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質問
待遇不變，卻無權了，更別提額外收入和眾星捧月的快感。
談理理和尹如玉相互對望著，各自在心中衡量著，孩子還是名利？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真的很難抉擇。
好一會兒，尹如玉眼睛低垂著站了起來：“我們走吧。”
說完，她率先向門口走去。
談理理緩緩地站了起來，眼睛斜視著薑琪。
“你們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嗎？”薑琪瞟了一眼談理理，扳著自己的手指悠悠地道。
談理理定住了：“如玉，要不我倆試試……”
“試什麽試？她就一騙子。”走到門口的尹如玉背對著所有人如此說道。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科學院的實驗室，隻要你們同意，這個月就可以幫你倆解決問題。”曹青雲道。
尹如玉回過頭來，看著曹青雲，眼神中透著一絲茫然和一絲無奈。她咬了咬嘴唇道：“這不公平。我們隻是聽你們說這種方法如何有效，可是真實情況究竟是怎麽樣的，誰也不知道。等我生下寶寶，檢查完好後，再做決定。”
“你們不相信就走吧。”曹青雲收起了笑容，麵色已寒。等了這麽多年了，她等得沒有耐心了，不想再多等一年。萬一一年後，生下了健康的寶寶，他倆不認賬了，怎麽辦？
當了這麽多年的窩囊院長，她受夠了！她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就要把你倆的職給撤掉。
以前她拿不定主意是因為身邊沒有薑琪，現在薑琪回來了，她什麽也不怕了。你倆敬酒不吃隻能喝罰酒了。
她知道強硬的做法會給心髒內科帶來動蕩不安，但她不能再等了……
尹如玉打開門走了出去。
談理理墨跡跡地朝門口走去……
“談主任，您夫人已經四十有八了，月事也不規律，等一年多肯定不現實。等她懷上孕，您主動打辭職報告怎樣？”薑琪抬起頭，看向了走向門邊的談理理。
“你們不就是想要改變管理模式嗎？我可以配合你們的，隻要不撤掉我的職……”談理理回過頭，看著曹青雲，眼神中滿是期待，說話很無力。
曹青雲如冰的麵色擠出一絲笑容，薑琪看了就覺得好假。
曹青雲假笑道：“談主任啊，您都五十幾歲的人了，高風亮節一點，把舞台留給年輕人吧。”
談理理看向了薑琪，指了指薑琪，對曹青雲道：“留給她嗎？”
薑琪搖了搖頭笑道：“不是我……”
談理理的眼神疑惑了：“不是為自己，為什麽這麽拚？”
“大了說，為所有病號著想，為醫院長久的發展著想；小了說為了我自己能心安理得。”薑琪道。
“為自己的心安理得？”談理理聽不懂了。
薑琪點了點頭笑道：“隻要是為了病號好的事，就要盡自己全部的努力。盡力了，就心安理得了。”
談理理愣住了，為病號全力以赴，不就是學醫的初衷嗎？那是少年時的感覺，遙遠而熟悉。
他不記得什麽時候把那種感覺一點一點的忘了的，但他知道——那是因為利益的驅使。
曾幾何時，他在做一件事之前，首先會想到這件事對自己有沒有好處。
自我優先讓他做出了許多不利於病號的決定……
“哦，原來是這樣啊。”談理理淡淡地一笑。
“給你一天時間，明天給我答複。”曹青雲道。
談理理走了出去，門砰的一下關了。
曹青雲和薑琪對望著，兩人會心地笑了。
“你們說明天他會不會答應？”曹青雲笑著問薑琪江景白。
“難說啊。談理理的官癮很大……”江景白道。
“我覺得他們會答應的。”薑琪道。
“為什麽？”江景白和曹青雲同時問道。
“直覺。”
“……”直覺也能當作理由？
