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靠山(合一)
第二日一早,小丫鬟才發現雪梅不見了蹤影,同樣消失的還有屋內值錢的擺件和她的首飾。
小丫鬟連忙去稟告顧三夫人。
顧三夫人正慢悠悠的喝著粥,聽聞之後毫不驚訝,隻淡淡的說了句,“人各有誌,強留不得,願意走便走吧。
你去告訴三老爺一聲,免得他白白惦記。”
顧三老爺知道後,有的隻是氣惱。
雪梅長得的確不錯,但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還是更喜歡像靜姨娘那種柔柔弱弱,溫婉體貼的女子。
而且昨日明明是雪梅主動投懷送抱,他一開始是想要拒絕的,可後來也不知怎麽腦袋一熱,就做出了那等丟人現眼的事。
可她倒好,壞了他的名聲,害他在全家老小麵前丟了顏麵,居然還敢嫌棄他一走了之,簡直是欺人太甚!
顧老夫人也覺得顏麵無光,她身邊的大丫鬟做出這種有傷風化的事,這分明是在打她的臉。
最可氣的是這個賤婢居然還敢跑,難道還嫌老三配不上她不成!
顧老夫人被氣得頭疼,縮在屋子裏不願見人。
靜姨娘聞後隻不過一笑,她就知道趙氏一定不會放過雪梅,隻是沒想到她出手這麽快,竟連一日都忍不得。
不過這後院已經夠熱鬧了,少一個人也好。
……
顧承暄晚上並沒有發熱,睡了一晚又喝了些滋補的湯藥,身子便好了許多。
府中幾乎所有人都來探望他了,就連一直對他嚴厲苛刻的父親變得輕聲細語的。
可唯獨隻有她沒來看他,害的他都沒有機會與她說話。
顧承暄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便如何也躺不住了。
他翻身下床,趁著婢女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外麵的氣溫有些低,可顧承暄卻不覺得冷。
他已經感受過世界上最冷的溫度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裏。
湖水那麽冷,連他這樣一個大男人都忍受不了,她怎麽有膽子跳下去救他呢?
一定是因為在她心中,他這個弟弟的地位十分重要。
這般想著,顧承暄竟不知不覺走到了錦華院。
他愣愣的站在院門口,一看到有人撩起門簾,下意識的就要轉身逃跑。
如意卻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顧承暄,“四公子!”
被人發現了,顧承暄不好意思再跑,便僵硬著轉過身,背著小手,板著個小臉跨步邁進院中,“我就是隨便看看,恰好溜達到這了。
你做你的事去,不用管我。”
如意:“……”
顧府不大卻也不小,四公子去哪溜達她都管不著,可來錦華院她怎麽能不看著?
她對這四公子一點好印象都沒有,先不說他們兩個有一“彈弓”之仇,就說四公子平時對小姐的態度,她就很想把他一腳卷出去。
可她沒福兒的膽子,也沒福兒的力氣。
“小姐,四公子來了!”
如意喊了一聲,伸手打開了簾子。
顧錦璃正在屋內練字,她穿著一身簡單的淺藍色常服,發間隻插著一支翡翠簪子,打扮的有些寡淡,卻更能襯出她清麗的姿容。
聽見顧承暄來了,顧錦璃也不過抬頭看了他一眼,拿筆的手微有停頓,“你怎麽來了?應該在床上多休息才對。”
顧承暄撅了撅嘴,沒有答話。
他背著手走到顧錦璃身邊,看了看顧錦璃寫的字,小眉頭皺了皺道:“字醜了點。”
顧錦璃把筆遞給他,示意他也寫個字來。
顧承暄接過筆,全神貫注的紙上寫了“顧承暄”三個字。
這是他寫的最好的三個字,是以十分有信心。
顧錦璃隻看了一眼,便淡淡道:“更醜。”
顧承暄丟下筆,雙手掐腰,昂著脖子,像極了一隻尚未長成,但總覺得自己威風凜凜的小公雞,“你就不能讓著我一點嗎?我可是你弟弟!”
