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公然示愛(合一)
禦醫趕來後探了下李二姐的鼻息脈搏,歎聲搖了搖頭,“李二姐芳華已逝。”
李大姐的哭聲終於無法抑製,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
玉華公主皺眉望著,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臨安郡主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殿下,現在是不是該讓侍衛封鎖禦花園,以防凶手逃脫?”
“本宮已經吩咐人做了。”
臨安郡主點點頭,望著李二姐的屍體,有些後怕的道:“會不會是刺客入宮行刺,被李二姐撞見才殺她滅口?”
玉華公主搖頭,眸光深邃,“不會是刺客。”
眾女都投來詢問的目光,若宮裏有刺客她們還是早些回家的好,免得受到牽連。
玉華公主抬手指了一下插在李二姐心口的步搖,“這是李二姐的步搖,若是刺客必定隨身攜帶兵器,豈會用步搖殺人?”
眾人覺得有理,慌亂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臨安郡主皺了皺眉,“那殿下的意思是殺害李二姐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宮中的人?”
玉華公主沒有話,但她心中也是這般作想。
“大姐姐,這裏怎麽了?”顧婉璃聽到尖叫聲急匆匆趕過來。
傅冽也緊隨而來,他身姿修長挺拔,一下子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李家姐妹,立刻伸手擋在了顧婉璃眼前。
“不要看!”
她膽子那麽,一定會被嚇壞的。
眾饒視線都落在李家姐妹身上,除了一個橙色衣裙的少女,並未有人注意到他們。
顧錦璃走了過來,她狐疑的看了傅冽一眼,握著顧婉璃的手道:“你別看,是李二姐……去世了。”
“什麽?怎麽會……”顧婉璃震驚的睜大了眼睛,“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李二姐的性子雖有些惹人生厭,可那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現在突然聽到她過世了,顧婉璃覺得有點難過。
“那是誰殺了李二姐啊?”到底是多大的仇怨才會讓一個人動了殺心。
“暫時還不知道,你別往前走,若是看到了晚上會做噩夢的。”
顧婉璃乖巧點頭,“我聽大姐姐的,我不看。”
傅冽伸手捏住顧婉璃的袖子,將她往後扯了扯,繃著臉道:“再往後退退。”
想了想又道:“不然你去涼亭那邊坐著吧,反正你也幫不上忙,在這呆著也是礙事!”
顧婉璃委屈的癟起了嘴,弱弱道:“我乖乖站著,不會礙事的。”
傅冽皺起了眉,怎麽顧錦璃的話她就聽,到了自己這就頂嘴呢?
他還想再點什麽,忽聽一聲尖銳的嗓音響起,“皇後娘娘駕到!”
眾人跪地福禮,玉華公主有了主心骨,忙跑了過去,在沈皇後耳邊低語了兩句。
沈皇後目光一凝,華貴雍容的麵容上浮現出一分淩厲來。
竟有人敢在皇宮裏行凶,這分明是未將她這個皇後放在眼裏。
沈皇後命眾人起身,眾人這才注意到沈皇後身側還站著一位美麗華貴的婦人。
平陽王妃歸京後尚未出席任何宴會,是以一眾姐都不識得她。
臨安郡主眸色深沉,她下意識看了顧錦璃一眼,雙手握拳捏緊。
平陽王妃定是為了顧錦璃這個賤人入宮的!
她貴為郡主,相貌才學遠在顧錦璃之上,溫涼為何棄她不理,非要去選顧錦璃這樣的貨色!
臨安郡主的忿忿不平無人看到,沈皇後肅然走到李家姐妹身邊,看了一眼插在李二姐心口的步搖,心中已有些猜測。
“當時可有人與李二姐在一處?”
眾人麵麵相覷,紛紛搖頭。
李二姐惹人厭煩,誰會願意與她一處。
沈皇後看了一眼目光呆滯,仍在低低啜泣的李大姐,開口問道:“你們是親姐妹,當時為何不在一處?”
李大姐氣息不勻,抽泣著哽咽道:“二妹妹生我的氣了,她……她不讓我跟著。
若我知道會這樣,我一定會跟著她,一定會……”
李大姐似被嚇傻了,臉色慘白,唇上的血色都退了下去。
玉華公主走過來頷首道:“母後,我們在亭中的時候李二姐的確對李大姐發了脾氣。”
“是嗎?”沈皇後語氣微微上揚,聲音寒涼,“所為何事?”
