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敵襲前夜
- 第九十章-
敵襲前夜
處於魔法曆前期，在此之前的無數年間，從來沒有發生過海戰，更遑論在魔法曆後期那種萬艦齊發的大型海戰，因此各個國家都沒有大型海軍，更少有國家會去爭奪海權。無論是魔法曆還是紅月曆，當時各個國家政權相當穩定，很少爆發戰爭，因此對於普通的百姓在那樣一個年代也很容易生活下來。
尤其是艾米諾爾大陸，70%以上的土地都是平原，大陸西南的修斯帝國完全位於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上，除了它東部的聖雪山山脈，大部分地區的平均海拔隻有20米，這個所謂平均海拔是指最高絕對海拔23米，最低絕對海拔17米相加之後的平均；東南部的海哈傭兵帝國背靠大陸是物產最豐富的精靈森林，左手輕扶聖雪山東麓，麵朝大海，國內唯一看似不好的地理是帝國腹地前沿的魚蹼沼澤，這裏卻是整個大陸唯一產出草煤的地方，無煙無味易燃的草煤是大陸所有富有家族高價求購的冬季奢侈用品，看似地理不好，這裏居民的生活水平卻在整個大陸上都排在前列；神聖教廷所在的花語平原就更是大陸上人人向往的聖地，在500年前，哈米人敗退花語平原後，艾米帝國的軍隊勢力再次覆蓋了這裏，但是艾米一世謹遵諾言，在他的一生中，從來沒有在這塊土地上設立任何行政政權。在五年後，把整個花語平原的統治權交給了當時正在大陸上興起的神聖教廷，並且派重兵幫助神聖教廷協守領土。艾米一世在晚年多次提到，自己不取花語平原最大的原因是這塊土地太肥沃，太容易滋生貴族的紈絝風氣，就像一個金碧輝煌的鳥籠，鳥兒長久居住在裏麵，一定會不再向往藍天——事實上，大部分雞、鴨、鵝等家禽就是在這種狀況下變成了人們飼養屠殺的犧牲品，要知道，這些家禽在10000年前還有美麗的羽毛、動人的歌喉、驕傲地在藍天飛翔的身影。花語平原竟然讓艾米一世畏之如虎，其富饒的程度就可以想象了。
花語平原的東部是低矮的丘陵，正是這些丘陵擋住了從東海岸吹來的風，更擋住了隨風而來的沙漠。由於種族性格使然，在整個沙漠區域隻有一個種族可以生活下來，更確切地說，其他種族或許也可以在這裏生活下來，而隻有哈維族這個特殊的種族離開沙漠哪裏都不願意去。他們由上百個部落組成，每個部落人口從500到10000不等，這些部落組成了神聖沙漠王國，這些沙漠的子民們多數都生活在三大綠洲的附近，以仙人掌、沙漠蜥蜴為生。白天，所有沙漠王國的子民都躲在沙丘的後麵，他們無聊的時候喜歡用仙人掌的纖維編織一些掛毯、紗巾，在沙漠地區生長的仙人掌提供的纖維極為細密，足夠的陽光暴曬下又具有極為優良的韌性，這些編織物暢銷於各個大陸的上層社會中。
至於艾米帝國，就更不用說了，要山有山要水有水，東側又是極為難得的丘陵和森林，提供了大量的木材和礦物。
四通八達的大陸公路貫穿整個大陸，不但連接到各個國家的首都，大一些的城鎮也都被公路網所覆蓋，甚至一些偏遠的鄉村都知道“要想富，先修路”這樣的道理。各種貨物通過大陸公路夜以繼日地在大陸上輸送。
不但各地的百姓能夠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偶爾有些閑雜的人，也紛紛被商業、運輸、強盜、傭兵等有理想有錢賺的職業所吸引。
因此，除了一些極為靠海而且不通公路的沿海小村，是沒有多少人願意和大海打交道的，就更不用說要從大海裏撈食吃。
由於以上的原因，霍恩斯手中這份海域地圖之簡陋是後世的將領們所想象不到的，即使是如此簡陋的地圖也是請小傭兵團裏打魚出身的戰士集中起來憑記憶繪製的，後來，霍恩斯又利用幾次狂鷲大隊的集體演練全麵覆蓋了西林島以西50裏以上的海麵，然後再次整理繪製新的地圖。
霍恩斯簡單地向團長和副團長介紹了一下地圖的來曆，剛想仔細介紹一下情況時，艾米示意讓他稍等，然後輕輕抱起還在一邊陪他站著的瑩，不顧女孩的反對把女孩抱到後麵的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再次回到了桌子前。