“江景白，明天你去上班吧。”曹青雲對江景白道。
“咦，院長不是同意我放長假的嗎？”江景白笑著。
“我給你放長假是希望你能把你老婆給留在東城醫院，你老婆去科學院了，交代給你的任務你沒能完成，還想休息啊？”曹青雲斜視了江景白，笑著表現出不滿。
……這哪是不滿哦！
“任務失敗也不能全怪我，您是幫凶。”江景白笑道。
薑琪和曹青雲同時笑了起來，科學院是曹青雲幫忙聯係的。。。
“什麽時候我能去科學院？”薑琪知道曹青雲幫自己聯係好了，如此問道。
江景白托著下巴對薑琪眨了眨眼睛：“我也去科學院，這樣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
“咳咳，你倆能不能低調一點，回去再秀恩愛啊？”曹青雲看著電腦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接著道：“等我消息。”
曹青雲的手機響了，她接了電話，語氣歡快：“揚帆，等我一下，馬上就到。”
“走吧。”薑琪揮了揮手，往外走去。
江景白跟在後麵追了上去，牽住了她的手。
“你……膩不膩啊？”薑琪笑著把手往回抽，真是太粘人了！
江景白把她的手抓的更緊了，放在自己的胸口：“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唉，這樣怎麽走路啊？”薑琪低頭輕笑。
江景白一把摟了她過來，摟住了她的肩膀，她的手依舊在他的胸口。
他低了頭對她微笑道：“這樣就好走了。。。”
薑琪皺了皺眉，好走是好走，就是走的太別扭……
“站住。”
聽到王思佳的聲音，兩人同時轉頭，見王思佳站在辦公室門口冷冷地看著他們。
咳咳，兩人原本微笑的臉一下變得凝重了。
江景白縮回了豬手，看著王思佳，聲音冰冷：“有事嗎？”
王思佳麵無表情道：“進來，有話跟你們說。”
王斐退休後，王思佳坐上了業務院長。
進去？跟他倆說話？
會不會拿一把大刀把他倆給捅了？
薑琪拉住了江景白的右手，看了看他手掌的“印記”，對王思佳道：“有話在這裏說。”
意思很明顯，你是個危險的人物，我們不進去。
王思佳蒼白的臉冷笑了一下：“放心，不會出現那樣的事了。”
保證？保證有什麽用？她做的出爾反爾的事還少嗎？
“我們走。”薑琪拉了江景白就走，她信不過王思佳。
看到他倆不相信自己，王思佳咬了咬下嘴唇。
昨天晚上，她一宿沒睡想著這麽多年來她跟江景白的恩恩怨怨，最終得出了一個她自己不願意承認的結論，江景白不愛自己，一點都不愛，這麽多年來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最可怕的是她對他的那份心除了愛慕，更多的是占有。
爸爸說得對，王家的女兒不能低聲下氣。
薑琪汙蔑爸爸是殺人凶手，這件事對爸爸造成名譽上的損失，不能聽之任之。
一定要為爸爸討回公道，最起碼薑琪要在公眾場合道歉。
既然薑琪不要臉，那就當眾羞辱她吧。王思佳小跑著趕了上去。
聽到細碎的腳步聲，薑琪緊張地回頭用身體擋住了江景白……
看到王思佳手上沒有凶器，薑琪略微安心了。
“你幹什麽？”薑琪嗬斥道。
王思佳站定後，看著一臉緊張的薑琪嚴肅地道：“限你三日內在醫院網站上向我爸爸道歉。”
薑琪冷笑一聲，嘴角彎向了一邊：“道歉？道什麽歉？”
“你公開汙蔑我爸是殺人凶手的事。”王思佳冷聲道。
“哦，這件事啊，我差點忘記了，謝謝你提醒我。”薑琪翹了翹右腳。
“那好，盡快道歉，還我爸爸清白。”王思佳說完便回頭向自己辦公室走去。
她沒想到薑琪這麽爽快就會答應道歉。
“可是你爸爸的確是殺人凶手……”薑琪道。
“證據？沒有證據我可以告你誹謗。”王思佳回頭，怨恨的目光像要射穿薑琪。
