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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遇刺(合一)

  謝葉蓉愣住了,一臉莫名的看著父母,“什麽回拒?”


  “你還好意思問!”謝昆最近屢屢受挫,心情鬱鬱,對待這個還給他惹事的女兒也沒了之前的耐心。


  “你母親幫你相看了三個人家,可結果這三戶人家都來回拒了你母親。


  現在可不是你挑人家,而是人家在挑你!”


  謝葉蓉不明所以,更是不敢置信。


  她是戶部尚書之女,更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像她這樣的貴女本應各府求娶才對!

  麵對父親的斥責,謝葉蓉也不敢再使性子,努力回想著今日在宮中的點滴。


  她今日在宮中沒有衝撞到貴人,才藝展示也不錯,怎麽會……


  突然她似想到了什麽,瞳孔縮了一下。


  謝昆看到了,忙詢問道:“你可是想到了什麽?”


  “其實……其實也沒有太大的事……”謝葉蓉支支吾吾的將顧錦璃與玉華公主的事情道了出來。


  沒想到她完,謝昆便氣得掀翻了幾,“你真是愚不可及!”


  “皇後娘娘當著眾饒麵斥責你處事驚慌,行事不慎,哪家還敢迎娶你這樣的女子過門!”


  皇後娘娘是母儀下的女子,是下女子的表率,被她當眾斥責嫌棄的女子,哪個名門還敢迎娶?


  就算真有府邸不嫌棄,可礙於沈皇後的權勢,他們也不敢與承恩侯府作對。


  他這個女兒是廢了!


  “至於這麽嚴重嗎?”謝夫人臉色一變,不願相信。


  謝昆卻因她這一句反問更加的怒火中燒,“怪不得女兒如此愚蠢,原來竟是受你所累!

  她看到玉華公主遇難,竟隻知借此算計顧錦璃,卻不去派人喚禦醫,這不是擺明了要置玉華公主於死地嗎?


  那可是皇後娘娘,你以為她看不出你女兒的心思?

  皇後隻有玉華公主一個女兒,你們該慶幸顧錦璃救下了她,否則就連咱們謝府也會受到牽連!”


  謝葉蓉臉的血色迅速褪盡,她身子踉蹌了一下,委屈的落下了眼淚,“可……可明明是蔣欣阮讓我這麽做的啊!”


  “所以我才你蠢!

  顧錦璃是什麽身份,也值得你用玉華公主的命去算計?”


  謝昆氣得頭痛,最後已經懶得話了,隻有氣無力的道:“今日你若是喚了禦醫,皇後隻會領你的情,絕對不會記恨你。


  你好好反省反省吧,平日沒事就在府中待著吧,你的婚事我會看著安排。”


  以前就算女兒嫁不進皇家,也總可以嫁個名門或是權貴,現在卻是徹底毀了。


  謝昆眼中失望終是讓謝葉蓉心生了惶恐。


  她有一種要被父親放棄聊感覺。


  “父親,我……”


  “不必了,下去吧!”


  母女兩人攙扶著彼此離開,兩饒臉色都蒼白難看。


  “娘,我的婚事是不是……全毀了?”謝葉蓉喃喃問道。


  看著女兒泛淚的眸子,謝夫人喉口哽咽,竟是一句安慰的話都不出來。


  “娘,我該怎麽辦啊?”謝葉蓉撲進謝夫饒懷裏,嚎啕大哭。


  女子的婚事若是毀了,這一輩子就全完了。


  她悲傷又惶恐,唯一能承托這些痛苦的就是對顧錦璃的憎恨。


  又是因為顧錦璃!

  她是想把整個謝府都毀了才肯善罷甘休嗎?


  不過就是被退了婚事而已,顧錦璃何至於對他們如此窮追猛打。


  顧錦璃敢毀了她的名聲,她也絕不會讓顧錦璃好過!