“誰規定我必須要讓著弟弟的?”顧錦璃掃他一眼,重新拿起了筆。
顧承暄被她冷淡的模樣氣到了,他氣呼呼的抽走了顧錦璃手中的筆,小嘴噘的老高,“我在和你說話呢,你能不能專心一點?”
顧錦璃抿嘴沉了口氣,她伸手扯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淡淡的著顧承暄道:“說吧,你找我什麽事?”
顧承暄將筆擱在了桌上,癟著嘴有些委屈的低聲嘟囔道:“就不能對我態度好一點嗎?”
顧錦璃故作未聞。
自她認識顧承暄後,她們之間就沒有一丁點值得回憶的事。
他辱罵過她,打傷過如意,還與他娘一同陷害過她,是以她對這個四弟弟當真生不出喜歡的心思。
顧承暄抬眼悄悄看她一眼,遲疑了一會兒才小聲問道:“你……你為什要救我啊?”
見他那糾結的模樣,顧錦璃心中了然,便坦然道:“對於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裏,因為不管落水的人是誰,我都會去救。”
從醫者,看慣了生死,反是會比任何人都更加珍惜生命。
顧承暄有些詫異,不甘心的問道:“誰都會嗎?哪怕落水的人是你不認識的?”
顧錦璃點了點頭,轉而又搖了搖頭,顧承暄眼中泛出一抹光彩,他果然還是與眾不同的。
卻聽顧錦璃如實道:“陌生人我會救,但如果昨日落水的是你娘,也許就不會了。”
顧承暄:“……”
能不能委婉一些,小孩子的心很脆弱的好不好?
顧承暄心裏湧起濃濃的失落。
原來她並不是因為在意他才選擇救他。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聲音弱的細不可聞,以至顧錦璃根本就沒有聽清楚。
“你說什麽?”
“沒事!”
顧承暄轉身便跑。
他幾步跑到門口,“唰”的挑起了門簾,卻在門口處頓住了腳步。
他沒有回頭,背對著顧錦璃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喊道:“大姐姐,謝謝你,對不起!”
說完之後,便奪門而出,好似有誰在後麵追趕他一般。
顧錦璃和如意都怔了怔,如意警惕的道:“小姐,這會不會又是三夫人想的詭計?”
“不會。”顧錦璃搖了搖頭。
顧承暄的目光很純淨,並沒有大人的那種肮髒。
而且如果她所料沒錯,他也是內宅之爭的受害者。
溺水的那種恐懼和絕望是別人無法想象的,想必他心裏也定然受到了創傷。
“這麽說四公子是誠心來與小姐道謝的了?若是這般,四公子也不算無可救藥,那咱們以後要與四公子親近嗎?”
顧錦璃又搖了搖頭。
即便再來一次她也會救他,可她並不想與他親近,畢竟他的娘親可是趙氏。
她與永寧侯府之間的恩怨不會終止,母子連心,血肉情深,若是哪一日趙氏想要動她,顧承暄可會棄了母親選擇自己這個堂姐?
永遠不要考驗人性,也不要低估了血脈親情。
所以她們還是維持現狀的好,互不打擾,便是有遭一日刀劍相向,誰也不會傷心。
……
永寧侯府中。
趙文漪又一次喚來了吉祥,頗為不耐的道:“事情做得怎麽樣了?顧錦璃到底什麽時候才能上鉤?”
吉祥垂著眸子,掩住眼中的恨意,語氣卻是小心恭敬,“小姐,顧錦璃生性謹慎,但已然動心。
小姐放心,在宮宴之前,奴婢一定為小姐分憂。”
吉祥跪在地上,垂首望著自己的一雙手。
幹裂的傷口已漸漸愈合,雖然遠不及之前細嫩,但已好了許多。
那個丫鬟給她的藥果然有效。
這幾日趙文漪有求於她,沒有再讓她做重活,她這才得以閑下來保養自己的身子。
她暗咬銀牙,眼中滿是怨怒,趙文漪,待我事成,你對我的羞辱我一定加倍償還!
