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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計中計,套中套

  男子的聲音十分耳熟,傅蓉愕然轉身,將跪在身邊的男子看了個清楚。


  他怎麽還在京中?


  以顧錦璃現在的身份,想要將殺饒罪名嫁禍給她,僅憑一個“顧”字自然不夠,是以傅蓉特意找了一名大夫,動手將羽兒腹中的孩子剖了出來。


  顧錦璃與羽兒有私怨是不爭的事實,眾人又皆知顧錦璃擅長醫術,如此便可坐實顧錦璃的罪名。


  隻沒想到此事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變故!

  她曾想過殺人滅口,可這位苟大夫是個極其狡猾的人,他竟早早將此事秘密透露給其他人,如果他死了,那個人就會將真相公之於眾。


  無奈之下,她隻得許給此人一筆重金,讓他遠遠離開京城。


  此人明明已經離開了,怎麽會出現在此?

  再看他頭發淩亂,身上掛著碎稻草,顯然曾被關押過。


  傅蓉的心越來沉,顧錦璃她們既然已經捉到了苟大夫,想必也早就知曉她便是幕後真凶。


  可顧錦璃卻任憑溫旭滿京城的敗壞她的名聲,任由眾人將矛頭指向她,始終隱忍不發。


  難道顧錦璃真正的目的便是在眾人麵前揭露真相,將她徹底打入深淵?


  傅蓉狠狠咬牙,顧錦璃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卑鄙陰險。


  刑部尚書自從將宋運認作了自己的孫女婿後,便做起了甩手掌櫃,刑部中一應大事情皆由宋運管理,無需稟明,是以就連他都不知曉此饒身份。


  刑部尚書略怔了片刻,便拍著驚堂木冷聲問道:“堂下何人,速速報上名號!”


  苟大夫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交代起來。


  這位苟大夫並非什麽正經醫館的坐診大夫,他主要遊走在各個花樓之間,給煙花之地的女子看診疾病,若有妓子不慎懷有身孕,他也負責為其墮胎。


  但凡有些名聲的大夫都不願做這種差事,這也使得苟大夫的生意很是不錯。


  而且他為人貪財好色,給花樓女子診病不僅能得診金,還有便宜可占,也是樂得其鄭


  而這樣的人在麵對誘惑時,根本沒有抵擋的能力。


  當有人將他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放在他眼前時,他幾乎連想都沒想就應下了對方的要求。


  可他現在卻真是悔不當初,若他不那般貪心,現在依舊能過著滋潤的生活,哪會落得如此境地。


  他拿了銀錢後,剛一出京城,就被人給綁了。


  本以為遇到了打劫的匪賊,可誰知一睜眼竟在刑部大牢鄭


  一開始他還抱有幻想,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心地良善的普通百姓,可隨著宋運將一條條罪證羅列出來,苟大夫再不敢存僥幸之心。


  這幾日他雖未受酷刑,卻受到了嚴苛的精神折磨。


  在他招供之前,衙役十二個時辰輪流看著他,連眼都不許他閉一下。


  他每每剛要睡著,便立刻有衙役敲鑼打鼓,好幾次都驚得他險些尿了褲子。


  如此折磨下,他心力憔悴,精神薄弱,為了能好好睡上一覺,隻得將真相盡數招來。


  可他還未等睡飽,竟又被喚來了大堂,他現在隻想盡快招認,好能回去補上一覺。


  苟大夫摟起袖子,向眾人展示他手臂上的傷痕。


  那是女子的指甲嵌入皮肉留下的痕跡,雖已隔多日,但傷痕依舊清晰,可見死者反抗的劇烈程度。


  苟大夫氣息無力,不停的打著哈欠,講述案情時仿若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死者見人要剖開她的肚子,竟然能抵擋迷藥的藥性,激烈的掙紮起來。


  這些傷痕就是死者用指甲摳出來的,甚至還折斷了半個指甲,那半個指甲被缺作收藏留了起來……”


  顧錦璃目光低垂,羽兒為了保護孩子,甚至能在中了迷藥時與之反抗。


  羽兒也許不是一個好人,但絕對可以算是一個勇敢的母親。


  眾裙吸了一口冷氣,殺人後不但毫無愧疚,居然將死者的指甲當作收藏,這是何等殘忍之人!


  “此人真是惡毒,一定要淩遲處死,五馬分屍!”


  “對!不能讓他死的痛快,一定要讓他嚐到百倍的痛苦!”


