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站:加油吧,少年(聲)
顧行書生母回來的那,正是周末,市內下著大雨,機場卻晴空萬裏。
鄭怡下了飛機早都有安排好聊人來接她,刻意低調,所以直到她去酒店的路上,顧行書方才接到大的電話,鄭怡已經回國了。
顧行書眉心攢成一團,手中握著的簽字筆仿佛千斤重,母親回國,且在未知會他的前提下,這比自己之前想到過的各種狀況,都還要更加糟糕。
鄭怡回國為什麽沒有通知顧行書,因為不信任,兩個饒母子感情本就不深,如今還要加上這份不信任,可想接下來的遭遇,對雙方而言絕對都不能稱之為愉快。
顧行書拿手捏捏眉頭,頭痛無處安放,門外傳來敲門聲,跟著門被推開一條細縫,林聲聲一張笑靨如花的臉,出現在顧行書視線鄭
仿佛一瞬間,所有的憂愁煙消雲散,她就是有這個魅力,在他每每瀕臨爆炸的時候,一秒之內安撫好他這顆煩躁不已的心。
“我能進來嗎,顧總?”聲聲帶笑的眼睛勾成月牙的形狀,開玩笑道:“會不會打擾你工作?”
因為才接手顧豪傑的工作不久,所以他最近總是回家還要加班,而他心裏又總惦記著陪她,每每都是等她睡了再回來熬夜加班到很晚,他以為自然而然狀況下的隱瞞,自己做的很好,可其實林聲聲看臉色看他的工作進展,心裏明鏡兒似的。
也正因為明白,所以才更能體諒,也常常借口讓他不用陪她。就像今,剛好周末又是大雨,不方便出門,所以兩個人沒有出門約會,他陪她吃完早餐,她便讓他上來忙自己的事兒。
行書微笑搖頭,無論任何時候,她都是心裏順位排第一的人,怎麽可能會感到打擾。
“快來,剛好在想你!”
聲聲不過是來送咖啡和點心的,看他模樣,覺得如果自己留在書房陪他一下,他大概會很開心。
“辛苦了,男朋友!”聲聲上前,“吃點零食再忙!”
行書拿曲奇餅給她喂到嘴裏,“有你陪著就不辛苦!”
聲聲明目張膽的笑話他甜言蜜語,後順勢而為,:“我正想看會書,在這裏坐著陪你啊!”
“好啊,書架上很多你喜歡的和雜誌,自己去選呐!”
兩個人各吃了幾塊餅幹,顧行書喝了兩口咖啡,舔了舔唇,平淡的語氣告訴林聲聲,“鄭怡,回來了!”
林聲聲一愣,瞬時明白剛才敲門的一瞬間,他眉眼的愁色所為何。
她沒有多餘的話,因為內心深處對他那份沉甸甸的信任,她相信他能處理的很好。
伸手,涼涼的手心拍拍他飽滿的額頭,她笑語宴宴:“加油吧,少年!”
她尊重並且支持他的任何決定,通過簡單的一句話,將這個信息準確的傳遞給他。
行書微笑,很慶幸他的不隱瞞換來了她的理解和支持,也慶幸自己這次做了正確的選擇。
聲聲將放餅幹的盤子挪到一邊,纖細的手指間嬌俏的指指書架:“你忙吧,我找書!”
他點頭,卻直到她背著手走到書架前一本一本的開始選書,他方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是時候了徹底的處理母親和顧氏的關係了。
兩個人一人坐在辦公桌前敲著電腦,一人仰著頭站於書架,雖無交流,心卻很近,午後的陽光明媚而燦爛,投射到彼此身上,勾勒出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麵,而生活,如果能一直這樣,大概是每個人都心之向往的吧!
==
鄭怡沒有聯絡顧行書,自有自己的打算,她不是一個容易遞給別人信任的人,所以顧行書回國,他讓她不回國,她表麵上同意的,但是背後的動作,從未停息。
隻是,就怪豬一樣的隊友智商感人,蠢逼李陽、趙玉蘭、張明權,這麽多年這些人,沒有一個能真正害到林聲聲母女分毫。
這本就讓鄭怡萬分抓狂,狂壓籌碼到最後的底牌顧行書身上,他卻拿真心和林聲聲談起了戀愛,這讓她如何忍得?
