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攻城之王
- 第八十四章-
攻城之王
出於對遠征漢堡城的重視，雷諾爾親自駕馭神龍來到了遠征軍大營，達海諾、梅林、莫拉獸等10多位高級軍官出營相迎接。
現在雙方的關係很微妙。原因很簡單——同在一條戰線的法諾斯軍團並非雷諾爾的直屬部下。
這在眾神大戰中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在眾神大戰中，除了惡魔島的軍隊外，其他兩方都顯得很複雜。
以紅石大帝為首的諸帝國的關係最亂，首先是艾米帝國、傭兵帝國、神聖沙漠帝國、山地矮人王國、哈米人王國、北哈米人王國等幾個帝國之間不穩固的聯盟，這幾個國家前幾年在邊境上還常有小規模衝突，現在哪可能握手言和後立刻就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稱兄論弟？尤其是邊境中低級軍官，身上都有對方留下的傷口，一道命令下來就能夠真心實意地互相幫助了？身邊的袍澤慘死在對方手裏，這仇這恨就能這麽輕易地了了？別逗了，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就是政客而不是軍人了。關鍵時候見死不救甚至落井下石的行為也就不值得驚訝了。
所以，眾神大戰中，鮮有幾個帝國軍隊之間的有效配合。基本上還是各唱各的戲、各敲各的鼓，隻是盡量減少內耗而已。
在艾米帝國內，又分為帝國軍和雇傭兵兩大係統，而以小傭兵團為首的雇傭兵中又可以劃分出森林精靈、草原精靈等五六個不同的派係。眾口難調就是這麽一個意思。
以雷諾爾為首的一方分為神聖教廷、緬陽帝國、法諾斯3個獨立勢力，在它們之間並沒有直接的從屬關係，如果說一定要找到一個頂頭上司，那麽大概就是光明神殿下了吧。隻是，光明神不可能出麵介入下階種族的戰爭，如果是那樣，天上12大主神之間還不得先打個亂七八糟？而在法諾斯軍團中，又可以分為法諾斯獸人和人類兩大勢力，此外還有雇傭軍、修斯帝國逃亡勢力等等。
在這三大勢力之外，還有暗黑精靈、其他三大古老貴族等暗中伺機而動的勢力。
在這三大勢力中，整體實力最強的肯定還是紅石大帝一方，而最弱的則應該是惡魔島。不過，令出多門這樣的兵家大忌在紅石大帝一方表現得淋漓盡致，五六個人類國王、三四個傭兵王還有山地矮人王和森林精靈女王，再加上由於大陸公路被多方勢力占據，無法取得有效的聯係，所以，紅石帝國在前期和中期絕大多數時候都處於被動挨打中。西帝君一方就好一些，畢竟有一個大本營在居中協調、策動，而且，這次戰爭對於法諾斯軍隊而言是神的戰爭，獸人們對於物質的要求既不高又沒有什麽私心，相對而言還是能夠保持整齊一致的。
雷諾爾是神的後裔，包括達海諾在內所有的法諾斯本土軍官都保持著最高的敬意。
雙方此前並沒有見過麵，不過在眾多的獸人中找到一個鬢角見白的人類還是很容易的事情。
“元帥閣下車馬勞累，辛苦了。”雷諾爾從紅色神龍背上一躍而下，搶了幾步上來，緊緊握住即將步入暮年的軍官溫暖的雙手。紅色的神龍瞬間幻化成為一個麵色冰冷的紅發年輕人，無言地站在了一邊，神龍即使幻化成為人類也具有著濃重的殺氣，所有軍人都下意識地躲開了這個家夥。
“殿下客氣了。勞駕您親自前來，實在是有愧。”達海諾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堪稱最優秀軍人的楷模，當然，在這楷模一樣的容貌下是否表裏如一那就不好說了，畢竟達海諾是一個具有騎士精神的軍官。
隨即，熱情的老軍人為雷諾爾介紹了麾下諸多軍官，在介紹到莫拉獸和梅林時，雷諾爾臉上露出了久仰的神情，這都是西征軍團四大將軍，現在都有著萬人長和軍團長的雙重身份。
說來很奇怪，獸人們對於大多數人類並不感冒，包括雷諾爾同為龍騎士的堂兄，但是，對於眼前這個剛剛20出頭的人類，獸人軍官們卻在瞬間被他至誠的笑容所征服。
進入大營後，雷諾爾隻是講了一點——希望達海諾軍團盡快攻克漢堡城，原因很簡單，紅石大帝馬上就要封龍，一旦封龍成功，那麽這座天下第一險城在眾多龍騎士的護衛下就真的變成了不可攻克的堡壘。