玉華公主將事情一一講來,沈皇後聞後微蹙眉心,若隻是這點事,倒不至於成為殺人理由。
沈皇後一時也陷入了困惑中,臨安郡主突然冷笑道:“若矛盾,靈毓縣主也曾與李二姐發生過口角呢!”
眾人聞聲望來,視線全都落在了顧錦璃身上。
平陽王妃順著眾饒視線望去,那是一個身穿淺藍色長裙,身子纖細清瘦的女孩子。
發黑如墨,肌膚賽雪,顏若朝華,溫婉明媚。
即便被眾人注視,她的脊背依舊挺直,沒有絲毫的慌亂。
平陽王妃的眸光瞬間一亮,這不就是那個曾在萬佛山腳下救治乞兒的姑娘嗎?
那日她便對這個姑娘心存好感,畢竟美麗從不是世上最重要的東西,有一顆善良仁愛的心比什麽都重要。
更何況少女風姿綽約,氣度不俗,既有如花的美貌,又有良善的心懷,涼兒的眼光真是不錯。
臨安郡主看見了平陽王妃眼中的欣賞,頓時更是怒火中燒。
“李二姐和靈毓縣主也有爭執,皇後娘娘不能隻詢問李大姐一個人,也該問問靈毓縣主才是!”
沈皇後眉頭微蹙,對臨安郡主的不喜又深了兩分。
若論身份她隻是宣親王的外孫女,是沒有資格被封為郡主的。
可宣親王極其寵愛她,不但為她求了郡主的身份,就連郡主府的規製甚至都可與公主府相及。
沈皇後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有違祖製的事情,更何況臨安郡主為人驕縱跋扈,更為她所不喜。
“你是在教本宮做事嗎?”沈皇後眉目幽冷,本就嚴肅的麵容更顯冷厲,眾女紛紛垂頭不敢逼視鳳華。
臨安郡主卻毫不在意,隻淡笑著道:“皇後娘娘誤會了,臨安怎敢教娘娘做事,不過是見娘娘詢問李大姐,才想到了靈毓縣主一事。
畢竟李二姐生前隻與她們兩人有過不愉快,若凶手真在我們之中,她們兩個最有嫌疑不是嗎?”
眾女覺得有理,一個身穿橙色長裙的姐看著顧錦璃,突然疑惑開口道:“咦?靈毓縣主是不是換了衣裙啊?”
眾人順勢看去,見顧錦璃果然換了衣裙,眾饒眼神瞬間變了味道。
臨安郡主嘴角一揚,漫出了冷笑,“靈毓縣主如何解釋?”
顧錦璃神色平靜如常,坦然迎視著臨安郡主,“我在花園尋找鸞釵時,正碰到宮女在禦花園施肥。
她不慎將髒水濺在了我的裙擺上,我便換上了備用的衣裙,郡主還有何指教?”
玉華公主眼睫微顫,心中突然漫起了一抹不安。
今日她在花園宴客,內務府不應派人來園中施肥才對……
臨安郡主輕笑一聲,意味深長的道:“那還真是不湊巧啊。”
她擺弄著拇指上長長的護指,冷笑道:“凶手的衣裙上定會沾染血跡,靈毓縣主隻需將換下的衣裙拿出來給大家檢驗一番,上麵若無血跡,縣主便可自證清白。”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懷疑錦兒是凶手?
若是空口無憑就可以隨便指認,那我還是你殺了李二姐呢!”
宋碧涵見她汙蔑顧錦璃,瞬間就惱了,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煩人!
“涵兒。”顧錦璃攔住了要擼袖子的宋碧涵,輕輕搖了搖頭。
她的確是眾人中嫌疑最大的人,辯解無用,最好的辦法就是自證清白。
不過,如今看來此事絕非意外,而是有人在故意針對她。
她曾以為女人間的陷害無非就是推人落水、迷藥害人,她一直都在防備有人對她用藥,卻沒想到這竟是個死局。
那件被她留在偏殿的衣裙想來不但無法證明她的清白,甚至還有可能成為索命的利器。
見她不話,臨安郡主笑得愈加張揚,“靈毓縣主怎麽不話了?
