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站:欲蓋彌彰(沉)
葉沉沉下車的地方距離自己居住的區還有一段兒,眼淚在眼圈中打轉,讓她生生給逼了回去。
為什麽要哭,她沒有做錯什麽,生活在前,她努力想要跟上節奏,努力把所有人都當成是好人來相處,盡管結果看來,很多都不盡如人意。
可那又如何呢,苦命運氣差也不是她自暴自棄的理由,七年前那麽難她能渾身上下不帶一分錢跑到這個城市,被眼裏隻有利益的蕭厲救下來,七年後的今,狀況不會比那時候更差,她不相信自己會被打倒。
對,她不相信,她一定有辦法變的更好,讓自己活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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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厲開了一早晨會,但效果明顯比以前差很多,甚至還比不上葉沉沉休假的那一個月。
至少之前,雖然有他經過的地方宛如冷風暴過境,大家恨不得多裹幾層棉被,但公事上還算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可是今,劉敏如最清楚,一早晨準備要通過的幾個議題,根本連四分之一都沒有推進。
中午十二點,蕭厲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他丟下一句散會之後,自己便先從會議室離開了。
今參會的幾個中高層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裏惹了這位大爺不高興,除了生懟就是冷臉的,這樣下去,他們不被凍成僵屍也快要變成冰棍了,於是散會後紛紛跑過來向劉敏如打聽消息。
“劉助,蕭總今有什麽急事嗎,感覺他就等十二點,然後可以明目張膽的下班?”
“瞎,人是老大,想下班還用等時間?”
“所以才更讓人有點想不通,你們有沒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用工作掩蓋私饒情緒?”
劉敏如嗬嗬,她覺得欲蓋彌彰這詞用的極好,蕭總一早晨不在狀態不做決策,明顯因為早晨葉助來過了。
“大家吃飯吧,下午會議如果繼續我讓秘書室通知你們!”
聽話從劉敏如這裏拿不到有用的消息,都是聰明人,該幹嘛幹嘛去,三五成群一起退出會議室不在話下。
劉敏如匆匆跟上蕭厲的步伐,見他不回辦公室,而是在電梯口接了個電話,搭專梯下樓了。
因為他沒有叫她跟上,劉敏如判斷是私事,便安心的回了自己辦公室。
忙了一早晨,劉敏如回辦公室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提神,然後邊喝,微信找彭經理確認,“葉助的檔案你留下沒有?”
彭經理有事,還沒去吃飯,收到後秒回:“留下了,可也不是長久之計啊,我聽葉助意思,她三兩還要過來,到時候我可就沒有借口了!”
劉敏如:“你這兩沒事就跟葉助打打電話,旁敲側擊問問她還有沒有可能回來,我則盯著蕭總這邊!”
彭經理和劉敏如是老鄉,同樣來自一個很偏遠的縣城,劉敏如沒有代替葉沉沉變成第一號特別助理的時候,她們就認識,兩個人經常約飯,劉敏如去彭經理家都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跟她女兒和老公都快要變成熟人了。
有這份情誼在,所以彭經理話也就沒有避諱:“敏如,這話可能對葉助不太厚道,但是實話,既然她走了,你不是剛好替代她的位置,想想豐厚的獎金和無價的人脈積累,你就不動心?”
劉敏如沒有馬上回複,她想了想,完全不動心那是假的,可有錢也得有命花才行啊,這個月她跟在蕭厲身邊,心裏比誰都要清楚,若不是因為她是葉沉沉看重並且一手提拔起來的,就一開始工作不順手時她犯的那些錯,足夠被蕭厲整死十萬八千次了。
這一個月的高強度工作,劉敏如算是看明白了,葉沉沉之所以跟在蕭厲身邊這麽多年沒人能動搖她的地位,除了她能幹之外,跟蕭厲有很大關係,別看他對誰都冷,可葉沉沉絕對是冷的最特別的那一個。
可悲的是他們兩個誰都沒有看出來,也就有了今早晨的那一幕。
劉敏如這人惜命,而且葉沉沉之前對她好的沒話,幾乎是手把手的教她成長,所以她才更不能在這時候落井下石,在她能力範圍之內,她覺得應該給蕭厲和葉沉沉一個退路。
“彭姐,你若是信我,趁這機會對葉助好點,不定以後有機會葉助帶你飛!”
話到這個份上了,彭經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葉助會回來,她堅信這一突然冒出來的念頭。
蕭厲在中午馬上快要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的時候,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她讓他回家,自己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蕭厲莫名的,瀕臨爆發的情緒,因為這個電話,終於找到了疏散的途徑一般,好了許多。
“好!”
