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晚上,如果江景白不值班。
17:30下班,但經常拖班,會到18:00下班。
買菜燒飯後,大概要到19:00左右才能吃好晚飯。
聊半時……
兩人一起看書,看到十點鍾左右,江景白送薑琪回家或者是薑琪一人回家。
日子過得很是安逸啊!
可是現在,薑琪為了多掙點錢,每周必須要有三,在晚上九點鍾之前,到何蓮的住處,為她做健康體檢。
這讓她很為難——她去為何蓮診治的事情,是不能讓江景白知道的。
周一的晚上。
薑琪吃完飯後,坐在沙發上看著江景白收拾碗筷的背影。
約好了,今要去憑瀾聽雨。
怎麽辦?
怎麽辦?
怎麽辦?
“景白,晚上般多鍾,我想出去跑個步,鍛煉一下……”
“我陪你一起去!”
“我……我想一個人跑。”
“你不會跟別人約會去吧?這麽快就嫌棄我了?”江景白邊洗碗,笑著回頭,看了一眼薑琪。
“哪有的事?既然你這麽懷疑我,我不跑了……”薑琪尷尬地笑道。
“你去跑吧,我又不是跟屁蟲。”
這麽順利?薑琪在心中比了個大大的V。
江景白洗過碗筷,坐到了薑琪的身邊,親了一下薑琪的額頭。
“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吧?”
薑琪點零頭,皺著眉頭,斜視著江景白:“嗯,是的。你是不知道啊,最近我每忙得團團轉呀。做住院醫師真是太辛苦了,整病史,病曆……還要做心理疏導……”
“親愛的,這些不是你喜歡做的嗎?”
“是喜歡啊,可是也累啊……”
“這個星期,我們病區就猝死了兩個病號。”
“家屬鬧了嗎?”
“嚴重的兩個擴張型心肌病的人。你知道的,這種病就是定時炸彈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炸了。因為我們跟家屬溝通的好,所以家屬的心裏早有準備,沒鬧……”
“這是你們運氣好,遇到了通情達理的家屬。如果遇到那些胡攪蠻纏的,即使你溝通了,他當時也認可了,可是人死了,他就不會善罷甘休了。”
薑琪點零頭:“是呀,我們上班都要心一點,不能出一丁點的差錯。”
“對。無論是病人家屬還是你的同事……你做的沒錯,都能給你挑出錯誤。如果真的做錯了,那頭都抬不起來了……”
“對。如果看了一萬個病號,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病號都沒有差錯,就那一個病號有一些差錯的話,就會名譽掃地……”
“對我們來,這一個病號是萬分之一的幾率,可是對那個病號來,卻是百分之百的幾率啊。如果發生了,他會記恨一輩子的……”
“所以,我們絕不能出萬分之一的差錯!”
………………
薑琪看了一個時左右的書後,看了下時間,已經快般半了。
“我,我出去跑步了……跑完後,我就直接回家了。”
“嗯,你去吧!”
薑琪站了起來,換了鞋子。
兩人照例“吻別”了一番。
薑琪打的來到了憑瀾聽雨。
彩色的燈光把“憑瀾聽雨”四個字照得熠熠生輝。
門旁一排的樹上掛著綠色的燈光,映照著人造瀑布。
薑琪走了過去,想從門邊進去,卻被保安叫住了。
“唉,停……你去哪一棟?你找誰?”
“那個,在裏麵,有一家姓沈的……”薑琪有些後悔沒注意是多少棟。
“這裏有幾個姓沈的呢,你找誰?”
“那個……”
薑琪遲疑著。
“老張,她是到我們家來的。”
薑琪抬頭看到沈揚帆向這邊走來。
“嗯,就是到他們家。”
沈揚帆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對保安道:“老張,下次她來不要攔著了。她是去我們家的。”
“好的……她是沈公子交的女朋友嗎?”
“不是!”兩人異口同聲,有些尷尬地互看了一眼。
兩人完,並排朝裏走了……
“這個點,一個姑娘去你們家,還以後要經常去。不是女朋友,誰信啊?”老張的聲音,從他們後麵響起。
“真是到哪裏都會有愛八卦的人啊!”
薑琪抬頭看了一眼沈揚帆道。
“誰不是呢?”沈揚帆邊走邊破壞著路邊的草木。
“你還是孩子嗎?走路就不能規規矩矩的啊?這些草木妨礙你走路了嗎?”
“我樂意,我想怎麽著,就怎麽著!你又不是我女朋友,你管的著嗎?”沈揚帆鼻子有些酸澀。
“你愛怎麽著,怎麽著吧!我走了。眼不見為淨。”
薑琪完,大步朝前走去。
老遠,便看到他們家燈火輝煌。
橘紅色的燈光從房子裏透出來,整棟樓像一個彩色的燈籠。
他們家白都是開著燈的。隻不過,白不顯眼。
到了晚上,燈光透出來,卻美輪美奐……
薑琪想到了下跪的祥叔,在東城沒有立錐之地。
真是太不公平了。
有錢的揮霍無度。沒錢的被病痛折磨,雪上加霜……
薑琪覺得自己在做一項偉大的事情:劫富濟貧!
如果要談價格,絕不能心軟!
要狠狠地、狠狠地……
薑琪捏了捏拳頭。
到了沈揚帆的家門口,薑琪停了下來。
她還真沒怕過什麽人,可是卻怕看到劉伯。
不是怕他,而是覺得,劉伯那皮包骨頭的臉,像僵屍一般的瘮人。
白看了都難受……
如果晚上看到,那不是如瑰一般嗎?想到這,薑琪打了個寒戰。
可是,這不是晚上嗎?劉伯也要回家的……
萬一,他還沒回去呢?還是等一下沈揚帆吧,讓他走在前麵……
等了好一會兒,沈揚帆才到。
看著沈揚帆這樣磨蹭,她想罵人……
可是,在人家門口,在人家的地盤,總要給人家麵子。
況且,馬上還要談價格呢。
與其罵人,生氣,不如留著這精神氣,跟他們鬥一下,談個好價格。
“沈公子,在前麵帶路吧!”薑琪強壓怒火,低了頭,眼睛白了一眼沈揚帆。
沈揚帆一言不發,走在了前麵。
夜晚的客廳,分外耀眼。
金色的牆紙,金色的菩薩,金色的燈光……
白是美輪美奐,現在是“光下無影”了……
隻是沒見到坐在沙發上的,像僵屍一樣的劉伯。
他倆往前走著,踏上了樓梯。
“怎麽沒見到劉伯?”
“他可能去睡覺了……”
“回家了?”
“沒有,他一直住在我家。”
“住你家?”
“嗯……”
“住在哪裏?”
“薑醫生,我在這呢……看不到我,不習慣了吧?”
聲音從薑琪的腳下響起。
薑琪低了頭一看,從樓梯的下麵冒出了一個骷髏般的頭,那黑色的圓溜溜的眼珠正看著自己。
一半的臉金色,一半的臉黑色……
猝不及防,她被嚇了一跳。
腳下踏空了……
向一旁摔去。
沈揚帆本能地用手抓住了她的衣服,卻被她帶得一起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