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逃離封印
- 第三十八章-
逃離封印
侏儒王和大臣們立刻明白了少年的意思。
“請6位尊貴的客人留下姓名，我們將派最好的精工巧匠，在王宮廣場上，雕鑄下6位的形象。這就請諸位不要再推辭了，畢竟，諸位是侏儒一族數萬年來第一批客人，而且，也有可能是最後的客人。”此刻的侏儒王盡恢複了王者本色，其意也很明白，作為創世神本命一族，從這一天起，侏儒一族將徹底放棄離開這裏的念頭全力發展機械的力量。
“艾米。”
“火爐。”
“大青山。”
“沙若。”
“伊夢蘿莎。”
“碧。”
6位冒險者依次答複。三個一萬年之後，又有一支偉大的探險隊伍非常偶然地來到了侏儒王國，在廣場上看到了封印六英雄的雕像後，傭兵王艾米閣下這一段隱藏很深的故事才被發掘出來。還好，就算過了三個一萬年，哪怕再過三個一萬年，傭兵王、神聖龍騎士的魅力都無法被世人所淡忘，反而這些埋藏在深處不斷被挖掘出來的崇高故事，最大程度地滿足了世人的探索心理。
侏儒國王很客氣地表示，既然來到了侏儒王國，作為主人，當然有義務招待客人了。這樣立刻就離開，實在不是待客之道。因此無論如何不肯放冒險者離開。
這裏麵，最著急離開的是碧小姐，作為一個王國的繼承人突然消失，對於王國和個人都很難接受。反而艾米現在不著急立刻離開——當然了，按照大青山的了解，現在艾米閣下還沒有從中謀取任何好處，怎麽會選擇離開呢？想來，侏儒王國為了感謝艾米這樣的大恩人，一定不會吝嗇的，俗話說：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艾米對於這句人生名言有著絕對超乎常人的深刻理解。幾天？就算是5天吧，一個時辰是120分，一分是60秒，一天是12個時辰，5天呢，就是432000秒，嗯，折算成紫金幣也是相當大的一塊金子。
當然，為了不影響封龍計劃，艾米表示，最多隻能在侏儒王國呆上個五六天，時間再長肯定不行了。相信，侏儒王國裏機械力量這麽強大，還有飛龍幫助，就算把全國的寶石都弄過來，五六天時間也夠了。艾米閣下心裏的算盤打得精著呢。
侏儒君臣怎麽會想到眼前這個侃侃而談的少年睿智的目光竟然有著如此深邃，難怪，客人看到天空中璀璨的寶石流露出異樣的思索。主人們能夠把尊貴的客人留下來，一個個非常高興。
接下來的幾天裏，侏儒國王本來想邀請客人們多去參觀一下王國，卻被艾米閣下婉言謝絕了，按照艾米閣下的說法，能夠做客侏儒王國，這樣的機會太少了，在這樣的日子裏，實在是應該多和國王以及諸位大臣，坐在一個風光優美的地方，喝喝茶談談心。
艾米說這番話的時候，除了火爐外，其他四位冒險者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尤其是碧和伊夢蘿莎兩個女孩，有這樣好的機會，當然應該去參觀一下。哪怕隻是蜻蜓點水，能看到多少就是多少，回到自己的家族後，召集能工巧匠，應該可以複製一些機械，對於任何一個家族，這都是實力的增長。隻可惜，艾米不愧黃金腦的稱呼，幹淨利落地把這種可能性徹底抹掉了。侏儒王對於艾米相當承情，想必，艾米必然會在一個單獨的時候，向國王陛下索取有關於這方麵的資料。
6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刻意的培養下，6位客人已經成了地下王國酒水飲品專家。
惜別的日子到了，侏儒國王和王國內最重要的人物全部前來為冒險者們送行，餞行的規格超過了冒險者的預料值。
在侏儒王國正北最大的一個地穴中，天空中飛翔著8隻巨大無比的飛龍，最大兩隻巨龍共同扯起一條橫幅，上書幾個大字——不認識。估計不是古神語就是古精靈語。碧看到後臉上略微變了一下顏色，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在另外6隻巨龍身上，垂直落下6條彩幅，依次寫著6位冒險者的名字。
侏儒國王和兩位大臣站在高台上，台下，南北各有一個巨大的看台，看衣著，能夠站在台上的應該都有著相當的地位。在看台下方，是侏儒的海洋，一個個都翹首以待。直到此時，艾米等人才從侏儒侍衛處獲知，為了準備這次告別，王國內數千個侏儒已經忙了3天了。
