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運籌帷幄
- 第十八章-
運籌帷幄
清朗的聲音遠遠傳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都是創世神的子民，為什麽要自相殘殺呢？範子爵，達海諾先生，我作為遠方的客人，誠懇地建議雙方收兵，黎民百姓免遭荼毒，三軍將士得以活命。”
一瞬間，我感覺非常的奇怪。那隻煞氣逼人黑色的巨龍比黃金龍至少大一倍以上，雙翼展開幾乎籠罩了整個南天。但是，這樣一隻前所未有的氣勢洶洶的巨龍卻掩蓋不住白衣少年騎士淡淡語言帶出的和平氣息。
一襲白衣，沒有任何盔甲，足以讓女性妒忌的金黃色長發波浪般舒暢地披在肩上，紅色的發帶束在額頭上，一把超長的淡紅色雙手大劍斜背在背後，可以感覺到那靈氣四溢的眼睛中蘊藏著親切。
遠遠地看著這個年輕人，突然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那種平和淡泊的感覺像誰呢？白衣阿風？大青山？哦……是艾米。遠遠看去，那種少年學者般的氣質幾乎和艾米一模一樣，平和中透著一絲倦怠，睿智中蘊涵著與世無爭的淡泊。
按理，少年這種平和的氣質應該和坐下殺氣衝天的暗黑巨龍格格不入，但是，第一感覺絕不是這樣。
那柔和的目光掃在慘烈的戰場上，偶然閃現著些許無奈和不忍。
大青山和池傲天聽到了男孩的聲音，身體都是微微一顫，兩個人不約而同說出了一個名字：“易海蘭？”哦，是他？這是一個被艾米、大青山、池傲天常常掛在嘴邊的名字，出現的頻率甚至超過了黃金龍騎士團的成員，他們每次談起這個名字，都露出那種期望交往的神色。
年輕人的話音被粗魯地打斷了，暴躁的聲音像悶雷般隆隆地從四麵八方的荒野中傳來：“嗨，和他們說什麽，犯上不敬神者，死！”暗黑巨龍嘴裏噴出長長的黑色龍息。
“咯——咯——”大青山手裏的樹幹不甘心地發出被握碎前最後的低吟，綠色的漿汁順著他的手指間流淌了下來，帶著濃濃的恨意大青山嘴裏艱難地吐出了四個字：“惡龍吟風——”
哎呀！是它？我說為什麽綠兒表現得如此暴躁……
顯然，惡龍吟風不知道遠遠的地方有人在低低地念起它的名字，還在繼續它狂妄的表演，沒有聽到任何咒語，空氣迅速質化兩隻黃色的風龍出現了，巨龍召喚著風龍。
看著速度變緩的廝殺，看著更多的鮮血噴灑在草原上，易海蘭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已經有些著急，帶著濃濃的威脅：“10息內，請雙方主將收兵，如果有任何一方還繼續戰鬥下去，我將配合另外一方全力攻擊。”
話語間，無邊無涯的士兵排成幾十個整齊的方隊從山坡後麵湧了出來，雪亮的武器頓時讓南天的傲陽失去了光彩。
100個士兵，排成方陣會顯得非常單薄；1000個士兵排成方陣，就已經形成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10000個士兵，尤其是騎兵、弓箭手、重步兵、長槍兵共同組成的混合方陣，就已經有鋪天蓋地的氣勢了。眼前這個巨大方陣，絕對不隻是10000個軍人組成的。
而且，我想，當時所有的人，都會和我一樣，心底透著無限的寒氣。
因為，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根本不是一隻人類的軍隊，即使最為醜惡的熊人、狼人、半獸人與這支軍隊的士兵相比，相貌也需要用英俊瀟灑來形容了。
