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兩萬年前
- 第五十七章-
兩萬年前
“準戰！”形勢所迫，艾米現在別無選擇，赤紅色的沙漠騎士軍旗隨即冉冉升起。
侯賽帶著軍官們躍上沙蜥，快速歸隊，等待進攻命令。
西帝君集群越來越近，已經接近500米，輕騎士們已經帶住了坐騎，軍官們紛紛拉下了護麵。
“預備！”樹台上，指揮官高高舉起令旗，猛地向下揮舞：“發射！”
啁——啁——的響聲連成了一片，接著，突——突——突——投石車開始發威了，三人高的車身在繩索的反彈下猛地向前一竄，一摟多粗的石球淩空飛起，車身巨大的拉力把三米多粗的大樹帶得枝葉亂顫，接著高大的車身被繩子又拉回了原地。
每一輪弩矢排山倒海地射進了滾滾灰塵中，石球落地後，彈跳著向敵人大陣滾去，所到之處，人仰馬翻！
但是，教兵們絲毫不為所動，高昂的彌撒曲還在天空回蕩，參戰以來，這是神聖教廷所部戰力表現最旺盛的一次。
“唔——啦——唔——啦——”步兵後兩翼拖後的輕騎士中發出一陣陣歡愉的喉音，隨即，牧民、草原賊出身的騎士們就像他們在草原上牧馬、搶掠一樣，兩萬餘眾的騎士們不再依照任何陣形，宛如高山上的巨型雪崩，嘭然散開，兩萬把彎刀一如白雪……
就在輕騎士的身後，聖殿騎士團的重騎士們悄然拉下了護麵。
“準備！放！”草原精靈弓箭手幾乎筆直地射出了手裏的箭羽！
“準備！放！”青洛大吼著，手裏根本不停息地射空了一個箭囊。
“預備！放！”人類精靈弓箭手半揚起手臂，向紅色飛塵中射出箭羽！
無數的箭羽，仿佛連片的烏雲遮擋了整個天空。
400～200米的距離，神佑下的教徒們根本不避生死，嘶吼著向上衝，被箭羽成片成片地拉倒，尤其是騎士，任何一丁點傷害都可能被從馬背上掀了下去，接著就被無數戰馬踩成肉醬！大地，瞬間成了鮮血的海洋！
就在這個距離上，西帝君的戰車弩床也開始發威了，所有的弩矢，一律呈30°角仰起，啁啁地從天空射了回來，聯軍陣營裏也不斷有人被射倒！
也就在這時，西帝君的重騎士軍團開始移動了。艾米和蘇文對視了一下，聯軍雖然也準備了銳利的據馬樁，但是如果教廷士兵一直能夠保持這樣旺盛的鬥誌，這些據馬樁肯定會被輕步兵和輕騎士踏平。大規模的重騎士一旦在300米的距離上開始衝刺，就是一場災難。
看來，決戰要提前了。
艾米諾爾聯軍帥台後麵連續升起了大劍士營、矮人營、重騎士營三麵戰旗，整個方陣裏數百位傳令騎士在策馬飛奔。
西帝君方向也一直有飛行騎士在監視聯軍的動向，馬上就把變化報了回去，雷諾爾和達海諾相視一笑：真是不容易的事情，在兵力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最終竟然憑借著突如其來的神佑，才讓這場戰爭走上了事先預想的結局。
“擂鼓！準備全軍出擊！”雷諾爾一聲令下，背後十餘麵戰旗幾乎全數升上了天空，甚至包括代表西魔法帝國的戰旗。
數以百計的魔法師從磚台上躍下，集結成一個個方陣，一個個魔法卷軸被撕碎，一個又一個魔法盾牌被加持在魔法師的身上，無數的魔法水晶在法杖上閃爍出耀眼的光芒。
也就在此時，西帝君聯軍的輕騎士距離聯軍不過300米！池傲天帶著坐騎龍站在聯軍騎士軍團前冷冷地看著蝗蟲一樣撲過來的西帝君輕騎士，年輕人的臉上露出了不屑。如果現在曲建紅還健在的話，那個少年怕興奮得連戰錘都拿不穩，就是眼前這些蝗蟲，被遠征軍一路屠殺，死於遠征軍屠刀之下的軍人總數或許都比眼前這些敵人總數還要多。