為客人餞行的消息則是提前5天就發送到王國各個角落。有關於這個傳說中能夠打開封印的王者神喻，在王國中流傳已經數萬年，每一個侏儒小時候都聽自己的長輩講過類似的故事，沒有想到，竟然在自己這一代能夠親眼看到了王者，侏儒們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各位子民們！”侏儒國王站在最高的台階上，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每說出一個字，竟然在洞穴四周同時響起。
“數萬年前，有一本來自神界的古籍中記載了這樣的神喻：有一天，將有一位王者來到我們的王國，並將親手解開封印。”古老的傳說立刻讓數萬人的聚會變得鴉雀無聲。
“幾天前，這位王者真的出現了，他的到來比神喻中預示的更為重要。他不僅僅是打開了王國空間上的禁錮，更重要的是，他打開了天之驕子一族思想上的封印。可惜，極為可惜的是，艾米閣下一直拒絕接受王位，似乎，他更喜歡地麵上的生活，我們相信，作為神喻中的王者，在人類社會中，艾米閣下也必然有著極為尊貴的身份和極為重要的事情，因此，我們必須尊重他的選擇。”
“今天，我非常榮幸地宣布：神喻中的王者艾米閣下，將正式成為侏儒王國終身帝王——帝號解放王。他將擁有一切侏儒帝王的權力！”台下的侏儒們瘋狂地鼓掌，孩子們站在大人的頭上，衝著台上的冒險者拚命地揮手。
“解放王陛下決定在今天離開侏儒王國，現在我們恭送解放王陛下升天！”
“恭請陛下升天！”
“恭請陛下升天！”
台下的侏儒們發出了整齊一致的口號。
“他說什麽？”艾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連忙拉了一把大青山。
“好像……是升天。”
“他們什麽意思？”不隻是艾米，連火爐的臉色都有些變了。剛才在走上這個平台的時候，就發現平台四周都堆滿了巨大的香木，這些香木不會……不會這些該死的侏儒認為，隻有被燒死才可以最終脫離封印吧。
侏儒國王臉上掛滿了笑容，走到了冒險者的台子上，最後和艾米握手道別：“解放王陛下，真心希望有一天，當您感覺在外麵勞累的時候，能夠想到這裏，再回到這裏，真的，我相信，我們這些交往7日的老朋友在自己生命最後的一刻必然還在想念你。我已經決定遜位了。明天，這個萬年古老帝國的國王陛下就是我的197代孫了，您放心好了。這些，是侏儒王國贈送給六位客人的小小禮物。”國王一揮手，旁邊有侍衛端上來6個托盤，每個盤子裏滾動著流光溢彩的各色珠寶，其中，當然是艾米閣下的盤子最大了。
艾米微笑著對侏儒國王說：“作為一個客人，我不能取這些東西。但是，作為一個小傭兵，我認為，我每一分付出都應該得到應有的回報，這是我職業的榮譽。請您放心，我盡全力解開封印。”
幾天時間裏，侏儒國王也了解了這個少年的脾氣——凡事必言利，但是，又絕對講究一個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含笑默認了這個說法：“嗯，解放王陛下確實是我見過最職業的傭兵。嗯，這裏還有一份手抄本和一份地圖，手抄本是侏儒王國累計萬萬年創造的機械圖本，根據我們的了解，這些機械已經超越了人類所使用的工具。地圖，是一份礦藏圖，還是在王國沒有被封印前，我們繪製的。”
哦？艾米請火爐過來看了看地圖，火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kelesit礦苗圖！原來，這裏還有脈苗。”
作為矮人，對於kelesit的感情無與倫比，這種原礦就意味著精美的防具，火爐都想把腦袋鑽進地圖裏……可惜，地圖被輕輕地抽走了，艾米微微向火爐點頭致歉，隨手把地圖塞進了大青山的懷裏。這張地圖當然不能讓火爐記下來，以矮人的豪放，這家夥一回到矮人王國中，這些寶貝礦藏還不立刻讓矮人們給挖掘一光？
