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一飲一啄
- 第八十一章-
一飲一啄
灰袍大法師根本沒有理睬旁邊兩個小朋友臉上精彩的表情，接著笑眯眯地說：“你們兩個，是不是一直想加入小傭兵團呢？”
啊？兩個小男孩已經被艾米·哈伯的叔叔這個消息震暈了，難怪……在通雲關公爵府池長雲少帥對這老魔法師客氣得要死，原來是長輩呀？接著馬上就聽到了可以加入小傭兵團的消息，兩個小男孩眼睛裏立馬開始閃爍無窮的金色小星星，真的假的？所有人都知道，加盟小傭兵團就等於是錢途無量，眾所周知，這一次泛大陸戰爭以來，最大的贏家大概就是小傭兵團了吧。幾次戰爭之後，誕生了數以百計的少年貴族。
“幫我把這封信送過去。記住，要直接交到小傭兵團副團長霍恩斯手裏，如果交到了，那我就保證你們加入小傭兵團，如果交不到，或者交錯了人……”老魔法師笑嗬嗬地沒有說下去。
“你放心！”兩個小男孩都快蹦起來了：“偉大領袖艾米·哈伯教育我們，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這是艾米說過的麽？綠兒一臉詫異，這話怎麽聽上去有點像是傭兵帝國西天王皓楠歌的名言？
“嗬嗬，這就是考驗你們的辦事能力了。”老法師一點都沒有介意這話是否說錯了，臉上快笑成了一朵春花爛漫：“可不要連小傭兵團總部都進不去哦。”
摩亞達城外的檢查並不太嚴格，阿浪和淩統以灰色傭兵的身份隻是做了一個簡單登記就進了城。
小傭兵團的總部很好找，自從艾米代領林河大人的職位後，小傭兵團已經完成了從傭兵向正規軍轉變的過程，摩亞達城最大的住宅城守府已經被征用為帝國北部戰區臨時軍部。
僅大門外就放了六哨，三位傭兵三位正規軍，領隊的是一個年輕的傭兵和一個肩頭掛著帝國遊擊軍銜的軍官。
“兩位小兄弟有什麽事情？”都是傭兵，年輕的傭兵幹部話裏透著熱情。小傭兵團成名後，總有一些年輕傭兵們希望能夠加入，說不定眼前這兩個看上去不大的孩子也有這樣的想法。
兩個小男孩臉上一點都沒有怯意，大大咧咧地說：“幫忙進去說一聲，我們要見你們副團長霍恩斯，讓他快點來接我們。”
這都是什麽話？這兩個小孩子不是發高燒了吧？年輕傭兵幹部脾氣挺好，旁邊的軍官壓不住火了！
霍恩斯是什麽人？現在是代理的代理北部戰區將軍。北部戰區是大戰區，將軍的軍銜與帝國軍部副總長齊平，而副總長又和帝國副相齊平，比什麽吏務部尚書、農務部尚書還要高一格。這兩個小孩子就要見霍恩斯大人？還要大人來迎接？這簡直是找死。
軍官一瞪眼，頭頂藍色簪纓亂顫：“你們兩個小東西，快躲遠點，惹翻了軍爺，把你們抓起來關到水牢裏。”
如果是在平時，兩個小家夥肯定就害怕了，正規軍本來對傭兵就有威懾力，更何況兩個小孩還都是灰色傭兵。現在情況不一樣，第一，冥牙法師可是說了，這是考驗他們兩個能力的時候；第二，冥牙是偉大領袖艾米的親叔叔，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霍恩斯不過一個副團長，算個啥？手握艾米親叔叔的上方寶劍，阿浪和淩統一點都沒有懼意。
“哼……耽誤了事情，這個重大責任，豈是你一個下級軍官能負的？”阿浪撇了撇嘴，幾句話把30多歲軍官的火騰得挑了起來，伸手就要抓阿浪的脖領子。
“別著急，別著急。”年輕的傭兵幹部正是上一次艾米外出流浪時從妖精之花帶回來的傭兵琿陽，他已經聽出來這兩個小孩子是通雲關附近的口音，頗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味道，連忙拉住了旁邊的軍官：“你們兩個小朋友找副團長有什麽事情呢？”
呃……其實琿陽有點自作多情了，兩個小孩子都瞟了一眼曾經的貴族騎士。