出現在最前麵的，是比半獸人還高兩頭的巨型士兵，紫紅色的粗壯身軀，赤裸的上身，下身隻在腰間圍繞了一條黑色布帶，軀幹上小山丘般隆起無數誇張的肌肉，就連脖子上也布滿了結實的肉塊，粗大的血管蚯蚓般攀爬在肉體上，頭上長著兩根彎彎的紫色犄角，背後是兩個巨大的翅膀，撲動間似乎隨時會離地而起，一根細長的尾巴帶著尖銳的倒鉤不耐煩地在地上拍打著。兩隻巨大的手掌裏沒有任何武器，不斷地握起來捶著眼前的一切，雖然遠，依舊隱約可以看到，每個手指前部都露出了尖銳的指甲——有一個名字已經要脫口而出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惡魔？
在這些變態的肌肉男後麵，是另外一個方陣，這些戰士幾乎和前麵紫色戰士一樣高大，頭羊一樣有著彎彎的犄角，但是，臉是細長的，看了以後，第一個印象：“羊？就像一隻公山羊。”他們的下肢真的像是羊蹄子，上肢卻像人，手裏握著銀色的巨型尖頭錘。
在這兩個方陣的兩側，各有一個騎士方陣，和已知的騎士不同的是，這些騎士麵容黢黑，兩隻尖尖的耳朵露在盔甲的外麵，麵容和人類倒是差不多，身軀比人類瘦弱很多，背後背著細長的弓箭，估計是傳說中的暗黑族精靈了。纖弱的身軀下，是一種漆黑的小型地行龍獸，全身的鱗片像是一個個鼓起的包，血紅的舌頭不斷從嘴裏吐了出來。
在騎士方陣的後麵，似乎是一群人身蛇形的怪物，淩亂的頭發蓬鬆著，最少也有四五個手臂，每個手上都拿著不同的武器。
再後麵的士兵已經淹沒在騰起的塵土中……
雖然數萬人在行進，但是，整個隊伍除了匆匆的步履，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士兵發出聲音。
可怕的士兵，強大的陣容……即使是熊人看到傳說中的惡魔，也不由得減慢了手中揮舞的武器。
沒有任何將官發令，交戰的雙方同時停下了搏殺。緩過神兒來的交戰雙方主將，不約而同地品味了一下剛才少年人說的話，範子爵指揮本部軍旗手連續變換了數次旗幟，所有的士兵開始收縮了。在法諾斯大陸一方，原來本陣的地方，出現了另外一批軍官，在他們的指揮下，法諾斯軍隊士兵也迅速向後撤離，從口袋陣中撤出的最後一批熊人和半獸人戰士身上滿是鮮血和傷口，翻轉的肌肉裏咕嘟咕嘟地往外淌著鮮血。我幾乎可以看到他們眼中流露出生死一線的黯淡目光。
突然，就在兩大陣營漸漸規整的時候，天地間驟然響起一個少年冰冷的聲音，尖銳中帶著嘶啞，就像一個剛剛進入青春期正在倒嗓的男孩一樣：“吟風，再次見到你，我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高興呀。”
語氣和語言截然不同，一股冰冷的氣息瞬間覆蓋了一切，我們才注意到，剛才還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間彤雲四起，雪花由無到有，簌簌地落了下來。
接著，一聲清亮的龍吟響徹九霄衝天而起，所有人都感受到那山呼海嘯般龍吟中蘊藏著無限的怒意。
魔法曆4年秋冬交接之際，在3大陣營40000多名士兵的眼皮兒底下，綠兒和要離龍同時升階了。
巨龍的壽命都是以千年來計算的，神聖巨龍的壽命甚至以萬年來計算，記載中最長久的神聖巨龍甚至有50000多年的壽命。在龍的生涯中，進階是最為關鍵的一步，大部分的龍都分為5階。
剛出生的龍是一階，大概100年以後，會進入2階，2階龍就已經會噴出長長極有威力的龍焰；3階龍已經可以使用本係所有的5階魔法，巨翅展開，已經可以龍遊九天；4階龍已經可以通盤掌握所有本係的禁咒，釋放同類係所有的5階魔法，當然，作為龍騎士的坐騎，也隻有4階以上的龍才可以，否則無法承載人類騎士的重負。作為睿智的神聖巨龍，到達4階以後，已經可以熟練使用人類的語言；5階是巨龍的終極狀態，神聖巨龍到達5階後，可以幻化為世上任何一種動物，通曉各類禁咒，或者用更準確的話來形容，已經需要用“神”這個字眼兒來描述它的能力了。
巨龍漫長的生涯中，每一次進階之間的時間都是以百年千年來間隔的，一般的神聖巨龍需要到2000歲以後才能夠達到自己的巔峰狀態。因此，對於巨龍，一旦預感到自己即將進階，一般都是回到自己的龍穴中，給巢穴加持各種隱蔽、攻擊、迷惑性魔法，確保自己安然渡過進階。幾乎還沒有任何龍族以外的種族看到過龍族進階。