艾米最後拿起了厚厚的手抄本，輕聲問：“國王陛下，您把這手抄本給了我，侏儒王國還有一份副本嗎？”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艾米白皙有力的十指拉住了手抄本的兩側，嘶——嘶——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下，手抄本被撕成了無數的細條，艾米笑著兩隻手捧了起來，猛地向下撒去，下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民眾們以為這是解放王給大家最後的留念，紛紛笑著跳著去撿起來。
“國王陛下，我非常感謝您的好意。我不知道別人會怎麽做，我是不會把這種機械的力量帶出侏儒王國的。陛下，人類別的東西或許很難學會，但是，隻要和戰爭沾邊的東西學得太快了。這些機械一旦被人類拿到，必然在最短的時間裏用在戰爭中。我想，到時候，不僅僅是死難更多無辜的人類，矮人王國、精靈王國等這些相對更依賴自身條件的種族必然會受到這些機械的威脅。”沉默了一下，艾米接著說：“國王陛下，矮人最好的生活地點還是礦洞，精靈最適合的也還是妖精森林，侏儒也一樣，在這樣與世無爭的地方，其實生活地也很好。不知道為什麽，人類就不能滿足現狀，一定要不斷地擴大自己的領地，一定要侵略別人從肉體上消滅敵人，似乎隻有這樣才可以更好的生活。人心不足……還是少給人類一些戰爭利器吧。”
沒有任何人能想到，靠幾次戰爭而名滿天下的艾米閣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台子上一時沉默了。
侏儒國王看到冷場，哈哈笑了起來：“解放王陛下，你在我了解的人類中，絕對是一個異類。唉……假如天下真的有一個共同的王者，而這個王者又是陛下您，這應該是天下民眾多大的福氣。陛下，在這個洞穴正上方，就是封印點，我們現在所站的平台是一個巨大的飛行器，一會兒，我們會切斷下方的纜繩，飛行器會一直向上飛去。在高空，還是我以前提到的罡風，非常大，我的族人根本無法抵禦這種寒流。你們要堅持住，飛行器裏有衣物，希望對你們多少有幫助。當你們升高到1300米以後就能看到罡風上麵有一個極大的平台，據說當年那裏出現過神族，那裏，也是整個王國內唯一我們沒有探索到的地方。我推測可能就是解開封印的唯一出口。飛行器上有糧食，至少夠你們在平台上呆十幾天，但是，切記，飛行器在第七天早上就會開始自動下降，萬一最後也沒有打開封印，請諸位一定再回到飛行器上。”
說完，矮人國王一躍跳下了碩大的飛行器。飛行器兩側都有小侏儒點燃了一連串的香木，香木上早就灑滿了香油，一股異香很快彌漫了整個大廳，火苗很快躥起了數人高，平台猛地向上一躥，下麵的侏儒們立刻掄開大斧斬斷了係在四周的纜繩，飛行器搖搖晃晃中緩緩離開了地麵。
冒險者們很快找到了防寒的衣物，衣服超乎想象得多，尺碼還都很合適，尤其是女士們的服裝，甚至需要用亮麗來形容。顯然，侏儒王國居民們自己不會需要這麽大的衣服，這應該是好客的主人在6天內加緊準備的。
飛行器上升的速度相當快，侏儒們很快從冒險者眼中消失了。除了下麵星星點點的亮光，其他所有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冷氣卻是越來越濃，冒險者們立刻開始穿衣服。沒有多久，在昏黃的火光下，冒險者們看到了自己呼吸間噴出的熱氣。
突然，龐大的飛行器被猛地推了一把，開始了劇烈的搖晃——罡風帶到了。火爐個子矮，身上的鐵甲又全部脫下放在了一邊，自己都沒有適應自己的重量，還沒有來得及抓住飛行器旋梯上的把手，就被重重的摔了出去，一頭撞在了護欄上，艾米連續四次換手，靠近了火爐，用身體緊緊把他擠在了護欄的角落裏。
罡風的形成很難考究，根據一些風係魔導師推算，有罡風的地方往往周圍都有地勢上的風口。地麵的氣流為了通過風口，千軍萬馬殺向了獨木橋，氣流在瞬間變得急速。
不同的罡風有不同的特性，已知的沙漠帝國附近山穀中有一條著名的紅砂罡風帶，每在紅太陽下山後1小時，罡風準時出現，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還沒有離開山穀，絕對沒有任何存活的機會。曾經有好事者從南疆運來了一隻體形龐大的迅龍，用鐵籠子關在了罡風帶，結果，第二天來檢查結果時，鐵籠子被完全吹變了形，像一灘泥一樣癱在地上，兒臂粗細的鐵棍被紅砂打出一個個坑，迅龍……這隻可憐的動物竟然被吹出了籠子——當然是在四分五裂的情況下，最遠的一部分肢體是在山穀外發現的。