為了減少攻城的損失，雷諾爾還專門為達海諾送來了天下最強的攻城利器——大型攻城弩車。
這種弩車長6米，寬5米，用直徑15厘米純鋼做的弩臂，弩矢長4米，是用純鋼製成的，前端弩尖長50厘米，帶有四根倒刺，倒刺後20厘米是4個前刺，尾翼是用4個鋼片製成的，這種利器有效射程500米，專門用以攻城，在500米的距離上直接可以射入城牆，如果在弩矢尾翼上栓掛鋼繩，射入城牆後，可以用馬力或者人力把巨矢再拉下來，每一次拉動，都會帶下一大片城磚。再堅固的城牆，反複拉拽下也會全部倒塌。
不過，這種東西造價極高，尤其是長達4米的弩矢，需要一次成型的，這樣的工藝對於工匠的要求非常高。普通單兵弩矢多數是鐵水澆鑄而成，也有用鋼葉子卷成的，這兩種方式製造出的弩矢偏軟，對付普通的城牆或許還有作用，一旦麵對純花崗岩城牆，就算弩矢運氣好剛好順著花崗岩城磚縫隙紮了進去，4個前刺和4個倒刺瞬間就被花崗岩抹平了，根本無法再吃力。因此，這種特殊弩矢都是高級矮人工匠們一次性鍛造出來的，打造10次都不一定可以出一根，每根造價高達500個金幣。
已故池寒楓將軍曾經這樣評價這種武器：“嗯，確實不錯，不過……就是太貴了，隻要花一半的錢，我或許就能讓守城軍人打開城門，隻要花1/4的錢，我就能讓麾下軍人發瘋一樣地撲上去，拿下城市。這個東西的用處不也就是這樣嗎？”確實這樣，任何一次戰役，如果動用了弩車，那簡直就是在比賽砸錢。
達海諾聽說過這種利器，但是，沒有見過，此前也沒有聽說西帝君戰爭機構裏有這種強悍的武器，老軍官臉上露出了疑問的神色。
“嗬，元帥閣下，這種利器本來我們也沒有，但在攻克史坎布雷後，我們在史坎布雷帝國軍部器材庫發現了40具，而且還有1000支弩矢，據說整個艾米帝國也僅有不到100具弩車。這些武器已經安排3個千人隊專程護送，如果沒有問題，將在兩天後送到漢堡城下。”
哦，獸人軍官們臉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怪不得原來從來沒有聽到這樣的消息。想不到還能撿到這樣的值錢貨，紅石殿下簡直是太慷慨大方了。
“對了，雷諾爾殿下，現在耶莫達在做什麽？漢堡城在他手上丟失的，也應該在他手上收回來吧。”元帥閣下不動聲色地說。
這樣的話，聲音不大，屋子裏一下子靜了下來，法諾斯軍官都知道，耶莫達和達海諾之間將帥不和，漢堡丟失後，耶莫達被軍部急召回，據說差一點兒就剝奪一切爵位。元帥閣下現在提到這個人，這種語氣和說法，難道是想替他開脫？
半獸人和獸人們都想到的事情，雷諾爾不可能聽不出來，金發少年嘴角露出了淡淡的苦笑：“此事，是大本營總參謀長親自處理的，我……還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裏，據說，丟失漢堡城後，在和舍妹等人完成任務中，又出師不利，好像被責令麵壁思過吧……總參謀長和耶莫達有比較近的血緣關係，想來，不會太為難他吧。”
在外麵，雷諾爾是威風八麵的帝王，但是在家族中，比他輩分高的人太多，尤其是一些從黃金龍傭兵團退下來的老爺爺，一個個都曾經衝入戰魂榜，當年比肩戰鬥過的老朋友多數都是各個國家元老一級的人物，在他們麵前，小一輩不論到了什麽位置，也沒有發言權。更況且，在西帝君家族中，每一次王朝爭霸，衝在前台的隻是家族的一個分支，而在幕後策劃以及負責征戰的大有人在，就算當了泛大陸最大帝國的帝王，也沒有什麽值得驕傲的。
“哦……殿下，如果有可能，那還是幫忙說一下吧，前線人手緊，像龍騎士這樣的優秀戰力，獨自麵壁實在是浪費了。”達海諾聽出了雷諾爾話裏有話。作為一個優秀的軍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不問。達海諾本性也如此，就算一個天大的秘密放在他眼前，他也隻能把話說到這一地步。
“好，我會盡力。”