……
顧婉璃始終惦記著出去陪顧錦璃買衣裳,早早的就和顧葉璃來錦華院。
她一邊喝茶,一邊難以置信的道:“大姐姐,你聽說了沒有,雪梅好像是卷了不少銀錢逃走了,可把三叔氣壞了。”
顧錦璃笑著搖了搖頭。
顧婉璃歪頭問道:“大姐姐這是什麽意思?”
“我覺得雪梅並非逃跑,而是……”
雪梅一心要給他父親做妾,這樣汲汲營營的人,怎麽可能舍下顧府的富貴逃跑呢。
十有八九是趙氏容不得雪梅,把她弄走了。
趙氏雖不聰明,但心腸卻狠,雪梅算計了這麽久,最後怕是難得善終。
不過,趙氏這次出手未免太快了些。
老太太剛解了趙氏的禁足令,她便動手除掉了雪梅,這種心急不像是嫉妒,倒像是兩人有仇一般。
其中細節顧錦璃一時沒想明白,抬眸正對上顧婉璃幹淨不解的目光。
顧錦璃其實想讓她知道人心險惡,卻又不忍破壞她的天真,想了想便道:“我猜應是三嬸不喜歡雪梅,才將她趕走了吧。
雪梅有些貪圖富貴,對她來說,做三叔的姨娘豈不是要比去外麵奔波舒服嗎?”
顧錦璃折中說道,對她透露了一點不算殘酷的真相。
顧婉璃聽了,忍不住歎息道:“我真是想不明白雪梅為何要這般做。
她是祖母身邊的大丫鬟,足以配個有能力的管事,何苦要給他人做妾呢?”
顧葉璃卻覺得雪梅做的也沒什麽錯。
管事再好也是奴才,生出的孩子也是奴籍。
可若是做了三叔的姨娘,雖說是妾室,可生下的孩子卻是府裏正八經的主子。
就如同靜姨娘一般,有兒子傍身,還有三叔的寵愛,過得比三嬸還要滋潤。
顧葉璃心裏暗暗想著,又聽顧婉璃天真而堅決的道:“總之我這輩子才不會給人當妾,我寧願嫁一個清貧的學子,也不要給那些王公貴胄做妾。”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顧葉璃隻覺得顧婉璃這句話如同在她臉上狠狠甩了一個巴掌,臉頰火辣辣的熱。
她垂頭不語,眼中卻全是憤懣。
這種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可她不相信麵對誘惑她們還能如此。
若是給顧婉璃兩個選擇,一個是寒門學子,一個是尊貴皇子,她是願意做寒門妻,還是皇子妾?
心中雖是如此作想,可麵上卻不露分毫,還是笑容滿麵的與兩人上街遊玩。
顧葉璃上街並未是為了完了,而是心存了些許期待。
她始終待在深閨中,根本就見不到溫涼公子。
就算在外麵也是希望渺茫,可至少也有一絲可能。
一踏上馬車,顧婉璃就稍稍撩起車簾的一角,興奮的東張西望,顧葉璃則是端端正正的坐著,脊背始終筆直。
“大姐姐,咱們先去逛哪裏呀!”
顧錦璃想了想,開口道:“先去金玉閣吧。”
溫涼說金玉閣裏的首飾在京中首屈一指,還特別強調了一下,那裏有賣男子束發用的玉簪。
意圖不言而喻。
顧錦璃輕輕翹起了唇角,暗暗搖頭,溫涼明明相貌冷若謫仙,心性卻是與小孩子一般。
顧婉璃正好看到了這抹笑,她轉了轉眸子,歪著小腦袋道:“大姐姐,我怎麽覺得你最近又變美了呢?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好事?”