就實際情況而言，梅西斯雪山雪線以上終年積雪，上冷下熱。冷空氣隨著山勢緩緩下沉，不斷被山下的熱空氣所融合。在雪山東麓出現了特殊情況，由於出現了克裏斯托外的這條巨大的峽穀，東麓所有的冷空氣都在這裏匯合了，並緩緩沉入了穀底。穀底又不透風，如果正常情況下，穀底將是萬年不化的寒冰。但是，穀底還有一條奔騰不息的山澗，山澗本身的溫度是恒定的，冷氣流和山澗帶來的潮濕氣流在某一個高度形成了平衡，罡風恰恰在這裏產生了，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何如此冰冷。
冰冷的氣息幾乎是在同一刻刺入了冒險者暴露在外麵的皮膚上，針紮一樣的痛苦幾乎是人類根本無法忍受的。就連堅強如火爐這樣的強大矮人勇士都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冒險者們能夠看到身邊的夥伴和自己一樣發出了痛苦的呻吟，但是卻無法聽到任何聲音，罡風已經把所有的隻言片語吹散了。
罡風所帶來的傷害不僅僅是寒冷，還有劇烈的搖晃——不知道為何，侏儒國王剛才卻並沒有說這一點，或許他們也不知道。龐大的飛行器像一個小紙片一樣被巨風在空中肆意搖晃著，時而忽上忽下，時而急速旋轉……縱然有著幻獸騎士和龍騎士的稱號，縱然有著驚世駭俗的王者稱號，縱然有著無可匹敵的無上勇力，6位冒險者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全部嘔出了出來，各種顏色嘔吐物落地即結成了白色冰坨。
冒險者眼前一黑，最後一個紅色燈籠也被罡風撕爛了，火燭瞬間消失了。艾米、沙若、碧都想再次詠唱出照明的魔法……聲音卻都被凍在了嘴裏。
寒氣已經無視防寒的衣物，直接刺入冒險者的肌膚，碧和火爐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被凍僵的，來自南疆和地底的人對於低溫的抵抗肯定是要差一些的。沙若一隻手挽著碧的腰，另外一隻手用力拉著圍欄，大青山擔心女友也無法承受這種寒冷，同樣分出一隻手挽著沙若的腰。
狂風中，一根桅杆突然無聲無息地倒了下來，伊夢蘿莎直到最後一刻才用眼角餘光看到了這根巨木正在砸向自己，嚇得立刻鬆開手躲避，罡風根本不給少女任何一絲機會，惡狠狠地一把抓住了嬌小的身軀向外麵拽去。在這生死的一瞬間，少女的武者能力驟然間顯現了出來，兩隻腳在最後一刻勾住了圍欄，身體已經完全懸垂在外麵。艾米最先發現了意外，一把抓住了少女的腳踝，另外一隻手繞過了圍欄抓住了少女另外一個腳踝。
在這一刻，幾乎所有人的潛意識中都已經認為根本無法再與寒冷和巨風抗衡下去。
飛行器猛的一晃，突然變得平穩起來，似乎已經脫離了罡風帶。
潮濕溫暖的氣流再次來到冒險者身邊，艾米在大青山的幫助下，把伊夢蘿莎從圍欄外麵拉了回來。女孩被嚇得臉色極其蒼白，剛一落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沙若小聲地安慰著女孩。
就在此時，另外一個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飛行器飛行的速度驟然變慢，甚至，隱隱有下降的趨勢，飛行器的底部又要進入罡風帶，搖搖晃晃的。
艾米勉力召喚了一隻風龍，這已經是自然係一級魔法師召喚的最上限了，隨即，又給風龍加上了一個巫師之火。風龍帶著火焰衝天而起，數十息後，艾米已經可以看到侏儒國王提到的平台。而離這裏的距離，至少還有400米。
大青山一聲不吭地解下棉衣，向外扔了下去，艾米立刻明白了，也把棉衣全部解下來，一件件扔了下去。飛行器隨即又開始緩緩上升，但是速度依舊不快。
艾米把冰之刃再次扔給了大青山，兩個人在極短的時間裏把飛行器上所有直立的看上去沒有用的木樁、旋梯全部砍下來扔在外麵——此時兩個少年也管不了這些東西掉下去是否會砸壞侏儒弟弟妹妹們的頭頭腦腦，可憐的小家夥們隻能自祈多福了。飛行器終於又恢複了初始的速度。
