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5 拉攏
洛寒衣雖然一直在哭，不過也哭累了。
比以往要清醒很多。
實際上……洛弦雖然被她推出去了，不過並沒有一點點叛逆的表情，甚至走的時候也是一臉的無奈和寵溺。
所以……知道自己地位重要性的洛寒衣隻是哭，沒有什麽過激的舉動。
不然的話，別忘了，這個女人是真正的瘋子。
天知道，失去一切的瘋女人會做出來什麽事情。
“……”
洛寒衣趴在她和洛弦的床上，緊緊攥著手裏的玉簡。
她現在是力量盡失的情況，花費了很多的心思才在洛弦沒有發現的時候將另一個觸發點趁著洛弦洗澡的時候貼在了她的胸口。
是一個簡單的畫麵記錄符咒，因為隱蔽性強，所以洛寒衣一直留到了現在，正好在發現洛弦有“外遇”的時候，拿出來用到了。
設定上是隻有一次“拍照”機會的，所以她加了一些小機關。
隻有在她的弦兒不在她身邊，然後還沒有穿衣服的時候會觸發。
越是和外來氣息接近，觸發的幾率越大。
洛寒衣都已經想到這個地步了。
因為她覺得隻要弦兒沒有和那個女人走到那種過分的一步，她……還可以原諒她的。
她對洛弦的教育那麽好，對方不會讓她失望的吧。
至於說可能有誤會什麽的，洛寒衣不相信。
因為洛弦沒有親密的朋友。
雖然有些現實，但是這就是事實。
洛寒衣同輩中還有東方憐人寵著，洛弦一個都沒有，所以在這個時間段，隻要這個印記被觸發了，基本就是抓奸成功了。
在以前的話，洛寒衣不會相信洛弦可能有喜歡的人……但是最近對方實在是太奇怪了，而且洛寒衣還記得洛弦之前時不時露出的複雜，怨念，還有一點點的欣喜……根據她的經驗。
這就是有喜歡的人了。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我做不到的話，就讓東方出手……把她變成********，看弦兒還能看不看得上她……”
洛寒衣在床上抹著眼淚，口中說著狠戾的話語。
……
……
浴室中。
秦琴沒敢再繼續問，所以倒是有了一陣子安靜的泡澡時間，可即便是得到的信息很少，洛弦離家出走的消息還是讓她無法消化。
安靜下來仔細想想。
洛師叔會這樣子，很大可能是和洛師妹有了喜歡的人有關係吧，畢竟她就像一個小孩子。
果然是這樣。
秦琴越想越覺得可能。
怪不得洛師妹一副不願意提的樣子，實在是太丟人了。
柳扶風現在倒不那麽在意了，對洛弦的好奇心差不多也消散了，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水裏，想著什麽事情。
洛弦……裹著浴巾坐在柳扶風的對麵，眯著眼睛，臉上有汗水滴落至湯池。
果然，沒有女孩子可以抵抗泡澡的，哪怕她曾經不是人。
“呼……”洛弦吐出一口白色氣息。
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露出無奈的神情。
師父真的……傻乎乎的。
說什麽自己不告訴她……其實，她怎麽可能真的不告訴她呢？實際上在老黑回來的第二天，她就告訴洛寒衣了，並將老黑留在了家裏，給了它一個別院住著，之後在師父問她，白天去哪裏的時候，她也如實告訴她，自己在老黑那裏。
可師父不信，她能有什麽辦法？
實際上她師父根本沒有將老黑放在眼裏，現在估計都忘了七峰還有這麽一個存在了。
主要是因為洛弦的要求，不讓老黑亂出去走的。
洛寒衣對這黑熊最後的印象還是洛弦剛出現的時候，這麽多年過去，哪裏還記得是誰。
估計就是洛弦的老鄉。
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靈山上經常會有靈族出現，羲凰姐更是靈族的頭目，有什麽值得在意的。
而黑熊如果是一個帥哥就算了，這麽蠢的家夥……現在和洛弦種族也不同，沒人會認為她會喜歡對方吧，包括洛寒衣也不相信，甚至完全沒有往這方麵想，隻認為洛弦是在推卸責任。
……
……
想到這，洛弦看了一眼秦琴。
師姐看起來對她的私事非常感興趣，不過如果告訴她實情，對方多數也會因為她在搪塞。
老黑真的有那麽差嗎？
不明白。
