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無窺靈境
猶豫片刻，花冰月斟酌著用詞：
“你可知失蹤的這些人，是否有靠近過那個洞穴？嗯……你知道的，就是你帶我去過的那個……”
話音未落，珂荷勃然變色，急切打斷道：“你休要胡說！”
她旁顧左右，壓低了聲音：
“不管那裏有什麽，我帶你去那裏都沒有惡意，我也不可能把那些失蹤的人一個個拉去洞穴，這件事情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花冰月愕然，忙解釋：“我隻是了解一下那個洞穴的情況，你不用如此緊張。”
卻忽聽有人憤怒地接口道：
“她自是因為心虛才會緊張，所有跟她去過洞穴的人都會消失，許多人都知道這公開的秘密，如今村中那麽多人失蹤……”
欲殺人的目光死盯著珂荷：“你說和你沒關係，說出來誰能信？”
插話的人花冰月認識，竟是夏夏。
後麵還跟著北宮汐等數人，他們全身水淋淋的，似乎剛從湖裏出來。
隻是人群中卻不見了那位呆呆萌萌，一套話啥都說的海心。
心有不詳之感，花冰月忍不住確認道：
“夏夏仙子、北宮仙子，許久不見，怎麽沒見海心？”
此言仿佛戳中了對方所有人的痛處，夏夏忽然厲聲叫道：
“海心在哪，你要問這個惡女，娘的，你把海心交出來，她要是少一根頭發，我把你整張皮撕下來。”
要不是身後有人拉著，她幾乎要對著珂荷衝過來。
珂荷毫無靈力，嚇得躲在花冰月身後，呐呐道：
“真的不是我，我也在找人，雪玉仙子也相信不是我的。”
“雪玉早就跟中邪似的，她相信你有個屁用！你別以為現在她罩著你，就沒人敢動你，她不過是看在花冰月的份上……”
隨即她像是找到了核心，話鋒一轉：
“花冰月，你小心這個人，你上次沒被她弄死，不代表你每次都能那麽好運！最可怕的就是這種人，你要是不先殺了她，早晚死在她手上。”
聞言，原本依附在花冰月身後的珂荷，不管花冰月是否會出手，立即向後退開十數米。
夏夏見狀大笑，狀若瘋癲：
“她怕你！看到沒花冰月，她怕你！你們什麽關係？朋友嗎？她拿你當朋友嗎？為什麽你要給她送吃的，又讓雪玉給她送吃的？為什麽要將她從半死不活拉回來？現在好了，她活了，那麽多人死了，都不見了！”
她笑得跟哭一樣：
“我們家失蹤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海心還總是念叨你，總說你有多厲害，總說下一次見到你如何如何，你又知不知道？現在她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為什麽要去幫這種惡毒的女人！”
她又笑又哭，瘋狂地大叫，眼見她越說越沒譜，還遷怒旁人，北宮汐一把將她拖到身後：
“好了，別說了！你就是這樣捕風捉影，又不見得真是她！”
隨後又向花冰月歉意道：
“你別見怪，她與海心數百年的交情，感情極好，如今海心失蹤，她也是深受打擊，才會這樣口不擇言，並不是有意冒犯。”
“誰說不是有意冒犯，我就是冒全天下的犯……”
北宮汐一把捂住她的嘴：“省點力氣，趕緊恢複一下靈力，我們再去後山找找。”
夏夏死命掙脫：
“你們去後山，我要繼續搜查這條湖，我們隻下到了萬米，這湖還有更深……”
“你別鬧了，我們的靈力隻夠下到萬米，再深一旦靈力耗盡，我們將來不及回來！你是想找海心，還是想淹死在水裏？”
花冰月默默旁觀，她與海心不過一麵之緣，但卻是第一個透露給她大量信息的人。
那天真的模樣猶在眼前，她還記得海心為了知道怎麽走出村子，曾說：
下次遇到要仔細問問怎麽走，要傾家蕩產換這個信息。
而自己也曾期待著再見麵時，怎麽騙一騙這天真的姑娘，換到更多信息。
難道……就沒有“下次”了嗎？
有時候，明明那麽近，隨時可以見麵，卻非要等到再也無法相見時，才發現，命運本可以不是這樣的。
在她思考時，靈海深識中，默默觸發了一個任務：
【恭喜夫人觸發引導任務：憐憫失蹤者。
任務信息：我們消失了，你要袖手旁觀，還是略盡綿力？】
從這個任務的名字來看，係統依然提供了傾向性的指引，這個指引也正合花冰月的心意。
也許……消失而已，這並非是訣別呢？
她忙道：“北宮仙子，你們哪裏還沒有找過，我可以幫你們一起找。”
北宮汐和夏夏均愣了愣，珂荷在花冰月身後咬著唇。
雙方都在找人，卻發生了對峙，花冰月提出幫北宮汐的行為，在珂荷看來，已對雙方作出了明顯的傾向。
眼眶濕潤，她一轉身，撲進湖中，自己尋人去了。
花冰月解釋不及，也隻得由她。
在這種時候，多一份助力，北宮汐自是無法拒絕：
“後山很大，我們隻搜了東邊一小部分，南邊和西邊也有其他派係的人在搜尋，而北邊就……”
花冰月截口道：“既然如此，我去北邊。”
北宮汐感激道：“你本就不屬於任何派係，又將要離開村子，原不必趟這個渾水，多謝你願意……”
“仙子別這麽說，如今事關整個村子，誰都不知下一個失蹤的是不是自己，沒有人能超然物外。”
這話的確發自真心，說的也是事實，但同時花冰月也很慶幸遇到的是北宮汐。
“但願能再建立起一段善緣，助我離開這個村子。”
……
北山就在她遇到小黑狗的果林之後，從湖邊過去需要直穿整個村落。
在知道了洞府靈力會被消耗之後，這次她沒有使用洞府瞬移。
帶著小黑狗穿行於村落間，隻覺眾人一改往日冷漠，雖各個愁容滿麵，但在生死麵前，反倒是眾誌成城起來。
就像憑空多了一個共同的敵人，讓所有人的生疏和矛盾都淡化了。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這一次入村，她終於進入了某些人的視線，身後不知不覺多了一條鬼祟的“尾巴”。
行到北山，係統忽然提示了任務達成：
【引導任務“憐憫失蹤者”已完成，獲得獎勵：無窺靈境。
說明：無論你怎麽盯著我，看到的都隻有你自己。而我體內藏著什麽，誰也不能知道。
注：將我置於洞府之內，可防窺探。】
“有此靈境，豈非再無人能察覺我的洞府？”
花冰月心中一喜，同時疑惑？“我並沒有找到任何失蹤者，可是這個引導任務卻完成了，和‘饑餓者’的任務一樣，它似乎不是為了讓我找人，而是為了讓我來這北山？”
這就很奇怪了，係統為何要特意引她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