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0 鋼鐵直女
陸綾看著眼前這個抱著小背簍嗬嗬笑著的女人，開始懷疑那個剛剛嚴肅教訓她的先生是不是她做的一個夢。
“我先泡茶，阿綾你先坐一會。”李竹子說著，自空間袋中取出一套差距，兩個茶杯成對的擺好，打開葫蘆往茶壺中倒了一些，小心翼翼添了合適月盈草，並點了火，因為是靈力火焰，所以溫度可以由李竹子自己掌控。
火光映襯下，兩個影子晃動著、晃動著，最後依偎在一起。
這屋內更加溫暖了。
陸綾小臉有微紅，她覺得有些舒服。
李竹子的視線在陸綾和茶壺身上來回轉悠。
隨著一陣咕嘟咕嘟聲響，一縷清香散發出來，李竹子眯著眼睛享受著。
陸綾隻是看著自己的先生，不知在想些什麽，也許在想要不要告訴先生她喝得其實是她們沐浴的水，隻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血紅的掌心，她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來一杯吧。”李竹子忽的交給陸綾一盞茶。
熱氣騰騰映在陸綾銀色眸子上。
陸綾麵色怪異。
李竹子捧起茶杯，輕輕呡了一口，露出幸福和輕鬆的表情。
“火爐隆冬。”李竹子喃喃道：“真是舒適。”
陸綾沒有吐槽現在是盛夏的事實，她輕輕呡了一口，心道先生泡的茶真好喝，比直接吃強多了。
也比直接喝溫泉水好喝。
這是廢話。
陸綾想著便是小口品嚐了起來，那茶水沾染了小姑娘晶瑩的唇，格外的好看。
李竹子想起了陸綾以前喝茶，咕嘟一口，仿若剛剛的漱口，李竹子又想起自己也經曆過陸綾這個階段。
從不懂茶，到明白小口去品，便也走了一段很長的路。
陸綾突然說道：“先生，我要離開靈山了。”
李竹子抬頭，平靜說道：“我知道，我同意的了。”
當初還是東方憐人說服的她，現在風一起便是物是人非。
李竹子想要摸摸陸綾頭，但是捧著茶杯不方便，便是說道：“在天光墟別給我丟人。”
陸綾輕輕嗯了一聲。
她當然不會丟人。
一壺茶喝的很快，陸綾待得時間也到了，她便起身，李竹子將綠竹遞給陸綾。
“要去哪？”李竹子問道。
“二峰、一峰、七峰。”陸綾答道。
秦琴沈歸、徐徐、唐刻羽唐笙唐徵洛寒衣，這是陸綾要看的人。
李竹子說道：“去看看你唐師替我帶個好。”
陸綾點頭，說道：“是。”
“還疼嗎？”李竹子握住陸綾的手。
“有一點。”陸綾點點頭。
李竹子輕輕吹了一口氣，陸綾的手心的血紅逐漸消失。
癢癢的，很舒服。
陸綾看著李竹子認真的側臉，感受著屋內的溫暖，有些不願意離開了。
李竹子忽的開口說道：“走吧，其實你不用來看我的，是我送你去天光墟。”
陸綾一愣。
接著一笑。
先生說笑了，她該來看她。
那就走吧。
陸綾要離開，李竹子忽的開口，說道：“對了，洛寒衣不在七峰，你可能是看不到她了。”
陸綾腳步一頓，點頭說道：“知道了。”
陸綾離開。
李竹子熄了爐火，收起了茶具，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提起筆，久久沒有落下。
她想起了那個總是一身綠色長裙，喜歡叫她竹子姐的傻姑娘。
最近一次，她看到的是一雙流血的眸子。
輕輕一歎。
物是人非，不過轉眼。
……
……
陸綾到了二峰，想著臨走時候先生和她的說的話，又想到東方師叔出了事情，便是明白了。
這一直是一個聰慧的姑娘。
“也許我和東方師叔是一樣的人。”
陸綾想著。
二峰也很安靜，陸綾依舊沒有見到一個師姐，她踏著雪熟練入了庭院。
她畢竟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
小雪落下，空氣中散發著濃鬱的靈氣，伴隨著沙沙的聲音。
陸綾走在那漆木紅廊上，忽的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而那人也聽到她綠竹落在地上的“啪啪”聲，也轉過頭來。