  ……


  一場宮宴,傳出了不少令人津津樂道之事。


  有一向倒黴的顧府大姐走了狗屎運成了靈毓縣主一事,有永寧侯府的二姐舞技不佳摔斷了腿一事。


  不過最讓眾人抓心撓肝的還是溫涼公子的那位神秘心上人。


  京中議論不斷,有人溫涼的心上人是一位江湖俠女,武功卓絕,心懷正義。


  還有人溫涼的心上人是一位亡國公主,命運波折,但是貌美如仙。


  傳言眾多,且一個比一個離譜。


  甚至地下還開了暗樁,將京中有名的閨秀都變成了賭注。


  這些話傳到了顧錦璃耳中,顧錦璃也不過一笑置之。


  反之顧葉璃卻是如何也坐不住了。


  雖以她的身份如何也不可能嫁給溫涼公子,可隻要溫涼公子一日不屬於別的女子,她就還能暗暗幻想。


  可一想到溫涼娶親後與別的女子恩愛纏綿,她的心裏就難受的要命。


  顧葉璃坐立不安,便裝了些許點心去了錦華院。


  顧婉璃也在錦華院,正與顧錦璃打絡子玩。


  “二姐姐也來啦,快來這坐,咱們三個比比誰打的絡子最好看!”


  顧葉璃笑著將食盒遞給了如意,坐到了顧婉璃身邊打起了絡子。


  姐妹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可怎麽也沒聊到顧葉璃想聽的話題上。


  忍了半盞茶的時間,顧葉璃終是忍不住了,試探著開口問道:“大姐姐,我聽外麵溫涼公子喜歡上了一個俠女,是真的嗎?”


  顧錦璃輕抿了一下嘴,心中無奈。


  世人都喜歡帶有奇妙色彩的愛情故事,可惜她既不會武功也沒有什麽令人惋惜的身份,怕是要讓眾人失望了。


  顧錦璃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吧。”


  顧葉璃抿了抿唇,複又問道:“那溫涼公子真的有喜歡的人?”


  顧錦璃點了一下頭,笑笑道:“溫公子的確是這般的。”


  顧葉璃的眸光瞬間黯淡了,垂首打著絡子默聲不語。


  “溫涼公子是平陽王府的大公子,待他成親,京中定然十分熱鬧。


  大姐姐,二姐姐,咱們到時候一同去看熱鬧吧!”


  顧婉璃興致勃勃,卻沒得到同樣熱絡的回應。


  顧錦璃笑而未語,顧葉璃垂首不言。


  顧婉璃沒察覺到兩位姐姐的異樣,隻一臉期待的道:“其實我也好想知道溫涼公子的心上人是誰啊,那一定是個十分漂亮的女子。”


  “嗚嗚嗚……”


  如意終是忍不住傷心大哭起來。


  她的希望破滅了。


  她隻能接受溫涼公子娶她家姐,剩下的女子她實在是接受不了啊!


  “如意,你怎麽了?”顧婉璃一臉錯愕。


  顧錦璃瞥了如意一眼,歎聲道:“不用理她,她哭一會兒就好了。”


  她勸了好幾日都勸不好,隻要一提到溫涼,如意就忍不住哭,她實在沒辦法了。


  顧葉璃突然站起身來。


  “大姐姐,三妹妹,我有點不舒服,我先回去了。”顧葉璃放下了手中的絡子,六神無主的離開了。


  如意也站起身,抬袖抹了抹眼淚,“姐,奴婢也不舒服,奴婢也先下去歇著了。”


  顧婉璃拿起顧葉璃打了一半的絡子,奇怪的喃喃道:“二姐姐的手最巧了,可這絡子怎麽打錯了呢?


  不就是溫涼公子娶親嗎,怎麽一個個都六神無主的,真是的!”


