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解答
聳動著肩膀、試圖甩開齊正邛摁在上麵的雙手,齊正祁可還記得他的這位好二哥、剛剛說的話呢。
“如今之際,我們隻有同舟共濟、共同進退才是上策,何必分你我呢?”拍了拍齊正祁的肩膀,齊正邛笑著勸慰道:“便是真的到了那一步,那大房的狼崽子為他爹報了仇,難道還能撇開我二房去?”
似乎也是這個道理,齊正祁忍不住地思慮起來。
再者,齊三老太爺又忍不住地想著,如今之際,和他的這位二哥鬧掰對他可沒有半分好處。
真撕開了臉,他能對大房下手,對他們三房也必定不會手軟。隻是,以後的日子,自己終究還是要留一個心眼的好。
思及此,縱然是已經打定主意的齊正祁、還是忍不住地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那就請二哥以後把話說清楚,三弟我一把年紀了,可經不住您的這番恐嚇。”
雖說齊正祁的語氣不好、且那話也有點刺耳,可齊正邛知道,老三既然這樣說了,必定表示他已經願意揭過剛剛那茬了。
故而,齊正邛當即便又笑著再次拍著齊正祁的肩膀道:“嗬嗬嗬…,三弟放心,二哥以後必定再不會了。”
雙方一談妥,下麵的話題便順利多了。
“那…那幫人若是知道對方是知府家的二公子,哪裏還敢動手?”對於有疑慮的地方,齊正祁從來都是不恥下問。
“動手之前,他們不知道。不過,動手之後,那就另當別論了。”回到自己的位置,齊正邛老神在在、又胸有成竹地道。
“這…?”思索再三,齊正祁感覺自己都被帶懵了,忍不住地又開口道:“剛剛二哥都說了,那群人都是亡命之徒。可若是他們知道二哥之前騙了他們,該不會惱羞成怒地找上門來吧?”這才是齊正祁最擔心的地方,他可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眼睛瞥了齊正祁一眼,齊正邛很是得意地道:“那你以為那個時候,他們還敢找上門來?”
什麽意思?莫名地看著對麵之人,齊正祁感覺自己是一點也沒有聽明白。
知道自己若是不說明白,這蠢貨也不會理解。齊正邛不由地開口道:“是我出錢的不假,可動手的是他們。
此次,無論那知府家公子是死還是傷,這些人都不敢聲張。不然,那方知府一家饒不了我們、就會放過他們了?而且”
說到這裏,瞥了瞥若有所思的齊正祁,齊正邛又接著道:“隻有這樣,我們才算是真正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至於,被對方死死地拿捏著。”
這種你手裏有我把柄、我手裏有你把柄的前提,才是最牢靠的合作關係,不是嗎?
尤其,他可是打探清楚了,那方誌傑之所以這麽囂張,還不是因為他的外祖父曹德旺是乃是潮州千總的原因。
憑著這個,今日出手的那些人如果知道了那方誌傑的背景,必定不敢聲張。再大的啞巴虧、他們也得咽下去。
至於,他齊正邛既然知道方誌傑有那樣的背景,還敢動手。隻能說明這湖州知府府的兩父子實在太貪、太黑。
一年五萬兩銀子的好處不夠,竟然還想著要他們三分之一的純利潤。這番的獅子大開口,他們還不如直接要了自己的命呢?
不過,既然他們敢開口,自己就敢動手,這番的利益之下,就看誰更狠、手段更高而已。
原來竟然打的這個主意。此時的齊正祁總算明白了他的這位二哥的前後用心。
禍水東引、借刀殺人!一時間,繞是沒怎麽讀過書的齊正祁、腦子裏還是不經意地冒出這兩個詞。
隻是…?猛的睜大眼睛,齊正祁忽然想起自己今日可是應了那董子森的約、要去怡香園的。若是今日事發,沒去赴約的自己可也是脫不了嫌疑的。
思及此,齊正祁便急急地對著對麵正悠哉悠哉地喝著茶的齊正邛道:“二哥,今日我也是應了那邊的約的。若是那邊事發,我們這邊可也是跑不了的。這怎麽著也得想個法子圓過去啊!”
他故意說的“我們”,便是要提醒對麵之人,他們可是一條船上的,誰也別想撇開誰。
齊正邛哪裏又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和鄙夷,方才不急不忙地道:“那是自然。隻是法子是有,但終究還是要三弟受點累了。”
聞言,默默地捏緊拳頭,齊正邛緊抿著嘴唇、死死盯著對麵齊正邛,一言不發。
片刻之後,齊家三房在湖州的宅子裏、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帶著齊家三老太爺摔傷了腿、不能赴約的消息,直奔城中怡香園而來。
怡香園裏,憑著柳青的花容月貌、及李元寧嫻熟的忽悠手法,李元寧二人在怡香園管事一臉了然的神情中,進入了怡香園天子一號房雅雲閣的隔壁雅思閣。
送走了殷勤的管事,李元寧和柳青立刻關上房門。
一改之前的裝模作樣,柳青嘩啦一下掀起裙擺、大刀闊斧地坐在椅子上。一邊用手扇著自己的額頭,一邊怨念地盯著李元寧,滿臉的疲憊不堪和怨念十足。
就這麽段路,瞧她走的小心翼翼的,可真正累死她了。是那種心累的累!
無視柳青掃過來的目光,李元寧則小心地在屋子裏轉悠了起來。
那邊,走過拐角的小夥計念念不舍地看著那扇隨即禁閉的大門,忍不住轉頭對著旁邊的管事道:“劉管事,剛剛那姑娘可真好看。還有,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頭也好看。”
說完,瞥見劉管事一副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的眼神,小夥計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說的是實話嘛!
叮囑小夥計,有些話即使是事實,但須知禍從口出這四個字後,劉管事想了想起剛剛的二人,也不得不承認今日可是真正開了眼界。
想他在這怡香園裏十幾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什麽春意樓的嬌嬌姑娘、百花樓的海棠姑娘,甚至那些達官貴人、豪商巨賈從外地帶來的據說什麽什麽花魁、花仙的姑娘,竟無一人可與剛剛那位姑娘媲美。
“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玉香。”原來,世間竟然真有這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