莫非心裏有鬼,不敢自證清白?”
“你放……”宋碧涵擼著袖子就要上前辯駁,顧錦璃拉住她的手,望著玉華公主道:“殿下,那件裙子就在偏殿中,還請殿下派人去取吧。”
玉華公主點點頭,派明月去了偏殿。
她蹙眉望著顧錦璃,眼中一片憂色。
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但願是她多想了。
玉華公主特意派了自己的心腹明月,可明月回來時卻是兩手空空,為難道:“娘娘,殿下,偏殿裏……沒有衣裙。”
四周頓時響起了眾人交頭接耳的低語聲,平陽王妃有些擔心,在看到這個姑娘後,她便已經認可了涼兒的眼光。
所以她根本就不相信這樣一個蕙質蘭心的姑娘會為一點點事便去奪人性命。
此事顯然是為她準備的陷阱,不知她可還有辦法為自己洗刷冤屈。
“靈毓縣主,你更換下來的衣裙呢?”臨安郡主笑得肆意,眼中含著滿滿的惡意與挑釁。
她眼中的那種怨恨與後快,讓顧錦璃深信此事定然與她脫不開幹係。
見顧錦璃不話,臨安郡主的態度更是囂張,“你是見辯無可辯,打算承認了嗎?
嘖嘖嘖,真是想不到,靈毓縣主長著一張清秀的麵容,竟有如此狠辣的心腸。
不過兩句口舌之爭,便要了李二姐的性命,慈心腸真是令權戰心驚。”
隨著臨安郡主的話,眾女都默默的往後挪動了一下腳步,隻有宋碧涵幾人義無反鼓站在顧錦璃身邊。
“你血口噴人,我大姐姐最善良不過,她才不會殺人!”一直怯生生的顧婉璃此時也沒了懼意,即便麵對臨安郡主也不肯退讓分毫。
“你算什麽東西,這裏哪有你話的份,滾開!”
顧婉璃沒什麽感覺,傅冽心中的火氣卻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她不能,本王總能吧!
你又算什麽東西,這裏有皇後娘娘在,有本王在,哪裏有你置喙的地方!”
傅冽話本就粗糙,怒意上來更是毫不留情。
臨安郡主氣得身子直抖,不服氣的瞪著他。
“你瞪本王做甚!一個外姓郡主也敢來皇宮裏指手畫腳,還真當自己是我傅家人了!”
傅冽從不屑與女人爭執,可這個女人不一樣,她竟然敢罵顧婉璃。
她膽子,眼淚窩子又淺,若是一會兒被哭了可怎麽辦。
臨安郡主壓下心頭的火氣,拂袖不語。
這傅冽就是條瘋狗,逮誰咬誰,她才不和他一般計較。
沈皇後一時陷入了為難,她當然不相信顧錦璃會殺人,可現在她的確是嫌疑最大的那個。
“皇後娘娘。”一位身穿橙色衣裙的少女走上前來,對著沈皇後屈膝福禮。
“皇後娘娘,臣女愚見,此事涉及李二姐的性命,又牽扯到靈毓縣主的清白,不如將事情交給刑部處理。
刑部專司其職,想必定會給兩位一個公道。”
沈嫵輕蹙眉心,這位姐是董大學士的孫女董明珠,她這話聽起來像是為大局著想,可事情一旦上交刑部,勢必會將事情鬧的更大。
若錦兒還無法自證清白,此事便麻煩了。
可董明珠與錦兒素不相識,她這般又是為何?
沈皇後思忖了片刻,點頭應下,又命人去安寧伯府喚人。
此案涉及一條人命,她身為皇後必須要秉公處理。
安寧伯夫人比刑部的人來的要早,她臉色慘白,步伐虛晃,顯然宮人已經告知了她李二姐故去一事。
她跌跌撞撞的跑上前去,一把將李大姐推開,抱著李二姐冰冷僵硬的身體嚎啕大哭起來。
李大姐摔倒在地,神色怔然。
她的衣襟上沾染了李二姐的血跡,鮮紅的顏色反是襯得她的臉色越加蒼白。
安寧伯夫人哭了一會兒,心中的哀傷無處發泄,最後轉化成了怨憎和恨意,她輕輕放下李二姐的屍體,扯住摔倒在一旁的李大姐便狠狠甩了兩個巴掌。
“你個喪門星,都是你害的,你怎麽不替蝶兒死了!
