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所見
見少年睜大了眼睛盯著那杯子裏的茶水看,一邊的攤主笑著道:“客官,這是大麥茶。尤其適合這大夏日裏,最是解渴!”
白景堂幾人聞言,將杯子放在鼻下聞了聞,果然有股濃鬱的麥香,一口下去,隻歎夏日裏喝這個真正不錯。
那攤主見狀,忙一邊笑著上前給幾人續水,一邊得意地道:“這可是現下京城最時心茶。因著我們這裏不產大麥,我家子前段時間從京城回來,順便給我帶了些回來。初時啊,我還覺得這好好的大麥恁是給炒成茶,多可惜啊!可後來,自己這麽一嚐,覺得這茶是真的不錯,那是便宜、解渴又好喝。”
聽著攤主話語裏那炫耀的語氣和誇讚,白景堂幾人笑著點頭稱是。
柳青聽了,轉了轉眼睛,也嚐了兩口。平心而論,相比較苦澀的茶葉茶,她也覺得這大麥茶的味道要好上許多。轉了轉眼睛,似想起什麽似的,柳青湊到李元寧的耳朵邊,問道:“這不會就是你在富陽縣的那個大麥茶吧?”
“嗯嗯”地點點頭,李元寧眼睛瞥了柳青一眼,不然呢?
白景堂的耳朵那是多厲害啊!聞言,白景堂瞄了李元寧一眼,眼裏笑意一閃,故意問著攤主道:“哦,老人家,這茶是京城產的?以前怎麽都沒聽過啊?”
反正棚子裏現在也沒其餘的客人,又見眼前的老者這一詢問,早就憋不住想一下的攤主,沒有任何遲疑地就拖了個凳子,挨著李元寧這一桌子坐下。
坐下後的攤主,一腿撐在凳子上,一條胳膊搭在一處桌角,開口道:“要客官這話,可問對人了?這大麥茶也是最近才有的。一個多月前,京城周圍大雨不斷…就這樣,三個仙童從而降,介紹了這大麥茶和那可燃石的用法,解了京城百姓之困。”
聽著這攤主像個書先生一樣,嘰裏呱啦,且添油加醋的一番講述,李元寧的嘴角抽了抽,“三個仙童?”
一邊的柳青聞言,更是樂不可支地捂著嘴直笑。
所謂‘士可殺不可辱’,見此情形,攤主不樂意了,指著柳青道:“你這哥好不知事,這事京城周邊都傳瘋了,你這樣倒顯得我老漢胡襖一樣。”完,攤主生氣地站起來就要走。
同一桌子邊的白峰見狀,忙站起來打圓場道:“老人家、老人家,孩子不懂事,還請見諒、見諒!”
人家攤主這樣賣力,作為“仙童之一”的李元寧忙用胳膊撞了撞“仙童之二”的柳青,示意她表示一番。
被李元寧這麽一撞的柳青,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行為的不妥,忙起身抱歉。
攤主這才作罷,又回坐到原來的凳子上,似乎是為了增加自己剛剛話的可信度,攤主看著幾人,想了想又道:“你們還別信,我聽人啊,這仙童如今就在我們這裏。”
李元寧:“……”
眾人:“……”
完這話,攤主見眾人都驚訝地盯著自己,抬手得意地指了指頭頂的空,道:“前段時間的暴雨你們知道吧,也是得這仙童提示,大家才避過去的。雖損失不少東西,可好歹大家命保住了。更甚至,聽這仙童還在海裏從鮫鯊的嘴裏救下二十幾個少年,聽聽啊,那可是鮫鯊啊!”到最後,攤主盯著大家,明顯一臉非要眾人表態的語氣道:“你們凡人能知道這些?肯定是老爺看我們的日子不容易,派下仙童指點的,對不對?”
“嗬嗬嗬……”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點頭稱是。
見眾人這回都一臉誠懇地認可自己,攤主這才滿意地一笑,隨即感歎地道了一句:“唉,要是我能遇見這個仙童,該多好啊!好歹也要問問我什麽時候才能抱孫子?”
“噗……咳咳”一個沒忍住,李元寧剛剛喝到嘴邊的茶水,立馬噴了出來,隨即就是一陣連續的咳嗽。
眾人:“……”
攤主:“……”剛才那句話有什麽不妥?奇怪地看了李元寧一眼,攤主起身給眾人又換了一壺茶。
看著攤主一時走開,眾人對視一眼,均覺好笑。
白景堂嘴角含笑地看著手裏的這個大麥茶,想起這孩子剛到漁業村時和自己的事。與李元寧當時輕描淡寫的描述不一樣,這個攤主的形容要更詳細,整個京城最時心茶?還有那個煤炭石,竟然可以取代柴火!這看似一件件不起眼的事,可往深裏看,又哪一件是的了?
想到這,白景堂的心裏也不禁產生一些疑惑,這個孩子究竟還知道什麽?難道真是因為袁家血脈的問題。同時,白景堂不禁又有些感歎,這要是個男孩子多好,敬蓮也不用受那些罪,元慧、元思兩個孩子也不至於連點依靠沒櫻
隨即,白景堂又自嘲地笑笑,自己真是老了,糊塗了不成。這孩子哪樣又輸給男孩子了,就連自己那引以為傲的大孫子,在有些方麵也是不如她的。
喝過茶,因著烈日當空,幾人打算就著棚子休息一會,好避開這正中午的太陽。奈何這棚子實在太熱,幾人光是坐在那裏不動,都是一身汗。
因著中午時分,棚子裏也沒其他人,攤主自己拿著扇子在一處休息,也不管李元寧幾人喝了茶,是走還是留了。
又一次用衣袖擦了擦額角,柳青不禁道:“好熱,之前在漁業村,也沒覺得離這裏多遠啊!怎麽這裏就這麽熱?”
李元寧心道:當然是因為海水的比熱容比陸地大的原因。不過,李元寧想到自己即使這樣解釋,柳青也未必理解,便還是作罷了。
就這樣,閑著無事的幾人幹脆在棚子裏聊起了,準備避過響午的高熱期,再出發。
就在幾人正在茶棚裏著話的時候,忽然聽得遠處一陣哭聲及有人謾罵、鞭打的聲音,俱奇怪地轉頭望過去。隻見遠處的山坡上,一群明顯地方吏模樣的人,正嘴上罵罵咧咧地拿著鞭子,趕著一群被捆著的男人、婦人及孩子過來。很明顯,那哭聲就是那些婦人、孩子們傳來的。
疑惑地看著那邊,瞧著這些被捆著的人明顯都是一副莊稼漢的模樣,更有那被牽著的孩子,也不過就兩三歲的樣子,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