眾目睽睽下，綠兒和要離同時上演著驚世駭俗的一幕。
暴怒中的綠兒身上散發著淡綠色的怒焰，彎曲舒展的龍軀突然在空中凝固了……天上無窮無盡的烏雲像是一個巨大的天穹籠罩著天地，從遠到近的天色一片暗淡。就在昏暗天穹的中央，綠兒完美的軀體上隱約爆發著七彩的電光，接著整個身軀變得通體發亮，就像一塊透明度極好的綠寶石一樣懸浮在天空中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接著，綠色的雙翼緩緩展動變大，軀體上原來覆蓋的密密的鱗片沙沙暴起，從天空中飄散落下——宛若陽光映射下的無數翡翠發出璀璨的光芒。綠兒的身軀再次暴漲，純綠色的光芒直射入雲霄。
3大陣營中，除了5隻黑色巨龍和黃金龍外，其他所有的飛龍都搖搖晃晃地落在山坡上，衝著綠兒的方向蟄伏，更低級的地行龍更是爬滿了戰場，就連剛才在戰爭中被擊傷的地行龍也掙紮著搖晃身體，四肢同時著地，發出嗚咽的臣服聲音。暗黑係巨龍和黃金龍焦躁不安地發出低低的嘶吟，已經不知道在這血肉橫飛的沙場上是否也需要給綠龍使大人行禮。
在通體透亮的翡翠龍旁邊，要離龍的身體中緩緩散發出一股一股的黑色濃霧，須臾間，黑霧彌漫得覆蓋了整整半個山坡，接著，嘶昂嘶昂，難聽的聲音從黑霧中傳出，一隻體型更加龐大的要離龍破霧而出，在原來彎曲的龍頸上麵生出了一排粗壯的骨刺，在要離一對巨大的主翅後麵，又生出了一對略小一些的輔翅。骨龍本來就是第一次在人世間出現，這種四翅巨龍更是聞所未聞。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黑色的濃霧在一吸一籲間消失在要離龍的嘴裏。
進階後，漸漸冷靜下來的綠兒再次說話了：“吟風，等你也好久了。對了，似乎上次砍掉的你那個腦袋被我們團長賣了不少錢，好像，兩個龍眼睛被當做夜明珠賣給了一個富人，龍舌頭被賣給了哈米人帝國第一餐樓，據說味道非常好。艾米一邊吃一邊還表示應該請你去嚐嚐；那個龍角呀，被賣給了藥商，據說研碎了，做成極為管用的壯陽藥物。不過好像有用的就這三樣，其他的都被喂了豬。你現在這個腦袋比上次的還大，應該有一個更好的價錢。隻是不知道哪個富人家裏能夠擁有這樣的擺設……”
在過去無數年中隻知道肆虐人間的吟風何時被人當眾如此奚落過，宛若逆鱗被成片撕下，吟風巨大的身軀在天地間猛烈地急速旋轉著，犀利巨爪憤怒地在空中嘶嘶劃過罡風——曾經擁有風係巨龍血脈的吟風具有普通巨龍所沒有的迅捷。
白衣易海蘭像是一葉扁舟，在狂風中緊緊貼在吟風的背上，在吟風剛剛平靜之後。恰似一道火紅流星劃過陰暗的天際，易海蘭背後的長劍奪鞘而出。
“大青山兄，剛才的戰鬥已經死了太多的人，能否安撫一下綠龍使大人，否則再起幹戈，這裏剩下的幾萬生命也必然會被牽扯進去。”
不愧是易海蘭，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了可以被打動的人，更找到了打動這個人的說辭。
雖然大青山也極恨吟風，吟風一戰，大青山和艾米九死一生，當時多少同行的傭兵弟兄戰死。在事關幾萬人生死的大問題上，大青山沒有任何猶豫，急促著急地呼喚著綠兒：“綠兒，下來，這件事情以後再說，我們也問問艾米。”
給足了麵子的綠龍使大人，此時也冷靜了下來，雖然以前被吟風嚴重冒犯過，不過現在看來，吟風的日子已經很不好過了，竟然淪為別人的坐騎，而這個別人還是自己以前就認識的易海蘭，頗有解氣的感覺。而且眾目睽睽之下，和吟風直接來一次巨龍大戰，似乎也有些不妥。
雖然腮幫子還氣得鼓鼓的，綠兒還是落了下來。當然，和艾米、池寒楓之流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了，難免會混上一些匪氣，威風凜凜地落地同時還不忘記放幾句狠話地找個場子：“吟風，記著，這次是給你主人易海蘭一個麵子，下次見麵，不論是誰的麵子，我都不買，不打得連你媽媽都認不出你，我就不作這個綠龍使。”
