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8 長生的可能
唐刻羽展開了結界，隔開了陸綾她們，所以陸綾什麽都聽不見，不過她沒有要求雪塵幫著轉述，雪塵也就懶得說。
陸綾是沒想到有一個外掛可以用，雪塵則是純粹的不屑。
在她看來，唐刻羽和秦琴就和兩個鄉巴佬一樣，偷一點她主人的力量和靈果融合起來就當寶貝了，一點見識都沒有。
當然，她不否認自己主人的力量是寶貝，那種極致的寒氣對冰係的種族來說是至寶。
隻是，這種至寶隻能她一個人享用。
唐刻羽說的冰係靈氣匱乏，其實很好解決，她主人身上溢出的寒氣就足以催化這整片果園，但是憑什麽？
主人那麽尊貴，她的力量怎麽能用來種樹，當然是隻有自己才能享用。
所以，陸綾身上的寒氣被懷裏的貓兒整個吸收掉了，沒有一點溢出，不然的話，估計現在這片果園已經開始飛速生長了。
人族真是一群沒出息的動物。
雪塵在陸綾懷裏扭了扭。
“別動。”陸綾捏了一下貓兒的耳朵，將它揪出來，一臉的怒意。
聞言，唐笙轉過頭來，疑惑道：“陸姐姐？你說什麽？”
“咳咳，沒事。”陸綾稍稍側過身子，有些臉紅。
“哦。”唐笙點點頭，接著繼續和唐徵說著什麽。
“姐姐，你的被子怎麽樣了？都怪你弄得我也要曬……”
“噓……噓……”
唐徵將唐笙拉開一點，兩姐妹咬著耳朵說話。
……
雪塵這邊也不作妖了，她眯起眼睛。
壽命什麽的很重要嗎？像她，壽命都是無限的。
那什麽……長生果，對長生果。
她沒見過，不過上次她幫著主人將這果子從李竹子那裏偷出來了，為的是裏麵濃鬱的靈氣，她沒想過可以增加壽命。
當然，最後被主人還回去了，她還可惜過一段時間，如果當時陸綾吃了果子，現在的蜀山一定很有意思。
嘛……以主人的性子，自己已經做的很過分了，如果當時她真的做了更出格的事情，說不定就不會被主人認可了。
雪塵閉上眼睛，感受著陸綾溫度，一臉的幸福。
主人好瘦啊……
記憶中明明身材很好呢，現在卻是完全小孩子的平板身材……沒有以前那麽舒服。
這個世界的女生在陸綾的年紀應該都發育的很好了，而陸綾現在估計都不如唐笙，唐笙都已經發育成小荷包了呢。
雪塵完全靠著陸綾的衣服兜著才沒有掉下去，不然真的就是直的平板。
接著，雪塵接著眼睛睜開，豎瞳裏閃爍著危險的寒光。
她想到了自己主人之所以那麽瘦弱的原因。
都是因為一群不知道死活的人族，居然敢那麽……
咬牙。
如此欺辱她的主人。
人族都該死。
融合了陸綾記憶的雪塵，明白她的主人受到了什麽樣的對待，多是一些男孩子，還有一些男人，遊俠，混子……
當被蹂躪已經變成了家常便飯，這份記憶便抹之不去了，被她的主人藏在了記憶深處的黑匣子中，從來不去觸碰。
陸綾不是原諒了這些人，她怎麽可能原諒，那種過分的對待……她隻是連想都不願意想一下，接受不了也隻能接受，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就好了，她現在有柳扶風寵，有李竹子疼，幹什麽要想這些東西和自己過不去。
更沒想過殺人……
她不想，但是雪塵可忍不了，所以她揮手就判了那群已經死裏逃生的男孩子死刑，痛苦無比、慘無人道的死刑，當然還是不解氣。
還有一些男人……當時時間不夠沒有找到他們，不過他們送給主人的痛苦雪塵終將會百倍奉還，曾經將她主人的尊嚴握在手心裏揉捏，就要做好神魂俱滅的準備。
什麽？進入天地之輪？
不存在的，被仙劍擊殺，等同於被世界“抹消”，永無生還的可能。
她一點都不覺得殘忍。
【雪塵？】陸綾感覺到了一些奇怪的情緒，試探性的喚了一句。
【在，主人。】女孩子稚嫩的聲音在陸綾腦內響起：【說起來，主人真是太瘦了，還是要多吃東西才行。】