池傲天身後是幾個大隊長，清一色都是幻獸騎士，高級軍官們互相看著，眼神裏多少帶著挑釁的味道，雖然敵人隻有300米，軍官們絲毫沒有著急，對於帝國最精銳的四大騎士團而言，不要說300米，隻要有100米的距離，就足夠他們從容調整戰馬狀態，給敵人致命一擊。現在，他們更關心的是，在這場曠世大戰中，他們所代表的軍團能夠斬獲的功勳與榮譽。
高大的骨龍背上，池傲天緩緩舉起右手，赤紅色寸延大槍就像一根火炬一樣在烈日下熊熊燃燒。
騎士們身後的樹台上所有的投石車同時更換了投擲物，數百個荊棘條編織的麻包被壓到投機上，一壺熱油灑上去，接著嘭的一聲點燃，通通地被發射出去！
池傲天看著麻包在半空中翻滾，寸延大槍猛地放平，一聲大吼：“衝！”帶動坐騎龍噔噔向敵陣衝去！
數百個燃燒的麻包散落在200～400米的距離上，頓時滾滾狼煙四起，西帝君集群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麽，腥臭的味道直接刺入每一個參戰者的鼻子，眼睛生痛！相當一部分軍士出於本能，伸手捂住了眼睛、鼻子。衝在最前麵的戰馬被眼前落下的火焰驚得失去了控製，成片的騎士被互相撞得歪歪斜斜。
就在這慌亂的刹那間，黑龍騎士團和同樣身披黑甲的池傲天遠征軍全部啟動了，遠遠看上去，就像兩道漆黑的洪流。
戰場外所有人屏住呼吸看著眼前的一切，就在兩支騎士軍團即將對撞的瞬間，艾米諾爾所有騎士從馬背上抄起了手弩，金屬破空聲再次響起，無數箭羽啁啁地射在幾十米外的西帝君騎士身上，聯軍騎士反手掛上手弩，騎士槍猛然放倒，兩支騎士頓時對撞在一起！
局麵是壓倒性的，就在這短短的兩三百米，精靈的箭羽至少掠走了四成騎士呼吸的權利，跟著落下來的狼煙麻包和對麵平射來的手弩再次給西帝君騎士衝鋒陣形帶來毀滅性打擊。更讓西帝君騎士們吃虧的是，艾米諾爾聯軍除了神聖沙漠帝國的騎士外，所有正規騎士人手一把2.7米長的騎士槍，兩軍對衝，2.7米的騎士槍和1.2米長的彎刀，結局就是一個留在人間而另外一個匆忙奔赴地獄……
黑色騎士軍團瞬間切開了白色騎士軍團……西帝君兩萬輕騎士，除了少數信仰不堅定者，近一萬八千騎士從出戰到滅亡，僅僅不到10分鍾。
輕騎士們馬上從兩翼向中間傾軋，相當多數騎士們抽空往手弩裏裝上了弩矢，對準西帝君輕步兵狂射，尤其是隊伍中間的軍官和牧師。輕騎士天生就是輕步兵的克星，這一次也不例外，頂著箭羽勉強維持到現在的西帝君輕步兵方陣在騎士和狼煙的雙重攻擊下，很快出現了崩潰的前兆。
大青山坐在綠兒背上，眯縫著眼睛一直關注著前方的戰況，泛大陸六年的戰爭，早已經把當年的冰雪少年鍛煉成一個合格的軍官：“為了在戰爭中戰死的傭兵同胞，為了在戰爭中戰死的眾多前輩，小傭兵團劍士營，由我以下，衝！”
殺！殺！殺！小傭兵團最龐大的兵種大劍士營一萬餘眾咆哮著衝了出去，一把把長達1.5米的寬幅大劍反射著陽光——就像一座刀山。
而此時，大劍士營距離西帝君輕步兵的距離也不過200米左右，兩軍同時奮起，三息左右，兩支輕步兵隊伍撞在了一起，結局依舊沒有任何懸念——雖然同為劍士，但是小傭兵團的大劍士營絕對不能與諸帝國的劍士營相提並論，一個是身經百戰出世以來戰無不勝的精銳，而另外一個則是守備地方缺乏補給的雞肋，至於教廷臨時組建的士兵，連雞肋都算不上。
就在這時，西帝君第二戰爭集群高唱著彌撒曲出動了。
