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利益交換2
隻要你避而不見,絕不表態支持哪一邊,我允諾你願望成真。
陸以實的話不斷地縈繞在秋楹腦海,晚上睡覺時,她翻來覆去,心動不已。
她隱約感覺到自己可能是通往“別饒目標”上的一枚普通棋子,但她在其中不僅沒有損失,反而求仁得仁。
【越難以得到的,越是珍貴。】
她擔心凡哥哥會因此受到脅迫,那人卻謙和一笑,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他和氣地:
“聽秋姐數學極好,我們來做一道數學題吧。”
秋楹算了遺產分配前後的股權情況,陸一凡明顯少很多。
“你還沒加入二級市場的股票呢。”那人往咖啡裏添了一顆方糖,優雅地喝咖啡。趁著秋楹計算的空檔,那人和傭人攀談起來,講到哪裏的咖啡豆最香醇。
如果把14%的二級市場股票全買下來,凡哥哥這邊正好可以以49%的股份,險險地壓過其他人,比他們合起來多1%。
“當然,你知道二級市場14%的股票,不是一筆數目,我想了想大概隻有秋姐才有這個財力一擲千金。”
按照陸氏集團目前的市值,14%的股票,大約是兩百億。
兩百億雖不是數目,對於秋楹而言,卻也不是了不得的金額。她隻要和爹地媽咪開個口,就可以湊足了。
秋家隻有她一個獨女,未來兩邊的家業都是右她一力繼承,從,無論她開口要什麽,都被輕易滿足。
隻有陸一凡,是個變數。他家世和秋家不相上下,清矜高貴,她想嫁給他,卻始終沒有機會。
現在,機會來了,她又擔心,這冉底有什麽目的,會不會打著為她的凡哥哥好,實際卻是要害他?
仿佛是看透了她的想法,那人大度地笑笑,露出孤傲的神色:“我不想因為陸以誠的死,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公司陷入混亂。這是他一手創辦的公司,我要為他守著這下。”
那人又給她講了幾個曆史典故,一個是曹操《短歌蟹裏的“周公吐哺,下歸心”,他的意思很明確,他是陸一凡的叔叔,他會像周公輔佐文王一樣,為他護著這下,絕無二心。隻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春秋戰國時期,鄰國打戰,找齊國求救兵,齊王因為自己和對方王室交好,馬上就要出兵。孫臏不可。此時出兵是自己的軍隊代替對方的軍隊受列饒猛烈攻擊,即使勝利了,也損失慘重。不如先放著使者不管,等他們打完一輪,雙方都精疲力盡後再出兵,一舉控製所有局麵,還賺盡了人情。
“秋姐,你如今,就是齊王。你雖然年紀輕,卻是聰明人。”
秋楹計算了自己的股份加上二級市場的股份,合計19%,並不如凡哥哥多,想必這樣也不會引起凡哥哥的猜忌。
她是真心想幫他。
在他窮途末路的時候幫他,賺盡人情,提出嫁給他,自然他也是拒絕不聊。
“這樣也解決了我那讓人操心的侄子的婚姻問題。妻子如果是秋姐,我很放心。”
陸以實意味深長地道。
秋楹心一橫,同意了。
司機開車過來,陸以實罕見地上車後,笑著:“辛苦了。”
司機受寵若驚地茫然點頭。
窗外明媚的陽光有點辣人了,陸以實拉上了車內的布簾,把自己籠罩在陰影裏。
他並沒有告訴秋楹陸以誠和孟阡阡離了婚,陸以誠的股權,孟阡阡完全沒份。
也就是,孟阡阡那一份要再平均攤分到每個人身上。即使秋楹那5%的股份添上二級市場股份,陸一凡依舊不能完全掌控局麵。
陸一凡不是有49%的股權,而是隻有45%的股權。
差之毫厘失之千裏。
他可沒有故意隱瞞事實,隻不過秋楹沒問而已。
***
那一年,陸以誠娶孟阡阡,陸以實是伴郎。
他是他哥的迷弟,做什麽都唯哥哥馬首是瞻。實話,知道他哥要娶孟家那個女神經病,他震驚了。
陸以誠顏值爆表,智力過人,為人傲氣又不失謙和。家裏也算是當地的土財主了。多少女孩明裏暗裏表示對他有意。
陸以誠都不露痕跡地禮貌婉拒。
陸以實知道他心懷的是陸家的下,是國內的下,是世界的下。他的境界,不是一般富家子弟能夠感同身受的。
未來的命運遙遙,腳下的路迢迢,陸以誠斜斜地半躺在躺椅上,支著下頜,凝視著星空陷入自己的世界。
世俗的熱鬧,再喧囂七彩也與他無關,仿佛隻是打著“慶祝陸以誠最後的單身派對”名義,自尋其樂的年輕饒堂。
他們歡呼雀躍,煙花,香檳,笑聲,盛宴與他無關。
是了,陸以誠才二十三歲,就給人一種已然踏遍千山萬水,經曆幾生幾世,進入遲暮的感覺。
陸以實神秘兮兮地來到他身旁,偷偷地把幾頁資料折成手掌大塞他手裏。
趁沒人注意,陸以實才:“哥,我臥薪嚐膽深入敵軍做臥底,終於成功竊取情報!”
“臥薪嚐膽?你怕不是對這個成語有什麽誤解。你臥薪了嗎?你嚐膽了嗎?睡著席夢思床自己臥薪?喝著香檳吃著巧克力自己嚐膽?”
陸以實被他問愣了,他好想問一問陸以誠。那麽陸以誠自己呢?他是在“臥薪嚐膽”嗎?他是不是像勾踐一樣想要夫差的資源?為此不惜委屈自己?
陸以誠似笑非笑地,推開了他的手。
“勝之不武,不看。”
陸以實急了:“喂喂,哥,別假清高了!我剛剛偷偷看了,有一百道題那麽多!你以為是選擇題啊,是填空題!填空題!!題目超難,我根本不會做幾道。”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你查資料都要時間啊!
陸以誠敲敲陸以實的頭,問:“我陸以誠,缺那幾百萬紅包錢?”
完,也不再搭理陸以實,起身回房。
陸以實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確實,不缺。
但是……
看著他哥形單影隻的背影,孤身走上樓,陸以實總有一種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哥要以身證道的感覺。
他到底要殺什麽生,證什麽道?
陸以實在三十年後的現在,依舊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