一聲驚呼。
“阿綾？”
陸綾看過去，看到的是一身鵝黃色小裙子的少女，少女沒有紮發髻，而是做了一個柔軟的護理，長發散落著。
徐徐的身材其實很好，隻是平常時候看不出來，此時在雪天中露出一雙長腿白的炫目，讓陸綾想起了一杯洋洋溢出的牛奶，沿著圓潤的杯沿溢出幾分。
陸綾心想徐師姐的裙子也太短了，她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徐徐呢，少了幾分元氣，多了幾分嫵媚氣息。
也不能隻顧著看，很不禮貌，所以陸綾說道：“徐師姐好。”
“好好好。”徐徐有些臉紅的說道，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撞上自家的姑娘，她看著陸綾那略帶疑惑的眼神，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她平時絕對不會傳承這個樣子，今天是特殊情況，她明個要和阿芙一起下山去采購一些東西，在徐徐心裏這就和約會沒有什麽區別，所以她才收起了那有些稚嫩的打扮……
畢竟，和沈歸站在一起總是有壓力的。
徐徐雙手抱在胸前，黃色裙子的扣崩開了一個都沒有注意，之間她結結巴巴的說道：“阿綾，我……你聽我解釋，我今天是……”
陸綾搖搖頭，她是不知道有什麽好害羞的，陸綾走到徐徐麵前，伸手幫著徐徐將扣子扣好，說道：“師姐，一起去找沈師姐嗎？”
徐徐愣了一下，看著陸綾的眉目恍惚間點點頭。
“那走吧。”陸綾朝著沈歸所在地方而去。
天光墟是大家一起去，所以她沒有必要專門去看沈歸和徐徐，陸綾隻是想著有機會多了解一下天光墟，不過看徐師姐這一點不緊張的樣子，她覺得也沒有什麽好問的。
徐徐跟上陸綾，沉思片刻後眸子一閃，問道：“阿綾你學了我的紅蓮之術？”
很好的話題。
陸綾嗯了一聲，說道：“幻境中徐師姐你教我的。”
“有不懂的可以問我。”徐徐立馬接話。
陸綾點點頭。
氣氛又一次沉了下來，隻有腳步聲回蕩在紅廊中。
陸綾不喜說話，徐徐也看得出來，兩人便以前一後到了沈歸的房間前。
門關著。
“咚咚咚。”陸綾敲門，片刻後沒有人理會，她轉身就走。
“阿綾？”徐徐有些不明白，看著那半掩著的窗。
“沈師姐不在這裏。”陸綾回頭說了一句。
她比徐徐要了解現在沈歸的作息，畢竟徐徐已經很久沒有和沈歸一起生活了，而這樣的結果就導致了徐徐完全喪失了話語權，跟在陸綾身後苦笑不已。
自己……是否可以考慮把這一身的衣服換成綠的？
陸綾變了很多，她不傻，她也不會問，就好像東方憐人的事情似乎對她沒有產生影響一樣。
沒有產生影響？
怎麽可能。
徐徐看著前方緩緩走著的陸綾，視線落在漆木旁那被雨雪微微打濕的綠葉，聽著沙沙的聲音，內心一片欣慰，這樣的阿綾至少不需要她去擔心，柳師妹也可以安心了。
……
……
沈歸在哪？
陸綾很清楚這個時間的沈歸在做什麽，太陽雖並未落下，但是沈師姐沒有關窗定是沒有離開家。
那麽就隻有一個地方了。
“阿綾，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徐徐跟著陸綾繞來繞去的，有些暈了，她還記得柳師妹和她說過自己的阿綾是一個路癡……可是她看陸綾這絲毫沒有猶豫的樣子，怎麽看都不是路癡。
陸綾回頭說道：“不是要找沈師姐嗎？”
“是要找阿芙。”徐徐點點頭，接著道：“不過阿綾你對這裏也太熟了。”
“嗯。”陸綾沒有否認，轉個彎繼續走。
徐徐很是忐忑，原因很簡單。
一，這裏是秦琴和沈歸的住所，徐徐和秦琴的關係並沒有那麽好，所以她隻會去沈歸房間前，對徐徐和沈歸共同生活的地方並不是很清楚。
二，這裏是沈滄海的家。
重點是二。
徐徐真的不希望在沈滄海的家裏走來走去的，誰知道會撞見什麽？
徐徐心道尤其是她今天還穿成這般不知廉恥的樣子。
其實也沒有很暴露，不過是一個短裙，但是對於徐徐這種姑娘來說肯定是過了。