在風龍魔法消失的一瞬間，飛行器終於來到了平台上，冒險者們快速跳上了平台——終於踩到了實地上，每一個人都有九死一生的感覺。包括女孩在內，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徹底放鬆了一下緊繃的神經，然後才觀察起這個神秘的地方。
平台的麵積相當大，直徑將近600米，讓冒險者們感到不可相信的是，這塊平台竟然與洞穴的四周毫無任何接觸，而是懸浮在空中的。一塊重達數萬萬斤的石頭，竟然就這樣懸空在這裏數萬年，這樣的力量絕對不是人類所能擁有。震驚，在同一時侵入了上6個冒險者的眼睛，這樣的事情，也隻能用神跡來解釋。
雖然侏儒國王沒有發現平台本身的秘密，但是，有一點他是猜對了——在平台正中，有一個巨大的魔法陣，與現在魔法師們設下的五邊形、六邊形魔法陣不同的是，這是一個七邊形魔法陣。淡藍色光柱構成了魔法陣的邊，魔法陣的七邊落地，中心銳起，藍色光柱閃爍中，魔法陣緩緩轉動著。
在魔法陣的旁邊，有一塊半人高的金屬，上麵雕刻著封印者的話，是古代人類通用的文字：
“恭喜你，親愛的魔法師朋友。你的到來，證明了魔法潮汐再次來臨到我們的世界。繼續……請繼續……這個古老的遊戲……作為很久以前的魔法師同行，我們不得不認真地提醒你，如果你的魔法能力不夠，請你最好留下一份遺言。”
在這段不知道是歡迎還是威嚇的文字後麵，跟著一小段非常簡單直白的話：“請把你的雙手放在魔法陣上。”
魔法師？這裏隻有兩個，碧和艾米，就以魔法師階級而言，碧已經晉身數量相當稀少的大魔法師，而艾米，也已經是一位少年一級魔法師。在20歲出頭這個年紀，大多數魔法師還在魔法學徒或者二級魔法師行列學習，就這個標準，兩個年輕人都相當優秀，當然，碧這樣的異類是萬年罕見的。
碧抿了抿嘴：“我來吧。”
艾米看了一眼少女，罡風的寒冷還是給女孩留下了相當的傷害，臉色極為蒼白：“要不，我先來試試，如果我不行，你再來。”
“不用了。畢竟我已經是大魔法師。”碧徑自轉身麵向魔法陣。
艾米和大青山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睛中都流露出了不盡的味道。
敵人就是敵人，在任何時候都必須考慮到雙方不同的立場。碧此時如此堅定，原因肯定隻有一個——艾米在侏儒王國所受到的禮遇。本來，大至勢的古神語隻有碧一個人認識，但是，由於艾米的一時“好心”，竟然是艾米打開了魔法陣。假設，當時碧堅持一下呢？那豈不是碧就是侏儒王國的解放王？順著這個假設來看，碧或許真的可能接受侏儒國王的禪讓。那麽，豈不是擁有了整個機械王國的力量？至於kelesit礦更就是碧小姐的囊中之物了吧。
這個道理相當淺顯，除了火爐這樣的大鐵塊不明白，另外兩個少女也都想到了。
立場真的是很奇怪的東西，按道理，冒險者們必須打開魔法結界才能夠離開這裏，但是，就是在立場的作怪下，至少一半以上的冒險者都不願意碧打開結界後受益——而這又幾乎是不可能的，按照那一段存在了數萬年的留言，通過這個考驗者必定會得到相當豐厚的獎勵。而事實上，艾米的魔法能力與碧之間確實又有著相當巨大的差距，假如真如大家所想，碧不從中受益，那麽必然她無法打開結界，艾米就更沒有能力打開，那豈不是所有人都要被困在這裏了？
矛盾……隻有人類特有的自私下，才會有這樣的矛盾……而這種矛盾又是根本無法避免的……
碧，一雙吹彈可破的極為白皙的小手緩緩地向魔法陣推去……
在眾神大戰中，傭兵王艾米閣下和神聖龍騎大青山閣下都曾經提到一個偉大的侏儒國王。
傳說中，這位侏儒王壽命無限，以一個侏儒的身份，竟然擁有大魔導師的力量——這也是在眾神大戰中出現的第一位大魔導師。
兩位王者對於這位侏儒王都表現出了極高的崇敬，在他們言語不詳中，似乎這位侏儒王領導著自己的國民正在對抗一股極其強大力量。在這麽大壓力下，這位王者還給予了艾米、大青山極大的支持。
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偉大侏儒王者被稱為“不死王”。
——《萬王之王·不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