阿浪和淩統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能和偉大領袖艾米的叔叔攀上交情後，這兩個孩子還真希望那個不長眼的軍官一把薅上自己的領子，最後再啪啪給自己幾個大嘴巴，然後……哼哼……按照偉大的艾米·哈伯教導，那還不訛得他天天喝稀粥，連小鹹菜都得省著吃？！對於自己的刀是否鋒利，飽讀《艾語》三百遍的阿浪沒有一絲懷疑：試問天下頭顱幾許，且看小爺手段如何。
帝國軍遊擊大人不知道自己在窮神麵前打了一個照麵，被琿陽一把拉了回來。
“當然有大事情了。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如果耽誤了事情，你們兩個都負不起這個責任。快去通報吧。”阿浪抬頭盯著琿陽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琿陽有點犯暈，這兩個小孩子到底是什麽來頭？怎麽譜這麽大？當年團長和副團長大人剛出山也沒有這麽牛吧？“那請問兩位怎麽稱呼？”
“嗯，孺子可教也。”阿浪點點頭誇了琿陽一聲：“你就說，艾米團長的叔叔來了，讓霍恩斯快點出來。”
啊？這一次，就連琿陽和身後兩個小傭兵都鬱悶了，這麽大點的孩子，竟然冒充團長大人的叔叔？要知道，被團長大人稱呼為叔叔隻有已故池寒楓大人和小傭兵團的幾個老人。其他的，就連池寒楓大人的哥哥池寒桐，艾米也不過是尊敬地稱為將軍大人。
“哼……”看著眼前這幾個人有點蠢蠢欲動，阿浪鼻子裏冷冷地哼了一聲，硬邦邦地扔下了幾句話，把地麵上的浮土砸起了老高：“說不說，在我們。信不信，由你們。出了事情總要有人負責的。不說，是我們負責，不信，是你們負責。”
兩個小男孩越這麽說，琿陽和帝國軍官越有點吃不準，琿陽遲疑地問：“你有什麽證物麽？”
“當然了。”阿浪一臉得意，從懷裏抽出一封信啪啪抖了抖：“這就是信物，不過，你們幾個……嘁……都沒資格看，隻能交給霍恩斯副團長。”
唉……琿陽重重歎了一口氣，強忍著想給這兩個小家夥養老送終的念頭，轉身進了城守府。
議事大廳裏，霍恩斯、大青山、池傲天三個人都在，另外還有幾個帝國高級軍官。這些天，事情多得數不過來，霍恩斯、大青山、池傲天和幾個高級軍官恨不得連軸轉。
霍恩斯和大青山正商量著是不是需要想辦法從妖精森林再召集2000精靈弓箭手，琿陽從門外進來了。
“霍恩斯副團長，外麵有人要見你？”
屋子裏的人一愣，要見，那就請進來不得了？現在這麽忙，哪裏還有閑工夫通報來通報去的。
霍恩斯也瞟了一眼琿陽，現在琿陽也是小傭兵團的中級幹部之一了，平時辦事能力不算差，今天怎麽這點事還拿不定主意。
“嗯……”琿陽猶豫了一下：“是兩個大概十三四歲的小男孩，非要見您，說……他們……是……”
“是什麽？”霍恩斯眉頭皺了起來，這屋子裏一半是帝國高級軍官，小傭兵團的中級幹部連輕重緩急都分不清楚，連個話吞吞吐吐說不明白，真丟人，兩個小孩子也要見副團長，那來兩個大人，是不是要傭兵團所有幹部都去會麵？
“他們說，他們是艾米團長的叔叔，必須見您。”琿陽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轟……屋子裏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霍恩斯都想罵娘，他奶奶的，這真是沒有天理了，小傭兵團不就是剛吃了兩場敗仗麽？這就有小孩子來當團長的叔叔了？
池傲天冷冷地在一邊問：“他們還在門外麽？你看牢了麽？”
“嗯，您放心！絕對跑不了。”琿陽咬著牙狠狠點點頭。
“我們一起看看吧。討論了一上午，總要休息一下，順便把飯也吃了吧。”對於池傲天，大青山一點都不敢放鬆。