另外一邊，易海蘭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小聲和吟風說了幾句，吟風也不說話了。
法諾斯大陸主陣一側，一個柔和的女聲響起：“易海蘭先生，您手中的長劍可有名字？”
“有，它叫流螢。”
“哦——”聖女沒有再說任何話，悄然退下。
魔法曆4年秋，眾神大戰前期規模最為宏大的血染獅子河大戰以三方參加兩方拚殺落下了帷幕。
據戰後不完全統計，該戰役：
帝國方麵參戰部隊以火獅子軍團為主
重步兵1250
長槍9000
輕步兵3500
狂戰士1000
直屬騎兵小隊600
重甲騎士1000
輕騎士大隊3500
地行龍中隊500
弓箭手4500
貴族武裝5000
總計兵力29850
其中，戰死13823人，傷12094人，其中5923人因傷退役。重甲騎士團、2個長槍大隊、狂戰士中隊在該戰役中死傷比例均超過一半，重騎士團戰死比例超過60%，無人不受傷。
法諾斯大陸參戰部隊為西征軍團
狼人9000
半獸人6500
熊人3500
半人馬2000
騎士1000
地行龍500
偽龍100
僧侶300
總計兵力22900
其中，戰死12993人，傷6043人，其中2923人因傷退役，地行龍騎士團傷亡比例最大，戰死453人。由半獸人和熊人組成的10個千人大隊，在該戰役中成為死傷第二大的陣營，位於突擊第一陣營的3個大隊真正需要用“全軍覆沒”來形容，無一人生還——戰後統計，50%左右的傷兵是被後麵蜂擁而上的戰士推搡踩壓而死。其他7個大隊，戰死比例高達50%。幾個千人隊的番號被迫撤銷。更為重要的是，前期一直雪藏的偽龍部隊初次使用即受到重創，而且被敵人發現了偽龍部隊的弱點所在。
惡魔島參戰部隊為魔帥易海蘭指揮的前鋒陣營，其編製不詳，預估兵力25000人左右。據稱，該戰役中也蒙受了重大損失，比如某些士兵在長達5天的潛伏過程中，被蚊蟲叮咬，還有大批士兵水土不服，給獅子河流域帶來了嚴重生態汙染——似乎也僅此而已。
一場如此浩大的戰役，在第三方勢力的幹預下，最後竟然沒有分出勝負，對於後世的軍事研究家而言，實在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凡是討論到這場戰爭的時候，每一個研究者都會有著自己不同的認識，焦點在於，如果沒有惡魔島的幹預，這場曠世大戰究竟誰會取得最後的勝利？很有意思的是，對於結局的認識，並沒有出現一邊倒的狀況。因此，騎士學校每次做沙盤演練的時候，甚至模擬戰爭的時候，都願意拿這場勢均力敵的戰爭作為模擬環境。
所有的軍事研究者在爭吵之外，都達成一個統一的認識：在這場戰役中，最為關鍵的人物，不是範子爵也不是龍騎士，更不是其他參與到戰爭中的人。而是一個全新的麵孔——易海蘭。
在這場戰役中，易海蘭的指揮水平是用狡猾、惡毒等普通字眼兒無法形容的。早在一個月前，匆匆從惡魔島乘吟風趕到惡魔島軍營的易海蘭，接管了惡魔島西側軍團的指揮權，集中惡魔島軍隊全部的惡魔、羊頭人等精銳部隊，利用夜色突破了修斯帝國的防禦陣線，把數個重兵防守的城市拋在一邊，連續破壞修斯帝國的運輸補給線，艾米諾爾大陸南麵的大陸公路完全消失在人們視野中，最後導致修斯帝國防線在無法獲得補給的情況下全線崩潰。在易海蘭率兵北上時，除了幾個重鎮外，修斯帝國南部地區已經全部攻陷。
當然，如果易海蘭的表現僅止於此的話，那麽對他的評價也隻能用“名將”、“智將”、“勇將”來形容。事實證明，這個初出茅廬的少年在戰略把控上甚至在諸帝國久負盛名的元帥之上。
易海蘭3天穿透修斯帝國國土，利用2個黑夜，20000名士兵悄無聲息地渡過了獅子河，在火獅子軍團和法諾斯數萬大軍的眼皮兒底下潛伏了5天5夜。最後在戰爭進行到兩敗俱傷，而且任何一方都麵臨徹底失敗的最後關頭，2萬大軍橫空出世。
