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河岸交易
九點鍾的時候,所有人都從顧家準備出發,去對方所說的那個河邊。
顧南亭扶著林向晚上了車,顧母和陳以沫等坐在一輛車上。林向晚上車後,顧南亭推說有些東西沒拿,又重新返回了顧家。進了家門之後顧南亭掏出了電話,打給了王曉。
王曉昨天調查那個短號,結果歹徒非常聰明,很快掛了電話,王曉隻能無功而返。
這幾天他一直在找安安,已經轉變了路線,開始在各大幼兒園、學校、孤兒院進行排查。害怕歹徒是把安安藏在了孩子多的地方,才導致了大家找不著。
接到電話時,他正在吃盒飯。
顧南亭的聲音十分謹慎,“王曉,我掛斷電話後,你就替我報警,把歹徒綁架勒索安安的事告訴警方,並且把我們見麵的時間地點也告訴警方。”
“可是夫人不是說不要報警,害怕歹徒會傷害安安嗎?”王曉不解。
“我心中始終不安,如果對方隻是要錢,沒有必要這麽久不透露一絲音訊,我懷疑這是一個圈套。”顧南亭看了看時間,不再多說了,“等我電話掛斷之後,你就馬上報警。我怕對方會盯著我,由你來報警是最穩妥的。”
“好的顧總,您一定要小心。”王曉心中有些不安,但還是聽他的話報警了。
顧南亭掛斷了電話,再沒有遲疑的上了車,兩輛車一前一後緩慢行駛著。
上了主路之後,林向晚突然又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林向晚心髒砰砰亂跳,轉頭看著顧南亭。
顧南亭示意她別慌,先接通電話。又是那個奇怪的聲音,在一陣沉默之後響起。
“我要你們兩個單獨來,如果被我發現有其他人跟著,後果自負。”對方飛快的說完,這一句就掛斷了電話,留下顧南亭和林向晚無助對視。
沒有辦法,他們隻好打電話給陳以沫,讓他們掉頭回顧家。
陳以沫他們不放心,可是又沒有辦法,隻好放慢了速度,看著顧南亭的車獨自駛離。
還沒有到河邊的時候,林向晚就看見了那條廢棄的河河岸上,竟然停著一輛巨大的吊車。隔得太遠,他們兩個沒有辦法看清楚,便開的近了些。
離近了,林向晚突然覺得吊車上好像有什麽東西,顧南亭瞳孔緊縮,意識到那個吊車的架子上居然綁著一個小小的身子。
吊車的最高點離地麵起碼有十米的高度。這樣的高度別說是一個小孩子,即便是一個成年人,摔下來也會立馬死亡。
而林向晚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幾乎瘋了,手腳發顫的打開了車門往下跑。
然而在離吊車還有二十米左右距離的時候。空無一人的河岸,竟然又響起了那個詭異的聲音。就像是人工合成的機械,沒有感情的說著,“站住!”
林向晚再也不敢向前一步,從她的角度往上看,安安的身體仿佛隻是一個小小的點,那麽小,那麽脆弱。
她崩潰的大喊:“安安!”
可上麵的安安卻沒有回應,顧南亭扶著她,緊緊捏著拳頭,克製著自己的擔心與怒火。
他另外一隻手提著那個公文包,環顧四周,朝著無人的河岸大喊:“錢我已經拿來了,你要到五千萬和一千萬的現金就在這裏!你不要傷害我的兒子,我把錢給你,快把我兒子放下來。”
空曠的河岸幾乎可以聽見顧南亭的回音。
過了大概有一分鍾,附近卻仍然無人回應。顧南亭起了疑心,那個詭異的聲音卻再度響了起來。
“林向晚,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嗎?你虐待婦女,善妒殘忍。利用權力和財富,謀害無辜的生命。你沒有憐憫心,沒有同情心。對孕婦居然都能下得了手,你是一個惡毒的女人,終將會得到懲罰。你看著你兒子掛在這裏,你覺得痛心嗎?當你殘害別人的時候,你又想過,有一天你自己也會這麽痛苦嗎?”
這個聲音機械而又冰冷,當它響起在這個無人的河岸上時,簡直詭異的令人毛骨悚然。
林向晚哭著哀求:“錢我已經給你了,請你放了我的兒子,求求你!”
那個聲音並沒有回答,而是又重複著它剛剛說過的那段話。就像一個審判者,在審判林向晚的罪行。
顧南亭環視四周,終於發現在黑暗處附近竟然有一棟廢棄的大樓。而那個詭異的聲音似乎就是從大樓裏傳了出來。
然而他還沒有時間思考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吊車上綁著的小身體,轟然墜落!
“不要!”顧南亭大喊著衝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
小小的身子從十米的高度極速墜下,摔在了地上。顧南亭的腳步戛然而止,身子似乎被什麽給定住了,在也沒有辦法向前一步。
小小的身影落下的那一瞬間,林向晚覺得好像自己也從那吊車頂上落了下來。劇痛、絕望、害怕、恐懼、驚悚……各種各樣的情緒仿佛要把她的大腦給擠爆。
她居然不敢去看掉在地上的那一小團變成了什麽樣子。她感覺到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遍布全身,急促的喘息,林向晚無法承受這樣的衝擊,最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顧南亭感覺到耳畔嗡嗡直響,腦子裏麵好像有一個人在敲鍾,耳鳴的感覺充斥了他。前方有一片紅色正在蔓延,他喉嚨幹澀 心髒也幹澀,竟然生出了害怕的情緒。
他眼睜睜看著林向晚倒在了地上,再沒有平時那樣敏捷的行動力。
過了一會兒,顧南亭感覺到有人扶住了他,麵前的人穿著警服。原來是警方的人終於趕到了。
王曉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臉色慘白的扶著他的肩膀在叫著,“顧總,顧總,你怎麽樣?”
前方有人在說:“這不是人質,是個假人!檢驗科來看看這個血跡,是不是在網上買的血漿包。”
“顧總,你聽到了嗎?這不是安安,顧總!”王曉用力搖晃著顧南亭的肩膀,試圖喚回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