霍恩斯自馬上點點頭：“是呀，指名點姓到我頭上，不去看看也不合適，大家都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明。”
阿浪和淩統正在門口踱步呢，剛才那個傭兵大哥進去沒幾分鍾，從裏麵稀裏嘩啦走來了一大隊人，前麵帶頭的幾個都是傭兵還看不出來是何許人也，後麵幾個軍官都著正裝，一眼掃過去，最低的軍銜竟然帝國正規軍大隊長，接著，兩個人馬上就察覺到走在最前麵的黑衣高個子男子身上散發的陰冷氣息。
“兩位小兄弟找我什麽事？”霍恩斯個子矮，從人群裏擠出來，剛好和阿浪差不多高。
霍恩斯在森林矮人中屬於高個子，個頭比普通人類矮不了多少。一臉矮人特有的棕色絡腮大胡子和頭發連在一起，肩膀極寬，甚至可能有普通成年男子肩膀的一倍，春風還有些冷，小矮人卻半露著肩膀，內襯一身連環鎖子甲，外麵是前後兩片的整鑄板甲，背後插著一柄車輪大斧子，斧子麵比車輪隻大不小！如果不是小矮人一直在笑，阿浪真不敢和這樣雄壯的矮人搭茬兒。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矮人王霍恩斯？”
“是呀是呀。”霍恩斯就像一個普通矮人一樣，咧著嘴無聲地笑了。這兩個小孩挺有意思，看上去有一點當年艾米和大青山的感覺，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是大青山，這個是池傲天。其他人不給你一一介紹了。”
兩個小男孩馬上被小傭兵團三大巨頭給唬住了，下意識地吞了口吐沫，
“偉大領袖艾米·哈伯團長的叔叔大人委托我們把這封信親手交給您，霍恩斯閣下。”阿浪從懷裏掏出信箋，極為正式地交給了霍恩斯：“請閣下查明信口上的簽押。”
霍恩斯、大青山、池傲天同時看到了簽押，三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笑意，這不是艾米的信嘛，這個家夥又拿兩個小孩子開涮，真是越大越不像話，不過，霍恩斯可沒有說出來，隻是笑眯眯地回答：“不錯，不錯，你們兩個真不愧是傭兵中的優秀代表。”
兩個小男孩聽到誇獎笑開了嘴。
艾米現在能返回，對於小傭兵團無疑是天大的幸事。霍恩斯、大青山、池傲天都確信一點，自己沒有解決的問題，對於艾米而言，或許根本就不算什麽，說不定，這個家夥回來後，坐在房間裏拍拍腦門，就雲開霧散現太陽了——要不怎麽給這個家夥發團長的薪水呢，三個人惡狠狠地想著。
信件上沒有寫太多的字，霍恩斯一邊看一邊問兩個小家夥：“信裏推薦你們兩個加入小傭兵團，你們兩位有這樣的想法麽？”
哇……靠……那個老法師真夠意思，說話算話啊，兩個小男孩樂壞了，不停地點頭：“是呀是呀。”
“哦。”霍恩斯目光從信件上瞟了一眼兩個孩子：“隻是，你們兩個的條件……不太理想嘛……”
啊？兩個小男孩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不過嘛……”霍恩斯話鋒一轉：“既然有這個老前輩推薦，你們兩個人每人交三枚金幣做入團費，我們就勉為其難收下你們了。如果能決定，那就快點，如果不能，那就算了，我們也不想擴大規模。”
為什麽？還要交錢呀？兩個小男孩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阿浪撓著頭皮說：“霍恩斯閣下，我們兩個都是小窮鬼，哪裏有錢呀？要不……你先收下我們，大不了以後從傭金中扣除。”
“是麽？”霍恩斯犀利的目光再次從信件上瞟了過來，直射入兩個小孩子的心底：“如果真窮也就算了，怕就怕有人心不誠，有錢也不交。據我所知，很多傭兵都習慣把錢塞在鞋跟下麵、內褲裏麵，要不，我們檢查一下？”
