也跟著喚道：“聖醫請留步，我這位朋友一身的傷，可還有救？”
“傷？”
對女仙醫一語視若罔聞的聖醫，卻在花冰月一語中頓下腳步。
他似笑非笑道：“這麽多的藥材不都已經給他用上了麽？……何愁不愈？”
他最後明明隻說了四個字。
但花冰月就是感覺，自己聽到了“夫人何愁不愈”六個字。
她是不是也病了？
而且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病，症狀主要和“妄想”有關？
直到聖醫離開好一會兒，她才忽然醒悟過來，聖醫的前半句說的是：“這麽多的藥材已經給他用上了？”
也就是說，這些看似胡亂澆灌在歐陽聽身上的藥，其實都是對症之藥？
可他在診斷之前，怎麽知道歐陽聽得的什麽病，需要什麽藥？
而自己又是無意中撞進來的，他又怎麽知道自己會帶著歐陽聽從哪個角度衝入？
而又將這些對症之藥，剛好淋上其身？
這一切……
都在他的預料之內嗎？
而這種仿佛預知般，將每一步算到精準的能力，不正是係統之靈的能力嗎？
同樣精湛的醫術、同樣的預知……
盡管隻看過虛影，卻感覺同樣的形貌……
他們，會不會根本就是一個人？
可這也太扯了，在凡華享譽盛名的聖醫，為何要化作一道影子，蟄伏在自己的靈海深識內？
且人家都說了“初次見麵”，不存在之前見過的可能性吧？
而這樣的問題，她又絕對不能輕易拿來問人。
思索間，藥園之外已響起怒罵的人聲：
“你懂不懂規矩？聖醫弟子有限，要等出來一個才能進去一個！”
“又一個不知道排隊的嗎？沒看到我們都排這麽久了？”
隨後是歐陽況不斷地解釋：
“是小兒在裏麵，已經在裏麵了，我不是病人，我隻是探病。”
有人根本不信：
“那你讓聖醫弟子出來接呀！推推搡搡衝那麽前麵，難道還能撞進去嗎？你倒是撞一個試試！”
人群話音剛落，就見貼在不死居屏障前，正猶豫要不要撞入的歐陽況，忽然就不見了。
今日怪事怎麽這麽多？排隊眾人無法理解：
“怎麽又一個可以直接進去的？”
“這個屏障今天是不是失靈了？”
又有人不死心地撞了一頭，而後在拉長的慘叫聲中，飛旋著跌了出去。
把歐陽況一把拽進去的，自然是聽到動靜的花冰月。
不死居眾人隻以極怪異的眼神，看著這名隨意撞進來的女子，再次無視此地屏障，將外頭之人輕易拉了進來。
“你究竟是什麽人？”女仙醫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死居的屏障根本無人能破。
之前她自己闖入已經很古怪了，現在還能帶人進來？
花冰月還未來得及回答她，便聽身旁的歐陽況猛喊一聲“聽兒”，直撲到床榻邊。
他的雙手俱在顫抖，一副想摸一摸自己的孩子，又不敢下手的可憐模樣：
“怎麽會這樣的？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聽兒——”
這種險些“得而複失”的心情，一般人都難以忍受。
花冰月顧不上回答女仙醫，隻將大致情況挑揀著同他說了一遍。
為證明自己不是昧心偷了東西，她取出那塊碎片：
“我懷疑是這枚碎片左右了令公子的思想，既然聖醫將它交給我了，便由我來代替令公子持有吧，我想他之後應該不會出現這種自傷行為了。”
歐陽況將信將疑，不過聽到最後一句時，他終於鬆了口氣，喃喃道：
“你拿著好，你拿著好，送給你了，我兒不要！”
這親疏有別地……
花冰月頓時哭笑不得。
她也湊近看了看，被亂七八糟各種形態的靈藥包裹的歐陽況。
原本焦糊一片、血肉翻卷的傷口，此時已愈合了一小部分。
想來他的性命必然無憂了。
這位“聖醫”果然名不虛傳，非但治好了其表麵的傷，甚至內部的隱患都根除了。
而在此同時，靈海中已出現新的字跡：
【結緣任務“尋找失蹤者”已完成，恭喜夫人獲得獎勵：一道光。
說明：在所有你覺得黑暗之地，我總能為你照出一道光，指引你方向。】
光？
照明之物？
她的雙目被係統強化過，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極遠之地，且又有聚光術傍身。
若是這件靈物僅能照明，就太雞肋了。
係統不會給予這麽沒用的獎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