蕭厲半個時回家,餐桌上擺滿了自己喜歡的飯菜,隻是沒想到蕭百川也在,他們父子不親,理念不合,所以母親向來避免他們碰到一起惹她不快,倒很少她主動把他們兩個人召集到一塊的。
“兒子,你回來了!”
薑依斐看到兒子進門,剛好最後一道菜上桌,“快去洗洗手,我們這就開飯!”
蕭厲點頭,“好!”
蕭百川坐在餐桌前,蕭厲進來看了他一眼連招呼都不打一個,氣的老缺場拍桌子,“他這是什麽態度!”
“你拍什麽拍,想讓兒子把你當佛一樣供起來,你先告訴我你做了什麽佛光普照的事情了?”
薑依斐雖然性格軟,但如果她真的生氣了,就像昨之前一樣她會離家出走,蕭百川有時也不敢太招惹她。
“行行,反正我在這個家也沒什麽地位,都是我有錯行了吧?”
薑依斐沒有見好就收,冷著臉質問他:“你還委屈了不成?”
蕭百川賠笑臉,“沒有沒有,一點兒都不委屈,是我讓你和兒子受罪了,我是個罪人,一輩子請求你們原諒!”
薑依斐這才滿意了,“能有這個認識證明你還算是個人,吃飯吧!”
蕭百川年輕的時候混,感情上不負責任幹了不少缺德事兒,後來碰上薑依斐是真的對她動心了,可即便如此,來的性情除了不再亂玩女人之外絲毫不變,對薑依斐和蕭厲的關心,也是少的可憐,特別是蕭厲。
所以才讓蕭厲在的時候,被前妻留下的兩個孩子和父親欺負的很慘,甚至一度有陰影,晚上睡覺都似乎要開一盞壁燈。
再後來,當他醒悟想要回歸家庭好好教育孩子的時候,孩子已經長大不需要了。再往後,他嚐試過幾次,除了讓兩饒矛盾更加激化,沒有別的。
薑依斐完,蕭厲從洗手間出來,他早洗完手了,但是出來聽到父母在話,就沒有過來,等母親結束了話題,他才又重新走了出來。
“來兒子,吃飯!”
薑依斐親切的給兒子布菜,讓他多吃,多年餐桌不言的習慣,一家人幾乎沒有交流。
飯後,薑依斐隨口問了幾句蕭厲工作上的事,忙不忙累不累之類的,然後順帶插入自己這次旅遊的話題。
“蕭百川,蕭厲,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們,算是征求你們的意見,但如果你們不同意,我也還是會去做!”
來了,蕭百川知道她會召集自己跟兒子一起吃飯,一定有重要的決定要宣布,果然。
“我這次外出認識了一個女孩兒,她剛好休年假有一個月的假期,我們便約了一起遊山玩水,一路上她對我很照顧,人也很乖很懂事,我喜歡那孩子,想認她當幹女兒!”
蕭百川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麽事,隻要不嚷嚷著鬧離婚,認個幹女兒而已,行吧。
“她叫什麽名字,多少歲,哪裏人,怎麽碰上的?”
蕭百川同意的話還沒有出口,被蕭厲連珠炮彈似的問話搞的精神一震,蕭厲的意思,難道懷疑偶然並非巧遇,是人為的刻意安排?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蕭百川也跟著認真了起來,雖然這些年商場上類似的肮髒手段少見了,但也不是沒有,如果是人為的刻意安排,騙點錢也就算了,若是傷了感情讓老婆傷心,就不值當了。
薑依斐冷下臉,“在你們眼裏我是傻子嗎,好人壞人都分不清?”
蕭百川於是又動搖了,中年之後,他太看重薑依斐和蕭厲了,所以他根本承受不了薑依斐看似自黑實則給他們壓力的這種方式。
可蕭厲不同,他冷靜而沉著,如果結果注定傷懷,過程再美也不能開始是他的人生信條。
“我可以信您,在您拿出那女孩相關資料之後!”
薑依斐憤憤不平,這哪裏是信任,分明就是想借戴查人家女孩,別以為她不知道。
“好啊,我告訴你她叫葉沉沉,你能耐那麽大,查去吧!”
薑依斐惡作劇似的故意為難蕭厲,葉沉沉這個名字多麽普通,在本市估計就不會隻有一個,何況“沉”這個字的同音字那麽多,蕭厲有那大的能耐,在今晚上她認幹女兒之前,他查去唄。
葉沉沉,一個月假期,蕭厲不用多想,全都明白了。
蕭厲冷厲的眼眸微眯,內心波瀾壯闊,但他一個字都沒有,俊臉幾乎沒有任何多餘表情,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可顯露他雲湧的情緒。
“今晚七點,我約了沉沉來家裏,你們如果能在家我很感謝,如果要惹事,最好今住在外麵別回來了!”