史坎布雷也將在近期集結戰力對界林發起攻勢，作為另外一條戰線的主帥，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操心，而且，公主碧出事已久，據可靠消息艾米已經回到封龍台，雷諾爾對於妹妹還是相當關注的，封龍台距離這裏不遠，無論如何也要抽空過去一趟。未久，雷諾爾起身告辭。
雷諾爾走後不久，原玄青地行龍騎士大隊長山本和原浮冰港戰區騎士大隊長特·蘭從天空中落下，他們本來是和雷諾爾一同從帝都出發的，兩頭普通巨龍怎敢和神聖巨龍比肩，加上本身神聖巨龍飛行速度就快很多，所以，兩位龍騎士晚到了1個多小時。
兩位龍騎士到後，有一個問題，在議事會議上引發了小小的爭執——關於是否盡快從占領區抽調民壯一事。
這裏距離漢堡城已經很近了，來自熱帶的軍人們很難適應這種冰冷的天氣，最好的辦法是升火取暖。隻是，在這山區，這些工作消耗的體力遠大於平地，對木材的消耗也非常大，如果這些工作都由軍人來做，那麽很難保持良好的體力。還有就是製造攻城器械，這些都需要人力，而軍隊不是製造作坊，不可能有這麽多人力做這些事情。
達海諾看著侃侃而談的莫拉獸，老軍人當然知道這隻是一個聽上去蠻是那麽回事的借口而已。對於這些法諾斯軍官，生來就信奉弱肉強食，從傭兵帝國到西林島戰役再到斷冰港戰役，大規模征用民壯隨軍可不是一次兩次。每一次說起來，都有著必要而不得不為之的理由，當然不會有任何軍官把調集民壯參戰作為理由提交上來，隻是……戰爭打紅了眼的時候，身邊放著成千上萬的民壯，就連老軍官自己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夠不用。
梅林小聲地在旁邊嘀咕——當然聲音大小剛好能讓元帥閣下聽到：“聽說，這個城似乎很難攻克，而且，守城中好像有大青山這樣的勇者，諾頓都被打敗了，我們能行嗎？”
達海諾連眼角都懶得動一下，這些家夥都屬於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也就能想到這樣的小伎倆吧。
“好吧，征集民壯5000，直屬中軍。”
議事廳裏所有的人長出了一口氣，尤其是對漢堡城有所了解的幾個軍官。
漢堡城第二次攻防戰中，達海諾軍團的編製如下：
達海諾元帥，梅林、莫拉獸、山本、特·蘭4位軍團長以及26位千人長。
達海諾直屬軍團，熊人2000，半獸人3000，狼人2000，人類士兵2000；
梅林軍團，熊人1000，半獸人2000，半人馬弓箭手2000，狼人3000，人類士兵1000；
莫拉獸軍團，熊人1000，半獸人1000，半人馬弓箭手2000，狼人4000；
山本、蘭·特直屬衛隊各500人。
牧師團300人；偽龍騎士團115人；以3位魔導師為首的魔法師124人（正在星夜趕來）。
當然，林雨裳在密林中無法看清達海諾軍團的全貌。對於第一次作為斥候出現的林雨裳而言，略見一斑就已經足夠讓她震驚的了。
（第三冊完）
神聖係咒言本來也屬於魔法的一種。
有文字以來，最早的魔法著作《閱微百科》（被魔法師們奉為開山鼻祖的大作）一書中，很明確地把魔法分為3大類，其中專門有一類魔法是用來恢複人體機能的。
在魔法帝國最為鼎盛時期，神聖係魔法也是被歸為魔法一類，而且占據著相當重要的地位的。
再後來，隨著神聖教廷的崛起，信奉光明神的信徒們借助神的力量，把這一係魔法運用得神乎其神，甚至能夠起死回生。從那時起，神聖教廷的神職人員堅定地稱：神聖咒言並非魔法，是一種單獨存在的神之咒語。
在艾米帝國等國家的庇護下，這種說法漸漸成為主流，後來，由於不同神明的介入，神聖係牧師的晉升係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魔法公會不得不讓出了這一係法師晉職係統的管理權。
與普通魔法采用的學徒、二級魔法師、一級魔法師、大魔法師、魔導師、大魔導師6級製度不同的是，神聖係魔法采用的是4級製度：學徒、牧師、第一次轉職、第二次轉職。二次轉職後即達到了神聖係魔法的頂級階段。
當然，這並非說二次轉職後的神聖係牧師就相當於大魔導師的水平。
——《閱微百科·補錄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