人族的審美其實有問題吧，她是真的不知道，白雲帆，墨青那種把自家孩子迷得團團轉的男人究竟有哪一點有魅力了？
不知道這些男人有什麽好看的……她就沒感覺墨青和白雲帆哪裏俊朗了，瘦瘦的，小小的，也沒有好看的尾巴。
最後一條去掉，尾巴已經不重要了。
什麽“帥氣”、“風度”、“俊朗”、“溫柔”等詞語，統統感覺不到，再說了，溫柔也不是麵上能看出來的吧。
對於洛弦來說，曾經那個大家夥捧著她在雷雲中奔跑的時候，那才是可以看得到，摸得著的溫柔。
恩……
不過自己或許應該轉變一下想法了，因為變成了人，所以已經回不去過去了，思想也在向著人族靠攏。
可能的話……要不要試試人族的男性？
這樣的想法在洛弦腦海中閃過了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無法接受。
她果然還是不喜歡男人，想想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而且一隻熊的話她師父不會有什麽意見，如果真的有了具體的對象，洛弦覺得對方能不能活過一周都是問題。
一點都不誇張。
就好像竹尊者一樣，願意招惹沈滄海的人可不多。
一樣的性質。
不過洛弦卻並不在意她師父的心理問題，每一個師父都是她最喜歡的師父。
在剛蛻出人身的時候，她可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有如此珍視的存在……也沒有想過，會有人如此的依賴她。
師父精神狀態不好，神魂先天缺失，可隻會讓她更加的溺愛洛寒衣，並不會有一丁點的隔閡。
對於現在的她和師父來說，都已經離不開對方了。
這是一對奇怪的師徒。
盡管洛弦是徒弟，但是實際上，在洛弦的心裏，洛寒衣就是一個需要她照顧的小孩子，所有的事情都要她操心。
之所以不願意告訴洛寒衣自己喜歡的是誰，不是因為怕她吃醋。
洛弦自己知道，洛寒衣擔心的是自己不要她，什麽都不告訴她，其實如果她將事情全部告訴她，洛寒衣會鬧脾氣是一定的，但是至少不會是現在這樣，一副天塌了的樣子。
事後隻要她稍稍哄一哄，就算是要嫁給對方估計洛寒衣都不會說什麽，還會跟著一起來。
一起住，不是一起嫁。
畢竟，徒弟的幸福，也是洛寒衣需要考慮最重要的問題。
對於洛弦來說，這個師父真的是想怎麽捏就怎麽捏。
不告訴她具體的原因，隻是因為……很不好意思，就和單親媽媽不願意將自己的情感狀況分享給孩子是一個道理。
就算是洛弦，也會覺得非常羞恥的。
僅此而已。
當然，也不用擔心洛寒衣，洛弦在被趕出來之前充分觀察了洛寒衣的狀態，不會出問題的。
讓她冷靜一下也好，估計明天自己回去的時候，她就沒有脾氣了。
“秦師姐，靈山上有好多人……都有精神上的問題呢。”洛弦突然開口。
“……”秦琴愣了一下，然後訕訕一笑。
無法反駁。
神魂上的問題，自然就是精神問題。
突然說這個，是因為洛師叔嗎？三千若水的名頭她在外麵可沒少聽。
秦琴無法將傻乎乎的洛寒衣和外麵流傳的殺人魔女聯係起來，但是也不意外，因為人族主修魂魄，魂魄非常神秘，一點點缺失都會導致意想不到的情況，精神狀態隻是其中最簡單的一種。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問題都和魂魄有關，也有第二人格的。
至於說其他的。
秦琴麵色如常。
像她這樣，常年隱藏自己，帶上麵具還沒有和麵具同化的人就比較少了。
往外看了一眼陸綾，收回視線的時候，突然對上了來自對麵的，柳扶風的視線。
對方給了她一個溫和的微笑。
一瞬間，秦琴好像感覺被電擊了，立刻避開了柳扶風的視線。
脊背發涼，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應該是錯覺吧，她隻是簡單的看了一眼陸綾而已，又沒說什麽話。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孩子的哈欠聲傳來，雖然很小，但是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師姐醒了，我去看一下。”柳扶風從浴池中站起來，走了出去。