巴爾巴斯無奈地搖搖頭，小聲說了一聲：“當初艾米的父親就是這樣對艾米的媽媽，幾乎好得不得了，艾米爸爸的溫柔在整個邊防軍所有的軍官眷屬中可是出了名的。可惜……”巴爾巴斯臉上露出紅顏薄命的遺憾。
霍恩斯指著海防地圖簡練扼要地向幾個主要成員介紹：“在大海上，狂鷲一旦離開陸地50裏以後，就會看不到大陸，很容易迷失方向，而我們又沒有大型的船隻，所以大家看到的地圖邊界隻有50裏。我曾經派遣一個狂鷲斥候小隊沿海岸線突破了修斯帝國邊防軍的防線，深入500裏作偵查，據斥候觀察，在那裏確實有一場很大的戰爭，戰爭雙方正處於膠著狀。而且……”霍恩斯的手指再次指向了大陸的最西南角，“這裏有一支強大的船隊，上麵的旗號是純黑色的。如果從這裏到西林島，大概隻需要4天。”“本來以為到西林島可以輕鬆地掙點保護費，最多也隻是殺殺小海盜或者剿滅一些山賊，沒有想到現在卻要像正規軍一樣打仗。”艾米摸著鼻子發著牢騷：“整個買賣太賠本了，紅石大帝這次賺大發了，用買羊的錢買了一隻地行龍回來。”
“真倒黴，早知道就不幹傭兵這行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明知道吃虧上當但是拿了錢，恪於職業道德也隻能這麽做了吧。”艾米無奈地說。
“你覺得他們會攻擊我們嗎？我們現在的力量怎麽樣呢？還有，是否需要疏散島上的居民？”艾米最近一直忙於掙錢和自己的終身大事，對於小傭兵團目前的訓練結果實在不如長期留守西林島的霍恩斯以及直接負責傭兵訓練的巴爾巴斯了解的多。
霍恩斯無奈地搖搖頭：“不知道。按照道理而言，應該是不應該。目前從海外來的這支軍隊還沒有大到可以幾麵開戰。但是也不一定，如果我是對方指揮官，肯定是先全力進攻一個國家，這種多方麵作戰，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現在感覺不能以常理來判斷對方指揮官的智慧，如果不是一個輕率低級的敵手，就是對方實際的兵力就像大海上的冰山一樣，大部分都海麵之下。”
“你認為哪一種可能性比較大呢？”艾米眯著眼睛沉聲問道。
就單純的軍事學說而言，在小傭兵團裏霍恩斯的才華超過軍人世家出身的池傲天以及軍旅生涯多年的巴爾巴斯，這是在過去接近一年的相處中小傭兵團最大最吃驚的發現。隻是這些豐富的經驗到底從何而來，霍恩斯一直沒有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最通行的解釋是自己看書看到的，這一種解釋也是最讓眾人可以接受的，矮人200年的生命，隻要拿出1/10的時間來看書，就讓人類無法超越。
“嗯，我傾向後者。”霍恩斯話音未落，巴爾巴斯接了過去：“是呀，我也同意這種看法，修斯帝國擁有5萬正規軍，2.5萬劍士部隊；海哈傭兵帝國擁有現役軍人6萬，劍士部隊3.5萬，而且以四大傭兵王的魅力，振臂一呼，在整個大陸再召喚3萬傭兵前來助戰都沒有問題。即使是艾米帝國同處一個大陸，尚沒有想過兩個國家同時進攻，從一個大陸跨越長達數月的海路，萬裏奔襲，肯定是有備而來。所以不能排除對手多路進攻的可能，或許他們不會進攻艾米帝國的本土，但是如果我是對方的指揮官，手裏有多餘兵力，攻擊獅子河，占領大陸公路，不但可以切斷修斯帝國的運輸生命線，更是牽製對手的最好手段。”
“這麽說，我們這兒現在成了兵家必爭之地了？”艾米話語間透著苦澀的味道，眼睛盯著池傲天，他想征求一下比他早回來幾天的池傲天的意見。
池傲天緩緩點點頭。
“那麽島上居民怎麽安排的？”
“都已經疏散了，我們利用小傭兵團為數不多的資金，把他們都請到離這裏100裏以外的一個小鎮子裏，通知他們就說是要離龍預測，未來兩個月這裏可能會發生大地震，所以提前疏散。”霍恩斯說。
“唔……看不出來，霍恩斯倒是撒謊的天才高手哦。這樣最好，能夠讓大家自覺地離開，而不傷害任何人最好。”艾米拿霍恩斯開著玩笑。
“兵力呢？”