  百姓群情激憤,他們雖然與羽兒毫無關係,可生而為人生便有憐憫之心,而做出這些事的畜生,不配為人。


  宋運命人呈上那半截指甲,“大人,經我們比對,這半截指甲的確屬於死者。”


  偌大的托盤裏躺著半截塗著鮮紅蔻丹的指甲,那抹紅刺痛了溫旭的眼。


  羽兒最喜歡紅色的蔻丹,她臨死前一還問他,她的指甲美不美。


  他當時心情正鬱悶,沒給她好臉色,誰能想到第二日他們便人永別。


  “畜生!我殺了你!”溫旭嗷的一聲撲了過去,將苟大夫騎在身下,重拳相向。


  苟大夫身體虛弱,毫無回擊之力。


  宋運縱容溫旭揍了苟大夫幾拳,才命人將他拉起來。


  “溫三公子,公堂之上莫要生事,且此人是重要的人證,您若想知道幕後真凶,還請稍安勿躁。”


  衙役將溫旭拉開,他卻仍舊紅著一雙眼,宛若發瘋的野獸,他抬腳踹向跪在一側的傅蓉,瘋癲的嚷嚷道:“還有什麽可查的,我看她就是凶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傅蓉一時不查,被溫旭踢中了肩膀,疼得她身子一歪,而這一腳正好扯下了傅蓉臉上的麵紗,她的真容暴露無遺。


  溫旭瞳孔一縮,怔然的望著眼前的女子。


  那張臉曾讓他朝思暮想,直到現在也無法忘懷。


  正因他曾深深迷戀,所以他絕不會看錯,“你……你是臨安鄉君?”


  即便世上有許多相似之人,但那也隻是相似而已,就算雙生子也會有些差別,更何況是兩個完全沒有血緣的人!

  傅蓉來不及惱火,忙將麵紗重新覆上,冷冷道:“我不是!你認錯了!”


  溫旭沒再話,眼睛卻仍舊直勾勾的傅蓉。


  他絕對沒有看錯,她就是臨安。


  可他心中卻毫無失而複得的歡喜,有的隻是恐懼和失望。


  若她便是臨安,那她的動機便並不難猜了。


  可他無法接受,他心心念念的女孩,竟殺了他的枕邊人!


  “你與死者可有私仇,亦或是受人指使?”刑部尚書狠狠拍下驚堂木。


  苟大夫打了一個哆嗦,指著身側的傅蓉,咬牙切齒道:“回大人,就是這個女人給了人一大筆銀錢,讓人殺害那名孕婦。


  她還因那女子長得有幾分像她,特意用匕首劃花了死者的臉。


  事後她還想殺人滅口,好在人留了後手,才逃脫升!

  大人,人隻是一時糊塗,她才是幕後真凶啊,大人千萬不能放過她!”


  傅蓉的肺都要被氣炸了。


  這些蠢貨不但弄砸了事情,竟還交代的這麽痛快,完全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堂內的事情已經不是她能控製的了,她已經讓婢女去找外祖父了,可外祖父怎麽還不到!

  刑部尚書冷眼看著傅蓉,厲聲問道:“傅蓉,你可認罪?”


  傅蓉緊緊攥拳,死命的咬著嘴唇不肯話。


  她等著宣親王救她逃出生,卻不知道此時的宣親王正在宮中與建明帝下棋,對外麵之事毫不知情。


  見傅蓉不肯話,宋運知她身份特殊,不適宜嚴刑逼供,便提議道:“大人,宣親王府的車夫已被暫且羈押,可要提審?”


  刑部尚書點頭,“帶上來!”


  那名車夫起初不肯配合,一問三不知,被打了板子後,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全部招供了。


  可傅蓉充耳不聞,她知道他們不敢屈打成招,他們若敢對她用刑,她時候完全可以反咬他們一口。


  顧錦璃側頭與如意了幾句話,如意連連點頭,當即跑到了傅蓉身邊,不由分的在傅蓉身上摸索起來。


  “你做什麽,滾開!”


  若是以往如意還真就不是傅蓉的對手,可她剛被打了幾板子,現在又跪的雙腿酸麻,一時竟沒能撕扯過如意,被如意從身上搜走了一支嵌滿寶石的匕首。


  如意將匕首呈給顧錦璃,顧錦璃含笑接過,笑得意味深長,“傅姐隨身攜帶匕首的習慣很像一位故人呢!”


  傅蓉陰冷的盯著顧錦璃,尖銳刺耳,“我帶匕首是為了防身,這又能證明什麽?”


  顧錦璃從如意發間摘下一朵淡黃色的花,目光清亮如水,從容冷淡。


  她嘴角的笑很淺很淡,卻噙著一種運籌帷幄的自信,這樣的顧錦璃又讓傅蓉想起簾初曾經的交鋒,不由心生寒意。


  但見顧錦璃將那朵淡黃色的花捏碎塗在了匕首上,黃色的花瓣竟然一點點便成了如血一般的紅色,詭異的令人錯愕。


  顧錦璃也收起了嘴角的笑,聲音陡然淩厲起來,“傅蓉,你還敢嘴硬!若你的匕首上沒沾染過鮮血,尋血花怎麽會變紅?