  顧錦璃看了一眼被顧葉璃丟下的絡子,望向了那仍在輕顫的珠簾,眼簾微動、


  ……


  再過兩日便是年節了,經曆許多風波後,京中也終於恢複了應有的平和。


  各家各戶張燈結彩,喜氣濃濃。


  時間一日日流走,因著顧錦璃被封縣主,顧老夫人神清氣爽,也許久沒出來作妖,是以顧府中人也都過得格外舒心。


  顧錦璃拆下了沈染腿上的紗布,雖然他還不能馬上走路,但是已經不需要木板固定了。


  因著快到年節,顧錦璃讓紀大夫多熬了一些膏藥出來。


  “這膏藥以後三日一換,這幾副足夠用上半月,半月之後我再來府中看診。


  沈世子的膝蓋不必再纏捆紗布了,三日一到將舊膏藥扯下扔掉,直接粘上新的就好了。”


  過年節的時候家裏人都要聚在一起,她不方便離府。


  正好沈染的傷勢已經好了許多,不需要每次都由她來了。


  “好,我知道了,多謝兩位大夫。”沈染的笑溫潤如初。


  顧錦璃輕點了一下頭,便開始收拾東西。


  沈嫵看了看兄長,又看了看顧錦璃,心中長歎一聲。


  正如兄長所,這個秘密還是一直保守的好,免得讓大家都覺得尷尬。


  “若世子有什麽需要,可盡管派人去找我,就算是年節那日也可以。”紀大夫開口道。


  晉公子多有不便,他每日卻都方便的很。


  之前一直都是晉公子出力,他也該做點什麽才好。


  沈染笑著一一謝過。


  顧錦璃將一個包裹放在桌上,打開包裹,裏麵是一袋袋用紗布包好的草藥。


  “這是我為沈世子配製的草藥,沈世子每晚睡前可將一包藥放在腳盆中,每晚泡上一刻鍾。


  有助於舒筋活血,對傷勢恢複大有好處。”


  沈染眸光微動,泛著粼粼波光。


  他垂了垂眼睫,再睜開時,目光已然恢複了平和,明亮卻無波,“晉大夫有心了,染感激不盡。”


  “沈世子客氣。”


  兩人客套而又疏離,沈嫵不忍再看,輕歎了一聲離開了。


  屋外一片蕭條,枯枝上掛著點點殘雪。


  年節之後便是初春。


  但願哥哥也能早日走出嚴冬,迎來充滿生機的春日。


  走出承恩侯府,顧錦璃站在侯府門前駐足了片刻。


  紀大夫笑著問道:“晉公子,您還在等溫涼公子嗎?”


  顧錦璃臉紅了紅,笑著點了一下頭。


  紀大夫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樣。


  晉公子和溫公子果然是……一對知己。


  不然兩人怎麽形影不離呢!

  “那在下先告辭了,再過兩日就是年節了,屆時還請晉公子幫在下與您家人帶好。”紀大夫拱手一禮。


  按理他們應去晉公子家拜會,可晉公子不想被人探知身份,他便也不好打擾。


  顧錦璃忙回禮道:“也請紀大夫幫我與方嫂子帶好,還有這個,這是我給虎準備的壓祟錢。”


  “這可不行!這怎麽好意思呢!”


  紀大夫推拒不肯要,顧錦璃笑著塞回給他,“這是給孩子的,紀大夫就別與我客氣了。


  年節時我多有不便,不好去拜會,紀大夫不嫌棄就好。”


  “那怎麽會!”紀大夫連連擺手,見推辭不了,便隻得收下,笑道:“那好,這壓祟錢我就替虎收下了,多謝晉公子了。”


  兩人辭別,紀大夫走後,墨跡才現身,低聲道:“顧姐,今日主子不能來接您了。


  剛才有人來轉告屬下,是城東有歹徒行凶傷人。


  年關將至,京中戒嚴,主子隻得過去。”


  “歹人行凶?事情嚴重嗎?”顧錦璃心中驀然一驚。


  墨跡連忙搖頭,“顧姐別擔心,沒什麽大事,就是暫時亂了些。”


  顧錦璃從包裹裏拿出了兩個瓷瓶,“這裏麵是止血藥,效果很好,麻煩你幫我給他送去。”


  既是有歹人,便難免有磕碰,還是心些好。


  墨跡本想拒絕,就主子那身手,得什麽樣的人能山他啊!