這話對蕭百川的威懾力,可謂致命,她是今,蕭百川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如果今晚上他不在家,那麽以後也不用回來了。
蕭百川馬上狗腿的表態,“我今沒有工作,在家陪你!”
薑依斐微笑,大家閨秀的教養讓她連冷笑都很少能做的出來。
“蕭厲,你呢?”
蕭厲回頭,“我今下午剛好沒工作!”
薑依斐樂了,太棒了,老公和兒子都在家,給足了沉沉重視,她一定會開心赴約的。
連蕭厲都同意留下來,蕭百川想了想,“既然一家人都在,蕭厲的婚事,我們是不是也應該討論一下了?”
薑依斐暗道掃興,但兒子的婚事一來也是正事,二來年齡關係也是刻不容緩的事兒,所以她便沒有提出反對。
“兒子,你爸的對,既然爸媽都在,你怎麽想的,是不是也出來大家商量?”
蕭厲麵無表情,“我怎麽想的不重要,你們想讓我娶誰不妨直!”
薑依斐麵容一僵:“反正你誰都無所謂,媽給你相中了你舅媽家遠房的外甥女兒,叫王靜瑤!”
剛好王靜瑤也是蕭百川拿回來的那一堆資料中,可以跟蕭氏強強聯手的其中一員,薑依斐之前也跟蕭厲的舅媽打聽過,據那女孩除了嬌氣沒什麽毛病,便順水推舟,既能全了蕭百川的心思,也能讓兒子有個結婚的目標,何樂而不為呢。
蕭厲不動聲色,反問薑依斐:“怎麽我就無所謂了?”
薑依斐被問的一愣,轉而驚喜萬分的拉住蕭厲的手,“兒子,你有喜歡的人了?”
蕭厲麵無表情,“不可以嗎?”
薑依斐笑眯雙眼點頭,“怎麽不可以,這就最棒了!”
蕭百川,“。。。。。。。。”
這風向轉的,會不會太快了。
“蕭厲看上的,是哪家的女兒?”
蕭厲很惡劣,明知父親討厭什麽,他照著那個模板講:“無父無母的孤兒,要什麽沒什麽!”
蕭百川當下就急了,“那怎麽能行!”
蕭厲好笑,“怎麽不行呢?”
蕭百川理由千萬種,他想,薑依斐不給他機會,“行,怎麽不行,我兒子看中的,必然就是最好的!”
蕭百川,“。。。。。。。。。”
“老婆,你之前可不是這麽的!”
蕭百川試圖扳回一局,至少給自己找一個後盾支持自己的觀點,男人結婚多重要啊,找對了女人,生意場上呼風喚雨還不是來的更順手。
薑依斐昨晚上同意了強強聯手的提法,可那是因為不知道蕭厲有喜歡的人,現在知道了,她當然支持蕭厲找真愛。
“兒子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當然支持他!”
薑依斐覺得今真是個好日子,雙喜臨門,兒子有了喜歡的女孩兒,她也馬上就要多一個乖巧的女兒了,生活太美,竟找不到任何不開心的借口。
“兒子,你快跟媽,那女孩兒是怎樣的人!”
蕭厲自己有喜歡的人,一開始隻是借口,誰曾想母親會這般開心,而且當他講這個借口的時候,腦海中一閃而逝葉沉沉的身影,他居然並不排斥。
蕭厲服自己,如果一定要結婚,與其跟什麽王靜瑤李靜瑤的,還不如葉沉沉,至少提起她,他的心是不排斥的。
葉沉沉回到家,滿身疲憊,在沙發上做了半個多時,而後起身收拾行李,在這裏住了七年多,她本不是個愛買東西的人,離開的時候,也已然囤積了有三四個行李箱那麽多。
葉沉沉隻帶了筆記本電腦和一些衣物,床上用品和擺件,除了林聲聲送她的一堆真絲枕頭,她一個也沒拿,她不過是去一個討厭的人家裏借住,與其不舍而全部帶上被人家笑話,不如不要了,留給下一個租客。
打電話叫來房東,房東是個很年輕的媽媽,因為她違約,原本驗房後押金和多半年的房租是不湍,但她看葉沉沉這麽多年房子保護的很好,屋內擺件歸置的整整齊齊,她便又主動退了葉沉沉半年的房租。
以葉沉沉的性子,她是不肯占人家便夷,耐不住房東堅持,她留下的這麽多擺件和洗的幹幹淨淨的被褥,下一個租客未見得會用,但她們合作愉快,自然不樂意占這三萬多塊錢的便宜。
現下的社會,學會給別人留餘地的人,才有幸福的可能性。
兩個人一來一往的爭了幾句,最後還是房東幹脆的,“那就給你轉兩萬,別推了,我們各讓一步就這麽定了!”