【我也不想啊……好像隻吃不胖啊……師妹說調養身體還要過一段時間，讓我適應適應，總是一副瘦弱的樣子一點都不英氣。】陸綾有些苦惱，不過馬上就愣了一下：【你個死丫頭，在想什麽呢？】
陸綾連接了雪塵的意識，臉色瞬間僵硬了。
雪塵是嫌棄她胸小了？
【那種東西，要來有什麽用？要是你想的那樣，我寧願永遠這個樣子……】陸綾語句有些混亂：【你要知道，你主人我以前……恩，以前是男孩子，男孩子你知道嗎？】
【主人息怒，我就是隨便想想。】雪塵先安撫了一波陸綾，接著在陸綾臉色好了一點之後，重新開口：【男孩子……】
陸綾也給她透露了一點轉生的消息，她沒有理解，不過有些東西還是明白的。
【對，男孩子，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的。】陸綾信誓旦旦的道。
【可是，主人，能不能細說一下，男孩子和你現在有什麽區別？】
【當然可以，區別……區別……恩……】陸綾說著說著，停住了。
該死的，她還真的不知道有什麽區別。
她醒來的時候隻是多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記憶，和一點點的常識。
比如她是個男的，比如看到女孩子的身體要害羞……但是這隻是本能，其他的東西什麽都不知道，如果讓陸綾說一些女孩子的東西，她反而知道很多，比如坐下的時候一隻手按住短裙，比如怎樣保護自己——都是柳扶風教她的。
【那主人，現在你和柳……姐姐一起泡澡，還會感覺到臉紅嗎？】雪塵猶豫了一下，定下了對柳扶風的稱呼。
相比紅綾，對陸綾比她還好的柳扶風顯然有資格讓她稱一聲姐姐。
【師妹啊……當然會。】陸綾點點頭，隻是心裏卻有些不自在。
好像確實是習慣了……
【那主人，你想要穿漂亮的衣服嗎？】雪塵問了一句。
【我……】陸綾脫口就要說不想，不過沒有說出口。
這話她自己都不信。
在柳扶風的強迫下，她已經習慣了穿紅色，也已經會自己打扮，衣服也從褲子變成現在的小裙子……
她當然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更漂亮。
【英氣，英氣你懂不懂，我是將自己當遊戲角色培養的，女兒，女兒懂嗎……】陸綾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停息。
哪有自己把自己當女兒養的……
【我大概知道了，最後一個問題。】雪塵看了一眼結界中，馬上要結束話題的兩個女人，問：【如果現在讓主人你變成男兒身，你會願意嗎？】
【我……】陸綾深吸一口氣。
這死丫頭看起來小小的，和幼女一樣，怎麽問出來的問題字字誅心。
【我不願意。】陸綾說出這句話，整個人就像泄了氣，有些頹廢。
是的，她不願意。
對她來說，男性隻是意識中存在過的，而女性則是她自己現在的模樣，相比以前隻有空洞記憶的身軀，現在這個小小的女孩子，承載著很多珍貴的美好——和柳扶風的記憶，和李竹子的記憶，和秦琴的記憶，各種各樣的好吃的，還有靈山經曆過的一切。
這所有的都是以女性身軀經曆的。
而且，在柳扶風的教育下，陸綾蹲坐也都是女孩子的禮節，包括李竹子也是，教導陸綾一些女孩子需要知道的東西。
她現在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女性，從一開始就是。
而對男人的態度……陸綾眼神暗淡了一點。
討厭，非常討厭。
大概是覺醒之後她回憶起的一些不太好的記憶的原因，男孩子什麽的……她隻想離得越遠越好。
【所以說，主人以後就不要糾結自己的性別了，主人就是主人。】雪塵用一副老成的語氣道：【而女孩子，發育的太差可是會被人鄙視的，到時候她們會覺得柳姐姐沒有給主人你吃好……】
【我師妹？不怪她，是我自己的問題。】陸綾連連解釋。