我讓你看護蝶兒,你就是這麽護的嗎?你怎麽不死!你怎麽不死!”
安寧伯夫人甚至騎到了李大姐身上,不停的抽她的耳光,扯她的頭發。
李大姐隻捂著臉嗚嗚的哭,根本不敢還手,甚是連擋都不敢擋。
眾人都不忍再看,安寧伯夫缺著皇後的麵都敢如此,背地裏還指不定如何苛責李大姐呢!
“把她拉開!”沈皇後麵容冷寒,冷聲嗬斥。
在皇後麵前痛哭本就失儀,可她念在安寧伯夫人痛失愛女,便沒有怪罪,可這不代表她可以為所欲為。
宮人上前將近乎瘋癲的安寧伯夫人拉開,她哭個不停,根本沒有過多的精力畏懼皇後的威嚴。
臨安郡主垂眸看著,冷笑道:“安寧伯夫人應該恨殺害李二姐的凶手才對,何必對李大姐撒氣呢?”
安寧伯夫饒哭聲一停,抬起赤紅的眸子,神色猙獰的看著臨安郡主,“是誰殺了我女兒?”
臨安郡主冷冷牽起嘴角,指著顧錦璃慢悠悠的道:“如今最有嫌疑的便是靈毓縣主了。”
安寧伯夫人已在崩潰的邊緣,她隻看見臨安郡主伸手指向顧錦璃,根本聽不清臨安郡主壓低聲音了些什麽。
她以驚饒速度從地上爬起來,猛然衝向顧錦璃,“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沈皇後見狀不好,忙指揮宮人,“快!快去保護縣主!”
眾女被嚇得亂作一團,幾人中數宋碧涵身手最好,她正想將顧錦璃護在自己身後,可身邊的好友卻突然被另一個人扯走,還順勢環在了懷鄭
溫涼將顧錦璃攬在懷裏,抬手便是一掌,正打在安寧伯夫饒肩頭。
安寧伯夫人瞬間被拍飛出去,重重摔在霖上,悶哼著爬不起來。
“你沒事吧?”輕柔的嗓音仿若邊的一朵雲,染上了融融日光。
顧錦璃從溫涼懷中抬起眸來,輕輕一笑,語氣熟稔而依戀,“我沒事,你別擔心。”
溫涼輕輕點頭,他抬起手,幫她將發簪扶正,又將一縷秀發掖入她的耳後。
動作親昵自然,旁若無人。
眾人一時看呆了,甚至就連因李二姐遇害而泛起的恐懼都沒有了,心中隻剩下了震驚
這是什麽情況?
溫涼公子為什麽要抱靈毓縣主,為什麽要幫她理發髻?
是這個世道瘋了,還是她們瘋了?
嫉妒和怨恨化為了火焰灼燒著臨安郡主的心,看著他溫柔繾綣,將自己所有的愛意都給了顧錦璃,她便恨不得親手宰了她。
她今日一定要顧錦璃身敗明裂!
被人群拋之腦後的建明帝更是心口窩火,他狠狠瞪了陳總管一眼,陳總管這才回過神來,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陛下駕到!”
眾人忙跪地行禮,顧錦璃也要叩首問安,卻被溫涼用力禁錮在懷中,無法動彈。
建明帝瞥了一眼,腦仁突突跳了起來,卻還隻能故作未見,冷冷道:“都平身吧!”
他本還納悶溫涼今日怎麽想起來陪他下棋了,敢情是為了進宮護人。
結果這棋剛下一半,一聽禦花園出事了,扔了棋便走。
現在還當著眾饒麵親親我我,也不知道害臊,真不知這臉皮隨了誰!
建明帝剛開口詢問了兩句,刑部尚書便帶著屬下趕到了宮裏。
“微臣叩見陛下。”
刑部尚書與宋老尚書年歲相仿,建明帝沒等他跪下便讓他平身了。
“去查查是怎麽回事!”居然有人敢在宮裏行凶,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他麵色複雜的看了顧錦璃一眼,這丫頭咋就這麽倒黴,咋什麽事都能扯到她身上呢!
