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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求賞

  皇帝雖不知道這地裏產量的情況具體怎樣,可他什麽人,一見工部尚書的臉色,當即心中一動,看向工部尚書。


  工部尚書鄭健和此時顧不得自己的滿頭大汗,忙上前回道:“回陛下,京郊附近一般下等地的產量一石,中等地二石,上等地可達三石左右。”完,鄭健和又補充道:“但相比而言,南方地區畝產還會高出京城附近半石左右。”


  聽完工部尚書的話,眾人與皇帝心下比較一番,頓時驚呆了。


  這是翻了三成?該是翻了三倍吧!當然在場的也清楚,翻三倍怕還是保守法,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像曹源那樣細致地侍弄田地。但是曹源的下等地竟然能搞到三石,等同上等地的產量。這可就不一樣了。


  當下,皇帝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對著曹源問道:“當真?”


  見曹源點點頭,皇帝更是站起身,在禦書房裏走了兩步,大槳好”“好”。


  頓時,禦書房裏一片眾大臣的恭賀聲。


  皇帝看了看眾人,擺了擺手,想了想開口道:“此次,曹源假傳上令,罰除去工部之職。”


  眾人聞言一愣,剛剛看陛下笑成那樣,他們還以為陛下不會追究曹源之前的事,怎麽…?

  曹誼倒是鬆了一口氣,革了這職也好,到時就將這逆子關在家裏。


  劉征陽倒是微微有些失望,但也沒什麽。


  哪知此時,皇帝話鋒一轉,繼續道:“曹源此次於社稷有功,朕封你為正六品農官,不受工部管製,可直接向朕稟報。”隨即,皇帝還看了看下麵的曹誼和劉征陽,補充道:“還有,以後誰不讓你去種田,你來和朕,朕給你做主。”


  眾人聽了皇帝的話,那是驚奇的不得了。這是罰嗎?一下子就是正六品,要知道這曹源之前可隻是個八品的吏。關鍵是這子竟然可以直達顏。不過他們也不敢什麽,很明顯,皇帝現在對曹源可是上心了。


  那邊曹誼和劉征陽聽了皇帝的話,忙道“不敢”“不敢”。現在,他們是真不敢,可不是嘴上而已,當然也不會阻攔。如果曹源真的把東陵的糧產搞上去,這於家於國均又利的事,他們怎麽會攔,怎麽敢攔?而且,他們也沒想到這曹源不動聲色地竟然搞出這麽大陣仗。以後怕是再也不能拿這子當愣子看了。


  曹源一聽皇帝的話興奮了,這次幹脆是真心實意地跪下道謝:“謝陛下。”


  皇帝什麽人,自然聽出來了,看著曹源完,又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皇帝便道:“可還有事?”


  曹源開心了,覺得這皇帝真心好話,忙亮著眼睛,點點頭,剛要話。曹源就聽到一聲咳嗽聲,忙回頭看去,見是自家一向沉著冷靜的大舅瞥了一眼自己,不經有點猶豫。


  而這邊的劉征陽,咳嗽一聲後,瞥見皇帝似笑非笑的眼神,周圍同僚幸災樂禍的目光及自家那個傻外甥茫然地目光,心累不已,暗想:外甥啊,差不多行了,適可而止啊!皇帝可不喜歡別讓寸進尺。但還是尷尬地對著眾人笑笑:“喉嚨有點…嘿嘿”。


  皇帝嘴角一揚,示意曹源繼續。


  曹源想了想,點點頭道:“嗯,我還想讓陛下誇誇我娘和我的妻子。”


  “噗”不知誰沒忍住,笑了出來。讓皇帝誇你娘可以理解,可是讓皇帝誇你媳婦,嗬嗬,你確定?


  皇帝也愣住了,不防曹源出這樣的話。


  曹源之前沒覺得,但眾人這麽一笑,也察覺不妥。當下,被眾人笑得滿臉通紅,忙擺著手,急急申辯道:“不是的,陛下…”


  因為太急了,曹源話都有點不利索,好不容易緩了一口氣,隨即解釋道:“是這樣的,在一眾兄弟之中,我一直不是很聰明,尤其我之前一直在田裏搗鼓那些農事。即使後來我進了司農部,母親也還是不知被人嘲笑了多少次,被父親責備了多少次。可即使這樣,母親還是義無反關支持我。其實我也想像其他兄弟一樣為自家母親增光,我也想成為母親的驕傲。讓別人知道我不是他們眼中的朽木,母親那麽護著我沒有錯。還有我的妻子,那麽一個國公府家的姐,跟了我這樣一個人,不知被別人笑過多少次。但她從沒有怨言,相夫教子,孝敬長輩。雖然我沒能讓她在外麵有著相應的體麵,可我依然希望自己是她的依靠和臉麵,而不是讓她被人笑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曹源完,想了想這些年母親妻子的不易,聲音都有些哽咽。


  七尺的男兒哭就哭了,禦書房裏眾人見狀,不免各自想法不一。但倒都不覺得不妥,反倒覺得這樣的曹源是真實的,想想自己,竟然有種相形見絀的想法。什麽時候,他們對著自家的母親妻子也曾有過類似想法。


  至於這日回去,在場眾位大饒夫人,發現自己的丈夫竟然一改之前,回家就鑽妾的屋子的狀況,改進自己房間的現象,頗有點摸不著頭腦。真是的,都幾十歲的人了,孫子都一堆了,還摟著自己那些話,真是太害羞了!


  此時,另一邊的劉征陽,心裏突然生出一種,妹妹其實養了一個好兒子,隻是一直無人懂他的想法。


  看著眼前的年青人,想著他的話後,瞥見他睜著亮晶晶地眼睛期待的看著自己,案桌後的皇帝隻覺得欣慰,好笑,甚至還覺的這人有點可愛。見慣了各種變著法子向自己要好處的人,他還真沒見過這樣一個實在、直接的人了。當下,皇帝不由得好笑,也毫不猶豫地開口道:“好。”


  問完了曹源,揮退眾人後,皇帝對著旁邊侍立著的李公公道:“朕現在總算是知道皇祖父為何那麽喜歡先生了,至情至性。”完歎了一口氣,道:“要是朕的朝堂上,那幫子整日裏勾心鬥角的人都像這曹源這樣的簡單、心思好猜,朕得少操多少心啊!”


  旁邊的李公公聞言也笑著道:“陛下是真龍子,那些人再厲害,不還得聽您的嗎?”


  皇帝笑笑,沒有話,沉思了一會,隨後對著李公公道:“你這一次,這個能拿著曹源的田黃凍石的少年究竟是誰?”心裏卻又想到:還有曹源四年前一直不願意透露的那個解題之人究竟是誰?會不會是同一個人?這普之下,能將氣象算的如此之精準的,除了袁家還會有誰?袁目?會不會是他?

  李公公看著陷入沉思中的皇帝,沒有話,隻是靜靜地矗立在旁邊。有的時候,皇帝的提問,並不需要他們這些伺候的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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