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底層者的生存之法
聽到這個聲音，小柔已經眼睛一亮，主動迎了上去。
說話的男子長得和他的聲音同樣猥瑣，摟住小柔的同時，雙手已在她身上熟門熟路地摸了個遍。
看似在查看靈植，但手掌停留最多的地方，卻讓小柔敢怒不敢言。
她滿臉通紅，卻還強裝歡喜：“甄師兄，你……要買嗎？”
男子一手摟住小柔的腰貼近自己，嘴已湊到人家耳根，笑著低聲道：“買！多少錢……一晚上？”
小柔羞憤欲死，卻不敢掙紮，隻當沒聽到後麵三個字，竟還認真回道：“全身也就2500靈幣，對甄師兄來說不是很貴。”
“全身？”男子的唇在小柔臉上流連忘返，手已重新回到其高聳處，“我驗驗貨！”
他說著，手竟已往人靈袍中探去。
這樣都不反抗？這種錢有什麽好賺的？
花冰月忍了一忍，實在忍無可忍。
什麽自私？什麽家族？
她根本無法理解！
隻知在此時此刻，她想打醒這個女子，打死那個男的！
一步踏前，正準備把手中靈植全甩在男子頭上。
卻見小柔滿臉哀求，望著她搖了搖頭。
“……”花冰月一口氣堵在胸口，險些上不來，給她活活氣死。
小柔顯然也對那名男人有一定了解。
享受了一陣手感，吻得小柔一陣嬌喘連連，他還真的大笑一聲，摟著懷中人道：“走！陪我去結賬。”
小柔臉上立刻現出一絲喜色，讓花冰月踏出的步子，又頓在了那裏。
片刻後才慢慢收了回來，自嘲：“我真是多管閑事，別人怎麽做都是別人的事，我出手，反倒變成擋了別人財路，這個地方真是烏煙瘴氣！”
連同目光一起收回，她打算去別處逛逛，少看這些氣到吐血的畫麵。
隻是還沒來得及走開，卻見廊道拐角又轉出一名女子，不偏不倚剛好堵在小柔去結賬的路上。
女子媚眼含笑，極其熟稔道：“甄師兄怎麽來了也不光顧我的生意？我這靈植兩千一株，能聽懂人話，難道還比不上有些人全身的殘花敗柳麽？”
一見此人，小柔臉色頓時一僵，歡喜蕩然無存。
男子已然大笑著鬆開了小柔，轉而摟住了那名女子：“吳墨，你是不是很久沒來打工了？找到了別的生財之道，還是忙著修煉去了？”
吳墨得意地拿斜眼瞥著小柔，笑得一臉嫵媚：“想我了？那去我的隔間看看？保證有你喜歡的。”
“好啊！我要好好看看！”男子的手在吳墨身上不規矩著，已完全忘了要給小柔結賬這回事，抬腳便走。
這翻轉太突然！
花冰月冷眼瞅著小柔漸漸發白的臉色，不知是不是氣的，她人都有些搖晃。
歎了口氣，正想去把她扶回來，給她好好說說“生財之道，大可不必如此”的道理。
然而貧窮的壓力有多大？
錢，竟能讓一位柔弱女子，在侮辱麵前不敢吭聲，而在“截胡者”麵前卻迎難而上。
花冰月驚訝地看到小柔一步擋住兩人去路，勇氣極其可嘉，正以為她要怒打這一對男女。
不料她氣勢一收，卻隻是麵帶悲色，軟語哀求道：
“吳墨，你已經不是第一次撬走我的客人了，無論怎樣，你讓甄師兄陪我結完這筆賬吧？”
花冰月又覺得一口血湧到了喉間，一股怒氣哪裏都散發不出去，差點自爆。
而吳墨卻像是聽到個天大的笑話，譏諷道：
“說的像是我不讓師兄買你東西似的，但買東西總要貨比三家吧？我的貨比你的好，師兄憑什麽買你的？這樣吧，如果師兄一會兒還有閑錢，我再讓他來找你。”
小柔渾身顫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幾乎要哭了：“師兄哪次買完你的還有閑錢？”
男子也拍了拍她，笑道：“小柔，你乖乖的，師兄下次再來光顧你的生意。”
“師兄！”小柔死死拽著他，“沒有下次了！我連上一年的學費都沒湊齊，家族百般懇求才讓我多留兩個月，如果……如果這個月我再湊不齊，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是嗎？那倒是有點可惜。”男子剛想將她摟過來。
吳墨已伸手一攔，冷笑著：“我就不懂了，你的靈力又不高，家族也不富，整天在學院燒著錢幹什麽？湊不齊學費剛好早點滾，死皮賴臉有意思嗎？”
“吳墨！”一聽讓她滾，小柔終於怒了，她全部的努力和委曲求全就為了能在學院有一席之地，不要被趕出去，這樣她才有機會學習到更多。
她的巔峰之路本就布滿坎坷，她一步步爬得滿心是血。
可是，如今有個人卻還要攔在這條路上，輕易地說讓她滾？
非但如此，此人也的確在她前行之路上插上一把把利劍。
仿佛瀕死之人絕望的反撲，小柔終於釋放出了壓抑已久的情緒：
“如果不是你三番兩次搶我的顧客，我能湊不齊學費嗎？我能淪落到現在嗎？如今你憑什麽說著風涼話，讓我滾出學院？你有臉說嗎？”
不知她究竟對此女積攢了多久的怨氣，此刻完全被刺激出來，她撲上去一把拽緊吳墨的領口，用力將她扯出男子懷中：“該滾的人是你！”
絕望之中，她仿佛已經忘記了自己靈力並不高。
剛剛被扯離男子懷中的吳墨，劈手一巴掌就將她打得摔跌在地。
吳墨的氣焰可比她高多了，一掌之後，腳下已接連踢出數腿，口中大罵：“你是瘋了吧？敢對我動手？我看你是活膩了，你的家族也活膩了！”
聽到“家族”，小柔再次大叫著撲上去，卻又被她一腳踹得滾出十幾米。
吳墨踏前兩步，修長玉腿上白色靈光大盛，她的目中盡是殘忍：“像你這樣的人，活著真是可憐，我讓你心心念念的家族來給你收屍吧。”
花冰月眉心一蹙，小柔的靈光極淡，恐怕在修靈中都屬於墊底，而吳墨的白色靈光中已有一絲淡碧色，眼見已將成為靈仙。
兩人根本不在一個等級，這用盡全力的一腳下去，小柔能不能活著，還真的不好說。
指縫間夾著的八株靈植已被她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