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諸神無道
- 第四十三章-
諸神無道
“哦？”艾米有些發蒙了，整個侏儒王國恨死了魔法帝國，甚至超過了對諸神的仇恨——諸神算計侏儒王國，多少還有一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而魔法帝國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下了這樣的重手，甚至從出手的一刻起根本就是想滅絕侏儒全族。少年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做聲。
3個老魔法師互相看了看，同時長長歎了一口氣。“諸神……混蛋透頂的諸神！”
“魔法帝國也知道了諸神參與了此事？”艾米更加驚訝了，侏儒王國是靠一本天賜神書洞悉了一切，魔法帝國又是靠了什麽？
首席大長老嘴角掛著一絲苦笑，微微搖頭長歎一聲：“諸神，太高看他們自己了，他們太小看人類的智慧了。”
不知道是好運還是劫數，6個來自不同立場的冒險者，從落入充滿罡風的峽穀後，就像掉入了厚重的曆史卷軸，每一步，接觸的都是塵封了數千年甚至數萬年的故事。而這些故事，在6位冒險者離開這裏後，他們多數都不再提起，而他們所獲得的神秘力量也僅僅在最高層次的幾個人中流傳。
魔法帝國絕地大長老團成員都是智慧通天的人瑞，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到帝國被人操縱，但是，這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當第三位大長老團成員因意外死於非命後，大長老團中已經有人感覺到出了問題。
而此時，入侵侏儒王國的行動已經進入了尾聲，曾經在大陸地底輝煌一時的帝國，曾經充滿生命的洞穴文明，在魔法精靈的襲擊下一處一處崩潰了。沒有想到的，這些看上去比人類5歲孩子還弱小的種族，竟然退到梅西斯雪山下再次集結起來，利用雪山厚重的熔岩石層對抗魔法大軍。
在當時，侏儒王國雖然屢戰屢敗，但是退守梅西斯雪山後卻立刻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梅西斯雪山下被侏儒們萬萬年來經營起極其龐大的地下世界，熔岩石的厚度和牢固度都讓魔法師們非常頭疼——畢竟沒有所謂的石係魔法師，進入地下後，麵對潮濕陰冷的環境，魔法效果都有所減弱，而地下生活的不僅有侏儒們，更有體形龐大的蠻荒野獸，侏儒們已經很熟悉這些野獸的習性，所以基本上不會受到傷害，但是……魔法師們哪裏知道，幾次招惹後，數十個魔導師和更多的低階魔法師慘死。此時，侏儒王國的近親矮人王國似乎又有所異動，大長老團感覺相當棘手了。
就在此時，幾個剛剛出師的年輕魔法師閃亮登場，雖然他們來自不同的地區不同的魔法學校，但是，他們中每一個人都在20出頭的年紀已經擁有魔導師的能力，並且，自從加入針對侏儒王國的戰爭後，每戰必勝，對於組合禁咒這樣的超大型魔法竟然也能夠輕車熟路地運用。
開始，大長老團確實被蒙蔽了，對於這樣優秀的後輩，大長老團連續破格提升他們的地位，就在此時，他們中竟然提出了幾種不同的針對侏儒王國的有效攻擊辦法。
事實上，最後被實際應用的兩個超大型組合禁咒全部來源於年輕魔法師的創意。侏儒王國被罡風和魔法封印的雙重禁咒徹底禁錮了。
此時，大長老團中資格最老的幾個魔法師察覺到了這幾個年輕人的異常。
而大長老團中恰恰有善於推衍的魔法師，有心的觀察和反複的推衍，很快，之前幾位大長老意外死亡的疑點被指引到了這幾位後進精英身上。在一次全體絕地長老會議上，老資格的絕地長老興師問罪並一舉禁錮了4個年輕人。
沒有想到，這4個年輕人坦然承認了所有的指正，在眾目睽睽下，4個年輕人突然湧現出人類根本不可能擁有的魔法力——4位神明竟然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人與神的對話注定是不平等的，4大神明根本不屑於眼前卑微的人類，隻是留下一句簡單的話：“遊戲，一場遊戲而已。”說完就憑空消失了——想來是直接進入了神界。
而絕地大長老所知道的是，其中一位神明正是魔法師們所熟悉的戰神，他化身的魔法師姓氏萬斯特，而且已經在人間留有骨肉——在400年後，戰神的兒子肉身進入神界，成為了被封神者。