帥台上，艾米、蘇文兩個人眯縫著眼睛看著下麵戰局，兩個人的心略微放鬆了一點，聯軍首戰出動兵力過半，麵對兩倍左右的敵人，損失不超過兩成，而現在西帝君首戰部隊損失已經接近七成，剩餘部隊完全動搖。
“大人，看來你的預測完全正確。”蘇文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大疙瘩，語氣裏並沒有任何料敵於先的喜悅。
“嗯。”艾米隻是簡單地吭了一聲，“不是我預測完全正確，而是雷諾爾殿下還有達海諾元帥憑借著兵力，這是要吃定我們了。”
此時，西帝君的首戰軍團已經陷入進不能進退不能退的窘境，前麵，是聯軍士兵，而後麵，三個輕步兵萬人隊的自己人已經踩著鼓點包抄上來。進，是死，退，也是死，敵人要你死，而自己人竟然也要你死，做軍人的悲哀莫過於此。
如果有人站在天頂看下去，整個戰場正在一點一點向東也就是西帝君集群方向移動……而那方向，是嚴陣以待的西帝君十萬最精銳的部隊，還有數以千計的魔法師、牧師。
聯軍所有高級軍官當然也都看出來了，但是所有人沒有辦法阻止這種由主動轉向被動的移動——在上萬人的大規模會戰中，衝鋒難，撤退更難，再勇武的軍團也無法在撤退中保持陣形。而且，在不遠處，西帝君集群的重騎士虎視眈眈地看著，聯軍隻要暴露出一點撤退的跡象，那就是西帝君重騎士攻擊的最佳時機。現在，想把聯軍衝上去的三萬軍人撤下來，除非……聯軍也能夠像西帝君集群一樣，拿士兵的生命做代價。
“命令森林精靈，推進，是全員推進；命令霍恩斯，率部緩慢跟進！”艾米馬上下了兩道新的命令。
三麵大旗同時升到頂點，傳令騎士打馬如飛把更詳細的命令傳遞下去。
精靈大長老的指揮下，數十位精靈魔導師和大法師高聲詠唱起來，詠唱聲中，聯軍中高聳入雲的巨大樹台突然顫動起來，接著一條一條的樹根從地下拔起，那些翠綠的巨樹竟然靠著龐大的根係在地上緩緩向前移動——非常平穩，以至於樹台上的投石車等器械還能夠照常發射。
樹台後麵，民壯們終於明白事前下達關於“跟上投石車”的命令，一個個趕著馬車，駝著弩矢以及石球緊緊跟在大樹後麵。
這樣的變化，顯然是西帝君集群沒有想到的，本來兩軍陷入混戰後，投石車已經失去了攻擊效果，而弩車也隻能采用仰射的方式盡量避免誤傷，現在弩車和投石車竟然再次發威，而且是壓在頭頂向下砸……西帝君集群的軍官們多少都有點發愣。
到此時，兩軍戰場已經接近了中線，西帝君方又有一個萬人隊的輕步兵已經全員出動，左翼兩側又各出動了五個千人輕騎士隊伍，而聯軍尤其是小傭兵團大劍士營，傷亡比例已經超過了一半。如果不是兩軍單兵戰力差距太大，或許聯軍已經開始崩潰。
“大人，需要增加力量了。”蘇文心底一聲長歎，到目前為止，戰損者超過六成都是小傭兵團的傭兵，實在不知道團長大人心底會如何難過，作為一個高級幕僚，他必須履行自己的職責：讓主官派上更多的部隊去戰死。
“命令霍恩斯出戰。”艾米此時的語氣和神情反而非常平淡，甚至伸手拍了拍臉色難看到極點的蘇文，隨手在眼前劃過，“想想吧，十年前，神聖教廷的總人口還在600萬左右，而現在呢，處於我們包圍下的總人口數字不會超過200萬，這個估算還是很樂觀，是大瘟疫爆發前的人口總數，而且其中大多數都為婦幼。想想這些，心裏就要平衡了……是戰爭，總要死人，憑什麽都是死的別人，而不是我們自己？那是沒有道理的。”
帥台上一片冷靜，所有人都在反思艾米殿下說的這幾句話到底什麽意思。
