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2 父母
說起來，墨青本來是想用陸綾的話題調和他和李竹子之間的氣氛，所以將陸綾的愛好性格都摸透了，可是沒想到，單單是茶葉就做到了，其他的沒用上。
不過關於陸綾的，該問還是要問的。
“竹尊者，我想問一下，陸綾的問題。”墨青認真的道。
這才是正戲，當然前麵的也是很重要的……對於墨青來說，和李竹子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異常有價值的，不過……
對於這個竹子的女兒，說沒有想要問的是不可能的。
最簡單的，孩子的父親的事情。
“阿綾？”李竹子愣了一下：“怎麽想要問她……哦，東神海嘛，我差點忘了這一茬了。”
李竹子給墨青滿上了一杯茶水。
“南域主，謝謝你給阿綾的《神瀾》，非常適合她的體質，解決了一些麻煩。”
李竹子話裏少有客套，而是真心感謝。
那本神瀾的等級就是在靈山中，估計也隻有極品高級功法可以媲美，是非常珍貴的東西。
“竹尊者客氣了，神瀾本來就是給陸綾準備的，由內而外控製寒氣的手段，其他人學了也沒有作用……”墨青搖搖頭，還了李竹子一禮，道：“畢竟她對東神海非常的重要，竹尊者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知道一點。”李竹子點點頭，兩人對雪女的事情心照不宣，但是目前都沒有點透，接著道：“阿綾對我來說也非常重要。”
她看著墨青，繼續道。
“東神海如此的大方，我們之前還……請南域主多見諒。”
同樣是發自內心的話。
對於這種頂級的功法，如果換在靈山這群女人，是絕對不會輕易送給外麵的聖地的，而她的道歉說的是，靈山眾之前去東神海找麻煩的事情。
人家對陸綾這麽好，她們還用東神海在修仙界立威，未免有些不地道了。
關於這一點，李竹子可不管東神海的人是不是有什麽算計，她隻要知道陸綾受到了好處，這就是承了情了。
“不是什麽需要在意的事情。”墨青搖頭，絲毫不在意東神海的麵子因為靈山而被掃了一地的事情。
東神海內部是有其他人不滿的，而且是相當不滿……可是自從前段時間陸綾的身份血脈爆發出來之後，所有的不滿都被壓下去了。
開什麽玩笑……他們東神海的域主現在靈山的弟子，而且經過調查之後，靈山就是陸綾的家，拐都拐不走的那種，如果他們得罪了靈山……不說別的，東神海的那些老古董估計會出來吃了他們。
老一輩的人，對東神海的祖訓有著近乎瘋狂的執著。
畢竟，有說法東神海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迎接雪女的歸來……所以對於現在的東神海來說，將所有事情的重量級全部下調一個等級，包括打開域主寶庫的事情也從最高級跌落至下一級，騰出來的一切資源自然就是為了陸綾。
特別是在明月老祖專門回到靈山將陸綾的畫像掛在東神海閣之內最高處，並將自己的位子移在畫像下位的時候，陸綾的身份就已經定下來了。
這樣的態度，幾乎就是表明，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培養陸綾了……可這樣一來，隻要靈山不放人，東神海始終就弱靈山一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雪女重於一切是所有東神海弟子入門的第一課……
關於那一人一劍已經刻進每個人的心裏了，包括墨青，包括東方玲瓏。
這幾天過去，東方憐人耳朵差不多被磨破了，自己妹妹整天雪女雪女的叫，讓她厭煩了……東方玲瓏之所以努力學習就是想要稍稍看到一點雪女的境界，但是……東方憐人一想到陸綾，就覺得有些毀三觀。
所以現在的東神海幾乎可以答應靈山的一切要求——前提是要用在陸綾的身上，所以隻是一點點的敲詐性質的小事情，完全不算什麽。
當然，就算沒有陸綾入主東神海閣這一茬，墨青個人也是不會怨念靈山的，沒辦法，這裏可是有李竹子的，更不要說陸綾是李竹子的女兒……教一些功法，真的是最簡單的事情，他求之不得呢。
更不要說，神瀾傳說本來就是初代域主的師父，雪女的功法……現在最多是算物歸原主。
初代域主。