秦琴鬆了一口氣，轉頭就看到了一臉怪異的洛弦。
秦琴尷尬笑了笑。
洛弦看著她，繼續道：“最近這幾年，神魂問題好像還是很嚴重的，靈山在外麵的名聲越來越不好了呢……如果不是我們的特殊，還有更多溫柔善良的師妹，一些瘋子的行為就足以為靈山樹敵無數了。”
“瘋子？也就你敢說了。”秦琴搖頭。
沈滄海，洛寒衣，東方憐人……
這幾個女人都不是她能評論的了了。
“你的瘋子不包括我吧。”秦琴突然抬頭。
“不包括，在師姐你不喝酒的情況下。”洛弦給了她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
“靈山禁酒，你在說什麽呢？”秦琴微笑。
看著秦琴老狐狸一樣的笑容，洛弦無奈的搖搖頭，看著外麵，意有所指：“最近這幾年靈山是不是遭了災了，還偏偏都是極具潛力的弟子，這樣下去的話，未來這些人湊在一起的話，會有大麻煩的。”
“我倒覺得這不是災吧，根本就是撞了大運，而且，天才和瘋子隻有一線之差的。”秦琴反駁。
“大運？”洛弦不置可否，反問：“秦師姐，你知道這些年，光是沈師伯、我師父，東方師伯以及子虛師伯她們的行為給靈山帶了多少損失嗎？”
這幾個人中，殺心最大是子虛真人，沈滄海雖然精神沒問題但是會惹麻煩，可還是比不上最麻煩的惹禍精，她師父洛寒衣了。
瘋起來敵我不分，要人命的那種。
靈山不知道給她們擦了多少次屁股了，相比這幾個人，東方憐人簡直就是知心大姐姐。
“損失？我沒有關注過。”秦琴搖搖頭。
洛弦繼續道：“事實上，以我們的家底在平定一些事情上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的，尤其是近幾年，修仙界不太平，天光墟前線也一直吃緊……在對之前東神海的問題上，我們也不想豁出個臉去仗著女人的身份要些什麽……但是對於現在的靈山來說，能貪一點就貪一點。”
“……這些東西我不懂，不過，她們的存在，也不僅僅隻有損失吧。”秦琴強行道，一臉的為難，對她來說，談論上麵的人有些吃力了。
“那看和誰比，相比於上一屆的靈山眾，我們這裏可以說全都是爛攤子，而且除去東方師伯這種不可或缺的存在，其他的並不是沒有替代可能的，很多的損失多是可以避免的。”
秦琴：“……”
這種話，如果被她師父知道，估計……完全不會放在心上。
沈滄海才不會在意自家孩子的非議，錯了就要挨打，對方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不然，我們換一個話題？”秦琴苦笑：“比如，你來找柳師妹有什麽事情。”
洛弦的話如果流傳出去，沒有任何麻煩，但是她這個聽的可能就遭殃了。
子虛師叔可是很可怕的。
“這些事情等下再說。”洛弦注視著秦琴，“現在，師姐你還認為這樣的弟子不是麻煩嗎？”
……
秦琴臉色逐漸冷了下來。
她不喜歡這種話。
“我覺得不麻煩。”秦琴回應洛弦。
“對吧，畢竟她們那麽可愛。”洛弦翹起嘴角，撩起耳邊濕潤的頭發，道：“畢竟，我師父現在就是靈山上最大的麻煩呢，可是秦師姐，我照顧師父已經極限了，還有一些小麻煩，需要充滿愛的師姐給她們擦屁股呢。”
“我以為你要說什麽呢，我是不會給你幫忙的。”秦琴臉色瞬間解凍，換上了無奈。
感情在這裏等著她呢，老生常談了。
實際上，洛弦招她去七峰做副手已經被她拒絕了很多次了。
“也就是隨便說說。”洛弦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秦琴看著陸綾的方向。
不過。
如果陸綾她們這一代成長起來，估計又是大麻煩……畢竟光秦琴知道的，還有許多的小丫頭雖然還小，但是已經可以看到很多問題了。
“洛師妹，你還不是這一屆的大師姐呢，想的太多了，累不累啊。”秦琴無語的看著洛弦。
她差點忘了，眼前這個和她聊了半天家常的少女是靈山這一屆大師姐極其有力的競爭者，相比沈歸徐徐她們，完全不落下風。
作為沈歸的好師妹，對方應該算是她的政敵？
洛弦這種情況拉攏她，稍稍的有些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