陸綾也變得保守了，她現在穿的都是長裙，畢竟戴了戒指，不可能隨心所欲。
隨著越走越深，風穿過走廊吹在徐徐麵上，她輕輕壓著自己的裙角，走路姿勢有些奇怪，生怕陸綾回頭看她。
溫度有輕微的上升。
其實徐徐的表現都落在陸綾眼裏，她很是不能理解徐師姐，既然害羞，那就別穿成這樣啊，況且她也不覺得這樣穿有什麽值得羞恥的。
比起她以前的經曆，徐師姐這根本什麽都不算。
陸綾停下腳步把徐徐嚇了一跳，她壓住自己的裙角，看著四周。
這是一個房間。
“到了。”陸綾說著，在身上點了幾個穴位，封住了一身修為，然後解開了領口的紅色係帶。
徐徐一愣，轉眼陸綾就已經脫下了長裙，露出裏麵的裏衣，白色衣服，可愛而保守。
“阿綾？你這是要……”徐徐咽了口唾沫。
陸綾疑惑的看著她，接著說道：“哦，來都來了就泡一會。”
說著，陸綾已經脫了個幹淨，她取下自己的白綾收起，一頭黑發柔軟落下，陸綾修長手指指著遠處那碧青色的幕簾，說道：“後麵是浴室，沈師姐就在裏麵。”
這畫麵很美，可是徐徐心有所屬，隻是疑惑問道。
“真的？”
徐徐有些不敢相信，在沈滄海的家裏，她不能使用靈力，完全感應不到沈歸的氣息。
“真的。”陸綾認真說道，同時裹上了浴巾，少女青澀的身軀裹出一個輪廓。
陸綾看著徐徐說道：“對了，徐師姐你今天很漂亮。”
說著，陸綾掀開簾子進去，還不忘說一句：“師姐我在裏麵等你。”
徐徐：“……”
陸綾進去了，徐徐還有些懵，她嗅著空氣中的濕氣，有些不明所以。
發生了什麽。
我怎麽在這裏。
她是要來找阿芙的，不是……
她怎麽就跟著陸綾一路進來了。
至於說脫衣服。
嗯？
衣服？
徐徐看著一旁的衣架，除了陸綾的紅裙子，旁邊還放了一身黑色輕紗，那是半透明的黑色。
“這是……阿芙的衣裳？”徐徐走過去，近距離看著。
阿芙還真的在這裏沐浴？
徐徐呼出一口熱氣。
畢竟一個是一峰大師姐，一個是二峰大師姐，她的確已經能救沒有和沈歸一起生活。
而當徐徐反應過來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將那一團黑色輕紗抱在了懷裏。
徐徐臉一紅，心想是沈歸的味道。
而且她也知道，沈歸在家裏是不穿裏衣的。
“咳咳。”徐徐清了清嗓子，拉開簾子，走進去，穿過堂屋，屋內隱約有霧氣，還有極其細微的啪啪聲響，那是雪落窗的聲音。
徐徐走了進去，隨著熱氣撲麵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
浴室中，沈歸正坐在水中享受著，水位及胸，碎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下巴有水珠落，看得出來她真的很舒服，輕輕眯著眼睛，身子發紅，眉眼如往常那般嚴肅，但不知道是不是沐浴太過舒適，此時的沈歸看起來很軟，沒有了那種居高臨下和冷漠的感覺。
而陸綾就坐在沈歸的旁邊，半個腦袋在水麵上，安安靜靜的一動也不動，粉嫩舌尖掠過紅唇，平添了幾分濕潤。
這浴池中的一大一小意外的和諧。
徐徐看著這美麗的場景，忽然覺得自己進來是破壞了這一份和諧……她忽的有一種扭頭就走的感覺。
可惜沈歸睜眼了，她看到了徐徐，那絲柔軟消失不見，換上了幾絲疑惑，不冷不媚，隻是如常。
沈歸說道：“師姐？你怎麽來了。”
是陸綾把徐徐引到這裏來的？
應該是了。
“阿綾帶我來的。”徐徐故作冷靜的說道，她夾著腿，一隻手壓著裙角，仔細看可以發現徐徐在微微顫抖著。
她就像那窗外顫顫巍巍即將自樹葉滑落的雪。
“恩。”
沈歸點頭，她自然是不在意這種事情的，沈歸又看著徐徐，那一雙大長腿著實有些晃眼，她微微蹙眉，說道：“師姐，你怎麽穿成這樣？”
陸綾聞言，微微睜開一些，咕嘟咕嘟的往上吐泡泡。
她看著徐徐愣住的樣子，又看了一眼沈歸，心道這就是鋼鐵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