【誰知道其他人會怎麽想。】雪塵把握陸綾的心思把握的很準，事關柳扶風，她一定忍不了。
【那你說怎麽辦。】陸綾破罐子破摔了，怎麽樣也不能讓自己師妹被人非議。
【我到時候去查查一些秘方，保證讓主人變得……恩，比柳姐姐的身材還要好。】雪塵保證道，她去書苑總能找到的。
【……】陸綾不說話了。
總感覺很羞恥啊……
【隨便吧。】陸綾說了一句之後就閉口不言了，雖然她認可了自己的女性身份，不過現在讓她肆無忌憚的討論這些……還是太早了，特別還是和一隻貓討論，不對，準確的說是和一隻蘿莉討論。
被幼女嫌棄胸小什麽的……
陸綾抽了抽嘴角。
【放心吧，隻要我一直在主人身邊，主人肯定會變成傾國傾城的美人的。】雪塵想了一下以前雪女的樣貌，眼神有些癡了。
【美人……】陸綾搖頭，她喜歡的是那種英姿颯爽的女孩子，才不是什麽妖豔賤貨，於是反駁道：【我就是我，到死也不會變成什麽美人的。】
【呸呸呸，主人怎麽能咒自己呢，什麽死不死的……主人是不會死的。】雪塵連連道。
【可是，人都會死的吧。】陸綾提了一句，卻沒想到帶來的效果讓雪塵直接懵了。
人……人都是會死的？
雪塵：【……】
對啊……人都是會死的……會死啊……
雪塵抖了一下，毛發都豎起來了。
她自己永生，就忘記了這件事，陸綾和她不同，是會死的，人族的壽命極限也沒有到一千年……
普通的修士，三、四百年就是極限了，尊者大概可以翻一倍……就算吃了長生果，也突破不了千年。
千前，對她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但那卻是陸綾的一生。
那她怎麽和主人永遠待在一起？
雪塵呆滯了。
她以前的主人，雪女當時是重傷而死，但是實際上，就算不受傷，也是活不到現在的……
她根本就沒辦法和主人一直生活在一起。
雪塵大腦整個空了，輕輕顫抖著。
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但是她真的離不開陸綾，隻是想一下如果陸綾去世了……那種巨大的恐懼幾乎讓她崩潰。
【雪塵？雪塵？你怎麽了？】感受道懷裏突然縮起來的貓兒，陸綾關心的問，她雖然說了人都是會死的，但是她現在日子還長，不考慮這種事情。
【主人，我不要你死……】半晌後，一個帶著哭腔的女孩子的聲音響起。
【你說什麽呢，誰要死了。】陸綾閉上眼睛，看著自己麵板上的百分之百的氣血，道：【看到沒，健康的很。】
【永生……永生……】雪塵像是沒有聽見陸綾的話，念叨著什麽。
為什麽是人族。
為什麽偏偏是人族，如果主人是其他任何一個種族，都有永生的希望。
靈族、海族、魔族，都有希望晉升為永生種，唯獨人不可以，這是【母親】定下的規則。
誰也逆不了，雪塵可以不尊重自己的姐姐，但是絕對不敢反抗自己的【母親】。
永生……怎麽永生……
小丫頭飛速的搜索著可能性，最後也沒有個頭緒，不過這件事也提醒了她，她要想辦法，不惜任何代價也要讓主人永生。
雖然她可以保護陸綾不受任何傷害，但是卻防不住壽命大關。
永生暫時有些難，但是隻是增加壽命的話，應該是可以的，以後慢慢想辦法。
壽命……壽命……
長生果！
雪塵突然想到了什麽，睜開眼：【主人，長生果，一定要有，還有就是……小長生果，這些都是可以增加壽命的。】
她看著這周圍的果園，激動了。
本來還覺得沒用的東西，現在在她眼裏看來就是無價之寶。
看來，她要協助這個唐刻羽完成這項研究了，隻要能增加陸綾的壽命，一點點可能性她都不會放過。
【長生果？什麽東西，聽起來好像挺厲害的。】陸綾很感興趣。
續命？沒有人不願意，如果真能長生的話，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