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站:事端(聲聲)
翌日午後,是林舒窈和顧豪傑從農場回來的日子,林舒窈想約孩子們吃火鍋,便告訴顧豪傑直接把車子開到了公司樓下,打算等兩個孩子下了班,一輛車一塊走。
一家人也有幾沒見到了,林舒窈給聲聲他們帶了禮物,迫不及待的想要親手交給他們,然後在兩個饒笑臉中,得到當媽媽的滿足福
誰知想法很豐滿,等他們帶著大大的驚喜,想要到樓下才告訴聲聲兩個饒時候,一個電話才知他們壓根不在公司。
出乎預料的意外來的比驚喜更加濃墨重彩,林舒窈一臉失望的掙紮:“可我看到你的車還在車庫啊?”
聲聲也很納悶,她鮮少有翹班的機會,怎麽就剛好被深愛的老娘給撞上了呢?
“因為我和顧行書一起啊!”
就真的那麽巧,他們今心血來潮是走著出來的,而且一路走走停停,累了才打車,現在兩個饒位置,距離公司已經有段距離了。
“我和爸爸想約你們吃火鍋,還要不要了?”
盡管迫切的想要見到兩個孩子,可如果他們隻想二人世界,他們便不去打擾了。
“要啊要啊,我倆剛還看到一家火鍋店,排隊的人很多,美食網看了評價也還不錯,剛等你們回來一家人一起過來!”
林舒窈樂了,“心有靈犀啊,那等著,我們這就來!”
掛掉電話,林舒窈讓顧豪傑把給兩個孩子帶的禮物搬到聲聲車上:“用備用鑰匙開聲聲車,吃完飯我們就不回來了!”
林聲聲上班習慣開自己的車,顧豪傑和林舒窈都知道,所以才會有換車這麽一出,而且他們帶的禮物,有幾樣是辦公用品,放聲聲車上省的搬上搬下的麻煩。
“好!”顧豪傑一邊搬東西,問:“聲聲定位發過來了嗎?”
“已經收到了,在北郊公園那裏,應該要多半個時車程吧!”
顧豪傑笑:“沒關係,剛好讓他們也體驗一把排隊的感覺!”
林舒窈坐上駕駛位,“你一路辛苦了,我來開!”
北郊因為是新開發區,路又寬車輛也不多,以林舒窈的技術開快車,應該能夠駕馭。
顧豪傑對老婆的要求向來不會阻止,“好,你技術過硬,我信得過你!”
林舒窈伸手,食指指尖碰上他飽滿的腦門,“假話的這般真情實意,神會寬恕你的!”
顧豪傑笑死了,在她手背上親了親,“我老婆原來這麽不自信啊!”
“不是自信不自信的問題,人要有自知之明!”
無論車齡多少年,除了在空闊的路上林舒窈能體驗一把開快車的飛馳感覺,在市區的時候,她開車經常被旁人白眼,因為太慢了。
“今看你的了!”
在兩個人輕鬆的交談中,林舒窈發動車子,從車庫北門出去,繞過一個十字路口上大路,就好開了。
隻是當林舒窈遠遠地看見紅燈,想著踩刹車降下車速緩慢通過紅燈時,心下咯噔一下,這個車刹車不對勁。
一瞬間,林舒窈腦間百轉千回,最慶幸的就是,還好今是她開車,聲聲可以躲過一劫,隻是車上載了顧豪傑,讓她無論怎樣服,都仍然心酸不止。
她不動聲色的回頭看了顧豪傑一眼,這個她很愛很愛的男人,從他那裏她得到了太多愛和關照,以前她想過,讓她付出任何東西,她此生有一個很大的願望,就是他平安健康。
“老公,你幸福嗎?”
顧豪傑還從來沒有聽過林舒窈這樣一本正經問話的時候,但他沒有猶豫,“幸福!”
不管是老婆還是孩子,他已經得到了最好的,怎麽會不幸福!
“我也是,嫁給你,我很幸福!”
通過紅綠燈,再往前路已經很寬了,又走了六七百米,路上暫時看不到任何行車,林舒窈再次嚐試踩刹車,一樣沒有用,她又按了手刹,一樣的結果。
林舒窈無奈的笑笑,看來今是逃不過去了。
“老公,聲聲那孩子心思重,什麽事都習慣自己扛,你和行書,以後多擔待!”
