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章 錯位的從前現在
她的心裏驚慌失措,已然看到千俊魘邁著長腿向她走來,突然想到這是晚上,便若無其事的將手放了下來,隻是,心裏像被千百隻手狠狠的揪住了,像是不能再呼吸。事隔了十天後,在她以為他再也不會來找她後,他還是出現了。
千俊魘的腳步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站定,隔著一米的距離,他眸中閃過許許的色彩,卻最終換成關切,“小雨,”他低啞的開口,磁性好聽的聲音被夜風吹淡,“你過的還好嗎,小雨?”
田澀雨也回望住他,眸底雲淡風輕,放在身側的手卻止不住的顫抖,深深的讓指甲掐進了手心裏,疼痛讓她清醒,她強迫自己牽扯出一個笑容,“恩,挺好的。”
隻一句對話,平淡的卻是陌生了許久的朋友,千俊魘死死的攥緊了拳頭,凝住她的麵容,然後,上前邁進了一步,田澀雨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他凝住了她的麵容,不再有任何動作,在夜風中,他緩緩的笑開了,美的,像傾國傾城的妖孽,深邃的眸子與夜色融成了一體,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來的時候,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跟她說,現在,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就連他現在站在這裏,他都覺得自己像一個小醜,一個感情上徹頭徹尾的小醜。
她真的,再也不愛他了,再也不可能,愛他了。在來之前,他忘記了,這個女人,不需要他的愛情。他的愛,對於她,太廉價。
千俊魘一語不發的轉身上了車,腳踩油門,飛快的駛離了這裏,他怕,他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會讓她看到狼狽的自己。她就算不愛他了,他也要在她的心裏,留下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千少的形象,而不是現在這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男人。
隻是他沒有看到的是,在他的車子離開的刹那,田澀雨纖瘦的身形在微風裏搖搖欲墜,她的臉色,蒼白如紙。
他一路瘋狂的橫衝直撞,不在乎是否會撞上人,也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出事,遲了半個小時,到達宴會的現場。
觥籌交錯,衣香鬢影,著華麗服飾的男男女女,交杯的歡顏模樣,構成整個上流社會的交際圈。千俊魘隻是端了高腳杯,站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黑色的發絲桀驁的掩住深邃的黑眸,那張如上帝雕刻出的完美俊臉,絲毫沒沾染上這裏的一點笑意,那抹頎長的背影,甚至是孤寂的。
他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她對他,果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她可以那麽從容的對他微笑,笑著說我很好,卻不會問,你好不好,田澀雨,你知不知道,我不好,一點都不好。
千俊魘仰頭,把杯中的酒液一飲而進,從來沒覺得,原來酒的味道,是這般的苦澀。他千少的世界,在遇到那個女人後,或許全都變了。
“千少,真是難得一見哦!”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扭著水蛇腰風情萬種的跟他打招呼,那雙媚眼不住的往她的身上拋,千俊魘聞到那種俗氣的香水味時,眉心幾不可見的皺起,撇開她,拿過侍應生送上的紅酒,獨自端著高腳杯一個人默默的啜著。
那個女人左右看了看千俊魘身邊的人,確定沒有其它女人後,便放心的依了上去,聲音嬌媚的像要膩出水來,“千。。。少,怎麽今天隻有你一個人呢,”千俊魘的麵容,有一瞬的僵硬,那女人卻恍若沒看到,一咬紅唇,繼續嬌顛的開口,“千少,我陪你可好。”她柔軟的手臂漸漸的顫上千俊魘的臂膀。
千俊魘的心裏升起濃重的厭惡,那雙黑眸冷凍成冰,狠狠的甩開了她的手,“陪我,你也配!”他冰冷的唇角扯出抹殘酷,那女人慌了神,顫顫的不安道:“千…千少,我不是….我不是….對不起,我錯了。”女人妖豔的妝容此刻隻剩慘白,講話也是結結巴巴的。
她身上的香水味讓他做嘔,她的主動讓他反感,他的小雨,從來不會用這麽俗氣的香水味,也不會隨意對其他的男人這麽主動,他的小雨啊,千俊魘又是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液,酒液滑進喉嚨的時候,他的動作一滯,他的心,咒罵著自己的沒用,那晚的情形又突的閃過他的腦海,她跟他說還她一片天空,她跟他說不愛他了,早就不愛了。而他現在又是在做什麽,人家都說不愛他了,他這是在做什麽,為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千俊魘,你也值得嗎?
他的心裏下墜的更深,看像麵前哆哆嗦嗦的女人,難得的露出一個邪魅的極致的笑容,強迫自己的眼光落在女人xiong前的那一片雪白上,放浪的眼神不斷的掃過,“你確定,你今晚可以陪我?”
女人被他的態度搞的莫明其妙,但是卻在看到千俊魘美如妖精的臉龐時,心跳,像是多加了好幾個點,立時變的心花怒放,但是仍維持著那一絲矜持,略略的害羞道:“千少,你討厭啦!”
千俊魘冷笑著看著女人的欲拒還迎,雙手插在褲袋裏瀟灑的起身向休息室走去,無所謂道:“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不勉強,反正我從來不缺女人。”
女人驚慌失措的跟在他的身後,深怕他會反悔,小心翼翼的纏上了他的手臂,看他臉色沒有一絲異樣,才放心的把整個身子都掛在他的身上。
千俊魘心裏的厭惡又升上了幾分,但是隻要一想到那個女人,便毫不猶豫的把手攬在女人的柳腰上,他就不信了,他千少,缺了一個女人,他的世界就不會轉動了。
走進休息室,千俊魘直接坐在沙發上,懶懶的疊起雙腿,抽出一根煙點上。女人身子軟軟的倒進他的懷裏,小手挑逗的在千俊魘的身上點火,千俊魘卻隻是吸著煙,透過圈圈煙霧看著身上女人的表演,心裏,卻激不起一點的感覺。任憑她如何努力,千俊魘卻還是顧自的吸著煙,心裏一陣縮,他的薄唇冷冷的吐出話語,“你難道就隻會這一點功夫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