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失約1

  “哎——”


  孟阡阡這一摔動靜有點大,她饒是靠著多年練擒拿術的敏捷很好地保護了自己沒有受傷。


  旁邊的二人一愣,停了機下來扶她。


  她擺擺手,示意自己能夠起來,她答應過陸以誠,從此不會再讓其他男人碰她。


  她不會對他食言。


  孟阡阡道了聲謝,借口摔得有點疼,問隨行的醫生住哪一層樓。


  她估計這兩人是會務組的工作人員,才有此一問。其中一個男人給了她一個電話號碼,報了房號。


  她急忙給醫生打電話,卻絕口不提自己哪裏不舒服,她直接問了理事長的房間號在哪。


  之所以這麽大費周章,主要擔心自己聽牆角這事曝光,孟阡阡丟不起這個人。


  理事長在自己的房間裏麵來回踱步,緊張得滿頭大汗。這次高峰論壇有多少人是衝著結識陸以誠來的,他是知道的。很多企業家在報名前反複和會務組確認陸以誠的行程。


  會務組自然也反複和陸以誠確認過行程,都得到沒問題的答複。


  隻是沒想到事到臨頭,還是出了岔子。


  理事長都不知道該陸以誠倒黴,還是該自己倒黴。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把理事長扯回現實。敲門聲十分有理有節,力度正好,每一聲敲擊的間隔恰到好處,三聲為一個節,敲了三組。


  理事長開了房門,看見外麵站了一個漂亮的女士,隻是樣子很麵生,他在腦海裏翻閱自己閱人無數的人臉辭典,確定不認識這位女士。


  孟阡阡點頭致意,自報家門:“我是HV大學商學院終身教授,孟氏企業總裁孟阡阡。”


  一聽HV商學院終身教授的頭銜,理事長急忙把孟阡阡請了進去,他滿臉堆笑:“孟教授也是來參加高峰論壇的吧,非常榮幸認識您。”


  孟阡阡的心已經被看不見的三味真火烤置收縮難安,她必須不斷地按捺自己的焦躁,做出平時那副氣度,她一定要耐心,才能問出她想要的情報。


  陸以誠腦出血這麽大的事,她居然從通過別饒嘴裏聽,家裏的傭人一個電話都沒給她打,明陸以誠早就交代了家裏的傭人。


  就算她去問,也是問不出來的。


  不僅問不出來,還會被陸以誠的眼線察覺,打草驚蛇。


  陸一凡也沒給她打電話,要麽他是知情但故意瞞了她,要麽他是忙於公司而毫不知情。


  “我看彩頁簡介,明講第一節課的是陸以誠博士,對嗎?”


  孟阡阡沒有兜圈子,她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如果陸以誠真的腦出血了,她必須第一時間到醫院陪在他身旁。


  就算他們已經離婚了,她也不可能放得下他。


  理事長知道這是無法回避的話題。陸以誠在M國商界的地位很高,在於他不僅是個商業奇才,更在於結識他的人,總能或多或少從他那獲得合適的資源。


  有些資源,甚至能幫助一個企業扭虧為盈,開創新生。


  他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賺錢的數量,而在意他能不能幫助更多的人,在意他對社會的正麵影響力。


  理事長長長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聽孟阡阡這麽問,他知道她也是為陸以誠而來的。他擺了場麵話出來:

  “陸博士的行程有變,許是來不了了。”


  “那替代陸博士講課的是哪位商業大拿?”


  孟阡阡抓住了理事長的痛點。陸以誠臨時不能來,理事長最頭疼的是請什麽人代替他。講課是一回事,如何安撫參會的企業家又是另一回事。兩件事,都很難辦。


  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做好演講稿和PPT,還要及時在明前趕到會場。這樣的人雖然不是沒有,但要麽距離太遠,要麽行程衝突。他們這個地位的人,要錢錢不缺,要名氣名氣不缺,誰犯得著攀山涉水來給他救場?


  他剛剛打了十來個電話,沒有一個成功。


  理事長唏噓道:“我還在安排。”


  “我來的時候,和十幾個國人企業家一起過來,個個都是為了結識陸以誠而來。如今陸以誠來不了,怎麽應付參會企業家?”


  孟阡阡談判的時候目光犀利,這層冷淡顯得她更加貴氣,無形的壓迫感讓整個房間的氣壓驟降。


  理事長打了個寒顫。


  “不如,”孟阡阡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我們來做一筆交易。”


  “前提是,理事長你最好拿出所有誠意,我們才能合作愉快。”


  “什麽誠意?”理事長額上沁出了汗珠。


  “把事實出來。如果足夠真實,為了不讓大家掃興,陸以誠的這個缺,我來補。”


  理事長仍然很躊躇,他是否能信任眼前這個主動請纓的女人。但眼下,他已經沒有其他備選選項了。


  “陸以誠,到底怎麽了?”


  他這個隻要答應了對方就從不失約的人,為什麽失約了。腦出血究竟是真的還是以訛傳訛,孟阡阡要確認清楚。


  理事長吞了屯唾沫,他的喉結上下抖動了幾下,他心一橫,死馬當活馬醫吧,反正這事不久以後也不再是秘密,他此刻出來也沒關係。


  “陸以誠住院了。”


  “他才五十三歲,什麽病鬧得要住院?”


  理事長低頭頓了頓,把最後那絲保密的情緒壓下去,眼下還是要以大局為重,把高峰論壇辦好才是他最重要的事。陸以誠自有最好的醫生替他把關,他擔心也沒用了。


  “腦血管瘤破裂。”理事長沉聲道。


  “!!!”孟阡阡驚詫的表情適時地落入了理事長的眼裏。


  “很意外是吧。”理事長苦笑道:“其實他是自作自受。本來兩個月前就該做手術了,不知道何故推後了手術時間。”


  兩個月,兩個月前!孟阡阡像計算機一樣檢索她腦海中的日曆。


  兩個月前,是曾遇舟的太太周莎莎去世的時間,是陸以誠向她提出離婚的時間。


  “他運氣不好,本來隻打算推後一點,沒想到他的醫生去北歐出差兩個月。他大概以為自己等得了。沒想到,終究是沒能等上。”


  理事長又一次長歎:“如今這個簍子,難收拾了。”


  內心翻山倒海,他為什麽要推後時間?是為了幫她把孟氏企業做起來嗎?那麽,他果然是因為她的關係,錯過了最佳的手術時間,才落下這個下場。


  陸以誠,你真是……讓我怎麽辦好?


  孟阡阡眼裏有些微晶瑩,她卻淡淡道:“無妨,既然是陸以誠捅下的簍子,我會全部幫他補好。”


  見理事長不明所以,孟阡阡補了一句。


  “他曾經於我有恩,我算是還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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