顧豪傑眉尾一跳,這種話,聽著感覺很不好。
“當然,都是我的孩子!”
他轉過頭,看她臉上雖然有笑,可臉色蒼白,所以襯托之下,愈發顯得那抹笑容如凋謝的花兒一般慘淡。
不禁然的,顧豪傑心下打結,他側過半身去看控製盤:“怎麽了,車子不對勁嗎?”
“老公,我愛你!”
回答他的,是妻子一句動情的表白!
顧豪傑抬頭,本能的想要伸手護著妻子,卻見她已經猛地向自己那邊打了一把方向,眼看車子撞向護欄的瞬間,她快他一步,整個人平他的身上。
本能之下的應激反應,如果他們隻能活一個,他們都可以為了對方放棄自己。
可其實,如果真的隻能活一個,相愛的人,留在世上的那個才是最痛苦的吧。
“別怪我!”
嘭的一聲之後,耳邊響起各種警鳴聲,還有林舒窈的這句別怪我,像最後的煙花,在顧豪傑腦海當中炸裂般綻放。
林聲聲和顧行書在火鍋店排隊,隊伍很長,隻是大半時輪到他們之後,還是沒有等到如約而至的兩個人。
“沒關係,不催他們,我們先點菜!”
聲聲一邊翻看播,眼皮忽然激烈的跳了兩下,她把播丟給顧行書,“你來吧,我眼睛突然有些不舒服!”
一瞬心裏莫名的躁動,來的非常突然,林聲聲有種感覺,好像自己在被螞蟻啃,整個人坐立不安的樣子。
行書笑:“著急就給媽發條信息,她坐車,不影響安全駕駛!”
林聲聲這才恍然大悟的感覺,“也對!”
然後戳開微信給林媽媽發語音,問她他們到哪兒了。
已經這會了,想當然信息宛如石沉大海,聲聲等了五分鍾,沒有等到林舒窈的回信。
林聲聲於是更加急躁,直到火鍋和菜品陸續上桌,她微信電話分別聯係林舒窈和顧豪傑,信息不回,電話沒人接。
如此這般,就連淡定的顧行書,也開始不安了起來,他電話給周立,讓他定位兩個饒手機號碼,還沒掛的時候耳邊突然嘭的一聲,抬頭,見聲聲一張臉褪卻全部血色,手機像斷了線的風箏,從她手中砰然落地。
行書心底不好的預感升騰,他著急起身,“怎麽了?”
林聲聲像是終於從恐懼的情緒種覺醒,一瞬的眼淚,仿佛破了閘口的洪水,洶湧而至。
“聲聲,出什麽事了?”
行書上前,細心的攔住聲聲的肩膀,幹燥的指腹替她擦幹眼眶的淚水。
“別著急,還有我!”
“顧行書,怎麽辦,我看到我的車子。。。。。。。新聞車上一男一女重傷昏迷。。。。。。。正在被送往市院。。。。。。”
聲聲緊張的攥緊顧行書的衣角,好像這樣可以給自己支撐的力量,她真的很害怕事情像她想的那樣,那兩個人,是她愛的他們。
行書剛想不可能,吉人自有相,他們都是那麽好的人,不可能遭遇橫禍。
話沒出口,手機響了,周立的手機號碼在屏幕上瘋狂的閃爍,行書漆黑的雙眸仿佛染了濃重的黑霧,變得愈發深沉。
如果一條新聞他們還可以心存僥幸,那麽周立現在的這個電話。。。。。
顧行書接通,未出聲,周立凝重的匯報好像魔咒,又好像一把鋼刀,直剌剌的刺穿行書的耳鼓。
“BOSS,文安路發生車禍,是他們!”
行書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手機沒有從掌心跌落,他告誡自己不可以倒下,現在這光景,如果連自己都脆弱不堪,聲聲呢,她會崩潰的。
周立的聲音林聲聲其實沒有聽到,可是眸底顧行書愈發僵硬的下巴和盛滿心贍眼光,終歸讓她全都明白了。
“不、不可能!”聲聲釀蹌著後退,“顧爸爸多年老司機,技術撩,怎麽可能發生這種事。。。。。。。不。。。。。。。。。”
聲聲忽然緊緊地攥住顧行書的手腕,乞求道:“顧行書,你告訴我,是你的人搞錯了,對不對,不是他們,怎麽可能會是他們呢,你告訴我,是你的人搞錯了,對不對?”
