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雨緋的愛恨分明
“主子,雖然我沒有見過那個木晚晴,但是心裏明白,人的一生定有許多遺憾。”尹月惜抿了抿嘴唇,“主子,不如你去京城找她吧,給最後一次機會她,看她是否真的願意投靠你。”
霍宸一怔,他也想過如此,可是他也算是幽禁在這府裏,一旦離開房間,又會有人跟著。
“月惜,我不能脫身,要不然就你去吧。”
“這些事我哪能說得清,更何況現在木晚晴是在宮裏,莫說我對宮裏懂得不熟悉,而且我的輕功在眾人之中是最差勁的,進了皇宮,一定被抓。”尹月惜摸了摸自己發髻上的簪子,她最厲害的,莫過於飛針,“其實主子不用害怕,這冬天寒冷,很容易被感染風寒的,在屋裏窩個五六天也很正常。”
霍宸哈哈一笑,尹月惜的關鍵的時刻,比他還要足智多謀。
“要是主子決定了,那就即日啟程,不能再拖了。”尹月惜站起來,撫了撫自己衣裙上褶皺,“府裏的事情,有楚青,也有我。”
“那好,我從密道離開,我快馬加鞭,六日便能回來。”霍宸一下子來了精神,卻嗅到自己一身酒氣,實在是讓人厭惡。
尹月惜笑了笑,便轉身出去,讓霍宸梳洗一番。
臨行前,霍宸還帶上木晚晴送他的福包和鏤空香囊。
就在霍宸趕去京城的時候,雨緋並沒有接到消息。
她也在今日,在佛堂看到木晚晴,心裏就一直不舒坦,特別是看到木晚晴大腹便便的模樣,她就想起木晚晴對霍宸是多麽的絕情。
這是一個女人的涼薄,虧她自己之前還這般相信木晚晴。
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這般便宜了木晚晴,要不然這哪能對得起霍宸。
既然是木晚晴先對不起霍宸,那也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雨緋裝扮一番,等到天黑之時,齊文帝一如既往地來到萬花宮。
雨緋趕緊迎了上去,親自為齊文帝禦下披風,便說:“皇上,外麵風大,何苦每日都過來呢。”
“朕心煩,隻要和你說說話,心情便好點。”齊文帝臉色不大好,嘴唇有點發紫,雨緋又連忙讓宮女把手爐拿來,放在齊文帝的手裏。
齊文帝看見雨緋這般細心,又想起了姚德妃,都是一樣的溫柔,隻是雨緋始終是雨緋,她眼底那種淡漠,齊文帝怎會看不出來。
“皇上是否又遇到什麽煩心事?說給臣妾聽聽,或許能夠為皇上分憂。”雨緋臉上的笑容淡淡的,讓人覺得非常舒服。
齊文帝歎了一聲,就坐在椅子上,手不住地摩擦著手爐,似乎這樣就能得到一點溫暖。
“朝廷上的事,說了你也不懂。”齊文帝不想與雨緋談論政事,正是因為祖訓早有規定,後宮女子不得幹政,而木雁容就是一個特例,主要是因為木雁容有木家撐腰,便更加肆無忌憚了。
雨緋哦了一聲,便笑了笑,而後又說道:“皇上既然不想說,便別說吧。”
齊文帝拉過雨緋的手,把手爐放在一旁,問道:“淑妃,你進宮多久了?”
“估摸也有兩年多了,臣妾一進宮,便是封妃了,當時皇後很反對,但是在皇上的堅持下,臣妾還是封了淑妃。”雨緋回憶說道,但是這兩年所發生的事情,仍然讓她覺得曆曆在目。
“對啊,這就兩年了。朕在位也有二十多年了,可是朕覺得,昨天便是登基大典一般,今日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齊文帝感歎地說道。
“皇上,何必一直想著往事,那樣隻會讓自己不痛快。”
“朕當初立木雁容為後,已經是錯誤之極,今日不能再出現第二個木雁容了。”齊文帝眼神有些幽怨,想來這隻是家事,便繼續說下去,“皇後一直在幹涉朝政,朕已經無法壓製了。”
雨緋也知道木雁容的野心,也明白憑著齊文帝是難以壓製住木雁容的,要是霍宸仍然在京城,那麽木晚晴還不至於這般放肆。
想來想去,還是木晚晴害了霍宸。
“皇上,不如就把二皇子調回京城吧,要是二皇子回京,好歹也能讓皇後不那麽肆無忌憚。”雨緋小心翼翼地說道,之前她就是為霍宸求情,而被齊文帝幽禁,現下她再次求情,難保齊文帝不會發怒。
果然,齊文帝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
雨緋心裏一驚,連忙說道:“臣妾隻是為了皇上著想,現在木家在朝廷上隻手遮天,恐怕再過些日子,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裏了,要是二皇子回京了,一切都好辦了。”
齊文帝重重地歎了一聲,模樣有些無奈:“朕知道宸兒的能力,但是他有意謀反,當日朕沒有處以極刑,已經讓大臣頗有微言,要是再召宸兒回京,恐怕百官又是爭相上奏了。”
“難不成皇上就這樣被鉗製住嗎?”雨緋有些急了,心裏已經沒底,就算她心裏有多著急,但是此刻,她必須穩住。
“朕知道有些大臣的心還是向著朕的,朕已經秘密派人去招攬忠義之士,木啟誌就算傾權朝野,但朕是皇上,仍是要敬朕三分的。”齊文帝緩緩說道,他登基多年,卻被木啟誌一直獨大,實在是失策。
雨緋聽到這裏,隻好是點點頭,卻覺得齊文帝實在是太容易掉以輕心,就憑朝廷上的忠義之士,怎能阻擋住木啟誌的千軍萬馬。
“皇上,木家如此放肆,不過皇上就給木家一個下馬威,好讓他們知道龍威所在。”雨緋知道時機已到,壯了壯膽子說道。
齊文帝不禁側目,有些疑惑:“下馬威?木家怎會那麽容易讓朕抓住把柄。”
“木晚晴不就是了,她根本不配懷有皇室血脈,皇上為何還讓她把孩子生下來,這樣也隻會讓天下人恥笑而已。”雨緋的矛頭直指向木晚晴,毫不留情。
在雨緋的心目中,木晚晴早已是變成了一個貪圖名利,無情無義的薄情女子。雨緋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更是嫉惡如仇,最厭惡的便是木晚晴這樣的女人。
齊文帝一怔,他先前確實是考慮過這個問題。
“但她懷有的,怎麽說都是皇家血脈。”齊文帝有些猶豫。
“皇上,趁著現在,應該挫挫木家的銳氣,再說了,木晚晴生下孩子以後,難保晏王會求皇上不要殺她,到時候橫生枝節,一切便遲了,最好是現在下手。”雨緋說到這裏,眼睛透出一絲的冷意。
“淑妃,你不怕孩子來向朕索命嗎?”齊文帝痛苦地閉了閉眼睛,作為帝王,他亦是有許多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