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長風傲天
- 第五十章-
長風傲天
池寒楓和雷葛熱情地招呼一行人都來到了城堡一層巨大空曠的客廳，端上了香噴噴的咖啡。
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一個黑衣男孩迅速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是他？艾米和大青山以及霍恩斯都非常吃驚，這個男孩竟然是下午和他們打架的男孩，小矮人連忙伸手握住了背後大斧。
“傲天，過來給你介紹幾個好朋友。”池寒楓熱情地喊了一聲。
黑衣男孩顯然也發現了他們，哼了一聲很不情願地走了過來。池寒楓的感覺太靈敏了，立刻發現氣氛中存在尷尬因子：“傲天，這就是我一直和你談到的艾米和大青山，這個矮人是銀色雪狼A級傭兵團團長的嫡子霍恩斯；這是我哥哥的次子池傲天，你們怎麽了？好像有什麽不對勁？”
艾米幹咳了一聲，把下午發生的事情大概簡單地說了一下。
池寒楓了解艾米、大青山的稟性甚至要超過了解自己的侄子，艾米和大青山都不是喜歡惹事的人，那麽……他把狐疑的目光投向了池傲天。
黑衣男孩看來是躲不過了，費力地吐出了幾個字：“特拉華家的幾個小孩子在街上向商販收保護費，就打了起來，結果，艾米他們幫助那幾個混蛋，後來我知道他們身份後，就離開了。”
聽到是這樣的原因，艾米他們也特尷尬，就簡單講了一下，當時看幾個帝國軍人被打，沒法不插手的原因。
林雨裳坐在外圍，突然插了一句：“池先生，為什麽池家和特拉華侯爵家鬧得如此之凶呢？你們都是帝國四大世家呀！”
池寒楓苦笑了一聲，講了一段發生在多年前的故事。
21年前，池寒楓年僅17歲，剛好和現在的艾米、大青山、池傲天同齡，帝國騎士學校中排名永遠第一位的佼佼者，在五年一度的幻獸騎士大選中，以當仁不讓的實力一舉奪得了預備幻獸騎士第一名。
經過艱難的突破，池寒楓通過了幻獸試練正式成為幻獸騎士。
由於幻獸騎士可以量產，所以在帝國的軍隊中，巨龍騎士僅是象征，幻獸騎士才是帝國軍隊組織構建的基礎。經過嚴格挑選後的幻獸騎士的實力驚人，一個轉職後的幻獸騎士往往可以搏殺100個左右的普通騎士。為了保證騎士的忠誠度，帝國采用了一種直接而有效的辦法。
這是一套非常嚴密的組織管理方法，令所有看到過這套方法的人為之拍案驚奇。
按照帝國對幻獸騎士的規矩，每次成為幻獸騎士的總數大概在20～30人之間，所有幻獸騎士在轉職後的三年之內，分為兩批，一批作為國君的隨身護衛，另外一批作為儲君的護衛，如果國君還未立儲，則均作為國君的護衛。
在這三年的朝夕相處中，君臣之間往往建立了最為直接的了解，一個君主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和自己朝夕相處三年的騎士。因此，幻獸騎士可以非常放心自己的才華可以被權力構成的頂峰所關注。
三年後，已經完全熟悉帝王作風的幻獸騎士可以選擇進入軍隊服役或者進入傭兵團，此時，他們最低的階級也是掌管250名帝國士兵的帝國小隊長，而且如果在任期不犯什麽錯誤的話，在短短的2年到5年的時間內，就可以成為帝國中隊長。如果是一個非幻獸騎士希望從小隊長升職為中隊長，或許需要10年以上的時間。
目前帝國邊關總督、駐守將軍、參軍等70%以上都是幻獸騎士。
池寒楓被分配到作為帝國儲君的護衛，這大概是當時王後的決定，當時的王後，是池寒楓父親池大成的妹妹，可能是希望自己的侄子可以更好地與未來的帝王保持良好的關係。