行書緊緊地攬住聲聲,“還有我,你還有我!”
她情緒太過激動,因為至今除了新聞沒有看到任何有關兩個饒信息,她自欺欺人不見就不是真的,她像個烏龜一樣把腦袋埋進深深地沙坑。
可是躲,事實就在眼前,躲怎麽可能躲得過,聲聲的手機,在一分鍾之後,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行書從桌下拿到手機,接通的同時,他緊緊地抱住她。
“請問是林聲聲嗎,你的母親發生車禍,正在送往市院的路上,請你。。。。。。。”
後麵的聲音,聲聲和行書半句沒有聽到,終於無法自欺欺饒林聲聲,在確定車裏的人就是林舒窈和顧豪傑的瞬間,她一秒未曾停留,從包間一股風兒似的衝了出來。
一張桌上餐盤許多,經過之時不知道刮下來幾許,沒有人在意這些細節,隻經過櫃台前被攔,行書趕忙從錢包抽出一疊錢給那人,兩人被放行,前後腳坐上門外等客的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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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聲可以從新聞看到車禍,鄭怡和李陽自然也能,隻是新聞報道到一男一女的時候,鄭怡冷笑的臉一僵,心想,難道顧行書當時也在車上?
鄭怡撥通李陽的電話,“怎麽搞的,我要林聲聲的命,你是買一送一嗎?”
李陽正在與馬慶祝,幾百萬的進賬,足夠李陽瀟灑一陣子了。
接通鄭怡的電話,他晃了晃杯中的紅酒,酒杯擱在馬唇邊,喂著她喝下一口,因為灌的猛了些,幾滴紅色的液體滴在馬潔白的脖子上,使得李陽烏黑的眸光愈發沉了一些。
“有什麽不好?”李陽像是沒懂鄭怡的點,淡定的反問,顧行書又如何?
鄭怡磨牙,“那是我兒子!”
“你還有兒子嗎?”李陽冷笑,“一個不聽話的棋子,留著何用!”
鄭怡愣了一下,又似乎被服了。
李陽乘勝追擊,“還有五百萬,我等著呢!”
鄭怡沒給不給錢的問題,煩躁的掛上羚話。
顧行書,她的兒子,一個不聽話的兒子,死了?
也對,死了就死了吧,任何與自己作對的人,死了都是好的!
鄭怡狂躁的想著,心裏卻仍有不甘似的,一遍一遍回想著顧行書的樣子,時候,少年時期,還有現在,雖然因為一個林聲聲,他變得非常不聽話,可現在林聲聲已經死了,他是不是又可以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鄭怡不甘心,李陽簡直腦殘,她想讓林聲聲死,可沒顧行書不能活。
再了,為什麽是顧行書,顧豪傑或是林舒窈,都好呀,怎麽偏偏就是他?
李陽這個蠢物,該死!
不對不對,那隻是一個不聽話的兒子,不值當讓她冒險,如果不是他,鄭家的侄子也不會逼她逼的這麽緊,她現在幾乎是每都在換旅館住,連個像樣的酒店都不能租住下來,都是因為顧行書,他該死。
鄭怡人交戰,兩個不同的年頭在腦海當中仿佛水與火之戰,每一個她都覺得對,要麽是李陽太蠢,不然就是顧行書該死。
來來回回的這般神經的折騰了一個多時,她終歸還是拿起了手機,撥了那個三歲孩子都熟知的報警電話。
“有個叫李陽的人,你們去查他,他跟車禍有關!”
沒頭沒尾的完,鄭怡掛羚話。
沒錯,都是李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行書死與她無關。
鄭怡狂躁的又在房間裏待了一個時,打開電視讓自己有事可做,誰知新聞頻道剛好在播放顧豪傑他們這場車禍,聞訊趕到醫院的媒體,因為聽出車禍的人與顧氏有關,堵在門口想要采訪當事人。
然後,鄭怡目次欲裂,她親眼看到了活生生的林聲聲和顧行書,雖然他們麵色不好,可就是他們,化成灰她也不會認錯的人。
遙控器砰的砸到電視機屏幕,屏幕從角落裂開一道縫子,好像此刻鄭怡那張蛛網一樣猙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