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疑似百合花
百年前的合作契約書,七張不同時代的姑娘的照片,吃剩下兩顆的蜜蠟封藥丸。
這就是一個億萬富豪,世紀傳奇般的女企業家留下的最珍貴的私人物品。
這讓薑尋怎麽看都覺得有點詭異,三樣東西相互也沒什麽關聯,至於藥盒之中又是魂,又是養的,應該是舊時代的‘醫囑’,就像是早晚三次,一次兩片飯後吃的意思。
這三顆藥丸應該是一個療程,分別在病情變化後的不同時期服用,急症發作時期吃哪顆,緩解之後吃哪顆,痊愈之後為了鞏固治療效果再吃一顆。
這不僅是中醫的特點,西醫現在也是如此。
但為什麽藥會放在這裏呢,這種藥不是應該隨身帶著嗎,而且,她自己就是多家頂級醫院和醫療機構的股東,絕對能享受到這世界上最頂級的醫療待遇,為什麽還要藏幾顆中藥丸子呢?
難以理解的事情太多,但也被必要繼續對著保險櫃瞎捉摸了。
東西也沒留著,既然是繼承,就讓老太太得逞一回,在倫理上占自己點便宜吧。
出了門,眾人沒有在意那個藍布包,而是盯著薑尋的臉,都是商海浮沉的老油條,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若是真有什麽稀世珍寶,一定能在薑尋的臉上看出端倪。
隻可惜,薑尋的神色總是那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卻又給人一種遠在天邊的感覺。
而薑尋倒是很主動,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副總,道:“這個人你們認識嗎?”
這是諸多照片之中一張年代較近的,三十多年前的照片,也正是他們華龍集團從海外回歸的時間,趁著大發展的東風扶搖直上的時候。
這位副總是孫子輩,今年也五十多歲了,那時候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從那之後也一直負責國內的業務。
他接過照片,沒怎麽看便說:“這人我見過,大概是三十年前,我剛畢業被祖母叫來這裏實習,當時還沒有這棟大樓,隻是小平房的初設辦事處。
突然有一天,一個男人直接闖進門來,把我嚇了一跳,這女人就是跟著那男人來的,我還記得當時男人進門就嚷著說什麽,上新貨了……
隻是後來祖母就讓我出去了,我還特意看了看這個女人,她不說話,也沒有表情,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樣子,我還挺好奇的。”
“上新貨了?”薑尋有些奇怪。
不過副總聳聳肩道:“可能祖母還有其他生意吧,她沒有告訴我。”
薑尋接回照片,看著上麵笑靨如花的女人,三十年前的照片,背景中還有穿著那時代灰衣灰褲,綠色仿軍裝等服裝的人,畢竟大變革才剛剛開始,而這女人算是時代弄潮兒了,已經傳奇了裙子。
但怎麽看也不像副總說的,麵無表情,不說不懂的呆板的人啊。
薑尋想了想,又問:“你們華龍集團的總部在海外吧,和國內對比,哪邊的生意更大,工作更忙?”
“當然是海外的生意更大更忙了。”副總說道:“畢竟我們是做金融的,而天朝有國家級四大行頂著,深受人們信賴,所以我們的業務量並不大,因為這些年房地產杠杆加得大,我們的生意才好起來,之前幾年甚至出現過持續虧損。”
副總像是訴苦,又像是匯報業績似得對薑尋說。
薑尋笑了笑,道:“那你們這位老祖母經常在哪辦公呢?”
“她還是在海外的時候多。”副總說道:“畢竟那麵需要她親自處理的問題更多,回來的時候並不多,但這一次她知道自己要不行了,所以強烈要求落葉歸根。”
薑尋想了想,道:“這麽多年她都回來過幾次,知道詳細的時間嗎?”