而戰場上，兩大矮人帝國強勢兵種的出擊，在不到20分鍾的時間，徹底擊潰了西帝君已經參戰的所有軍團——不論是對西帝君家族還是對複出的西魔法帝國，矮人作為反魔法聯盟的主力，兩大矮人王國都有著世仇國恨，矮人們所爆發出來的戰力，絕對沒有辱沒“創世神界武力第”一的稱號，尤其是山地矮人王國的近百位穿山甲騎士和森林矮人王國的叢林巡回大武者，在他們的麵前，絕對沒有一合之將。
西帝君帥台上馬上升起了一對盾牌式戰旗，聯軍方麵所有高級軍官臉上的神色一緊，難道……是法諾斯雙盾要參戰了麽？
對於蒙頓和諾頓兩位半獸人統帥，蘇文有著切膚之痛，不由自主地把這番話說了出來。
艾米絲毫沒有經驗，隻是點點頭：“這不就是偉大的教皇陛下還有英武的雷諾爾殿下事先的安排麽？先消耗教廷的士兵，接著消耗所有的法諾斯軍人，最終帶著重創艾米諾爾諸帝國聯軍的榮譽回歸法諾斯大陸。省事、省糧……哼哼……甚至省了戰死者的撫恤金。”這冰冷的話，更像是從池傲天嘴裏說出來的。
“那……”蘇文想問下麵怎麽辦。聯軍方除了重騎士沒有投入戰爭外，其他所有軍團全部參戰，雖然已經擊潰了六萬左右的敵人，但是西帝君集群還有近十萬左右的部隊沒有參戰，而且剩下的部隊，絕大多數都是精銳部隊。
西帝君重步兵部隊超過九成都是半獸人，其餘為在大瘟疫中苟延殘喘活下來的熊人士兵，平均身高超過1.8米，手裏的狼牙棒最輕也有30斤重。
小傭兵團衝在最前麵的大劍士營和半獸人一接觸，立刻吃大虧——不論小傭兵團的大劍士多麽勇猛，畢竟手裏的武器不在一個當量級，而且大劍士從參戰到此時已經鏖戰了近一個小時，就算敵人站著不動等著砍頭，砍一個小時手腳也受不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矮人們衝了上來——有一句古語用在這裏再合適不過：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西帝君集群最具有戰鬥力的軍團和小傭兵團最具有戰鬥力的軍團撞在一起，戰局再次向一麵倒下去！
半獸人、熊人一個個人高馬大，狼牙棒舞動起來攻擊範圍超過2米，但是大多數矮人身高僅1.2米左右，獸人們不得不半彎腰進行戰鬥。
更重要的是，兩個矮人種族均以打造著稱，參戰者又都是各自王國的精銳，渾身上下披掛重甲，戰斧、戰錘的質量絕對不是法諾斯軍團製式狼牙棒可以比擬的。
兩軍一接觸，霍恩斯和銅錘同時看出了獸人們的弱點，兩個人下了幾乎相同的命令：攻擊敵人腰部以下。有意識的誘導下，獸人們馬上吃了個大虧，等後麵的獸人們明白過來的時候，近一半獸人部隊已經在戰錘和戰斧的攻擊下戰損！
“大人，雷諾爾、達海諾等人，有沒有想過這一戰徹底擊敗我們？”蘇文眼睜睜看著戰線一點點向西帝君集群偏移過去，再向前100米，就已經進入西帝君磚台上投石車、弩車的射程，戰爭最終的轉折點，可能就出現在這裏。
“能徹底擊敗聯軍，當然是最理想的。不過，即使如此，西帝君集群注定也會撤退——現在整個冰封大陸已經完全肅清了神聖教廷餘孽，艾米諾爾大陸十分天下，西帝君連一分都攤不上。達海諾、蒙頓、諾頓實力再強，沒有兵，沒有稅收，沒有糧食，沒有武器，打什麽？大瘟疫之下，法諾斯本土還會派兵送死麽？所以，他們必然退。”艾米嘴角上又掛上了一絲微笑。
正說著，西帝君的弩車和投石機開始發威了，巨大的石塊在空中翻滾著落下，近兩米長的弩矢怪叫著撕破虛空……
聯軍部隊戰損率急速擴大！戰無不勝的矮人軍團戰損比率也迅速攀升。在戰爭中遇到這種情況，所有的軍官都隻會發出一個命令：“全力攻擊！”隻有這樣，敵我軍團完全處於混戰後，投石車和弩車才會失去作用。