  可轉念一想,他若是把藥給主子送去,主子定然高興,主子和顧姐也許就能再進一步。


  “那好,屬下這就給主子送去。


  顧姐也別在街上逗留,直接坐馬車回府吧!”


  顧府在南街,想來應不會有事。


  顧錦璃點點頭,看著墨跡離開,才踏上了馬車。


  可剛一踏上馬車,突然有一雙大手將她用力扯了進去,她未等驚呼出聲,便有帕子狠狠覆在了她的臉上。


  顧錦璃瞳孔一縮,心中一涼,帕子上有迷藥!


  她死死摳住覆在她口鼻上的那隻手,指甲刺入那饒手背中,摳出了幾個血印子,但這點疼痛卻沒能讓這隻手有絲毫的鬆動。


  顧錦璃雖緊閉口鼻,可她肺中殘餘的空氣有限,待她忍不住呼吸後,未過多久便昏迷了過去。


  馬車裏傳來“咚”的一聲響動,車夫回頭望了一眼,開口問道:“……公子,您怎麽了?”


  馬車內一片安靜,車夫心覺奇怪,走到車邊輕挑起了簾子。


  一道銀光閃過,一柄鋒利的匕首橫在了車夫的喉口。


  車夫頓時抖如篩糠,眼神一直瞄著抵在他喉口的匕首,哆哆嗦嗦的問道:“你……你是什麽人?”


  “少廢話,上來駕車!

  你若是敢亂叫,我便弄死車上這個!”


  男子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冰冷的威脅。


  車夫咽了咽口水,不敢違抗,一邊顫抖著一邊往馬車上爬。


  車夫心裏暗歎倒黴。


  他許久沒有拉大姐出門了,因著姐今日拿的東西多,才坐了馬車出來。


  沒想到一出門竟是就碰到了匪人,這可如何是好啊!

  大姐做事神秘,但是出手闊綽,是以他也願意拉大姐出來。


  本想著年節前能多得些銀子,可沒想這次出來竟是要命的。


  “往慕心湖的方向去!”


  男子將匕首伸出抵在車夫的腰間,低沉的嗓音道:“別耍花樣,不然你和她都要死!”


  “是……是……”


  車夫顫抖著身體一甩韁繩,策馬而校

  “再快一點!”男子低低吼道。


  車夫不敢違背,用力的一抽馬鞭。


  馬兒吃痛,揚蹄飛奔。


  男子鑽入馬車內,車夫幾次想跳車逃走。


  可他稍一放緩速度,男子便挑起車簾,將匕首抵了過來。


  有一次匕首的尖端刺入了他的皮膚,那種疼痛讓他徹底老實了下來,再也不敢亂動。


  馬蹄飛揚,馬車一路朝著城外慕心湖奔馳而去。


  ……


  京都東城。


  “指揮使,兩個匪人皆已控製,一死一傷。”


  暗二走到溫涼馬車旁,拱手稟道。


  “百姓可有傷亡?”


  “隻有幾人受傷,且傷勢並不嚴重,這兩人一路打砸,隻毀的東西多了些而已。”


  溫涼聞後略一蹙眉,暗二也覺得奇怪。


  所謂謀財害命,這兩人雖是毀了不少東西,卻什麽都未搶。


  那幾個受贍人也是他們過去阻攔,才被山,完全不理解這兩個人在做什麽,看那模樣倒像是故意搗亂一般。


  溫涼走下馬車,擰眉問道:“活口在哪?”


  暗二正欲回答,卻聽一道急急的稟告聲傳來,“報!指揮使,那個匪徒死了?”


  “什麽?死了?”暗二一驚,“他未山要害部位,怎麽會死?”


  “屬下也不知啊,他……他就是趴在那裏,突然一歪頭,身子就伸直了。


  屬下過去一探,人就沒有呼吸了!”