對於侏儒王國，絕地大長老團有一絲慚愧，按照所謂的遊戲理論推算，此前突然爆發的戰爭，很可能隻是幾個神明的一場遊戲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冒險者們互相交換著眼神兒，反複推敲著3位大長老所說的話和侏儒國王所說的話到底誰的更可信一些，率直的矮人終於忍不住了：“難道，你們不知道神明要對付侏儒王國的真實原因嗎？”
疑問同時爬上了3位大長老的眉頭：“什麽原因？”
處於震驚狀態的艾米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侏儒王國國王所講述的故事，並講了在侏儒王國一路上的見聞。艾米沒有講完，了位年過萬歲的大長老竟然同時放聲大哭！
大廳裏，一片沉靜，隻能聽到大長老們忽高忽低的哭泣聲。
悲哀莫過於此。
絕地大長老團從來都認為魔法帝國是人類有史以來最為偉大的帝國，甚至可以對抗諸神，但是……誰能夠想像到，這一切，從神界法術遺落人間一直到魔法精靈突然大漲，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神界一步步操作的結果。作為受害者，侏儒國王沒有任何必要編造謊言，那麽，侏儒所創造的機械文明必然不會流失出他們的世界，即使有流失也必然不會倒向某一方。這場讓魔法帝國元氣大傷的戰爭就沒有出現的理由！一切、一切都是一顆顆小小的棋子，沒有任何人可以左右自己的命運。
而這個結果……一直到今天，龐大輝煌的魔法帝國隻剩下最後孤零零的3個守護者的時候，謎底才被揭開！
“晚了……一切都晚了……”右首的大長老哭泣著滑落在椅子下麵，喃喃自語：“一切都晚了，如果，你們可以早來一萬年，或許，我們能親自向侏儒王國道歉，他們是創世神的本命一族，此事我們都被利用了，我們有責任向他們道歉。”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艾米善意地笑了，哀莫大過於死，整個魔法帝國已經崩潰，想來，侏儒王國可以接受在兩敗俱傷後歉意：“其實，3位大長老現在也可以去，我相信，以3位大長老的力量，必然也不會在乎什麽罡風帶吧。”
“你不知道。”首席大長老臉上出現了明顯的蒼老：“這裏，是魔法帝國與無魔法聯盟最後一場戰爭地，你們進來的時候，一定看到了外麵無邊的屍體，60000多無魔法聯盟軍人、70000多名魔法師……全部葬身於此。這一戰，由於魔法精靈越來越少，甚至已經少於魔法大潮之前的水平，魔法帝國根本沒有獲勝的希望！在最後一刻，我們師傅的師傅的師傅那一輩，也就是當時的絕地大長老團僅留下的17個大長老，他們中有6個人率領2000多位大魔導師站在魔法塔上釋放了自己全身蘊藏的魔法精靈，而其他11位大長老則帶領我們利用這些一閃即逝的魔法精靈，在這小小的天地中釋放了數千個大型禁咒。魔法塔上的前輩們當時就死了……像煙一樣消逝在空氣中，連一點兒遺骸都沒有留下。我們是勝利者，但是，卻要把自己關在牢籠中——因為帝國絕對無法戰勝下一批敵人。剩下的6000多個魔法師用大型禁咒從內部封印了這裏。隻能從裏麵出去，外麵的人卻永遠不能進來——除非，有人可以破除封印。”
冒險者們靜靜地聽著，沒有任何厲害衝突的後輩們每個人都感受到老者滴血的心，那綿延兩萬年的戰爭，每一場戰役，死去的都是人類已知文明中最為精華的部分，兩萬年戰爭之後，一個偉大的帝國煙消雲散，慘勝的一方也元氣大傷——這是整個人類根本無法承受的重傷！從那時起，無數個帝國在諸大陸建起，無數帝王將相叱詫風雲，但是，沒有任何一個帝國可以比肩魔法帝國，沒有任何一個文明再次達到當時的輝煌。
戰爭……無論起始的原因是什麽，從誕生的那一天起，注定是無法挽回的錯誤。
“真的很悲哀……人的壽命太有限了，比我們老的魔法師一代代消逝了。”大長老微微抬了一下手臂，一個魔法牆出現在眾人麵前，就像一麵巨大的鏡子，鏡子裏出現了很多蒼老的魔法師，在鏡子中，他們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更老，不斷有人倒下，白色的素袍不斷變幻著出現在其他魔法師身上，在開始，還有數千人在大廳裏商討事情，越往後……人越來越少……“為了讓古老帝國可以傳承下去，一代一代的魔法師們，把生命中最後的魔法精靈融入這裏，這個巨大的空間，其實就是一個領域。在領域內，隻要人的生命力不被像油燈一樣耗幹，那麽，就隻會衰老而不會死去……而我們3個……現在一旦離開這裏，等待我們的，必然是急速在空氣中變成一堆白骨，或許連骨頭末子都不會剩下吧。”大長老慘然一笑：“你們明白了吧，我們之所以在這裏等你們，並不因為我們是魔法帝國中擁有最高魔法能力的人，隻是，其他更偉大的魔法師們沒有熬到今天而已。”