在死亡的壓迫下，戰線就像交戰雙方指揮官所預料而且所希望的一樣：大幅度向西帝君大營方向傾斜。
西帝君帥台上又有兩麵戰旗升到頂部：重騎士和巨人。在瘟疫死亡線上掙紮下來的巨人們咆哮著，大步奔跑著向聯軍衝了過來——他們已經知道這場瘟疫爆發的真正原因，大批族人離去，讓這些四肢極度發達頭腦極度簡單的部族對聯軍恨之入骨，一塊塊巴掌大小的鵝卵石，雨點一般砸向聯軍。凡被命中者，當時就仰麵摔倒在地上，直接斃命！
西帝君兩大重騎士團分別位於西帝君陣營的兩翼，兩位軍團長同時發現了這個契機，長戰槍同時舉起：“榮譽，即吾等性命。”200米的距離，已經是重騎士部隊衝鋒所必需的距離，如果再短，重騎士無法發揮出其應有的戰力。
衝——
榮譽即吾等性命——
年輕的騎士們鬆開了韁繩，駕馭著戰馬大吼著向前衝去，無數的長戰槍隨即放倒……
“投！”霍恩斯發現了問題，大吼了一聲，兩千多位還沒有戰死的森林矮人同時從腰裏拔出了小戰斧，猛地向前投擲過去，森林矮人的武器絕大多數都融入了稀有金屬，無數的小戰斧急速旋轉著在空中拉出一道道七彩光芒，法諾斯的巨人眼看著一把把小戰斧斜劈向自己的下體，卻來不及反應——身材魁梧在這個時候是致命的缺點。無數的小戰斧就像伐樹一樣，把一個個巨人攔腰斬斷，巨人的鮮血仿佛噴泉一樣射起四五米高，嘩嘩落下，就像下了一場血雨！
在神話傳說中，大地之子巨人部落擁有神的血脈，而且是戰無不勝的代名詞，但是在這場泛大陸戰爭中，巨人部落屢次出現，每戰卻必敗，而且每次參戰者最終結局竟然驚人的一致——全員戰死。也就是從這場泛大陸戰爭之後，再也沒有任何國家征用巨人。
在森林矮人大舉收割巨人血脈的同時，聯軍重騎士出擊了！以皇家七彩龍騎士團、通雲關黑龍騎士團、神聖沙漠帝國貴族沙蜥騎士營為主的聯軍重騎士潮水一樣從戰場南側殺入，和聖殿騎士團一頭撞在一起，同為精銳，高下立見。艾米帝國不愧為五百年不倒的大陸霸主，聯軍重騎士的箭頭由七彩龍騎士團兩百多位軍官組成，帝國最精銳部隊的軍官們根本無視遍地橫臥的屍體，從容不迫地調整了戰馬衝擊的步伐，從側麵看上去，每一隻馬蹄都仿佛用無形的絲線調整得筆直，兩百多杆騎士槍槍尖完全在同一高度上，聖殿騎士團箭頭騎士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一把長騎士槍甚至刺穿了兩個騎士的重鎧！
不到兩分鍾，聖殿騎士團半數騎士已經倒在了紅土地上。
隨著信徒大量成百上千的戰死，天空中落下來的神佑光芒一點點淡去……
西帝君帥台後最後一麵旗幟在這時升到頂，西魔法帝國的魔法師們立刻順著石階跑上磚台，磚台上早已經設置好的魔法水晶一個個被激活，五彩的光芒在數十個磚台上蕩漾！一個個魔法師開始大聲詠唱起來……淡藍色的魔法光澤在半空中出現……
“我下去指揮最後士兵，祝閣下武運昌隆！”達海諾微微鞠躬後，沒有得到名義上帝王的允許，從帥台上走下去，來到最後一支教兵部隊前，老將軍簡單交代了兩句，兩個萬人隊的教兵揮舞著短刀就像餃子皮一樣從兩側包抄上去，把所有的參戰者包圍在其中。
雷諾爾湛藍的眼睛裏流動出一絲不安，他知道老元帥為什麽要離開帥台——不想看到下麵一幕！雷諾爾也不想，但是，他卻沒有權力離開這裏。他知道，他就要看到兩萬年前，最常見也是最殘忍的戰鬥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