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安排
事情迫在眉睫,已經完全接手了湖州一切事務的白敬行,在知府府裏、將自己從袁宿那裏得到的信息、全部與大廳裏的眾人一一講解剖析後,便著手安排了接下來的事宜。
尤其,考慮到對方隱在暗處的勢力時,白敬律還拜托魏東從項亙和張康宇、甚至東陵其它的地方調兵。
雖然已經卸了皇家侍衛統領的職務,但眾人心裏都明了,這位前皇家侍衛統領魏東可不單單隻是逸臣先生的侍衛長那般簡單。
眾所周知,當年的儲君之爭,當今天子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脫穎而出,也不僅僅隻是依靠安平長公主的扶持,這位魏統領的相助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素之一。
這位高祖時期,以弱冠之年、憑一己之力,於百萬軍中,生擒西都國元帥的事跡可是東陵國軍中的傳奇。
為此,高祖皇帝可是直接當眾授予其一枚金牌,讚其英勇無雙。
對於那塊金牌,許多人雖然眼熱,但卻不敢有絲毫不滿、和覬覦。這可是人家實打實憑本事掙得,他們自歎也自愧沒有這份本領。至於後者,開玩笑,他們又不是嫌命長。
其實十年前,從有計劃謀算那件事之前,王延慶就將這位皇家侍衛統領及東陵第一高手列在了需要防範的名單之首,也采取了相應的對策。但饒是如此,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那魏東不僅沒有中計,反而識破了他的打算。憑著出色的身手及手裏的那枚金牌,魏東更是在短時間內調回十萬護國軍、打了他個措手不及的同時,助安平長公主鎮住了局麵。
一枚金牌?誰能想到,高祖皇帝當年那隻是為了激勵將士的一次賞賜,竟然為二十幾年後的東陵皇朝、挽回了一次生機。這個魏東竟然隻憑著一枚金牌就扭轉了他多年的布局和心血。
所謂時也運也命也,對於失敗,王延慶雖然有心裏準備,但終究有些意難平,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此事之後,魏東威信自不必說。即使後來,魏東辭了皇家侍衛統領、成為逸臣先生的護衛長時,那份威信和魄力也絲毫未減。
如今,為了以防湘王忽然起事,白敬律他們手裏的主要力量全部集中在潮州附近。
這樣下來,白敬律可以調動的人員並不多,而那處宅子,明顯不簡單。
行軍打仗久了,白敬律自然知道出其不意的重要性。這若是動手、必須一擊致命,否則打蛇不死、反遺其害。
對於白敬律的安排,魏東不僅沒有任何異議,而是立刻點頭應下了。
自從墨書墨雨過來找他後,魏東可是一直沒有閑著。
他這一輩子孑然一身,沒有子女,於他而言,徐景雲既是徒弟,更像是自家的孩子。在自己的地盤上,那孩子竟然不見了,可以想象魏東的憤怒和擔憂。
這些日子,他從四方客棧入手,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將整個湖州查了個遍。為此、他幾乎動用了手中所有的勢力,但都沒有查的一絲半點關於永安的消息,甚至連那四方客棧裏的相關人員,也一無所知。
蹤跡消除的如此幹淨,若不是事關徐景雲,魏東都忍不住感歎一聲對方的手段和實力了。
就在魏東正一籌莫展、焦慮不已時,白敬律的告知簡直就是一場及時雨。
真沒想到,在他的眼皮子下,湖州還有這樣的暗莊及一些隱秘的內幕。
先鎮國公餘孽?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魏東心裏一沉的同時,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隻是,心裏麵,他仍然好奇那個帶走永安之人的身份。那個人到底憑什麽讓永安自願跟著他走?
想到永安落到這些人手裏的下場,魏東便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動身去營救。
隻是雖然憂心自家弟子的安危,魏東的理智和沉穩還在。
那些人的背景身份、所圖所謀,大義麵前,魏東自是知道該怎麽做才是最好的。
出了知府府,想起墨書之前說的他們向知府方長明求救、反被追殺的事,魏東的眸色不由地暗了暗。
這位知府大人的身上怕是還有不少事呢!
自己之前一直忙著查詢永安那孩子的事,倒是暫時忽略了這一位。
尤其是先生被關押的消息傳來時,除了剛開始時的詫異外,深覺失職的魏東忍不住冷笑了起來。
先生一身光明磊落,倒是何時受過這般屈辱?
這般欺人太甚,這是當他是死人啊!
新仇舊恨,魏東哪裏能忍得了。
原本他也是想立刻找那方長明算賬的,隻是再怎麽義憤填膺、怒火中燒,也得先將先生迎回來再說。
這前後一耽擱,魏東此時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這一位。嘴角微勾,魏東對著身邊人耳語幾句,便抬腳奔著監牢而去。
“走開、走開…、來人啊、快來人,將它們趕走…快趕走…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小心我爹…我外祖父過來……到時,小心你們的狗命…快點…啊啊”陰暗的牢房裏,方誌傑拖著傷殘的身子,倚在一處角落裏,不住地縮著腿、蜷著頭對著不遠處地上那一隻隻旁若無人、正覓食覓的歡的老鼠拚命地尖叫著。
他這輩子,錦衣玉食、嬌生慣養地長大,除了之前被李元思和柳青打的兩次,那真是一點點委屈都沒受過。
如今,被關在這樣的牢房裏,尤其身上還有著傷,方誌傑哪裏受得了。不過一天功夫,整個人已經萎靡的不成樣子。
不過饒是如此,這位爺的氣焰、氣勢還是不錯的。整整一天了,這位爺就沒停止過謾罵、威脅。惹得獄卒都忍不住佩服這家夥的好嗓子了。
搖了搖頭,獄卒也不由地好笑這方二公子拎不清。自家親爹都垮了,還在耀武揚威呢!也不知哪裏來的底氣?
至於你那什麽外祖父,嗬嗬,雖說也是個官,可獄卒真不太看好。畢竟二少爺,您那天動手打的可是陸家的逸臣先生、是逸臣先生。沒見著如今整個湖州、乃至西南的百姓,都要求嚴懲你們嗎?
想想這位爺平日裏做的那些缺德事,獄卒納悶這方誌傑到了此時、還敢這般地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