大部分從戰場上活著退下來的士兵都非常奇怪：為什麽易海蘭不等到戰爭徹底結束後再加入戰爭，無論慘勝的是哪一方，以惡魔島擁有的戰力，必然可以輕鬆獲勝。
戰後，不論是帝國方還是法諾斯方，都有軍官向自己的指揮官請教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時間溝通一下，但是從今天看來，達海諾和範子爵說出的答案竟然驚人地相似。
子爵閣下長歎一聲：“他為什麽要獲勝？雖然都是敵人，但是，對於任何軍隊而言，都有一種特殊的敵人：‘死敵’，對於死敵，戰前無須作動員，所有的士兵都會奮勇而上。什麽樣的敵人叫做死敵？有一個標準可以直接判斷，讓你的部隊受到幾乎毀滅性打擊的敵人就是死敵。雖然我們3支部隊都在戰鬥，但是，我們和法諾斯大陸的軍隊之間就是必須以死作為結局的死敵，我們會放棄攻擊法諾斯軍隊而攻擊易海蘭嗎？”
達海諾閣下一麵痛心地察看傷兵，一麵和梅林、諾頓討論著同一個人：“今天最後出現的年輕人，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當時，無論最後獲勝的是誰，隻要他敢於把慘勝的一方全殲，那麽他的軍隊必然會單獨麵對艾米帝國源源不斷的後續兵團。但是，現在艾米帝國的軍隊最大的敵人就是我們。而這個年輕人則可以利用我們交戰獲得更大的好處——輕敵呀輕敵。”雖然沒有說出是誰輕敵，但是兩個半獸年輕人都知道答案。
事實上，當艾米剛剛從大青山和霍恩斯處聽到這個消息，艾米竟然露出了神往的目光：“嘖、嘖……看看人家，我敢保證，在喝粥子爵和那些牛頭馬麵打打鬧鬧的同時，易海蘭肯定把獅子河沿線所有的城市全都占領了。那些不重要的小城市都沒有什麽兵力了，吟風去了嘮嘮嗑肯定就投降了。這種無本萬利的生意，真是讓人向往呀！還好他沒有來作傭兵，否則我們都不用幹了。”實事求是地講，當時的艾米戰略水平遠不如易海蘭，如果戰爭也有等級的話，易海蘭已經在最高5階揮灑自如，而艾米大概還在一二階攀爬奮鬥。但是在萬事利當先的商業原則下，艾米作為一個商業奇才竟然可以超越戰略等級的限製，一語道破易海蘭的戰略思想，看來，鳥為食亡，人為財死，真是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呀！
同樣，該戰役後，易海蘭一舉成為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在當時，交戰三方高層將領中已經逐漸流傳這樣一句評價：“優秀的將領指揮自己的軍隊獲勝，可怕的將領指揮敵人的軍隊，自己獲勝。”這個可怕的將領是誰，已經無須討論了。
偽龍騎士團：眾神大戰中法諾斯大陸最為著名的騎士團。每團編製100人，三大軍部直轄部隊。分別以射日、斬月、誅妖神來命名。
在血染獅子河戰役中最先暫露頭角的是剛剛劃歸西征軍團指揮的斬月騎士團。
據考證，世界上本來沒有偽龍這個種類，是法諾斯崇拜的大神降服了部分巨龍，後強迫巨龍與地行龍交尾，誕生了偽龍一支血脈。
與它們的父親相比，偽龍的壽命很短，大概隻有200年左右，而且不會任何魔法，隻能簡單地用威力很小的龍息來攻擊敵人。飛行的距離也非常短，載龍騎士後，能夠連續不斷飛行兩個時辰的偽龍已經是上上品。此外，偽龍無法與巨龍相比，對物理性和魔法性攻擊的防禦能力都很差。尤其是見到了巨龍和神聖巨龍，一些意誌較差的偽龍會驚恐得從天上落下來。
缺點確實很多，但是偽龍騎士團也擁有輕易突破城池、江河、群山等戰略險地，同時具有魔法性和物理性攻擊，在戰爭中突然、隱蔽攻擊等其他兵種所沒有的優點，因此，成為法諾斯軍團手中的一張王牌。
——《諸大陸·兵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