“本來是有證據的，都被你爸毀屍滅跡了。”薑琪的右腳在地上抖動著，一副痞相。
“那就是沒有證據了，現在是法治社會，沒有證據你瞎說什麽？那不是造謠誹謗嗎？”王思佳說完看了一眼薑琪身側的江景白。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眼瞎了才看上這麽個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笨男人。
“你是想要知道事實，還是隻想要個道歉？”薑琪道。
“廢話，事實就是你是個喜歡往別人身上潑髒水的小人。”王思佳輕笑一下，搖了搖頭，自己竟然跟這種小人理論。
“道不道歉，隨你。我會在網上發帖為我爸爸澄清，把你這醜陋的嘴臉公布於眾。”王思佳說完就走。
“王思佳，別自以為是。”江景白冷聲道。
聽到江景白的聲音，王思佳回過了頭，走向江景白，手指顫抖地指著江景白的鼻子氣憤地道：“你是不想跟我結婚，才會相信她的鬼話吧？”
江景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往旁邊一甩，王思佳向一邊打了個踉蹌。
“忍你很久了，別對我指手畫腳的。實話告訴你，根本就沒有冤枉他，你爸爸就是個殺人凶手。不相信的話，你去問你爸，我爸死的那天晚上他去幹什麽了？他不值班為什麽會那麽巧合地出現在醫院？有沒有人的血鉀可以高到九點九九而心髒還在跳動？”
江景白麵部通紅，眼睛裏像要冒出血來。聲音太大了，辦公樓的門口冒出了好多的頭顱。
剛剛化好妝的曹青雲婀娜多姿的走了出來：“江景白，你看你麵紅脖子粗的……俗話說有理不在聲高，你這樣太……嚇人了，把王院都嚇成這樣了。”
曹青雲走到王思佳的身邊，扶住了氣憤到瑟瑟發抖的王思佳。
“王院別跟他計較，他這人就那樣，得理不饒人……到飯點了，回去吃飯吧。”
王思佳白著臉看向了曹青雲：“你認為他說的有理？”
曹青雲點了點頭：“江景白這人從來不會無理取鬧啊……”
“他不會無理取鬧，那是我無理取鬧了？”
曹青雲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沒看到你鬧啊？你呀不會鬧，當然不會無理取鬧了。”
曹青雲頓了頓，對不遠處的一個頭顱道：“小江你過來，把王院照顧好。”
小江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扶住了王思佳：“王院，去您辦公室休息一下吧。”
王思佳轉頭看向小江，晃了晃神，恍惚間看到了年輕時的江景白。
她淒苦地笑了笑。。。在小江的攙扶下，走向辦公室。
“別愣著了，跟我一起下樓吧。”曹青雲說完走在前麵，開了電梯。
薑琪看著一身黑色剪裁得體的西服，手挎紅色小包的曹青雲的背影笑了……
……………………
如薑琪所料，第二天談理理夫婦來到了曹青雲的辦公室同意讓出病區主任和護士長的職務，前提是尹如玉懷孕之後。
曹青雲念在他倆剛領結婚證，還在蜜月期，特許了江景白幾天假……
Peter找過薑琪幾次，勸說薑琪跟他回M國，薑琪沒同意。Peter隻好一個人回去了。
薑琪買了一堆的禮物去看望於萍，於萍高興之餘麵現落寞——她的秦倩怎麽這麽命苦啊。
陶誌剛天天打電話發消息給薑琪匯報他的幸福生活。
——別慫，該開口時就開口，該出手時就出手。這是薑琪對陶誌剛的忠告。
王思佳沒有在醫院網站上發任何帖子。
可是薑琪想陪江景白親自會一會王斐，她想完成高燕秋的心願，讓江景白親口問一下王斐當年的真相。
無論王斐是否承認自己的錯誤，這都是必須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