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出事
瞥了瞥案桌上的圖紙,陸澈皺了皺眉頭,這不就是東江各段的水位圖嗎?有什麽好看的。這倆小子不會是想拿這個糊弄他吧!
隻是?當看清楚眼前圖紙上具體的標注和走勢後,陸澈的眼睛猛然瞪大,視線更是緊緊地鎖在這張圖紙上,這水位圖…似乎…不一樣?
忍不住地一把拿起這張圖紙,陸澈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這不是他們陸家的畫法,這種畫法……這種畫法太過於直接、簡單、清晰,但效果卻意外地好,簡直可以說是一目了然。還有這樣的畫法?
“這是誰想出畫法?”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二人,陸澈有些激動開口道。
“父親,請看這一張。”沒有直接回答陸澈的問題,陸旭反而指著桌子上的第二張圖紙道。
“嗯?”不明所以地看了兒子手指的那張圖,陸澈先是愣了愣。隨即,整個人就跟裝了彈簧似的、直接跳了起來。
慌忙地將手裏的圖紙放在一邊,陸澈整個人都撲在了那張圖紙上。
這…這是…?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圖紙?這…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切的東西都鮮活地立在自己的眼前一樣!這種畫法簡直匪夷所思,太震撼了。
眼睛不錯的盯著那張圖紙,陸澈的眼睛越盯越大,神情越來越激動,到最後,連摸著圖紙的手都顫抖了。那些線條、框架、構思、比例、分值,太完美了!怎麽可以這樣完美?
“父親?”“大伯?”見陸澈這般激動,雖然是意料之中,兩兄弟還是有些擔心。
“去,將老太爺請來!”猛然地,輕輕地撫摸著那張圖紙,陸澈對外麵的小廝叫道。
屋外,將戒尺取了回來、一直在外侍立的小廝頓時頭皮一緊,有些無奈地看著管家陸明。
本以為這麽長時間,裏麵的大老爺沒有叫自己,少爺們的這頓打會免了。如今看來,是他們想岔了。
瞧瞧,都讓他們去請老太爺了,可見大老爺是覺得這敲打不夠,要立家法啊!
同時,八卦的小廝又暗暗好奇、少爺們到底做了什麽惹大老爺這般生氣啊?
可既然大老爺動了真怒,小廝哪裏還敢耽擱,忙一溜煙地跑了。留下管家陸明一臉擔憂地立在原處。還要請老太爺來?得,今日二位公子的這頓板子怕是在劫難逃了。
“這麽說、永安是自己跟著那人走的?”門口,對著前來尋他的墨雨,魏東詢問的同時,心裏也是十分肯定。若非那孩子自願,這天下有什麽人能不動聲色地劫走他?
隻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一時間,魏東陷入了沉思。
“嗯。”對麵,墨雨有些哭喪著臉補充道:“前些日子,我們從楚州過來。公子想著既然過來,怎麽著也得準備禮物不是。於是,他便領著我們去了湖州的安樂街。
隻是,路過一家茶樓時,也不知公子瞧見了什麽,人竟是忽地閃身不見。
雖然事後,公子告訴我和墨書,說是他認錯了人。可接下來,公子的情緒一直不對,連著挑選禮物時、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墨書覺得奇怪,曾私下詢問過公子,卻都被公子搪塞了過去。”說到這裏,墨雨有些委屈地補充道:“這明顯不對勁,公子有事從來不瞞我們的。”
“那個茶樓,你們後來可有去過?”仔細聽著墨雨的話,魏東忽而開口道。
“去過,”擦了擦眼角,墨雨繼續道:“接下來幾天,公子一直在那茶樓附近轉悠、似乎似在找什麽人似的。
三天前,公子又去了那裏。沒等我和墨書反應過來,公子便已經竄了出去、直奔那茶樓而去。
待我和墨書跟過去時,就見一個中年男子正攔著公子、二人正在說些什麽。
待發現我們過來,公子便轉頭吩咐我和墨書留在原地,自己則跟著那人進了二樓的一間屋子。
我本想跟著追進去,但墨書說有些事、公子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便不該插手。且公子武功那麽厲害,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我覺得有理、便也放棄了。
可誰曾想,我二人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公子出來。
一直到晚上,墨書和我察覺不妥,便尋了那間屋子進去。卻見屋子裏,什麽人也沒有。便是那茶具擺設,也都整整齊齊地羅列在那裏,根本不像有人來過似的。
我們心知不好,當即找了那茶樓的掌櫃,卻得知那間屋子根本就沒人定過。
隻是,怎麽可能?我和墨書分明看到公子跟著一個中年男子進去的。”
“哪家茶樓?此事可還有別人知道?”仔細分析著墨雨話中的關鍵之處,魏東繼續道。
“四方茶樓。”聞言,墨雨忙開口應道。可能是又想起了什麽,墨雨忽而憤憤不平地道:“墨書察覺出不對勁,就領著我來了陸府找您,想請您出手,可卻得知您不在湖州。
怕公子有個什麽意外,墨書便拿著安平長公主府的令牌又去了知府府。哪知這一去,我們連那知府方長明的麵沒見著不說,還被指責說我們是什麽偷盜的竊賊,要把我們關進監牢、嚴刑拷打,勢必找出東西。
我二人見勢頭不對,趕緊轉身、就要離開。
可對方卻不依不饒,一路緊追不舍。尤其其中二人,身手很是厲害,且竟是隱隱有要將我二人就地斬殺的感覺。
好在墨書機靈,帶著我避開了那群人,自己卻受了傷。
怕知府府那邊繼續追殺,我們不敢造次,隻得避著些人東躲西藏。”
靜靜地聽完墨雨的述說,魏東直接開口道:“等下,我會派人跟著你去把墨書接過來。這段時間,你們就住在我的院子裏。至於,永安的事,就交給我。”
墨雨嗯嗯地點頭應著,轉身便領著魏東招呼過來的護衛走了。
待他們走後,立在原地的魏東就那樣一言不發地站著,整個人陰沉的似能滴出水似的。隻有在這個時候,別人才能感覺到這個儒雅隨和的中年男子身上的另一種氣勢、東陵第一高手的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