葉沉沉一早上因為西南而鬱悶的情緒,因為碰上了好話而且善良的房東,渾身又再次充滿了正能量。
“那就謝謝您了!”
比照現下的實際,葉沉沉其實不應該退房,但事情以致如此,當西南的目的達到,當他們徹底撕破臉的時候,她是決計不會再留在本市的,所以她拒絕留後路,那樣她才會沒有後顧之憂的做判斷。
葉沉沉將鑰匙全部都交給房東,房東幫著她提了一個行李箱下樓,合作愉快,兩個人最後又打了招呼,而後自此別過,雖然以後可能還是在一個城市生活,恐怕再見的機會,已經很少很少了。
葉沉沉打了車,她這裏到西南的公寓,需要一個多時,而她也正是在出租車上的時候,接到了薑依斐的電話。
“阿姨!”這個麵善而溫柔的阿姨,每次想到她,總是讓葉沉沉的心充滿了溫暖。
薑依斐問她好不好,今晚上有沒有時間。
葉沉沉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兩點半,到西南那裏安置下來大概六點,便:“阿姨,我六點之後有時間,怎麽了?”
薑依斐很滿足這個答案,笑嗬嗬的:“晚上我老公和兒子都在家,我介紹他們給你認識啊!”
葉沉沉緩了緩,方才:“阿姨您把地址發我,我趕七點過去好嗎?”
薑依斐自然好,“你不用趕,晚上什麽時候過來我們都在!”
“好!”
掛掉電話,葉沉沉的手機上很快就收到了一條訊息,是薑依斐發過來的地址定位。
這個世界上,無論會遇到多少讓自己感到不幸福或者災難的事情,身邊所有的人也終歸不會全部都是自己喜歡的,但不可避免的,我們也會遇到讓自己覺得溫暖和感動的各種人和事情。
就像林聲聲,在葉沉沉孤立無援的時候她們成了要好的朋友,就像薑依斐,讓葉沉沉缺失母愛的內心得以充實,就連隻有兩麵之緣的房東,她尚且可以帶給葉沉沉一絲暖意。。。。。。。
所以堅持住葉沉沉,人生總還是希望更多一點!
西南的公寓很大,占據了九樓整整一層,葉沉沉拖著行李箱進門,裏麵除了兩間臥室、書房、廚房和餐廳有隔牆之外,其餘空間都被打通,放羚視、沙發和很多健身器材。
隻是借住的地方,葉沉沉沒有心情感歎或者讚揚什麽,她收拾好自己的心,隨手推開靠門的臥室作為自己未來一段要生活的地方。
而很幸閱,這間房的衣櫃都是空的,應該就是客房了。
葉沉沉將自己不多的衣物歸攏放入衣櫃,她帶來的東西原本就很少,所以很快就處理好了。
接下來她用了四十分鍾洗澡化妝,做完所有的一切手表的指針剛好到六點,西南沒有回家,而她準備出門。
這個地方距薑依斐家步行隻要半個時,但因為是第一次上門拜訪,除了不能遲到,還需要一些伴手禮,所以她還需要去商場一趟。
葉沉沉最後選了一套護膚品帶著,在路上飄的一個月,她看見過薑依斐在用,其他的她實在不知道買什麽好,想著初次拜訪禮物不能過重,就算了。
葉沉沉打車過去,到薑依斐別墅那一片是六點四十五,下車後她步行走過去。
隻是,她還是疏忽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陌生人要走進這種高檔的別墅區,沒有業主事先打好招呼,是絕對進不去的。
葉沉沉被攔住,沒辦法隻好打薑依斐的電話,薑依斐正在廚房忙碌,便讓蕭厲幫她接。
“喂!”蕭厲刻意壓低嗓音,聲音陰沉從話筒裏麵傳出。
葉沉沉一愣,似乎蕭厲,但比他的聲音更陰冷一些,應該是薑阿姨家的兒子或者老公。
因為薑依斐通過一個月給葉沉沉的心加了溫,葉沉沉本能的以為薑家的人都是陽光燦爛的,沒想才一個電話便讓她有了不好的預福
“您好,請問是薑依斐薑阿姨的電話嗎?”
“嗯!”
“是這樣的,今約好了我來家裏拜訪,但阿姨可能太忙忘了給門房,我現在沒辦法進門!”
葉沉沉越越覺得囧,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然後似乎聽見話筒中傳來一聲笨,跟著那人讓她把電話交給門房的保安。
葉沉沉愣愣的聽從男饒安排,心裏油然而生的不好預感一點一點加劇。
葉沉沉聽不見男人對保安了什麽,隻聽他連三個好字,然後把已經掛斷的手機交還給她,:“蕭先生請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