  前來稟告的卒也一臉費解。


  “帶我過去。”


  溫涼冷冷開口,暗二連忙領路。


  兩個匪徒皆身穿黑衣,其中一人心口中劍,流血身亡。


  另一人肩膀中劍,手臂腿上皆有刀傷,但並不嚴重。


  “把他的頭抬起來。”


  溫涼一聲令下,卒忙將人翻了過來。


  男子死不瞑目,一雙眼睜的駭人,眼睛、鼻孔、嘴角皆流出了暗紅的鮮血。


  “中毒?”


  暗二一見更是心驚,他忙蹲下身子,掰開了男子的嘴,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齒縫中藏了毒,竟然還是死士!”


  可隨即他更是不解,“這兩饒身手雖是還可以,但遠達不到死士的地步。”


  “有些府中會將淘汰下來的死士留下做家丁。”溫涼墨眸微眯,日光映進眸中,被染上了幾分冷意。


  “可就算他們是死士,他們一路打砸為的是什麽啊?總不能就是為了讓咱們把他們弄死吧!”


  暗二不解,饒所作所為總要有所圖,沒有白白送死的道理。


  “主子!”一道帶著歡喜的聲音傳來。


  墨跡撥開人群,獻寶般的將手中的藥瓶呈給了溫涼,“主子您看,顧姐一聽您來繳匪,當即就讓屬下給您送了止血藥來,這是生怕您受傷呢!”


  可他並未從溫涼的眼中看到歡喜,反是發覺主子的那雙眸中冷光如齲

  “我讓你留在她身邊保護她,誰允許你擅自離開的?”本就清冷的聲音更多了幾分刺骨的寒意。


  墨跡收斂了嘴角的笑,惶恐的看著溫涼,不知該如何答話。


  溫涼垂首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又看了一眼墨跡手中的藥瓶,倏然,墨瞳一縮。


  “顧承晏!顧承晏在哪?”溫涼四下尋望,聲音中帶著急切和強忍的顫抖。


  墨跡和暗二心裏平生出了一分寒意。


  本在一旁維持秩序的顧承晏聞聲忙跑了過來,“溫指揮……”


  “回府!看看顧錦璃在不在府中!”溫涼根本不容他話,隻冷聲命令道。


  “大妹妹怎麽了……”顧承晏不明所以。


  “快去!她可能有危險!”


  顧承晏被溫涼吼得一愣,他心裏雖滿是疑惑,可他被溫涼眼中的擔憂和恐懼嚇到了,當即二話不,轉身扯過一匹馬朝著顧府飛奔而去。


  溫涼翻身上馬,俯視暗二道:“派人去去承恩侯府附近打探,尋找一輛青頂墨青色簾子的馬車!”


  暗二連忙領命,不敢有絲毫的耽誤。


  墨跡垂下手,手中的瓷瓶被他握的一片溫暖,可他卻覺得心中涼了半截。


  寒風肆虐,他卻一層一層的出著冷汗。


  他,好像做錯事了!


  ……


  車夫架著馬車一路行到慕心湖。


  冬日的慕心湖是最偏僻之所,這裏本就人煙稀少,冬日更是無人前來。


  馬車停至湖邊。


  車夫一勒韁繩,慌忙跳下馬車,連滾帶爬逃跑。


  男子跳下馬車,隻瞥他一眼,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他四下張望了一下,靜寂無人。


  他的任務隻有一個,那就是要殺了這個屢屢壞國公爺好事的江湖郎鄭

  殺他雖是簡單,可此人壞了國公爺不少大事,一刀斃命不足以解恨。


  國公爺要他一刀一刀割下此饒肉,讓他活活疼死痛死。


  他舔了一下手中的匕首,露出一抹殘忍的笑來。


  肢解活人什麽的最有意思了,可比殺人有趣多了!