在頭一年中，池寒楓一次陪同儲君外出巡閱邊關時，在驚亂的馬群中，救出了儲君。因而，爵位也由公爵次子而得到的世襲子爵升為世襲伯爵。
但是，在第二年卻發生了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
一次在陪同儲君外出巡視北部時，同為幻獸騎士的特拉華侯爵家年僅19歲的現任家主長子博得·特拉華發現一個妙齡的美少女，當時就驗證了“自古英雄愛美女，不是英雄也愛美女”的名言，不是英雄非要與少女結識，按理說這也是無傷大雅的事情。但是少女的男友——一個獵戶發現後，向博得·特拉華射出了警告的一箭，擦傷了博得·特拉華白皙的臉龐，惱羞成怒的博得·特拉華竟然用騎士劍砍斷了獵戶的肩膀。
當年的池寒楓脾氣可沒有現在如此之“好”，當時火氣衝天，大喊一聲要與博得·特拉華作騎士的決鬥。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獵人以及眼睛噴火的池寒楓，博得·特拉華立刻冷靜了下來，首先想到的就是池寒楓在幻獸騎士選拔中的優異表現，冷汗冒了出來。剛準備拒絕，但是沒有想到，池寒楓大喊一聲衝了上來，騎士長槍迎麵刺來。博得·特拉華用盾牌護衛著，越馬衝奔向了儲君，希望儲君救他。池寒楓識破了博得·特拉華的詭計，迅速拉升了小白，手中的騎士槍劃過一道弧線，把博得·特拉華和坐騎都釘在地上了。
博得·特拉華在那一次決鬥中並沒有死，但是騎士槍所造成的創傷已經超乎了藥物以及神聖係魔法所能救治的範圍，左腿從此殘廢，而幻獸重傷而死。
至此，兩家結下了不解的冤仇。
據儲君後來講，當時自己的堂兄池寒楓已經處於瘋狂狀態，那一支長槍似乎從天而降，眼前不要說是人了，即使是一頭大象也會被直接刺穿的。
為了避免再出事端，池家家主池大成登門賠禮道歉，並且安排池寒楓立刻終止護衛儲君的任務，返回家族世襲領地通雲關作了帝國中隊長，兩年後，回帝國首都短暫敘職，調離艾米諾爾大陸至冰封大陸，或者用發配這個詞更加準確一些。
博得·特拉華並沒有忘記這個仇恨——沒有人會如此寬宏大量，成為家主後，博得一直盡力培育自己的子侄，希望有一天可以報此仇。
說到這裏，池寒楓破天荒地長歎了一口氣：“當然，也不能因此說傲天就一點兒責任也沒有。我們家池傲天二少爺絕對不是盞省油的燈呀。”
池家在池傲天成長的十多年裏，形成了一段教育的真空期。
池寒楓的父親常年視察於各地軍隊，他的大哥池寒桐則需要鎮守通雲關，長子與妻子也都在通雲關，而池傲天由於學業的需要，一直在帝都生活，那十年裏，除了過節，池傲天的生活中是不存在任何親情的。後來，進入騎士學校後，麵對權傾天下的池家，所有的同學開始莫不是三種表現，要麽認為官宦門下出紈絝，敬而遠之；要麽懷著妒忌的心理每每冷嘲熱諷；要麽希望從他這裏獲得些什麽，拚命接近。池傲天遭遇過幾次這樣的打擊後，從開始的無人溝通，到後來自然就是不喜歡與人溝通，更養成了冷酷不喜言笑的壞習慣。
池寒楓和雷葛連訣回到帝都後不久就發現了池傲天這個習慣，更兼之聽說他常常和博得·特拉華一門中的小一代的孩子打架，當時感覺非常內疚和擔心，不是擔心池傲天打架中受傷，根據曆來的戰績，表示池傲天的表現極為優秀；但是這種無法與人相處以及冷酷的性格則真的讓人頭痛。
和雷葛仔細聊了以後，估計艾米和大青山如果問題不大，應該在一年內來到帝都史坎布雷，以艾米活躍的性格和大青山憨厚的性格，或許可以衝淡、矯正池傲天這種性格。在這個共同的理解下，池寒楓和雷葛有意無意地在池傲天麵前不斷講艾米和大青山的趣事。
在池傲天的心裏也隱約盼望著能夠有談得來的夥伴，但是沒有想到第一次見麵竟然是這樣的……
