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不動聲色的台階
這塊賣相很普通的元石，被莫老頭狠狠地切開。
他不信這塊元石裏連幾百個靈石都湊不起來。
元石很快被切開，裏麵並沒有光芒泛起。
但是這不足以讓莫老頭灰心。
砂石之中，還有可能蘊藏著靈晶或者靈石。
莫老陰著臉，拿出小勺子，繃著臉默默地挖著砂石。
砂石被不斷地倒在桌子上。
半塊元石挖空後，沒有挖出什麽。
莫老頭的臉色變地非常難看。
還剩下半塊。
如果這一塊再輸了，那麽就算贏下第四塊又如何？
莫老頭手握著半塊元石，右手在顫抖。
但是……
他用目光偷偷地打量著錢樣，希望錢樣能夠出聲，給他找一個台階下。
錢樣目光淡定，仿佛絲毫不知道莫老如今所處的困境，也在慢悠悠地喝著茶。
錢樣表麵淡定，心中也罵娘：你這個老不死的，乖乖開元石就是了，現在騎虎難下，老子能怎麽辦？
靈元師，就是靠實力吃飯，輸就是輸，贏就是贏。
又不像是書生寫文章，你可以說這篇好，找很多理由，我可以說那篇好，找更多理由。
這開元石，哪有什麽捷徑可走？
莫老頭無奈，隻能咬咬牙，用顫抖的手將特製的小勺子伸向這半塊元石。
砂石慢慢被掏出，紛紛掉落在桌子上。
他挖的速度在變慢，他的內心在顫抖。
嶽塵和錢樣仿佛都不急，慢悠悠地飲著茶。
好一會兒後，元石被掏空。
除了一堆的砂石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嶽塵又贏了，已經賭準了第三塊。
即便他留下來的元石全部猜錯，這成功率也是不低。
“哈哈哈。”錢樣的大笑聲突然間響起，笑道，“不愧是嶽大師，鄙人佩服，真是太佩服了。”
嶽塵笑了笑，對莫老道：“運氣好連著猜對了三塊，讓錢掌櫃的見笑了。莫老，請繼續。”
嶽塵說的很平靜，沒有絲毫贏了莫老的得意，至始至終，他都不動如山、平靜如波。
看到這裏，莫老有些竊喜，但又有幾分悲哀。
竊喜的是，對方沒有在這件事上揪著不放，好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或許他不會主動說出去。
悲哀的是，自己是聽海閣駐紮在炎城的一名靈元師，雖然不是最強的那個，但在這炎城甚至炎國都頗有名望。
他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要知道，多少鑽研元石的人來請教自己，都要看自己的臉色。
一般的年輕人都以能夠跟自己說上幾句話而自豪。
但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不屑於跟自己比試。
這太傷人自尊了。
就在莫老遲疑的時候，錢樣笑道：“莫老，有勞了。”
至始至終，錢樣也是氣定神閑，絲毫沒有因為自己輸掉而感覺到顏麵大失。
莫老突然間發現，對方不知不覺間，非常有默契地給自己找了個台階。
他們雙方都不提這事，這裏隻有三人，那麽此事就不會被外人所知道了。
莫老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暗道原來小醜是自己，至始至終，他們都在看著自己在獻醜。
然後，又非常默契地默默給了自己台階。
莫老有些汗顏，自己的境界和心胸，竟然比不上一個年輕人。
當然，莫老的心中，還有一絲的僥幸，那就是自己對於這十塊元石，不會連一塊都猜不對吧？
這也太打擊人了。
這也意味著，自己的運氣也太差了。
他拿起第四塊元石，然後默默地打開。
這一次……他贏了。
莫老終於挽回了一局。
嶽塵帶著淡淡的微笑，歎道：“是在下無能，沒能夠看透這塊元石。看來在這類元石的判斷上，在下不如莫老。”
莫老默默地鬆了口氣，他將嶽塵的話當真了。
還好，丟臉沒有丟到極致，否則自己以後在錢樣麵前都抬不起頭了。
莫老歎道：“嶽大師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能力，老朽佩服。”
這句話，一半不甘，另一半是發自內心。
嶽塵笑道：“莫老，請將剩餘的元石也都切開，有勞了。”
莫老默默點頭，然後拿起剩餘的元石，繼續默默地切著。
一塊又一塊……
最終，嶽塵猜對了六塊，成功率達到了百分之六十。
當然，剩餘的四塊，嶽塵還能夠看透三塊，另外一塊隻能夠看到個大概，可以說是靠著猜測。
但是也猜對了。
他不想把成功率提升地太快，那也太駭人聽聞了。
沒有必要……
判斷完元石後，嶽塵對著錢樣抱拳道：“很抱歉，有幾塊原本賣地不錯的元石，結果沒開出什麽來。”
“哈哈哈，嶽大師客氣了。”這一刻，錢樣肯定了嶽塵的身份，對於嶽塵客氣了很多。
百分之六十的概率……而且這些元石有些還是很難猜透的元石。
這樣的能力，令錢樣深感佩服。
當然，其中可能也有運氣的成分，但沒有能力，是肯定不能猜中這麽多的。
錢樣對莫老頭道：“莫老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莫老點點頭，緩緩退開。
整個院子裏，隻剩下嶽塵和錢樣。
錢樣眯著眼笑著，依舊開心地像個彌勒佛。
他在等著嶽塵開口。
嶽塵出聲道：“在下在諸夏的時候，承蒙聽海閣掌櫃多番照料，說到底，在下對於聽海閣，還是非常有好感的。”
錢樣笑道：“陛下客氣了……能夠為陛下效勞，是聽海閣的福分。”
聽到錢樣的回答，嶽塵就知道對方對於自己的身份已經非常了解。
這也並不奇怪，天魔宗客卿靈元師這事太大了，足以讓各方關注。
一些消息靈通的人，早就開始打聽嶽塵的來曆。
如聽海閣這種一直跟嶽塵打交道的勢力，自然很快就能夠查清嶽塵。
既然對方知道自己，那麽倒是可以讓自己少廢不少口舌。
嶽塵道：“以聽海閣的能力，想必錢掌櫃也知道，如今諸夏那邊的形勢並不怎麽好。”
錢樣點頭道：“此事，在下倒是略知一二，不過，以閣下您的身份，還不能從天魔宗調動高手嗎？”
嶽塵淡淡道：“有些事，如果天魔宗去做，名不正言不順。而若是炎國來做，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