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降頭術
薑尋看了看天色,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與此同時,蔣玉婷也將手鐲埋入花壇,並填好了土。
剛才確確實實是黎明破曉前,也就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傳說那是一天中陰陽交替的時候,更是陰氣最重的時候。
薑尋心裏清楚是怎麽回事兒,所以出離的憤怒。
但他沒有出聲,而是默默的帶著小表妹,跟著蔣玉婷一起回去了,一路上蔣玉婷宛如行屍走肉行走在無邊的黑暗中。
重新回到店內,蔣玉婷又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呆滯的發愣,好像一座雕塑,又像是傻掉了似得。
小表妹緊咬著牙齒,眼淚一對一雙的簌簌而落,傷心極了卻又不敢哭出聲。
她認為姐姐這是中邪了,都是自己害的,若不是自己欠了錢,姐姐不會這麽玩命,已經幾天幾夜沒好好睡覺的,身體虛弱,精神恍惚,才導致妖邪入體的。
薑尋站在門口環顧四周,目光在黑暗中宛如明燈,似炬火一般,仿佛將整片天地都照亮了。
等了片刻沒有什麽發現,薑尋不忍心看蔣玉婷這樣,直接走過去,手指張放著七彩的光芒,輕輕點在蔣玉婷的眉心。
刹那間蔣玉婷打了個冷顫,像是突然回魂了一般眼中恢複了神采,吃驚的看著薑尋,問:“薑大哥,怎麽了?”
“姐!”薑尋還沒回話,小表妹先崩潰了,直接撲進蔣玉婷懷中,緊緊摟著她放聲大哭:“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呀姐!”
“你什麽毛病,號喪呢?”潑辣的姑娘沒好氣的罵,可話沒說完看見薑尋也是神色凝重,這樣的表情她從來沒在薑尋臉上看到過,不由得也有些好怕道:“薑大哥……”
“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人,有沒有丟東西,貼身的物件之類的?”薑尋突然問道。
這問題把蔣玉婷問傻了,她拽起小表妹直接霸道的捂住她的嘴,想了想,道:“沒有啊,我這店鋪天天人來人往,基本都是陌生人,但卻沒有丟過東西,至於貼身物品……”
蔣玉婷下意識的想到了自己的內衣褲,難道遇到變態小偷了?
“最近有沒有去理過發,或者修剪過指甲?”薑尋又問。
“沒有啊。”蔣玉婷疑惑道:“薑大哥,到底怎麽了?”
“你中邪了。”薑尋淡淡的說。
“啊?”蔣玉婷驚叫一聲,嚇了一哆嗦,拉起小表妹道:“剛才我怎麽了?”
小表妹哭泣著將剛才發生的事兒講了一邊,蔣玉婷的臉頓時嚇白了,一股寒氣從尾椎升起直衝天靈,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暴起,嚇得直哆嗦。
薑尋擺擺手,道:“有我在,不用害怕,這也不是什麽可怕的邪術,用現在的說法叫做‘降頭術’。”
“降頭?我中降頭了?”蔣玉婷驚呼道,她自然知道這種邪術,好像在南陽一帶流行,可以殺人於無形,好像還有小蟲子能鑽進身體,這才是她最害怕的,想想都覺得惡心,立刻就感覺到身體裏好像有蟲子再爬,不自禁的伸手在身上摸了起來。
“不用害怕,你的身體沒有受損。”薑尋說道:“降頭術起源於道教,是茅山道術的一種,發展到現在好像所剩不多的,隻有南洋那邊還有傳承,其中有藥降、飛降、鬼降等,你擔心的蠱蟲就是藥降的一種。
而你剛才的情況,應該是更高深的一種降頭術,叫做靈降。
這種靈降,施術者可以遠程控製受製之人,讓人失去意識宛如牽線木偶一般聽人差遣,施術需要受製之人的貼身物品,比如內衣褲,指甲,毛發等等為引子,所以我剛才才會問你。”
“我沒有內衣丟失,最近也沒去理發呀。”蔣玉婷心有餘悸的說,很想拉住薑尋的說。
“啊!?”小表妹突然發出一聲驚呼,連忙捂住嘴,像是想起了什麽。
“你又怎麽了?”蔣玉婷沒好氣的問。
“姐,對不起。”小表妹淚珠成串的說:“我之前瞞著你,把我男……把那個騙子帶回家去了一次,他偷偷拿走了一件內衣,我當時以為是我的……”
“你這死丫頭,居然把騙子帶家去了,你……”僵硬勃然大怒,氣表妹瞞著自己,更氣自己的內衣被偷,而且還是當著薑尋的麵說出來的,這多齷蹉,多惡心,多別扭啊。
好在薑尋並不在意這些,反而笑道:“看來這個騙子並不隻是想騙財騙色呀,應該是衝你來的。”
剩下的話薑尋沒說,不然小表妹得哭得更厲害,對她騙財騙色隻是順手而為,這是有多麽不重要啊。
“我現在就能破了他的邪法,施術者也必遭反噬。”薑尋突然說道:“但我想,這件事兒還是要弄清楚的好,為什麽這樣的人會突然針對你,還有剛才那拿走的那隻銀鐲子又是怎麽回事兒,不弄清楚,我擔心還會有人暗中覬覦你。”
“嗯嗯嗯。”蔣玉婷瘋狂三點頭,一切都聽薑尋的,就像學生時代自己有男朋友了,要去揍其他喜歡並且騷擾自己的男生。
薑尋想了想,道:“現在到處都是監控嘛,先看看什麽人去花壇取銀鐲子,然後明天立刻去把欠款都還上,估計騙子和放債公司都有聯係,知道你們一次性還請請款,就會以為你們有錢,沒準還會回來繼續欺騙小表妹,到時候直接拿人,問個究竟。”
薑尋平靜的說,但卻透著霸氣,什麽妖法邪術,在他眼裏都不過是小兒科,也就隻能借此來坑蒙拐騙而已。
“嗯嗯,薑大哥我都聽你的。”蔣玉婷乖巧的說,但一轉頭看到小表妹,立刻就變臉了,戳著表妹的腦門,道:“都是你這死丫頭,自己倒黴,還害我。”
“姐,我錯了。”小白妹嚎啕大哭著。
薑尋看著漸漸亮起來的天色,道:“那手鐲有什麽特殊意義嗎?”
苗疆的手鐲,降頭術,貌似有些關聯。
但蔣玉婷卻對此一無所知,聽表妹描述完手鐲之後,想了半天才意識到:“那是我外婆留下的,說是她早年間的作品,一直擺在店裏我也沒在意過,前兩天張董派人來裝修醫館,我就般到這邊來了,沒什麽特殊的。”
“還有類似的你外婆的遺作嗎?”薑尋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