大廳裏，死一樣寂靜，眼前這3個似乎無所不能的老人竟然是領域內永遠的囚徒……
“年輕人，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首席大法師最先從傷痛中恢複了正常。
艾米索然無味地搖搖頭：“沒有了，大長老閣下。”聽完這樣一段沉痛的曆史，艾米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衰老了一萬年，甚至，隱約也在擔心自己離開這個領域後是否也會直接在空氣中變成一堆白骨。
3位大長老都恢複了正常，對於他們而言，這些隻是過去，雖然不堪回首，但卻畢竟已經無數次在夢中回去。更重要的是，他們在等待未來……
“艾米閣下，恭喜你，連續通過了3大測試。雖然有一些遺憾，您並沒有擁有魔導師這樣的能力，但是，我們相信，以20出頭的年紀就能擁有大魔法師的階級，而且幸運地成為了全係魔法師，您在魔法道路上的未來將不可限量。作為魔法帝國最後的守護者，我們授予您正式成為魔法帝國第986位首席大長老，為了方便您更好地複建古老帝國，您將擁有與建立魔法帝國的第一代首席大長老同樣的榮譽——在大長老任期內，您為終身首席大長老，第一代首席大長老采用君主製度，帝號魔法大帝，您也擁有采用君主製的權力，原訂的帝號本是魔法武王，考慮您已經是全係魔法師，那麽我們作為魔法帝國全權守護者，正式為您修正帝號生命武王。”
從一開始接觸所謂的傳承、試練這樣的字眼兒，艾米就有點兒害怕，以艾米的性格，除非迫不得已必須負擔的責任，否則一律會毫不猶豫地推脫掉。
盡管多少有點兒心理準備，首席大長老一連串的冊封還是把艾米打得稀裏嘩啦、手足無措。
“這個……3位尊敬的大長老，你看小子我，長得這麽難看，又沒有錢，更沒有勢力，你們就算要害我，也沒有必要把我推上這麽高的一個大火爐吧……”艾米臉上所有天使般的笑容全部消失：“幾位老大，你們知道外麵的世界多危險嗎？現在外麵在打仗，往死裏打，天天都有人被砍得鋪街，你們剛才說得那些戰爭算什麽？簡直就是小孩子玩意呀！”
艾米一把拉過了大青山——朋友一定是用來出賣的，這句話在傭兵王艾米和神聖龍騎士大青山純正聖潔的友情中被表現得淋漓盡致：“看看，看看，這個肥頭大耳的家夥，你看著毫不起眼吧，你們看看，他被打成了什麽樣子？原來他長著到個眼睛來著，愣被人挖掉了一個。你們看看，他肩膀為什麽這麽寬？很簡單，原來他有4隻手臂，被人砍了！哎……大長老，您不要不屑一顧呀。你們猜猜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麽？！說出來嚇死你們！”
艾米根本不理會大青山哭笑不得的表情，現在，隻要能把那個混蛋生命武王給推了，就算池傲天、霍恩斯、雷葛等都在這裏也一樣照賣不誤！
在眾神大戰期間，艾米的口才絕對數一數二，不僅僅是口若懸河，更重要的是麵部表情豐盛，而且深悉說謊的技巧，每說出十句話中，八真兩假，虛虛實實，到了關鍵時候，身邊還總有如池傲天、大青山這樣一眼看上去就極為忠厚老實的冤大頭，艾米閣下還每每用問題去引導這些冤大頭。總之吧，綜觀眾神大戰，這樣的招數屢試不爽，被騙倒者不計其數。
3個大長老一直生活在純真無邪的世外桃源中，過著極其單純的生活，可以這麽說吧，簡直比幼兒園小班的小朋友還天真可愛，哪裏想到這個少年竟然因為怕承擔責任就放棄王位呢？而且還有這麽好的堪比薑昆、趙本山兩位吟遊大詩人的口才，在不知不覺中，3位長老下意識都配合著艾米這個無賴：“什麽身份？”
“這家夥是一個龍騎士！知道嗎？就是那種‘嗷——’的飛在天上的龍騎士！”艾米比劃著，表情極為誇張地說。
大長老緊張的神色頓時放鬆了下來：“嗬嗬，我們以為是什麽，龍？當初，我們家養著好幾條呢？隻是一個代步工具而已，我們家司機這樣的高等傭人都不騎，隻是一般買菜的、抽馬桶的人才騎。”
“真的？”艾米笑了，要的就是這樣的答案：“他的龍可不是普通的飛龍，而是龍界中處於最高階的神聖巨龍！”
