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可能被全家背叛了?
自認被耍大發了的歐陽況幾乎要瘋了:
“不能做任務就直接說,你一個靈修,我還能強行逼你找我兒子不成?我也早就勸你別接這個古怪的任務。
可你為什麽要前前後後把事情問得這麽清楚,又看了我兒的房間,最後招呼也不打就偷偷跑了!”
他氣得差點想把自己兒子的屋子再砸一遍。
一拳擊在窗欞上,隻打得整個房間都有點顫顫巍巍的震動,他才有些老淚縱橫:
“聽兒,我可憐的聽兒,你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要受到這麽多屈辱?還遇到這樣的騙子!”
進入洞府的花冰月,聽著外頭的一聲悲嚎,內心像是被十個神尊,搶光了全身靈幣一樣無奈:
“多少歲的老人家了,怎麽也沒點耐心,還不守諾言!說了讓我獨自在此,竟然還要偷看?平白給自己一場假想的屈辱和傷心。”
搖搖頭,她可沒有留給自己安慰老人家的時間。
以歐陽聽殘留在房內的鮮血為媒介,她迅速躺上夢魘雲榻。
“每一次預知都有風險,希望這次有血為引,不會超過我的負荷吧。”
意識逐漸從洞府雲榻之上墜入黑暗,眼中隻有一灘淺淺的血跡逐漸呈現。
當血跡越來越清晰,她也逐步凝神細看之時——
嘭!
一物突兀從她眼前經過,重重撞在血跡之上,發出震耳的巨響,嚇人一跳。
而這一下並不是結束。
接連“嘭嘭嘭”地撞擊聲反複響起,一大團黑色的東西在眼前晃動。
畫麵從局部緩慢延伸。
花冰月已經看到了一團淩亂的黑發,以及一顆額頭滲著些鮮血的頭顱。
歐陽聽的雙目雖然圓睜,卻沒什麽神采,隻是木訥地一下下傷害自己。
最後一聲巨響中,整個窗子完全破裂,他的大半個身體直接翻出了窗外。
可他依然無知無覺,懵懵懂懂把下半身也挪出窗戶後,他呆板地往前走去。
雖然不知道這是哪一日發生的事情,但根據屋內陳設和破壞程度,花冰月推測這應該就是他的失蹤之日。
而在他破窗而出時,歐陽況號稱隔絕的屏障,完全沒有發生任何作用。
這已足夠古怪!
一般隻有歐陽聽的靈力遠遠高於布下屏障之人時,才會無視屏障的作用。
但即便歐陽況當年重傷後靈力再低,也不能低過修煉不到三個月的初修者吧?
哪怕兩人靈力在仲伯之間,也不能發生這種屏障完全不起作用之事。
而更奇怪的是——
破窗這麽大的聲響,周圍竟然沒有一個仆人聽到動靜趕來。
反而在歐陽聽經過他們身邊時,所有人都像對他視而不見一般。
他的周身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隔絕在眾人視線之外。
在這場預知的幻境中,深覺怪異的花冰月一路尾隨其後。
隻見歐陽聽一路走,一路掐著自己的咽喉。
似乎多活片刻都讓他不能忍受。
在費了半天勁沒把自己掐死後,又改以掌刀不斷劈砍自己的腦袋。
唯有在出現摳挖眼睛的動作時,他本人的意誌似乎出現了強大的阻抗力,使這個動作怎麽都無法完成。
同樣地,每當他想以靈力傷害自己時,也根本無法完成靈力的釋放。
“是什麽想讓他自殺,而他的意識卻在極力反抗?”
他看似渾渾噩噩,方向卻清晰無比。
一路暢通無阻出了宅子,衝向凡中城北門。
家中所有看到他的仆人,竟然沒有一個阻止他。
花冰月的嘴角抽了抽:“這就是歐陽況說的,無故消失?”
不知底細的素子看了,說不準以為這兩父子是被全家仆人背叛了!
出了城門之後,他依然一路向北。
沒有使用靈力,他走得緩慢又跌跌撞撞。
花冰月才想著:他究竟去了哪裏?
意識便忽然向北方直竄。
不知竄出多少距離,直至一片連綿的木屋前,意識才忽然下落,直接掉進最北端的一間草木小屋內。
在堆放的大量幹草柴物之中,她一眼就看到了屋角鬼鬼祟祟的歐陽聽。
花冰月剛想靠近看一看他在那裏幹什麽。
陡然,他麵前的幹草堆閃爍起一點火星子。
“點火?”內心隱隱有了不妙感。
零星的火星逐漸燃成微弱的火苗,又穩定成一小竄火焰。
忽然,他一腳踢散了幹草堆。
火星四濺中,飛草連著幹柴飛揚於空中。
對素子來說極度恐怖的火焰,開始侵蝕整座屋子。
站在屋子中間的歐陽聽渾然不知自己做了什麽,隻將唇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在自殺!
而且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
可是下一瞬,他目中露出痛苦之色,掙紮著想跑出開始燃燒的屋子,卻又像被一隻無形之手,死死拽緊在屋裏。
“這是已經發生,還是將要發生的?如果無人滅火,不單歐陽聽,周圍那麽多連綿的木屋,以及其中沒有靈力的素子,都將遭到火焚之災!”
天地忽然倒旋。
花冰月竟因強烈的驚懼,直接被幻境震退回現實,她毫不猶豫離開家園。
這次的預知時間並不長,且有著歐陽聽血液為媒,她也未受傷。
歐陽況還在房門口捶胸頓足地哭罵,隻是罵聲才到一半就硬是被卡在喉間。
好像那扇忽然打開的房門,飛進他喉嚨裏去了似的。
“你……你你你!”一個字重複半天,他怎麽也想不通,這個人怎麽沒有跑路呢?
既然沒有跑,她幹嘛剛剛又要消失?
不是說在房間裏找找蛛絲……和馬跡的嘛?
難道是自己罵得太狠,又把人給罵回來了?
花冰月來不及同他解釋,隻說了一句:
“令公子在城外極北之地,可能十分危險,我現在去看看,你等我消息。”
在預知中,她隻知道歐陽聽所行一直向北,但看不到距離究竟有多遠。
因此她也隻能說出,係統任務中提及的“極北之地”。
卻不想這麽一說,又把這位“老人家”急壞了:
“極北之地是哪裏?我兒怎麽危險了?是不是得多找點人去救他?”
“我得上哪兒找人?”他問完話,又愁得自言自語。
正在團團亂轉,不料一抬頭,眼前之人已不見了:“喂!你把話說清楚再走啊。”
有心想追一追,可是花冰月速度實在太快,且消失地完全無跡可尋。
他急得……又想把眼前房屋再砸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