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精靈試練
- 第七十二章-
精靈試練
魔法曆4年秋1月初六。
按照準時的約定，一大早，艾米白衣長劍立於玫瑰園門口等待小女孩的到來——這也是林雨裳培訓的結果，和女孩約會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遲到的，哦……如果女孩遲到就另當別論了，事實上，還有不遲到的女孩嗎？女孩子嘛，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理由，總之隨便找一兩個就可以輕鬆過關啦。如果男孩想找個什麽理由，那就慘了，艾米聽到最多的就是林雨裳大小姐直截了當的攻擊：“不要解釋，解釋就是掩飾。這沒有什麽理由的，這是男人必須……（此處刪節12500字）”
現在看來，還是有女孩不會遲到的，起碼瑩就是一個。
旭日已然東升，朝陽透過帶著露氣的清新空氣把陽光遍灑三鄉，在艾米的眼中，那個從遠處走來的精靈無疑是世界上最美麗的音符。
小女孩竟然也是一身白衣——艾米暗暗嘀咕，這不是林雨裳說的情侶裝吧？黑色的齊耳短發，或許是快走了幾步路，臉上露出紅暈，一把綠色的精靈短弓斜挎在削瘦的肩膀上，另外一側背著箭囊。
出了三鄉未久，就是大片的森林了，這裏已經是精靈森林的外圍了，在很多道路的兩側立著告示牌，牌子上都寫著幾個大字：“前麵是精靈森林，危險，請勿深入！”
或許真的與一個銀幣的傭金價值有關係，路途上是相當平安的。這一點讓艾米頗為不滿，作為一個二級魔法師兼劍士兼魔劍士，作為一個剛剛進入初戀期的小男孩，他是多麽希望從森林裏可以跑出一隻凶猛的老虎或者是狗熊或者是獸人，揮舞著大棒子，把小女孩嚇得鑽進自己的懷抱，然後自己就可以充分體現出自己有優勢的一方麵——看得出，艾米對自己的武力還是相當有自信的。可惜，幻想歸幻想，憧憬歸憧憬，在精靈王的統禦範圍內，即使是邊緣地帶，也不會出現這些可以給歹徒乘人之危機會的野獸。當然，某些人做做白日夢還是可以的。
野獸倒是有幾隻，不過都是些小的食肉動物，而且多數是在下午出現，按照艾米的想法：“可以抓一隻當晚飯的。”當他拔出冰之刃正準備用世界上最快的魔法施展速度施放魔法時——這也是一個極好的表現自我的機會呀。可惜，幾乎每一次，是在小獵物出現的一瞬間，一支非常短小的箭從他身邊射出正射在小動物的要害上，然後才能聽到瑩短弓射箭後弓弦的彈響聲。
不會吧，這麽快的箭？艾米真的很驚訝，他也見過大青山射箭的樣子，速度也很快，但是絕對無法像這個精靈女孩一樣。難怪很多人說，精靈是世界上最好弓箭手。
在行進的過程中，兩個人幾乎很少交談，一般都是艾米在前麵默默地開著路，女孩在後麵跟著。有時艾米問兩句，但是多數是還沒有說更多的話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更糗的事情發生了，艾米看到遠處有一朵非常漂亮的紅色玫瑰，按照林雨裳提供的短期培訓，立刻跑了過去把花摘了下來，然後羞怯地遞給瑩，沒有想到，女孩眼睛裏竟然突然湧滿了淚水。後來才知道，精靈這個種族如果不是必須需要，是不會破壞任何森林裏的東西。看到女孩雨打梨花的淚臉，艾米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辦。
入夜，艾米也是把篝火點燃後，把篝火靠裏側的位置讓給小女孩，召喚兩隻魔法巨狼看護著小女孩。自己呢，躲到一邊去，看著眼前的篝火，看著小女孩恬靜的睡容，艾米想起在冰封大陸時，威逼利誘刑訊逼供得到關於大青山和沙若單獨相處那兩天的一些內部資料——當然都是隻言片語了，當時自己還是嘲笑大青山如何如何木頭如何如何，現在看來，唉，原來師兄弟之間在各方麵都是驚人的一致呀。看來池寒楓在這方麵要仰天長歎了——絕技真的成了絕對沒有傳承的技能了。
月上闌珊，森林裏寂靜一片，隻有幾隻秋末的寒蜇偶爾發出幾聲短鳴。