墨青想到了《神瀾》封頁上的初代域主身影，愣了一下，覺得自己想多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當時陸綾雖然也看到了《神瀾》上的紫衣女人，但是看到的不是成熟的女人，而是一個花季少女……
命運的齒輪逐漸開始轉動，他們這些人都隻是潤滑劑。
“對了，神瀾的事情，我有幾個點問一下，阿綾學的好像……有點問題，經絡細節沒有做到位。”李竹子打斷了墨青的發呆。
“好。”墨青點頭，現在是和李竹子相處的時候，不應該過多的思考其他的東西。
接著，兩人就著神瀾的問題展開了一些細節的討論，而李竹子細致的問題讓墨青驚訝……一些他都沒有注意到的問題李竹子卻注意到了，陸綾學的比較粗心，有幾條細節經脈沒有照顧到。
隨著討論，墨青不禁感歎，或許這就是做了母親之後的改變？放在以前的話，他無法想象李竹子會為了一件事情如此的上心。
“行，大體的細節我知道了，明天我把阿綾叫過來，將這幾個地方點給她。”李竹子鬆了一口氣，經過仔細研討，她發現這本神瀾對陸綾不是一般的合適，幾乎她能想到的所有關於女子陰脈的利用都被發展到了極致，包括魂路上的填充也是一樣，比她前幾天給陸綾量身定做的功法還要高出一個等級。
隻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純陰路子的《驚岩決》和現在的《神瀾》碰到一起，又是開發陰脈，陸綾本身是陰寒體質，接下來的日子可能又不好過了，這違背了她給陸綾專門寫功法的初衷……可是沒有辦法，收斂寒氣不要傷到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單純的痛苦……對阿綾來說也是一種鍛煉吧。
隻是說是這麽說，李竹子臉上還是不免的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真的會很痛的。
鑽心徹骨，而且還不單純的是身體上的，恐怕是刻在靈魂上的痛。
如果是陸綾的話，眼淚加滿地打滾估計都是最低配。
李竹子搖搖頭。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讓陸綾放棄修煉，但是那樣是絕對不行的，為了陸綾以後的發展，這幾乎是必經之路。
墨青自然是看出來了李竹子的神色，想了一下之前李竹子詢問的細節都是陰脈之後，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
“擔心疼？”
“恩。”李竹子意外的看了一眼看墨青，點點頭。
“我覺得不用擔心。”墨青開口：“陸綾本質上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子，是她的話一定會沒有問題的。”
聽到眼前的人誇讚陸綾，李竹子說不高興是不可能的，畢竟陸綾對她來說幾乎是最珍貴的寶貝了……不過她還是搖搖頭。
“阿綾是很堅強，比我想象的堅強的多……可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在非神魂分裂的狀態下還出現了一些問題……究竟是不是偽裝我現在也有些分不清楚了……”李竹子歎氣：“不過，如果是我知道的阿綾，就算可以忍住，但是……也一定會很痛苦。”
另一個陸綾她知道一些，但是無法解釋，隻能往神魂分裂征兆上靠了。
李竹子也沒有要去挖掘陸綾秘密的想法……她隻要教育好阿綾做一個好女孩就行了。
“是嗎……”墨青有些沉默，話題稍稍有些沉重了，這樣的話，他應該是沒有機會引出陸綾的愛好這種話題來拉近他和李竹子的距離了……
不過這樣也好。
用茶水接近李竹子已經有些卑劣了，他也不想利用陸綾，畢竟，這是他自己的事情。
所以，一切就隨著自然了，想問什麽就問。
“竹尊者，關於陸綾……不，關於你，我有些事情……”墨青開口之後，有些支支吾吾的。
“想說什麽就說吧。”李竹子抬頭看著他。
說實話，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墨青憋了一會之後，決定先從公事開始，不然的話他實在是張不開口。
“她是你的女兒，所以現在東神海也不想著能將她換走，不過……以後有機會的話，希望可以讓陸綾往東神海走一走……對她，對東神海都有好處。”墨青道。