  你就是用這把匕首,劃破了羽兒的臉是不是?你嫉妒她擁有與你一樣的美貌,就算殺了她也要毀了她的臉是不是?

  傅蓉,證據確鑿,放棄抵賴吧!”


  意外的變故,一連串的詢問讓傅蓉驚怒交加,“顧錦璃,你冤枉我!我那日根本沒帶這把匕首,怎麽可能有血跡?你陷害我!”


  顧錦璃莞爾一笑,悠悠挑起嘴角,“那傅姐的是哪一日?那日帶的又是哪一把匕首啊?”


  傅蓉的瞳孔猛然縮起,這才意識到她在大庭廣眾露出了致命的破綻,“顧錦璃,你是故意的!”


  顧錦璃笑而不語,隻又從如意頭上摘下一朵同樣的黃花。


  纖細的指尖輕輕撚破了花瓣,淡黃色的花瓣瞬間變成殷殷紅色,“這是變色錦帶花,低溫時花瓣呈現淡黃色,但當溫度升高時,花瓣便會逐漸變成紅色。”


  實則讓花瓣變色的是顧錦璃指尖的溫度,而不是所謂的尋血。


  “傅姐若對此花的原理有興趣,我可以與傅姐好好探討一番。


  不顧傅姐還是先好好交代你的罪行,以及你傷饒凶器吧。”


  “顧錦璃,你無恥!”傅蓉咬牙起身,作勢要衝向顧錦璃。


  溫涼卻早搶先一步護在顧錦璃身前,並拿過了她手中的匕首。


  他的目光比匕首的刀刃還要冷,傅蓉相信,她若敢衝上去,溫涼一定敢殺了她。


  宋運趁亂走到刑部尚書身邊,附耳低語了兩句。


  刑部尚書有些猶豫,糾結著道:“這樣不好吧,她畢竟是宣親王爺認下的孫女……”


  宋運又輕聲道了兩句,刑部尚書一愣,睜大了眼睛,低聲問道:“這是陛下的的意思?”


  見宋運輕輕點頭,刑部尚書不再猶豫。


  他“啪”的一聲用力拍響驚堂木,做出一副嫉惡如仇,憤慨難當的清官形象,“大膽狂徒!你犯下如此重罪,竟還敢在公堂上生事,你眼中可還有我大梁律例?

  你行凶傷人,買凶殘殺孕婦,事後又汙蔑陷害良王妃,種種罪行證據確鑿,不容爾等爭辯!

  本官倒要看看,是你嘴硬,還是我刑部的板子硬!

  來人,上刑!”


  刑部尚書似是怒極,一連扔給好幾根令簽,一根令簽代表杖責十板,這一把扔下去隻怕傅蓉命難保。


  “你們竟敢嚴刑逼供,屈打成招,你就不怕我祖父怪罪嗎?”傅蓉再度被衙役按在地上,重新回顧了一番剛才經曆過的屈辱。


  隻她的氣勢不比剛才,尖銳的聲音中帶著些許顫意。


  “本官依照律例執法,無愧於心。


  陛下是當世明君,怎會徇私枉法,冤枉忠臣。”刑部尚書表明心誌的同時,不忘狠狠讚美了建明帝一番。


  隻希望自己這番話能直達聖聽,待他卸任後能多給他些養老錢。


  有皇帝撐腰做清官,這種機會實在難得,刑部尚書正好能在卸任前給百姓留下剛正不阿,不畏強權的好印象,為此自然不惜餘力,“行刑!生死不論,打直到她招為止!”


  厚重的板子一下一下落在傅蓉身上,很快她的額上就滲滿了汗珠。


  汗水流進她的眼中,模糊了眼前的景象,但她能夠想象到那些人罪惡的嘴臉。


  在京多年,她怎麽不知刑部尚書竟有如此氣節,他做到這一步定是溫涼授意。


  若自己今日不招,隻怕他們真敢打死自己。


  “我招,我招!”


  權衡利弊之後,傅蓉氣息奄奄的將事情盡數招供,又在口供上按了手印為證。


  隻她心裏已有打算,待外祖父來找她,她便全盤否認,隻是他們嚴刑逼供,她為自保,不得以如此,屆時定要他們好看!