這個家夥，眼光怎麽這麽毒辣，兩個小男孩一邊詛咒著，一邊從鞋跟下把所有能摸出來的金幣、銀幣、銅子全摸了出來，一共5個金幣3個銀幣和12個銅子。
霍恩斯接了過來，掂了兩下塞給了大青山：“收好。”然後對兩個小男孩說：“其他5個銀幣8個銅子，將直接從你們的傭金中扣除……那就歡迎你們加入小傭兵團了。”
哇……兩個小男孩提心吊膽中聽到這樣的好消息，興奮地跳了起來。
霍恩斯、大青山和幾位帝國軍官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霍恩斯等兩個孩子慶祝完了之後，才說：“請帶我們去找那個老魔法師吧。池傲天，你和其他幾位軍官把下一步北線戰爭安排妥當，我和大青山去就行了。”
嗯？霍恩斯這麽說，幾位帝國高級軍官臉上露出了一點詫異，這……似乎裏麵有什麽不想告人的秘密，隻是，池傲天將軍沒有說什麽，帝國軍團們也不願意多事。
“好呀好呀。”兩個小男孩沒口子的答應。一邊走，阿浪還一邊問：“副團長大人，咱們小傭兵團原來不是隻收測試費麽？什麽時候需要繳納入團費呀？”
霍恩斯咧著嘴笑了笑：“你說得對呀，我們從來不收入團費。”
啊？兩個小男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哪……那為啥收我們兩個人六個金幣啊？啊？啊？！”
“為什麽？”霍恩斯語氣裏帶著驚訝：“難道你們兩個不知道麽？這信裏寫得很清楚呀。”一邊說，霍恩斯一邊把信打開，折出幾行字給兩個少年看，上麵赫然寫著：“收取每人三個金幣後，可以允許其加入小傭兵團（他們一般把錢藏在鞋跟裏、內褲裏等猥瑣隱秘的地方）！切記！切記！”
兩個小男孩在這一瞬間都有了眩暈感。
“你們來了。”鬱鬱蔥蔥的小樹林裏，灰袍大法師笑眯眯地衝著霍恩斯和大青山打招呼，語氣和神色就像在問“吃飯了麽”一樣。
“你怎麽沒有和我們一起返回大陸呢？後來你去哪裏了？”大青山很是奇怪。
由於所有魔法傳送陣失效，湛藍島魔法帝國分裂的消息現在僅傳到大陸東部。
“我也很鬱悶，不知道怎麽就被傳送到湛藍島了，還看到了碧公主準備登基成為魔法帝國國王。”艾米笑著擺了一個登基的pose：“你們猜，我還看到了誰？”
“你說吧，是誰？”大青山從來就不善於這種猜謎遊戲。
“林雨裳。”老魔法師笑得很甜，臉上的皺紋全部展開了：“她，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朱八戒的主人，而且，她竟然去和碧公主去爭奪魔法帝國王位。”
什麽？
艾米很少看到大青山眼睛瞪得這麽圓。
“這還得多謝你和沙若，你們怎麽就會突然把阿波羅大法杖交給綠兒了？龍鳳呈祥在曆史上還有另外一個更大名鼎鼎的名字就是臥龍鳳雛，這根法杖就是鳳雛，碧公主已經從地底得到了臥龍，也就是那頭泥偶龍。如果沒有阿波羅大法杖，碧或許直接就當選國王了。”
“哦。當時考慮到你的身體狀況不一定很好，所以就交給綠兒，萬一看到你了，說不定還是個助力。怕綠兒擔心，當時我們也沒有和他說你的情況。”大青山衝著綠兒點點頭，小家夥滿臉又一個孩子學壞了表情。
霍恩斯胡子動了一下，費勁地吞了口吐沫，臉上露出了慚愧：“艾米，實在抱歉……過去幾個月……打了敗仗。”
阿浪和淩統兩個男孩一下子愣了。艾米？小傭兵團副團長口中的艾米難道是偉大領袖艾米·哈伯？這裏沒這個人呀？
“噢，我知道了。”老魔法師淡淡地說了一聲。
阿浪和淩統馬上傻了！兩個人像見了鬼一樣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帥到極點的老魔法師。臉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不笑，精彩到極點！
難道……偉大領袖艾米·哈伯的叔叔也叫艾米？