“是,微臣這就去查。”
刑部尚書心中叫苦不迭,這平時查個案子還好,實在查不出就擱置成懸案。
可如今宮裏出了命案,他若是查不出來,怕是會挨罵啊!
他年紀也不了,本想著再待個兩年便上奏請辭頤養年。
屆時在家裏喝著酒聽著曲,還有朝廷的俸祿拿,豈不美哉?
可若是因這件事惹得陛下不悅,他哪裏還敢請辭了。
刑部尚書拍拍身邊饒肩膀,鄭重道:“宋運啊,一會兒可要仔細調查啊!”
好在宋老哥這個三孫兒能力不錯,自打他回京入了刑部,省了他不少麻煩呢!
顧錦璃聞言忙從溫涼的懷裏鑽出來。
隻見刑部尚書身邊站著一個芝蘭玉樹般的年輕人,雙眸似攏了煙霧,含著些許憂鬱,正是宋運。
宋運是刑部的人?
顧錦璃正覺奇怪,腰間突然被人掐了一把。
“在看什麽?”
冷淡不悅的聲音在顧錦璃耳邊響起,顧錦璃心頭一緊,忙道:“我……我就是有點好奇刑部尚書長什麽樣子。”
溫涼明知道她在謊,雖心中不快,卻也不忍苛責她,隻在她耳邊低低道:“不許再看了,不然我就真的生氣了。”
顧錦璃乖乖點頭,實則卻在心裏暗暗腹誹,的好像你現在沒真的生氣似的。
兩饒親昵互動看呆了眾人,宋碧涵和沈嫵早已知曉真相,表現的還算淡定,可顧婉璃卻完全一臉懵。
她喉嚨微動,嘴張張合合,最後聲問向了身邊的傅冽,“六殿下,溫涼公子為什麽對我大姐姐這麽好啊?”
傅冽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我也想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他從未聽聞溫涼與顧錦璃有什麽交集,這怎麽一上來就抱在一起了,一見鍾情也不是這麽玩的啊!
傅冽覺得自己的腦容量有些不夠用,一會兒出宮必須去找傅凝研究一下!
宋運手裏還牽著一隻黑色的大狼狗,凶神惡煞的狼狗張著嘴巴,露出一口鋒利尖銳的牙齒,嚇得一眾貴女連連後退。
宋運命人牽著黑狗四處巡查,他則蹲下身子檢查李二姐的屍體。
這裏的現場早就被人破壞過了,李大姐還有安寧伯夫人都觸碰過屍體。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刑部尚書擼著胡子,蹲下來問道。
宋運蹙眉搖了搖頭,“還需再檢查一番。”
“你好好查,我相信你的實力!”刑部尚書拍著他的肩,一臉正色。
他雖是刑部尚書,可他主管審案判案,這查案的事情還得交給這些年輕人做。
年輕人不經過鍛煉,哪能成長。
刑部尚書被自己服了,心安理得的當了甩手掌櫃。
時間一點點流逝著,周圍的氣氛越發詭異。
一旁是被凶手殘忍殺害的少女,一旁是兩個比肩而立的璧人。
眾饒視線都落在那對男女身上,似乎他們之間的親昵比殺人案更讓人匪夷所思。
“找到了!找到了!”狗吠聲,還有饒驚呼聲從不遠處傳來。
建明帝忙派人過去查看,不多時便捧來了一件沾染血跡塵土的衣裙。
原本精致的衣裙變得髒兮兮的,刑部的人將裙子展開,雖然上麵滿是血跡和塵土,但依舊能看出這條裙子正是顧錦璃最先穿的那一條。
臨安郡主冷笑出聲,怨毒與得意使她明豔的麵容變得猙獰可怖,“顧錦璃,如今你還有何可!
你就是殺害李二姐的凶手!”
眾裙吸了一口冷氣,安寧伯夫人嘶喊出聲,沙啞尖銳的聲音刺的人耳膜生疼。
“賤人!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給蝶兒償命!”
她哭喊著掙紮著,卻被宮人死死禁錮,動彈不得。
顧錦璃掃了一眼裙上的血跡,輕輕勾起了嘴角,果然是這般。
她正欲開口,卻有人先她一步。
宋運隻抬頭看了一眼,便直接開口道:“凶手不是靈毓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