“這個還是比較樂觀，比起半年前，我們人數又有很大增加，大劍士營總計302人，阻擊劍士營90人，魔劍士營60人，狂鷲劍士營112人，此外，最近一次特殊的機緣，我們在帝國和修斯帝國的樹屋酒吧招募到了整整兩曲的草原精靈弓箭手。”霍恩斯說到這裏時艾米聞言聳動。
整整兩曲，意味著連兵帶官一共52人，而且是成編製的，單以其他部隊而言，或許不值得太過驚訝，但是如果是草原精靈弓箭手就另當別論了。草原精靈是精靈的一個分支，和其他精靈一樣，擁有良好的夜視能力，由於長期生活在草原而不能接觸森林，很少有人能夠成為擅長木係魔法的精靈大魔法師。這個種族最大的優勢卻又是建立在草原上，與森林精靈相比，他們身材高大，擅長在草原的狂風中用弓箭狩獵，因此幾乎每一個草原精靈都是天生的神箭手，也是各個國家軍隊刻意招攬的人才。
“嗬嗬，不用奇怪。”霍恩斯笑了起來：“說是機緣好嘛，花語平原的一個精靈部落聽說打仗了所以組織了一些青年戰士準備到修斯帝國參加戰爭——當然是為了掙錢了，隻是，修斯帝國給他們的募兵費哪裏可以與我們相比，所以在他們進入招兵點前被我們攔截了。”
“嗯，不錯，現在我們除了騎兵，簡直快成了正規軍隊了，大青山做這個新營的隊長吧，誰讓我們這裏隻有你會弓箭的。唉，又要多養活52個人，真希望戰爭馬上開始，把他們快快送上去打、殺、砍，然後就可以減少一些日常開支了。”
聽到某人嘴裏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屋子裏的人下意識地向門外張望，看是否有人會聽到，而巴爾巴斯則已經準備伸手去堵住他胡言亂語的嘴巴。
“哎——你們又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送他們去鍛煉身體，然後就可以省吃儉用了。”艾米翻著賬本無奈地指著賬本上財務支出的費用。
當然，是否真的如團長大人所說是誤會，相信所有人都很清楚。
“戰術上的準備呢？”此時的艾米像是老師一樣在對霍恩斯進行著考試。
霍恩斯再次把手指指向了地圖：“我們在向外海的海灘上釘滿了朝天竹釘，為了防止敵人繞到我們的背後，我們在島的四周也鋪滿了這樣的朝天釘。現在海浪已經洗刷了10多天了，除非踩上去，否則絕對看不到海草下的釘子。”
“乖乖龍，那麽我們豈不是也出不去了？你留了後路嗎？”
“這一點就放心了，我們留了兩條小路，所有隊員都知道，便於我們內部調派，還有一條大路，隻有我們幾個人知道，萬一打不過，跑還是有退路的。”霍恩斯臉上同樣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在一個與我們平行的世界中，有一種稱為吟遊詩人的職業，他們常年在各個大陸中旅行，用他們的歌聲為酒吧客人們帶來歡樂，也為自己的生活謀取一些微薄的金錢。
在“第一次人神大戰”後很短的時間，無論是演唱者還是聽眾都驚奇地發現，每天在酒吧裏傳唱的歌曲都變成了一個——“傭兵天下”係列組歌。
是誰，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王位；
是誰，改寫人類二等種族地位；
是誰，無限熱淚灑滿精靈故土；
是誰，獲得神聖巨龍永生信任；
是誰，默無聲息但卻實力超人；
是誰，成為夥伴友情的代名詞；
是誰，以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
是誰，成為神龍人三界的噩夢；
是誰，帶著死亡氣息進入戰場。
歌手們唱完這一小段後，往往會略微停頓一下，整個酒吧裏的人會用各樣的聲音和他們合唱：
是，人類的小傭兵
是，我們的人龍神
……
傭兵組歌是由眾多歌曲組成，如以精靈大魔法師萊斯林克為主的“生命綠洲”，以描寫狂怒矮人王為主的“攻擊攻擊”，以描寫魔帥易海蘭為主的“書生意氣”……
當然，傳唱最廣的還是人龍神三人組的歌曲，在傳說中，傭兵王艾米、神聖龍騎士大青山、死神池傲天已經具有了超越天神的地位。
——《萬王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