“這……應該能查到。”副總說道:“祖母有很嚴謹的人,平時大事小情都會做記錄,之前遠距離出行會包機,後來有私人飛機也有申請航線的記錄。”
薑尋又笑了,這生活有點像皇帝,屁大點事兒都有起居注記錄,出行更是繁瑣。
“那就請你總結一下這麽多年她往來天朝的所有記錄,要具體的時間。”薑尋拍著副總的肩膀,道:“做好這件那事兒,你就去海外總部工作吧,你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該挑一挑重擔了。”
此時周圍還有楊家的其他幾個後輩,還有銀行的高層,以及律師和基金會成員,看到這一幕都無語了,畫麵實在太違和了。
給年輕人加加擔子,這是領導的賞識,要提拔的意思,幾乎都快成標準‘術語’了,可是眼前,年紀輕輕的薑尋拍著五十多歲的副總肩膀這麽說,實在是太別扭了。
不過副總卻是欣喜若狂,對他來說,來這裏工作隻能算是封疆大吏,回到總部,才算進入核心中樞,才有更多的話語權。
而且他也知道薑尋有這樣的資格說這些話,畢竟按照遺囑,薑尋和齊暢聯合在一起,是有最終決策權的。
所以副總立刻行動起來,一個個電話打出去,一條條信息穿回來。
老太太從九十多年前戰亂開始,背井離鄉遠去海外開始,前前後後一共回來過七次,薑尋拿著照片相互對照,盡管大多數照片上沒有時間,但還是可以通過背景大致猜出時間來。
結論就是,兩者幾乎是吻合的。
也就是說,這近乎一個世紀的時間跨度,老太太每次回來,都會收集一張當時的美女照片。
再結合副總說的,照片中的人還曾經登門過,而且被一個男人帶著,進門就喊上新貨了。
這他媽的就蹊蹺了。
感覺像是夜總會的經理,帶著新來的姑娘進包房,對客人們說來新人了似得。
以現在的線索信息來看,不怪薑尋會想歪了呀,老太太本身一生未嫁,這已經足夠詭異了,正當年的時候不嫁,是因為窮,因為是萬花樓裏唱曲兒的,出身不好,這有情可原。
但後來遇到貴人扶持轉運了,甚至飛黃騰達了,就算沒有男人配得上她了,女皇級別的人物,有幾個藍顏知己不新鮮吧。
可她身邊卻一個親近的男人都沒有,現在又出現了這種事兒,讓薑尋不得不懷疑,她是一朵盛開的百合花。
而且,就算這老太太真是百合花,貌似這一點在西洋那邊更盛行一點,甚至已經公開化了,以及與到了誰敢歧視就噴死誰的高度。
她斷然沒必要沒幾十年回來一次,來這裏選手啊。
而且副總回憶說,那男人進門說的是‘貨’!
話在說回來,這些事兒和齊暢都沒有關係啊,他們這次來調查遺物,就是因為之前發現了疑似齊暢數百年前的油畫,和百年前的照片啊。
結果到了現在,謎團更多了,還把老太太貌似見不得光的隱私挖出來了。
薑尋對此沒有絲毫興趣,他直接轉變思路,在遺物之中,還有一張契約呢,地址還是張慶和在建樓盤,被人千方百計設計陷害的,龍脈上的樓盤。
薑尋看過,那裏就算是龍脈,也是一條入海龍。
龍脈也不是處處都有福利的,其中兩種反而有凶險,比如亢龍,那是飛天天邊,一去不回的龍,若是有在這種龍脈上的陽宅陰宅,都是一去不回。
還有就是之前那條入海龍,龍歸大海,從此無拘無束,所以其上的陽宅陰宅也不吉利。
薑尋還記得當初為了幫張慶和,最終薑尋找到了一個一百多歲的老家夥,也是當年就呼風喚雨,每次到了關鍵時刻都能站隊隊伍的老狐狸,現如今更是兒女成群,富甲一方。
當時見他的時候,他正在海邊懸崖上的獨棟別墅裏,陽光房直麵大海,舒服的坐在躺椅上,周圍是奇花異草包圍著,這享福享得跟他娘的遺體告別似得。
他正好是那個時代的人,恰好還與這條龍脈有關係,而且和楊老太太一樣,都活了一百二三十歲,最關鍵的是,他一直生活在這個城市,算是地頭蛇,活典籍了,還是得問問他去。
他上次隻是想著解決張慶和的問題,沒有深入的詢問什麽龍脈呀,所以老家夥答應得非常痛快,顯然是沒有涉及到核心問題,所以離了答應好打發自己走。
留下懵逼的眾人,薑尋說走就走。
而在那棟海邊別墅中,那老頭子仍然坐在陽光房裏的搖椅上,但這一次身邊兒孫環繞,正在為他慶賀一百三十三歲大壽,這可是自古罕見的人瑞啊。
而且今天別墅周邊都布滿了黑衣保鏢,每一個看起來都很精悍的樣子。
老頭子一家其樂融融,張慶和那種靠著四處貸款,負債比營收都多的房地產首富不過是水月鏡花,泡沫一戳就破,而他們這種隱形的富豪才是真富豪,不僅富過了三代,還在政、商等各界都有自己人,既有話語權又有影響力,世家大族的雛形已經顯現了。
這一切都拜這位老祖宗所賜,兒孫們自然會竭力盡孝了,此時的陽光房中,好一派父慈子孝,共享天倫的溫馨畫麵。
就在這時,剛舉起蛋糕要吃的第五代小孫孫突然指著大海說:“爸爸爸爸,你看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