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指責
眼見雙方就要打起來，李元寧自然是著急的。
不管怎麽，在湖寧的地界上，對方持有地方官府的行文而來，即使李立爺爺和柏青伯伯的官位高於這些人，柏嵐的行為也是不妥的。
伸手將往前擠的李元寧拉回到後麵，劉婆婆笑嗬嗬上前幾步、站在柏嵐前麵。
伸手扶住柏嵐手裏的棍子，示意柏嵐他們將棍子收起來後，劉婆婆方才轉身笑著對那精瘦男壤：“這位大人，這樣勞師動眾地帶著這麽多人過來，想來也是打聽過這是誰的莊子了不是？不然，隻為這提前收割自家地裏的稻子，諸位便如此陣仗地大動幹戈，隻能明各位實在過於無用了吧？”
劉婆婆的話音剛落，柏嵐這邊已經起哄地笑開了。的確如此，對方明顯有所預謀。不然，這在平常人家，即使有人插手管製，也不過來幾個人而已的事，對方卻來了這麽些人。
被人這樣當麵打臉，對麵的男子及其身後的一眾人，臉色可想而知，當即就要發作。
哪知劉婆婆此時卻又笑著道：“當然了，各位大人也請放心。我們的莊子可與各位府上不一樣，沒什麽見不得饒。隻是老婆子有一事不明，想問清楚。”
聽著這不知哪裏冒出來的老太婆左一句擠兌、右一句挖苦，男子明顯惱火至極，但也知道，這老婆子竟然能壓住柏青的兒子，出麵話，定不是個簡單角色。當即，男子隻得強忍內心的怒火道：“什麽事？”
伸手指了指內莊的地上，劉婆婆道“這提前收割的稻秧全部在內莊的場地上，各位就算進了這莊子，又是想查看什麽？又能查得了什麽？
還是各位有什麽見不得饒目的？不然，諸位去外莊的田裏看、不是一樣？”著話，劉婆婆也不看對麵那群臉色陰冷至極的臉色，冷了笑容指著身後柏嵐一眾壤：“今日，各位也別打量著我們這莊子上的老弱婦孺好欺負？凡事不過一個理字。若是不個清楚，甭管誰批的行文，想要進莊子，那就隻有請諸位從這群孩子身上踩過去。”
哇！直直盯著場中的劉婆婆，李元寧和剛剛趕來的柳青直覺這劉婆婆簡直帥呆了。瞧瞧這氣勢，果然是上過戰場、休過丈夫的女人該有的。
後麵的柏嵐等人聞言，也不示弱，立刻揚了揚手裏的棍子，衝著對方揚了揚。
險些沒被氣過去的肖都尉等一眾人，就差指著劉婆婆的鼻子問了：你們這也叫老弱婦孺？你們這叫好欺負？
與身邊的大胡子男子對視一眼，雙方眼神一交流，看著頂頭肖都尉垂下的眼神，瘦弱男子會意地轉頭向自己身後望去。
不明所以的劉婆婆等人，莫名就見對麵一群農戶裝扮的人、徑直從對麵自動分開的人群症猛然衝過來，撲在兩隊人馬交界處，接著就是一陣耍潑打鬧。
“……”劉婆婆和柏嵐等人顯然不防對麵這忽然的一手。
看著這群各年齡層的莊稼漢子及個別的孩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坐在地上哭訴。
劉婆婆及眾人懵了，這是鬧哪樣？
柏嵐也是如此，不明對方做什麽，正想轉頭詢問劉婆婆、討個主意。
一眼瞥見正在往前擠的李元寧，柏嵐臉頓時綠了，當即轉身、低聲嗬斥著李元寧道：“你出來幹什麽？誰讓你出來的？回去！”真是添亂，看看這架勢，不得，人家就是衝著你來的。
哪裏不知道柏嵐的意思，他這是明顯怕這些人追究到自己身上。
此時，明眼人都知道，對麵這些人這麽武裝整齊、氣勢洶洶地過來，不可能是因為那二十畝的稻秧。必是因為這些人想借著這稻秧的事做些什麽。若是真要找茬，李元寧都是首當其衝地會被盯上。所以，於公於私，柏嵐都不希望李元寧出來。
嗬嗬地笑著，李元寧聲地：“我就躲在你們後麵、不往前衝。”完，瞥見柏嵐的瞪眼，李元寧又指著對麵地上一話的老頭道：“這人誰啊？”
被李元寧的問話成功轉移注意力的柏嵐，轉頭就見跪在地上的一群農戶裏，那個租種自己莊子上十幾畝田地的王老頭、正哭訴著對那瘦高男子道：“大人，老兒種了一輩子的莊稼，就沒見有人在這個時節、稻穗還沒長出的時候收割。他們這是糟蹋莊稼、暴斂物啊。老兒實在看不過眼啊，這才領著大家夥過來，請大人給人們做主。”
“噗嗤”一聲，李元寧趕緊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唯恐自己笑出聲來。
還“暴斂物”？就這群看著衣著裝扮，瞧著沒讀過書的農戶，竟然還知道“暴殄物”這個詞，這串供的跡象也太明顯了吧，李元寧心想。
讚同地點點頭，對麵瘦弱男子聞言，便裝模做樣地看著那大胡子道：“是這個理，大人您看？”
“嗯”那大胡子也點著頭，應道：“既然你如此一，這件事我似乎又不好不管，是吧？”最後兩個字特地加重了音量，卻明顯是對著柏嵐這邊的。
柏嵐也不示弱，反問道：“這位大人，我們這又沒割他家的租地，他這管東管西、管的也太寬了吧。”
“我管東管西？”那王老漢聞言，似乎是氣著了般，竟然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指著柏嵐這邊道：“你們這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兔崽子，懂個屁。知道你們兜裏有些閑錢，想幹什麽，我是管不著。但你們就這樣肆意毀壞莊稼，我怎麽不能管了？”
這王老漢似是越越來勁似的，到後麵甚至瘋了似的又坐回地上，直接哭訴道：“你們這是糟蹋莊稼，糟蹋田地啊！有錢就了不起了啊？那些稻子慢慢地從穀子一點點長起來、有多不容易啊！你們這些富貴人家的少爺哪裏知道？嘴皮子動動、幾句話的功夫，竟然就割了它們。那可都是些還沒長穗的稻子，現在割下來、有什麽用，有什麽用啊？你們這是在作踐我們農戶們的心血啊！這是會遭報應的啊！你們竟然還好意思在此指責我，我憑什麽管？你我憑什麽管？”著話，那老農氣憤的雙手插腰，瞪著雙眼睛、滿場地噴著口水，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他心中的憤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