被顧婉璃戳中心思,顧錦璃忙收斂了神色,搖頭淺笑道:“沒什麽,就是想到能參加宮宴,心中有些歡喜。”
“那是自然,若是我也有機會去,定然會高興的睡不著覺。”顧婉璃毫不掩飾的自己的羨慕和憧憬。
顧葉璃也是這般,隻麵色不露。
如此盛大的宮宴,想必溫涼公子也會參加,可惜她卻沒有這個資格。
心下失落,看著顧錦璃的眸光便更添了一絲妒忌。
馬車很快就行到了金玉閣。
姐妹三人挽著手邁向金玉閣,可剛邁進屋子,便正遇上趙文漪與趙文鳶姐妹兩人,幾人的臉色都瞬間落了下來。
趙文鳶正在挑金簪,待看見顧錦璃,柳眉怒挑,“顧錦璃?怎麽在哪都能遇見你這個晦氣鬼?”
顧錦璃也不惱,隻淡淡笑著,四兩撥千斤的道:“真巧,我與趙二小姐一般作想。”
“顧錦璃!”趙文鳶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簪子摔在了櫃台上。
掌櫃的立刻痛心疾首的“哎呦”了一聲。
他臉上掛著奉承的笑,小眼神卻瞄著趙文鳶手中的金簪,“趙小姐,你手中的金簪是貴重物件,可經不得您這般摔呦。
若是磕壞了上麵的寶石琉璃,可是不得了呦!”
“不就是一支簪子嘛,本小姐摔的起就買得起,給我包起來,這支金簪我要了!”
趙文鳶將金簪往掌櫃的懷裏一扔,財大氣粗的炫耀道:“我們永寧侯府可不是那些個隻看不買的破落戶,掌櫃的務必要擦亮眼睛,別在某些人身上下錯了功夫。”
“是是是,在下受教了!”
掌櫃的臉上賠笑,忙樂嗬嗬的將金簪包好,又不動聲色的將一盒子更貴重的首飾擺了出來,往趙文鳶手邊送了送。
女孩子置氣的時候最是好麵子,既然這永寧侯府的小姐放了話出來,何不讓她趁著惱火多摔幾件。
她能不能戴他管不著,把東西賣出去才是王道。
趙文鳶:“……”
趙文鳶瞪瞪了掌櫃的一眼,她不瞎的好不!
掌櫃的悻悻低頭,故作不見。
趙文鳶雙手環胸,免得自己一時克製不住脾氣真的砸了什麽東西。
侯府有錢,也容不得她這麽敗家。
“顧錦璃,這金玉閣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隨便一點小東西怕是都夠你們顧府一年的開銷了。”
她抬手攏了一下耳邊的碎發,似不經意般碰了一下自己頭上的赤金步搖,得意的道:“聽說你也要進宮赴宴了,今日可是出來買進宮用的首飾?
看你這窮酸樣想是也買不了什麽好東西,我倒是能借你一些。香巧,你過來。”
趙文鳶的貼身婢女香巧走上前來,趙文鳶從香巧手腕上褪下了一個成色還不錯的玉鐲來,嘴角噙著嘲諷的輕笑,“本小姐今日心情好,就賞給你了!”
說完,她又側身看著香巧道:“你也別舍不得,一會兒本小姐再給你買一個更好的。”
香巧忙笑著謝恩,附和道:“奴婢謝過小姐,小姐真是太慷慨太大方了!”