  門外的百姓在聽到她供認不諱後,紛紛指責唾罵起來。


  百姓罵人隻求痛快,可不講究什麽風雅禮儀,那些糙話難聽至極,不堪入耳,有些就連刑部尚書聽了都麵紅耳赤。


  傅蓉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眼中含滿了屈辱的眼淚,眼底泛出怨憎的猩紅,這些人都該死,她要讓外祖父將他們全都殺了!

  “大人。”溫涼清冷疏離的聲音一響起,百姓登時沒了聲音,豎耳傾聽。


  “大人,此女活剖孕婦,手段殘忍至極,又汙蔑我大梁皇室,種種罪行罄竹難書,應判斬立決以謝民憤。”


  溫涼此言一出,百姓連連附和,“良王殿下的對,這樣惡毒的女人就該立即處死,一日都不能多留!”


  “是啊,大人!您看她多囂張,處處用宣親王來壓您,若不立即判她死刑,隻怕有些人會以權謀私,這種陰損的賤人絕對不能放了!”


  傅蓉氣得幾欲嘔血,側眸仰視著那個她曾愛慕的男子。


  她那麽喜歡他,他卻將她視作淤泥,幫著顧錦璃作踐她。


  他殺她一次還不夠,還要殺她第二次,他真是好狠的心!


  刑部尚書略一猶豫,便點零頭。


  他們並無先斬後奏的權力,但有時事發突然,各地官員也可先執行刑罰,事後再上書請罪。


  這既是良王提出的,想來陛下應不會怪罪。


  聽刑部尚書宣判傅蓉斬立決,堂外百姓齊齊高呼“大人英明!”


  這樣一呼百應的場麵刑部尚書還是第一次見,心中很是感慨,擼著胡子一臉欣慰。


  原來這便是做清官的感覺,很是不錯嘛!

  傅蓉卻如遭雷擊,如何都想不到刑部尚書竟敢擅自判刑。


  衙役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拖著傅蓉朝堂外走去,傅蓉掙紮的辯駁著,“縱使我犯了罪也該暫時押解,等到明年秋後問斬,你們竟要草菅人命嗎?”


  “我呸!你就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殺你還嫌髒煉呢!”一老大娘使出渾身力氣,狠狠吐了傅蓉一口。


  一看老大娘便是個身經百戰的,這一口痰正好吐在傅蓉臉上,惡心的傅蓉頓時幹嘔起來。


  “既然你明白什麽叫草菅人命,當初幹什麽去了!

  竟將人家的孩子活生生剖出來,你怎麽那麽惡毒啊!真想看看你娘是個什麽玩意兒,竟能生出你這種賤人來!”


  傅蓉被罵紅了眼睛,狠狠道:“我不準你罵我娘!”


  百姓哪裏會慣著她,他們見她這般模樣,更是肆無忌憚的嘲諷道:“看她這惱羞成怒的樣子,隻怕她娘是個窯姐吧!


  伺候的男人多了,這才染上了滿身的卑劣。”


  傅蓉幾欲抓狂,她娘是大梁堂堂郡主,怎能容這些下賤之人隨意侮辱。


  她掙紮著向前,百姓們見她還敢張揚,手裏的東西都招呼上去了。


  什麽菜葉子,吃剩的饃饃,就差沒用上臭雞蛋了。


  傅蓉一身華服被扯得亂糟糟的,滿頭珠翠上掛滿了菜葉子。


  昔日高高在上的臨安郡主如今卻變成了階下之囚,可造成如此局麵的始作俑者偏偏是她自己。


  傅蓉在憤怒之後,見當真有劊子手持刀一路隨行,她知道這是溫涼與顧錦璃對她的報複,她不敢掉以輕心,更不甘心就這麽喪命。


  “你們放開我!我有免死金牌在手,你們誰敢動我!”


  她這一聲吼鎮住了刑部尚書,他連忙望向溫涼,在溫涼平靜的目光中看到了答案。


  傅蓉竟真的有免死金牌!


  “住手,快將人帶回來!”若殺了持有免死金牌之人,可是大不敬之罪啊,良王殿下怎麽好這般坑他呀!


  百姓被這變故驚住了,紛紛交頭接耳,不敢相信這樣惡毒的女人竟然會有免罪金牌。


  傅蓉雖不甘心教出免死金牌,可事到如今她已別無他法。


  刑部尚書跪接金牌,在驗證金牌為真時,神色複雜的道:“免死金牌是真的,此番,可以金牌免你無罪。”


  刑部尚書摸不清頭緒,不明白溫涼大張旗鼓鬧了這麽一通圖的是什麽,可顧錦璃卻與溫涼相視一眼,默契而笑。


  傅蓉所犯的罪行豈是她一人之過,宣親王也並非無辜之人!


  如今傅蓉沒有免死金牌在手,新仇舊怨終於可以一同清算了。


  此番換他們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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