這趟回國,鄭怡想好了,大不了魚死網破,她是絕對不會讓林家那對母女好過的。
“鄭女士,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
李陽跟林聲聲沒仇沒怨,可這麽多年因為要搬到薛鵬飛,無形之中好像養成了一種習慣,看不得林聲聲好,尤其一個不為自己男色所動搖的女人,那就更加可恨了。
鄭怡冷冷的瞥了李陽一樣,心道廢物,這麽多年在顧氏給他創造了多好的條件,他不但不成事,反而像個喪家之犬一樣,被林聲聲追著打。
“嗬~”心裏再看不上,回了國她也不過是孤身奮戰而已,自然不會蠢到這時候還要把送上門的利劍往外推的道理,“顧氏你最熟,那幾個可靠的,好好利用起來!”
所謂可靠的,當然就是要唯命是從,像曾經那個邢丹丹一樣,可以輕易被操控生死的。
李陽眼波流轉,雖不完全明白鄭怡的用意,不過拉攏幾個人點顛倒黑白的事對他而言著實簡單,他且照著做就是。
“你出去!”
完自己想的,再不願與李陽多呆一分鍾的鄭怡,高高在上的態度命令李陽出去。
李陽俊朗的眸底閃過風暴,現在還不是可以與鄭怡撕破臉的時候,且忍了她。
“是!”
李陽低聲下氣的模樣,這是他慣常用的迷惑對手的手段,以前的薛鵬飛,就是因為這個才會認為他好拿捏,然後一步一步走進他設好的圈套,最後落的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鄭怡不會是例外,李陽憎恨一切有膽子命令他的人,而他所有的聰明才智,也都用在與這些人鬥法上了。
“廢物!”
鄭怡囂張了大半輩子,最看不怪李陽這種唯唯諾諾的男人,一旦李陽離開,她的咒罵跟隨而來。
李陽放在門把手上的拳頭緊握,眉心瘋狂的跳動,眼中卻是滿滿的笑意,一股陰冷之氣蓬勃而生,讓所見之人無不莫名的伸手裹緊自己的衣衫。
利益搭建的友誼,原本也不可能牢固,哪裏經得住兩個人這般折騰。
翌日,鄭怡起了大早,精心的梳妝打扮直到自己滿意,在酒店樓下餐廳吃了早餐,這才不緊不慢的打車前往顧氏。
今前台留守的剛好是張婷和錢美麗,她們初見鄭怡,感覺女人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妝容得體氣質優雅,不出的雍容華貴。
“夫人您好,請問您找誰?”
原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交流辭令,卻讓鄭怡一瞬間變臉,她咬牙切齒道:“我單身!”
錢美麗一臉懵逼,單身就單身,你一臉要吃了我的模樣是怎樣?
張婷比錢美麗好不到哪兒,想了想方才接過話,笑:“姐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刻意強調單身,大概就是錢美麗一聲夫人戳痛了這位離異女士脆弱的玻璃心吧!
“幫助?”鄭怡一聲冷笑:“就你,能給我什麽幫助?”
張婷:“。。。。。。。。”
兩個前台兩張懵逼臉,實在搞不懂鄭怡的套路,所以這位姐,您是大清早專門來顧氏前台找存在感的嗎?
“我找顧行書!”
高高在上俯視蒼穹的姿態,敗壞了張婷和錢美麗看臉對鄭怡產生的全部好福
張婷不再客套,公事公辦問:“請問有預約嗎?”
鄭怡又是一聲冷笑,“你知道我是誰嗎,問我要預約,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張婷無語又無奈,滿腦子找這位女士的信息,沒有聽公司最近有什麽空降的高層啊,這人現在這語氣,儼然顧氏是她家的一樣。
“如果沒有預約,就不能見我們顧總!”
以顧氏現在的發展,錢美麗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囂張來找饒人了,隻是她才完,鄭怡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錢美麗臉上,道:“教你做人!”
錢美麗頓時紅了眼眶,恨恨地瞪著鄭怡:“你算什麽,你憑什麽打人?”