還是阿浪年紀輕、反應快，舉起小手，啪、啪，重重地在臉上抽了兩下，淩統捂著臉喃喃地說：“你……你……幹嗎打我？”
“疼不？”阿浪小聲問。
“廢話！”淩統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無恥的家夥。
“疼就是我們被人給涮了！”阿浪咧著嘴用手指點著老魔法師，滿臉的死去活來：“他……他……欺騙人家……感情。”
“綠兒、靈寶兒，帶著浮星還有這兩個小朋友到一邊玩去，我們談點事情。”艾米拍了拍綠兒的肩膀，右手向遠處一指，差一點就指到了天邊那片彩雲。
靈寶兒撅著嘴嘀咕著“又來了，討厭”悻悻然向遠處走去。
綠兒吐了吐舌頭，搖了搖小屁股，一手拉著阿浪一手拉著淩統跟在後麵靈寶兒後麵不停地做鬼臉。
兩個小男孩，尤其是阿浪拚了命地掙紮著，順便還哭了：“啊？你是神聖綠龍使綠兒大人？啊……森林精靈女王靈寶殿下？啊，啊，啊！你放開我，我要請偉大領袖艾米·哈伯給我簽名！你放手，我要和他拚命！扮豬吃老虎，放開我，我的金幣……哇……嗚……”
比較遺憾的是，兩個小男孩完全忽視了綠兒的力量，別看長得和普通小屁孩沒有什麽區別，但這可是神聖巨龍使，別說兩個小男孩了，把史坎布雷的城牆放兩堆到這裏，也一樣像拖死狗給拖走。
慘叫聲、痛哭聲漸行漸遠。
“我在路過通雲關的時候，和池長雲聊了幾句。”老魔法師看著小矮人，眉目間全是不解：“似乎去年一年戰事挺順風順水的，怎麽後來突然就變成這樣呢？是因為紅石陛下任命書的原因麽？難道……”
“沒有，沒有……”霍恩斯連忙搖頭：“隆前輩非常支持，那任命書當場就被撕了。我們做小輩的實在沒有任何可以說的。”
小矮人的眼睛眯縫了一下：“海盜王家族的軍團太詭異了。我這麽說，你們可能認為是我在推卸責任。被海盜骷髏軍團襲擊後，池傲天、曲建紅順著桑幹河捋了一圈，回來後他們兩個一致認為，汗血鐵騎傭兵團最鼎盛時期和海盜骷髏軍團也相差很遠。不久之後，傭兵公會和盜賊公會聯手高價出售黑鱷傭兵團的詳細情報，這兩萬個金幣我們花了，花得不冤，盜賊公會還贈送了海盜骷髏軍團的部分資料。如果所有的資料都準確的話，海盜王家族一共有三大軍事力量，成立的先後順序是海盜骷髏軍團、黑鱷傭兵團、汗血鐵騎傭兵團，這三支傭兵團的實力也是這個順序。”
“繼續。”老魔法師眼睛同樣眯縫著：“否則我真認為你在推卸責任了。”
“嘿……還用你多說！敗軍之將無以言勇。”小矮人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大腿：“在資料中，海盜王家族的兩大傭兵團雖然戰力超絕，但是，畢竟所駕馭的都是我們所能了解的坐騎和幻獸，但是海盜骷髏軍團裏竟然有巨蟹騎士、大海獺騎士、巨型章魚騎士和海龍騎士這種從來沒有見過的編製。在大海中一位海龍騎士足以擊敗一個艦隊，在大河兩岸，一位巨蟹騎士就能戰敗兩位地行龍騎士；至於大海獺騎士和章魚騎士，真他娘的慚愧，到目前為止還隻聽說過從來沒見過對方出手。”
什麽？老魔法師也愣了半天。這都是什麽兵種？
“那，襲擊漢陽、沔陽、河陽等城市的是什麽兵種？”
“和我們交戰的隻是巨蟹騎士。據戰敗逃回來的軍官說，每一隻螃蟹身高竟然有兩米，八條蟹腿伸展開至少有六米以上，一對大蟹鉗揮舞起來比狼牙榜還重。幾座城市的城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這些蟹騎士一下就衝上了六米多高的城牆，蟹鉗直接就把城牆垛口夾斷。根本不用騎士動手，螃蟹的破壞力已經極其可怕了。幾個不同城市的軍官回來後說，一個小隊的劍士都擋不住一個蟹騎士……”霍恩斯越說臉色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