那時，那刻，那個熟睡中恬靜的人兒，那種含在嘴裏怕化了，舉在頭頂怕嚇著的難以用言語和文字描述的感覺——足以讓傭兵王此生難忘。
在精靈森林周邊，凡是精靈種族聚集的地方，都有精靈洞穴的存在。在每一個精靈洞穴中，都有一個巨大的綠色魔法石柱，通過這個魔法石柱，精靈可以使自己的靈魂進入精靈界，如果能力更高的精靈，可以通過魔法石柱整個身軀都進入精靈界。據一些不完全的史料記載，在精靈界裏麵還有一種高等級精靈洞穴，通過這種洞穴，可以直接進入萬物萬種始化時期的蒙昧時期的狀態，這裏隻有風、水、火、土、冰五種最原始狀態，據載，這裏是所有創世神創造萬物的原始地，這裏所有出現的精靈都是最高等級的精靈，都擁有精靈使級別的力量。
森林裏出現的奇怪樹種越來越多，而此時，瑩也似乎變得越來越猶豫了起來。翻過一個小小的山坡，在向陽的山坡上，有一個非常顯眼的洞穴，洞穴前麵是一個不算很大的平台，一看就是精靈的作品，非常精致。
精靈少女站在平台上，低低地詠唱了一個精靈特有的法術，一道綠光之後，精靈洞穴前麵的魔法陣消失了，在她和艾米進入後，她再次詠唱了法術，魔法陣再次合璧——瑩解釋了一下：一天以後，這個魔法陣才可以被人從外麵再次打開。
洞穴不是很深，大概40米左右，洞穴兩側，都是精靈工匠們用特殊的石粉畫上去的一些壁畫，一般人類是看不懂的。洞裏最深處，是一個比較大的空間，洞穴頂部有幾縷陽光射入，照在洞穴中央的一個兩米左右的綠色魔法柱上。在石柱的一側，有一個石凳，可以坐上去。
瑩默默地坐上去，猶豫著要把手放到石柱上，她突然停了下來，小聲和艾米說：“你知道嗎？有人在通過精靈試練的時候無法得到精靈王的認同……裏麵有很大的危險，兩個小時後，如果你看我出不來，就自己走吧。”
艾米的臉色立刻凝重了起來，有危險？不會吧，自己心愛的女孩去遇到危險？他擔心地問：“有沒有辦法克服呢？”
女孩無奈地搖搖頭，臉紅紅地低下頭：“謝謝你對我的關心，我一直想下決心和你說一句話：‘認識你是我這些年最高興的一件事情’。”就在艾米還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女孩毅然把手放到了魔法石柱上，一陣綠色的光芒閃過，瑩身體一震，陷入了昏迷中。
艾米在旁邊選擇了一個小台階，慢慢地坐下了，怕女孩冷，脫下了自己的披風，輕輕走過去給她仔細地裹上。他兩隻手緊緊地互相握著，腦子裏全是女孩最後說的兩段話——不會有什麽危險吧，但求上天保佑。
10分鍾過去了，20分鍾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艾米頭上淌下汗水，不會真的發生什麽吧？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女孩還是沒有醒，想著她說的兩個小時的時間，艾米已經快瘋了——自己也翻過很多有關精靈的書籍，以前真的沒有看到說精靈在通過精靈試練時有危險的記載，如果早知道，肯定就勸說她不要參加了。
到底怎麽了？艾米小心摸了摸女孩放在石柱上的手，一片冰涼，甚至感覺她的身體也是逐漸開始冰冷起來，鼻翼間隻是還在維持最後一絲呼吸。
難道……
可怕的想法在艾米腦中誕生……我要救她，我要救她。艾米立刻學著女孩把兩隻手也放在綠色的石柱上……但是，毫無反應。
汗水滴答滴答地從艾米頭上跌落，他緊緊咬著下唇，腦子裏靈光一現，連忙用右臂輕輕環抱著女孩的腰，左手一點一點地從女孩的左手與石柱結合處探了進去，就在他的手掌完全和石柱接觸的一瞬間，石柱像是有生命一樣，吃驚似的微微一震，艾米眼前一陣綠光大現，閃耀中他根本無法睜開眼睛。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進入眼簾的第一印象是寬闊雄偉，天空飄動著五彩的浮雲，是那種半透明狀的，遠處是綠色的山巒，自己似乎站在一個祭祀用的高台上，哦，自己懷裏是什麽？他低頭時才發現，自己竟然還保持著剛才的姿態，半摟著瑩，而此時的瑩緊緊抿著嘴唇，眼裏浮動著倔強、不服的表情，而且，還飄動著水霧。