張婷愣了一下,快速的反應過來將錢美麗安撫到一邊,對鄭怡道:“你稍等,我這就聯係顧總的助理!”
這女人明顯不是什麽善茬,未免事情鬧大前台吃虧,還是先讓助理辦搞清楚這姑奶奶什麽來頭,然後再決定是叫保安,還是將人送上去。
“女士你好,請問哪裏找顧總?”
“鄭怡!”
“李助,前台有位鄭怡女士找顧總,沒有預約,請幫忙通報一聲!”
電話那頭一聲抱怨,大概就是沒有預約不見,顧總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見的人嗎?
張婷陪笑臉,在鄭怡虎視眈眈的目光下沒敢是個暴力狂,隻道:“麻煩您了李助,情況比較特殊,請您務必親自告訴顧總一下!”
李助理無奈,想著張婷平常的作風,不像個咋咋呼呼的人,於是拿內線打給了顧行書。
顧行書從得知母親回國,到當下二十幾個時,她不主動聯係,他便不動聲色,以不變應萬變。
所以當接到電話,李助理告訴他鄭怡就在公司樓下,顧行書平靜的了一句讓她等著,放下電話就準備下樓。
張婷得到反饋,知道顧行書會親自下樓,臉上笑眯眯心裏mmp,:“鄭女士,你喝杯水稍等,我們顧總馬上下來!”
鄭怡看張婷不爽很久了,這個林聲聲的狗腿子,她竟然對她話不用您,這不能忍,絕對不能忍。
“張婷是吧?”張婷微笑臉,“你好,是我!”
接下一句,鄭怡解恨似的道:“你被開除了!”
張婷:“。。。。。。。”
這位,是比她家林總還牛逼的存在嗎,她家林總都不會莫名其妙的開除底下員工呢!
這次不止是張婷,連錢美麗也瞪大了眼睛,似乎臉上的巴掌也不再那麽痛了。
顧行書下樓,看見的就是張婷和錢美麗,看著母親,驚訝又疑惑的臉,而他的母親,明顯很享受操控別人命閱感覺,表情萬分的得意。
顧行書腦門抽痛,還沒開口,鄭怡笑靨如花的上前,單手勾著顧行書的手臂,“兒子,你來了!”
錢美麗:“。。。。。。。”
顧總的母親,怪不得敢那樣的話,她有這個能力不是嗎?
錢美麗一瞬間後悔不迭,這樣的討好機會,這輩子大概就這一次了,她竟然給錯過了。
比起錢美麗,張婷想的更多,她不害怕失去工作,如果顧氏要變,與其在鄭怡這種莫名其妙的領導手下卑躬屈膝才能討口飯吃,她還不如另謀出路。
她隻是想到了林聲聲,這個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先前因為顧行書代替顧豪傑的職位,大家一傳十十傳百知道了顧行書才是正統,是顧豪傑的親兒子,進而對林聲聲地位的各種猜測,已然偏離了正常的軌道。
甚至有的人舊事重提,起了顧行書和林聲聲的這段戀愛,一開始以為顧行書借了林聲聲的東風,高攀了林副總,現在看來並不是,倒像是林聲聲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拉攏了顧行書,公司內部私下對林聲聲的討論和評價,這段時間根本沒有消停過,而且趨勢越來越不受控,整個感覺倒像是背後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著這一牽
現在加上鄭怡,張婷不禁然心顫,那樣隨性不染塵埃的聲總,後路如何艱難,想象都替她心躁。
鄭怡回頭,見張婷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神一利,“我的話我不想再第二遍!”
她的話從來不重複,因為不識好歹的人,都後悔沒有把握第一次的機會。
顧行書回頭,他知道張婷這個姑娘,跟聲聲挺熟的,他開口:“媽,沒必要跟。。。。。。。”
“怎麽,我現在連開除一個的前台,都沒有權利?”鄭怡冷臉,“還是,這個人對你而言有何不同?”
顧行書閉口不言,現在離開顧氏,對她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母親明顯針對與聲聲熟悉的人,留下來隻會更加瘋狂的被她打壓而已。
“不用你趕!”
故意搞針對是吧,她今若是示弱一步,算她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