顧婉璃氣得小胸脯不停的起起伏伏。
永寧侯府的人怎麽都這麽討厭,沒一個好東西。
顧錦璃垂眸掃了一眼趙文鳶手中的鐲子,神色平靜的猶如無風的水麵,沒有一絲漣漪。
她抬起頭看著趙文漪,麵上不但沒有怒容,眼中反是還含著關切,“趙小姐的臉看起來都好了,絲毫看不出之前紅腫的樣子了。”
趙文鳶:“……”
顧婉璃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拉了拉顧錦璃的袖子,撒嬌道:“大姐姐,咱們不要逛了,我餓了,我想吃醉仙樓的燒豬頭!”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趙文鳶惱羞成怒,小臉漲的通紅。
顧婉璃眨著一雙睫毛濃密的大眼睛,無辜又單純的問道:“趙二小姐你怎麽了,我不過就說了句燒豬頭,你怎麽反應那麽大呢?”
見趙文鳶渾身氣得發抖,顧婉璃心中竊笑。
窮不可怕,畢竟這世上窮的人可多著呢,但是能把自己吃成一個豬頭,世上應是隻此一人。
趙文漪見趙文鳶被氣急了,擔心她惹出事來。
畢竟今日是她們兩人一起出來,惹出麻煩她也跟著倒黴,便對趙文鳶道:“二妹妹,別和她們一般見識。她們是什麽身份,哪裏值得咱們多看一眼。”
顧錦璃稍側過頭,笑盈盈的看向了趙文漪,“趙大小姐也是出來買參加宮宴的首飾嗎?
進宮赴宴可不比在宋府,趙大小姐這次可千萬別再絆人了。”
顧婉璃拉了拉顧錦璃,湊到顧錦璃耳邊,聲音卻沒有放小,“大姐姐,這次宮宴隻有五品以上官員家的嫡出子女才能參加,趙大小姐去不了。”
趙文漪:“……”
這姐妹兩人一唱一和的,真是太可惡了!
“原來是這樣,那怪我失言了,抱歉了趙大小姐。”
見姐妹兩人都要被氣瘋了,顧婉璃有些怕怕的。
她倒不是怕她們兩個動手,而是怕她們若敢動手會被福兒打翻了。
她都瞧見福兒挽袖口了,可不能再待下去了。
“大姐姐,我真餓了,咱們走吧。”
顧婉璃拉著顧錦璃欲走,顧錦璃也不想與她們浪費時間。
掌櫃的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幾個小姐在這打起來,若是打群架砸壞了東西,這錢可不好討啊。
正這般想著,頭頂的瓦片突然傳來了幾聲細微的響動。
掌櫃的打了一個冷顫,瞪大了眼睛看著顧錦璃,原來這位就是……
壞了,險些忘了正事!
“三位小姐留步。”
掌櫃的一個箭步竄上了前去,攔住了顧錦璃三人。
“掌櫃的可有事?”
掌櫃的臉上堆滿了笑,比起剛才對趙文鳶虛偽的客套,這次的笑中帶著小心的討好。
掌櫃的看著顧錦璃,笑容極其親近,“恭喜這位小姐,我剛才翻了一下本店的賬冊,發現今天您是第十個踏入本店的客人。”
顧錦璃挑了一下眉,示意掌櫃的繼續說下去。
“小姐有所不知,十年前的今日正是本店的開業之日。
我們東家為了喜慶吉利,特別囑咐我要給今日第十位踏入本店的客人一份禮物。”
顧錦璃愣了一下,“所以……這個人是我?”
掌櫃的笑著連連點頭,“小姐運氣真好。”
顧錦璃並沒有太驚訝,畢竟她的運氣一直好,隨便在商場買個東西都能中大獎。
可趙文鳶她們就沒那麽好接受了。
“什麽?她運氣好,她可是出了名的晦氣!
掌櫃的,你再好好想想,我是不是才是第十個進店的客人?”
趙文鳶怒目瞪著掌櫃的,眼中滿是警告。
掌櫃的看出了她眼中的威脅,卻是不為所動,“不好意思趙小姐,第十個客人就是這位小姐沒錯。”
瞪他也沒用!
人家顧大小姐有靠山,你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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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這個靠山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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