“哦！”3個長老臉色一變：“神聖巨龍也會被人類降服嗎？不過……魔法帝國也曾經多次打敗過神聖巨龍，隻是需要多派大魔導師就行了。”3大長老故作輕鬆。
“不會吧？”艾米臉上露出招牌似的壞笑：“他的巨龍可是龍神派洛特閣下座下六大神龍使，在龍界的地位一龍之下，萬萬龍之上。就連紅夜這樣的強者，也隻是和他的巨龍平起平坐而已。”看著3大長老臉上暴現出的驚訝，艾米心中一陣竊喜，嘿嘿，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隻有這樣才能徹底驚醒他們不現實的複國夢。
3大長老也確實被驚呆了，六大神龍使，這樣地位已經不亞於主神，而在戰力上或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真是神聖巨龍使龍騎士，那麽眼前幾個冒險者的實力完全需要重新判斷。
隻是，這個少年不會是信口胡說吧。3個長老眼睛中都流露出這樣的擔心。
艾米閣下是什麽樣的人物，第一，艾米整個思路安排極為嚴謹，這樣的擔心早就在艾米閣下的安排中；第二，就算艾米閣下並沒有想到這裏，以艾米閣下所具有的察言觀色的能力，一眼就看出了。而且，所謂手疾眼快、靈機一動這樣的詞語也正是給艾米準備的。
“你們不要不相信呀！”倒黴的火爐被一把抓了過來，全護頭盔被艾米很不客氣地拆了下來：“看看，你們過來檢查一下，這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山地矮人，而且還是尊貴的矮人騎士。在矮人生涯中，一生不會說任何一句謊話！對不對？！好，我來問他，你們看他的回答。”
艾米又一把拉過了大青山：“火爐閣下，這個小胖子是不是一個龍騎士。”
火爐點頭。
“那這個小胖子的龍是不是在空中直接釋放了雪崩一樣的禁咒魔法？而且天空中被召喚出了無數的綠龍和無數的冰雪精靈？”
火爐想起了當時的一幕，臉色極為蒼白，連忙點頭。
“當時，一共有4個龍騎士在大戰，對不對？”
火爐開始拚命點頭。
艾米猛地扭頭看著碧：“這位戰神家族的後裔，在4龍大戰中，那隻威武的紅色神聖巨龍是一隻麵階神聖巨龍，而且，在你們家族中還有的神聖巨龍是龍神派洛特閣下的貼身侍衛，對不對？”
當然對了，碧也無話可說，默默地點點頭。
艾米再扭頭問南疆公家的女孩：“你們家族也是一個擁有萬年貴族資曆的家族，姓氏繆斯，對嗎？現在外麵是否陷入大戰？一個大陸和另外一個大陸的戰爭！不僅是神聖巨龍參戰了，天上的諸神也介入了戰爭，對不對？在1個月前，兩個神明在人類麵前和神聖巨龍大打出手對不對？”艾米說的並沒有任何謊言之處，女孩向3位大長老點頭表示確實發生過此事。
少年又指向了沙若：“這位是神聖係牧師沙若，相信就是你們所說的可以恢複生命的魔法師。沙若，我問你答。跨越數個創世神界的暗黑精靈已經介入了戰爭，對不對？他們甚至主動襲擊了我們，對不對？光明神也介入了戰爭，對不對？”
聽到最後一句話，沙若臉色一片慘白，黯然點點頭——這樣無奈的表情當然被3位大長老盡收眼底，眼前這個少年的話，看來，是完全正確的了。
“3位大長老，你說，你們是讓我去幫你們重建帝國還是讓我替你們去送死？！”艾米臉上一片可憐淒楚的神色：“俺，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傭兵，沒錢，沒實力，更沒有國家和古老的家族做後盾，甚至，俺連一個普通的幻獸騎士都不是，你們說說，麵對那麽多神龍騎士、神明等。俺拿啥去重新建立帝國？俺死了是小事，耽誤幾位的建國大計……這個也實在對不起魔法帝國的列祖列宗了吧。我有一個真誠的建議，3位長老現在龍馬精神，我看再活個萬八千年的絕對不成問題，我相信，下一個自投羅網……哦……說錯了，下一個偉大的真正的傳承者到這裏的時候，一定會很容易地重建魔法帝國的。”
“要不就這樣？我們回見，回見！”艾米拉上大青山就往外走。
“誰說你沒有錢，沒有實力，沒有國家和古老的家族做後盾？作為人類曆史上實力最大的魔法帝國，難道不為自己再次興起留下資本嗎？”首席大長老威嚴地說：“誰說你不能麵對神龍騎士了？你來看！”
一陣五彩的光芒閃爍後，在3位大長老中間緩緩伸出了一個平台，平台正中是一個小托盤，銀色的托盤中，是一隻隻有拳頭大小的湛藍色泥偶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