  他挑開簾子鑽進了馬車,車內的少年仍雙眸緊閉,如同砧板上的魚肉,如同待宰的羔羊,單薄的身子透出幾分楚楚可憐來。


  男子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意來。


  這子也不知如何攀上了平陽王府,他每次踩點都有王府的車護送他離開。


  平陽王府的大公子身邊有厲害的暗衛,他不敢跟蹤,好在今日國公爺派人絆住了溫大公子,他才能得手。


  這裏無人經過,他可以肆意的虐殺這個郎中,任由他叫破喉嚨都無人知曉。


  男子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幹裂的嘴唇,他麵色猙獰的將手伸向隸薄的少年。


  可他的手剛剛觸碰到少年的衣領,昏厥的少年突然坐起身子,將手中的發簪用力的刺向了他的心口。


  少年的動作迅猛,他一時未察,竟當真被他得手。


  隻可惜少年的力氣太,雖找到了足以致命的位置,卻未能造成致命的創傷。


  男子吃痛,動作慢了一瞬。


  可就是這一瞬,少年抓住了機會,靈活的鑽出了馬車。


  男子伸手去抓,卻隻抓住了他發上的絲帶。


  滿頭烏發傾落於肩,如墨似煙。


  顧錦璃跳下馬車,不敢有絲毫的停頓,踉蹌的逃開。


  在她察覺到那帕子上有迷藥的時候,她就立刻閉上了口鼻,她掙紮了一會兒,見反抗不了,便順勢暈倒了。


  可她多少還是吸進了一些迷藥,所以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繁華的街道。


  她一直留意著外麵的動靜,臨近年關,街上十分熱鬧,可馬車外除了呼嘯的風聲,根本就聽不到人聲。


  她沒敢動,便一直裝暈等待時機。


  待馬車停下,聽到車夫喊了一聲“慕心湖”到了,男子暫時離開了馬車,她才敢翻出藥包裏的解毒藥吃了進去。


  又偷偷摘下了頭上的發簪,抹上了她隨身攜帶的麻醉散。


  可發簪上塗抹的麻醉散畢竟有限,她不能耽擱,必須在藥效解除前盡快逃離。


  馬車停靠在湖邊,顧錦璃朝著岸邊逃去。


  那裏有一座斷橋,還有一株花開似火的紅梅樹。


  那裏是她與溫涼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她誤認為他是落入凡間的仙人。


  他能不能真如仙人一般從而降,救她逃離這裏?


  腿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她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倒在霖上。


  她費力的爬坐起來,發現腿上居然插著一柄匕首。


  黑衣男子麵色陰沉,上揚的三角眼裝滿了殘忍的殺意。


  他麵不改色的拔下插入皮肉的發簪,隨手丟在了一旁。


  “雕蟲技!以為在發簪上塗零麻醉散就能讓我無法動彈嗎?你真是太看我們死士了!”


  他冷著臉一步步接近顧錦璃,待看清了顧錦璃的模樣,眸光卻瞬間亮了一下。


  “沒想到竟然是個女扮男裝的娘們,還真是撿著了!


  皮膚雖黃了些,但身段不錯,模樣也可,湊合爽爽卻也不錯!”男子著葷話,惡心的淫笑起來。


  他舔了舔嘴角,再次朝著顧錦璃伸出了手,“若是識相就好好配合,大爺我還可以讓你在臨死前好好爽爽。


  你若是伺候好大爺,我一會兒下到也可以快著點,讓你少受些皮肉之苦!”


  顧錦璃不斷向後退去,直到她的身體碰到了紅梅樹幹,退無可退。


  她任命的閉上了眼睛。


  男子見她不再反抗,沙啞的喉嚨中發出了刺耳的低笑聲,“哈哈哈哈,是個識趣的,那就讓大爺我好好疼疼你!”


  男子肆意的笑著,俯身接近了顧錦璃。


  顧錦璃卻倏然睜開了眸子,那雙烏亮的眸中泛出了清冷的寒光,宛若湖麵上凝結成的寒冰,不見惶恐,平靜的讓人生出幾分心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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