艾米的出現，兩個人都是大吃一驚，艾米連忙跳開了，臉通紅，喃喃自語：“剛才，我真的很著急。所以……”
就在女孩剛要說什麽時候，半空中突然傳來一個人威嚴的聲音：“什麽人？人類竟然敢闖入精靈界！”
艾米順著聲音看過去，天空中飄動著一個巨大的平台，平台上有一個座位，一個一看就是中年的精靈女性坐在座位上，此時也是滿臉驚訝地探頭看著艾米。
看瑩的樣子，剛才一定是受了委屈，艾米當然對這個漂浮在空中的精靈就沒有什麽好感覺了，充其量就是一個精靈女王吧（艾米在心裏已經開始用最惡毒的語言暗暗罵起了這個讓自己心愛女孩受委屈的人了）。敢訛詐國王，敢和龍神討價還價，艾米還有什麽不敢的（需要補充一下，除不敢和瑩說“我喜歡你”之類的話以外），一個精靈王又怎麽樣？財膽尚敢包天，色膽之下，艾米博大的胸懷又什麽不可以包呢？
看到女孩現在安然無恙地在自己身邊，艾米立刻安下心來。他平和地向空中飄動的人說：“我是傭兵，我負責瑩小姐本次旅程的安全。”
“難道這樣就有理由闖入神聖的精靈界嗎？”女精靈麵上露出明顯的不悅。
“抱歉，對於傭兵而言，雇主的安全是超越時空的神聖職責。”艾米看著精靈王，一字一頓地說。
“卑微的人類，你有何能力敢於在精靈界這樣和我說話！”可能從來沒有人敢於挑戰精靈王，艾米的所作所為已經深深地觸動了她的權威。
“我是一個小傭兵，雇主的安全必須讓我麵對一切，哪怕是龍神派洛特或者是創世神！”
“好了，我不希望任何人類的血液弄髒精靈界，瑩，你和他說，讓他回去。”精靈王冷冷地命令。看著瑩猶豫顫抖著準備說話，艾米搶先發話了：“抱歉，在雇主受到威脅時，我可以拒絕接受一切來自她的命令。這是一個傭兵起碼的素質。”
“你……”精靈女王的右手重重拍在座位扶手上，左手隨手召喚了一個綠色的環形閃電重重落在艾米的腳下。
“精靈王陛下，我現在護送我的雇主離開這裏，如果我確認她沒有威脅後，她再願意回來，那麽我們的雇傭關係自然結束，我當然會離開。”
“哼～～你大概是我見過最大膽的人類，難道你不問問為什麽天下無數精靈在通過精靈試練時都沒有問題，隻有她會遇到問題？難道你沒有想過她是在故意利用你嗎？”
“陛下，作為一個小傭兵，不問自己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是我們的天職。”艾米越來越恢複正常，嘴角已經掛上了天使般的微笑。
“那好，我告訴你……”
精靈王的話被艾米打斷了：“抱歉，陛下，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雇傭契約一旦產生，傭兵就必須準備好用生命來維護契約內容，我也不想知道任何關於雇主的消息。”此時的艾米知道，精靈王肯定不會說出什麽讓他高興的話，還是先全身而退之後，再仔細問瑩比較好。
“陛下，我和瑩小姐達成的契約是保護她安全地完成精靈試練，如果陛下認為她不能完成這個試練，那麽請陛下允許她安全地離開這裏。”艾米輕輕拉了一下瑩的衣袖。
“好，好……”精靈王怒極反笑，“既然有傭兵參與，既然把希望寄托於武力，你們打敗我的兩個精靈長老，就自然會離開，而且也算瑩完成了精靈試練，如果你們失敗了……你們自己想想後果吧。”精靈王拍手間，在她身邊出現了一個長滿銀色胡子的精靈魔法師和一個手握精靈長劍的武士。精靈王起身離座，一邊踏向虛無縹緲的空中，一邊留下了空蕩的回音：“小傭兵，你應該是一個魔法師吧，我很欣賞你的膽量，但是我要提醒你，在精靈界中，一切自然界的精靈都不會聽從你的法術。”
按照精靈國度的國家建築。
整個森林精靈國家由400多個部落構成，每個部落人數從500～2000不等，國家權力機構由部落族長組成。
每年一次的族長大會會選舉100個精靈長老輔助精靈王日常國務。事實上，精靈國家日常管理非常少，所有國民基本上很少需要什麽幫助。如果精靈國度發生極為重大的事件，精靈王會通過精靈界直接召集所有族長開全體大會。所以，和平時期，精靈長老隻是一種名義上的職位。
——《精靈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