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徹底的瘋子
晚上,顧南亭果然如時赴約,沒有遲到。在餐廳渲染的氛圍下,林向晚也沒有想太多,和顧南亭挨著坐在一起,陳以沫和吳章坐在對麵,四個人一起用餐。
“嗡……”
交談正歡,突然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陳以沫發現是吳章的手機,隨口一問,“怎麽了,是工作嗎?”
吳章覺得可能是於念,看都沒看掛掉電話,隨口道:“沒事,一個朋友,專門找茬的,別理他。”
幾個人也沒有在意,繼續吃飯了。
誰知道,掛了沒多久,電話聲又響起來了。林向晚察覺到不大對勁,吳章這麽久沒和於念聯係,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麽吧?
吳章反反複複掛了幾次,陳以沫覺得事情可能不小,問道:“實在不行接一下吧?感覺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吳章點頭,拿著手機去了附近的陽台。看到來電的果然是於念,咬咬牙,一狠心拆了電話卡狠狠仍出了窗戶。
既然已經有了心上人,就要徹底和過去告別,大不了換個新號碼嘛,電話卡而已,無所謂。
他既然已經決定徹底放棄,就不會後悔。
良久,見吳章出去了,林向晚生怕有異樣,直接找個借口出去又很突兀。顧南亭發現林向晚緊張,攬著她問道:“怎麽了?”
“那個,老公……我有點想喝飲料了,可是懷孕容易浮腫,腿腳不方便……你可以幫我拿嗎?”
盡管是急中生智臨時想出來的爛點子,能拖一時是一時吧。隻不過林向晚在公共場合叫顧南亭這個稱呼,還是有些難為情的,當即有些臉紅。顧南亭倒是很驚喜,問一句也沒問,開開心心冒著粉紅泡泡就去遠處排隊拿心肝小嬌妻想喝的飲料了。
陳以沫也沒在意,繼續吃自己的飯,林向晚一直盯著她看。
陳以沫被盯得發毛,問道:“怎麽了嘛?我臉上有東西?”
“沫沫,你的眼線花了,可能是吃飯流汗了。要不要去補個妝?一會被吳章看到了就尷尬了。”
林向晚眼神犀利,不是的也要說成是的。眼線最難畫,把她支走一定會去衛生間重來一整套妝。
“啊?天啦!我這就去!你怎麽不早提醒我呀!”
終於打發走了這兩個人,不得不說,戀愛中的人還真是好騙。
有了來之不易的私人空間,林向晚趕緊離開餐桌去陽台找吳章,看到吳章直冒冷汗,“怎麽了?是於念嗎?”
吳章重重歎了口氣,“是。”
林向晚有些緊張,問道:“你不接她的電話?她不打給你了還是已經接過了?”
“我把電話卡扔了。我想和以沫好好重新來過,我早就已經完完全全放下於念了。”
吳章這番話似乎下了很大決心。
“我看好你,也很支持你這麽做。隻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林向晚一晚上都沒有好好吃過飯,顧南亭以為是懷孕的原因,連林向晚自己都沒有在意。隻不過,按照於念的性格,吳章不接電話很有可能已經觸及這個瘋子的底線了,誰都不敢保證她究竟要做什麽,究竟還能做出什麽事來。
氣氛詭異地沉默,這時,顧南亭正好端來四杯飲料放到餐桌上了,看到吳章和林向晚站在外麵,跑到陽台牽起林向晚,心虛有些不滿。
“晚晚,你怎麽站在外麵?現在是特殊時期,不可以吹風。”
二人的聊天戛然而止,吳章笑著說道:“以沫快回來了,我去看看她。”
再一次回到餐桌,一切都像沒發生過一樣,卻又好像即將要發生什麽。
另一邊,於念依然滯留在米國,她並不知道林向晚幾個人的動向,她隻知道,吳章不受控製了。
“吳章!吳章!吳章不接我的電話了!”
她在酒店裏發狂一樣的開始亂摔東西,保姆拉扯不住,被於念推倒在一旁。
“他們都不受控製了……所有人都脫離我的控製了!我明明這麽好的計劃,天衣無縫!是你,是林向晚,林向晚搶走了我的一切!”
“於姑娘……於姑娘冷靜啊,你還懷著身孕呢……”
“於姑娘可千萬不能生氣啊!於姑娘冷靜一下!”
保姆特定被請來照顧她衣食住行,哪見過這個陣仗,嚇得一邊哭一邊阻止於念發瘋。
“我的南亭哥哥……我顧氏夫人的地位……還有吳章……是你!是林向晚!!”
於念憤怒得近乎癲狂,發了瘋一樣咆哮起來,“林向晚!我要殺了你——”
被掀翻的東西摔碎在地上“嘩啦啦”地響,於念此時不知道林向晚已經回國,還以為他們在之前的地方住。
於念恨不得立刻飛到林向晚身旁,她想把林向晚撕碎!
“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林向晚!”
保姆再也拉扯不住於念,於念奪門而出,那還有什麽大家閨秀的雍容與端莊,現在的她與瘋子無異,下人都被她甩得一個踉蹌。
“於姑娘!你要去哪裏啊?”
於念瘋狂地跑到電梯口,她此時還有一點點理智在,知道怎麽下樓比較快。誰知,電梯寫著“故障”兩個字,狠狠刺痛了於念。
“為什麽所有的事都要和我作對啊!”
於念生氣得哭了出來,一瞬間覺得自己是那樣無助。她沒有挫敗,轉頭跑到樓梯間準備往下衝,卻因為高跟鞋一個沒踩穩,從頭到底滾了下去。
下腹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於念冷靜了片刻,她顧不上身上青紫的傷痕,去摸自己的肚子。
血跡潺潺從下身流出,她此時痛的動彈不得,隻能趴在地上,怔怔看著鮮血流了一地。
“不……我的孩子……”
她的動靜太大,路過了一個檢查故障電梯電源的保安。
於念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嘶吼道:“保安!保安!救救,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把我送到醫院去吧,我不能沒有孩子!”
她一邊呼救一邊淚流滿麵,不知道是心裏的打擊還是身體的痛苦。保安大哥撥通了120也隻能在原地等著。於念的血越流越多,痛感一陣一陣得加強,她喃喃念著,“不可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