艾米的腦子還是反應非常快的，立刻就明白了池寒楓和雷葛的意思，熱情地招呼大青山和霍恩斯重新和池傲天認識了一下，緊緊地握住池傲天冰冷的手。
池傲天也感到很尷尬，勉強笑了笑。
屋子外麵突然又響起了腳步聲，而且是一大堆人的腳步聲，一個鬢角斑白的老者帶著一些帝國軍官快步走了進來。艾米和大青山等還沒有搞清楚怎麽回事，池寒楓、池傲天、林雨裳等全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池寒楓驚訝地喊了一聲：“老爸，您怎麽回來了？”
啊？是公爵？艾米等也連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似乎是剛剛從遠方回來，所有人都顯得風塵仆仆，但是卻無法掩飾軍人的特有氣質，尤其是公爵本人，明顯飽經風霜，膚色漆黑，濃眉入鬢，眉毛下是像閃電掃射般的狹長的眼睛，根據池寒楓的年齡，可以判斷出公爵的年齡在60歲左右，不過從外表看似乎在50歲左右，沒有蓄須，下巴和臉側的胡須刮得非常幹淨。穿一件帝國軍人標準的禮儀性軍服，左肩上刺繡了象征龍騎士的一隻巨大的紅色飛龍。給任何人的第一印象，這個老人像是用花崗岩雕刻成的那樣蒼勁有力。
老人也發現家裏突然多了很多人，非常爽朗地笑了：“哦，很熱鬧哦，哪裏來了這麽多的少年？不要告訴我，讓我猜猜。”
“你是林家的小妞妞吧，眼睛長得好像你的爸爸。”老人首先認出了林雨裳，“最新的情報，是你去出使哈米人帝國……”
公爵的眼睛像電光一樣在大廳裏瞬移到艾米和大青山身上：“你們不會就是聯手擊斃惡龍吟風並且從哈米人帝國掠奪100萬以上金幣的A級傭兵團團長艾米和副團長大青山吧？”公爵話音未落，他身後那些帝國軍官顯然都受到了巨大的震動。
池寒楓、雷葛以及池傲天顯然沒有聽到艾米他們最新的事跡。而艾米、大青山、林雨裳、沙若則震驚於公爵大人的洞察力，或許隻有這樣的人才可以成為帝國軍隊的擎天柱吧。
艾米帶著自己一貫的微笑，用了非常親近的口氣和公爵說：“公爵爺爺，能夠有任何成績，都是與池寒楓叔叔的教導以及雷葛老師的培育密不可分的。”
在人龍神三人組合中，黑麵龍神是最具有爭議的一人。
有人說，他性格外冷內熱，更多的人認為他冷酷無情。
有人說，他在用兵方麵頗有機謀，更多的人認為他隻是傭兵王在曆次戰爭中最為犀利的矛，就如後世所廣為流傳的黃金組合一樣：“死戰大青山，突擊池傲天。”前一句話是來形容大青山後來所擅長的重步兵隊伍防守，不論麵臨任何衝擊，都像巍巍青山一樣無法撼動，而且麵臨的壓力越是巨大，所顯示出的抗力也越是巨大；而後一句話是來形容池傲天所率領的黑色重騎兵無可阻擋的衝擊力，或許真的放一座山在他所指揮部隊的麵前，也會被徹底衝毀。當然，也有很多人爭論，到底是池傲天的矛利還是大青山的盾堅？可惜，曆史並沒有給予這兩個用兵專家交手的機會。
所有的朋友和敵人在這一點上是可以達成共識的：池傲天是一個極其俊美的男子。
白皙的皮膚，濃而長的眉，眼睛狹長，筆直的鼻梁，始終緊抿的紅唇，發帶束縛著飄逸在腦後的黑色長發，喜穿黑色披風，披風最容易顯示出他黃金比例般的身軀，修長的十指潔白如玉，潤滑無比。
不論是出現在社交場合還是在戰場上，池傲天始終是人們眼中的焦點。就連黑麵龍王的敵人也不得不發出“惡魔般的恐怖能力，惡魔般的邪惡心靈，肯定會擁有惡魔般的相貌。”這樣說不好是讚美還是攻擊的話語。
——《萬王之王·黑麵龍王傳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