“你和鳳師姐說過這件事情了吧。”李竹子反問，她雖然注意到了墨青說陸綾是她的女兒，不過也沒覺得有什麽不正常……畢竟現在靈山眾的人都這麽說，而她自己也確確實實是把陸綾將女兒看待的，所以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而墨青看到李竹子平靜的樣子，最後的小想法落空，本來覺得陸綾和李竹子長得不是很像……
果然是女兒……也就是說，長相隨父親，性格隨母親。
壓住失落。
“是，我已經和鳳師姐說過這件事情了……不過，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要和你說一下，畢竟她是你的女兒。”墨青道。
“我沒有什麽意見，而且，鳳師姐說的話你就先聽一聽，以後是否要去東神海，還要看阿綾自己的想法，我不會強迫她。”李竹子道。
“……”墨青愣了一下：“可是……”
“可是？”李竹子也是一愣：“收了東西？”
靜的可怕。
墨青：“……”
李竹子：“……”
這幫女人……
她眉尾微動，這群女人真的是貪得無厭啊……
長舒一口氣。
不過她也能想到這一點，雖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沒有太大的抵觸，畢竟蜀山那邊都答應了，多一個東神海也不是什麽大事情，嗯，不是什麽大事情。
而且往東神海一行對陸綾來說一定會有莫大的好處，從這本《神瀾》上就已經可以看出端倪了。
“算了，你們東神海也真的是慣著她們。”李竹子無奈，當然……她雖然無奈，但是心裏覺得靈山做的事情是對的，畢竟她也是靈山人，自己家有好處，她還能不滿意不成。
“這也是沒有辦法，而且……東神海也希望如此做。”墨青搖搖頭，深深看了李竹子一眼。
如果沒有李竹子的原因，他作為東神海的南域主，怎麽也會稍稍的拉扯一下禮物的問題，他們給靈山帶來的東西價值可是不菲，尤其是最近靈山需要冰係法寶，光是他南海就拿出了一大批的法寶，雖然算不上傷筋動骨，但是短期內弟子會缺少冰係法寶是一定的了。
靈山要這些法寶實際上是用來培育小長生果的，靈山也是沒有辦法，培育小長生果實在是太燒錢了，靈山的冰係存量都快跟不上了，所以這群女人才把陸綾給賣了。
但是進展依舊微乎其微，寒氣精純量始終跟不上，所以把唐刻羽急的，整天跟著雲舒要陸綾。
對了，陸綾還被“賣”給了一個精靈……鸞鳳現在讓冰美人去配合唐刻羽了，看看精靈的靈氣能不能解決小長生果的問題。
這些事情李竹子就不知道了，不過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有意見的。
給自己家創收還能有錯不成？這可不是利用陸綾，她在靈山也不是吃幹飯的不是，為家裏幫忙本來就是女孩子應該做的，如果陸綾知道自己的價值估計會很高興，畢竟她不自信的就是自己在靈山誰也幫不上……
所以李竹子知道了陸綾被“賣”給東神海了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就在這個時候，墨青憋了好一會的讀條終於是讀完了。
“竹尊者，關於陸綾的父親……”
“父親？”李竹子聽到墨青的話，一怔。
“因為她和東神海的關係，所以對於她的家人……也有一些事情想要了解。”墨青幹巴巴的道。
“父親啊……”李竹子沉思。
實際上，她調查了陸綾的一切，根本找不到陸綾以前生活的地方，畢竟隻是一個流浪的乞兒，不可能有記錄，加上天機現在全部亂掉了，也不可能推算出來陸綾的來曆，所以李竹子一直也不清楚陸綾父母的問題。
但是，這丫頭知道自己姓陸，知道自己的名字……表明她還是記得一些東西的，可李竹子即使查不到經曆，也從來沒有問過陸綾這些問題。
她不想去揭阿綾的傷口。
在這一點上，包括柳扶風也是一樣。
柳扶風覺得那些東西，必定不會是美好的記憶，對兩個阿綾都一樣。
雖然隻有一個陸綾，但是她這個想法是正確的，陸綾也有不願意回憶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進入靈山之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