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沒有童真
嶽塵等人一臉歡樂地看著眼前的小男孩。
小男孩有著一張天真燦爛的臉，可偏偏說話卻是老氣橫秋，讓人聽著歡樂。
柳一一道：“對了，小孩，你們怎麽會跑到這裏來了？”
男孩口中塞滿了羊肉，麵無表情道：“還不是那老不死的，說要帶我見識整個世界，然後就滿世界地瞎跑。
讓我在不該承受流浪的年紀裏，嚐遍了酸甜苦辣。
你們看看，我本該天真燦漫的年紀，現在卻連童真都失去了，說話也變地老氣橫秋，一點也沒有小孩的可愛樣。
說多了都是淚。
那老不死的就是個害人精，等我以後能打過他的，一定狠狠揍他。”
說話間，男孩狠狠地咬下一塊肉，大口地咀嚼著，仿佛是為了將怨氣撒在羊肉上一般。
柳一一摸著小男孩的頭，笑道：“其實，你還是挺可愛的，要不，你跟著姐姐走，姐姐養你？”
男孩搖頭：“不行，我答應過老家夥，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走，男子漢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我不能食言。”
柳一一笑道：“還真是個小男子漢呢。”
柳一一拿出一塊銀錠交給男孩，然後想了想，塞入他的懷中，小聲道：“記住，這是給你救命用的，別輕易拿出來。”
男孩邊吃邊麵無表情地道：“知道，財不露白嘛，我會小心的。小姐姐，你是個好人，以後有機會，我也救你一命。”
“嗬嗬嗬，你有這心就好。”柳一一笑道。
嶽塵右手翻動，一個羊皮袋出現，然後打開袋子上的塞子。
這是裝烈酒的酒壺，以前行軍的時候每人都有一個這樣的袋子。
烈酒飄出，濃鬱的酒精味在嶽塵麵前散開。
突然間，小孩的身邊悄然無聲地出現一個老頭。
嶽塵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然後發現，果然是個老頭，明明剛才沒在，但是卻突然間出現。
更關鍵的是，他的突然間出現，給人感覺他仿佛原本就站在那裏一般，毫無身法的痕跡，更沒有一絲違和感。
嶽塵心中極度錯愕，然後望向劉曄和張蒼。
兩人也是默默搖頭，麵露凝重之色。
很顯然，就連這兩人，都沒有看出老頭是怎麽來的。
老頭子裂開嘴，露出了滿嘴的黃牙，然後用鼻子狠狠地嗅了嗅，道：“好酒，好酒了。這片沙漠上，老頭子一直喝著跟水一樣淡的葡萄酒，都快喝吐了，好酒沒有聞到烈酒的味道了。”
說話間，老頭靠近嶽塵，舔了舔嘴唇，露出哀求的表情，道：“你這酒這麽多，你反正也喝不完，不如……”
嶽塵笑道：“我請你喝酒吃肉。”
嶽塵直接將手中的酒袋遞給老頭。
老頭露出笑容，滿臉褶皺的臉笑地如同一朵盛開的菊花，滿嘴的黃牙還缺了一顆，格外引人注目。
老頭拿過酒，往口中灌了一口，然後吧唧著嘴，眯起眼睛顯得非常享受：“爽啊，太爽了。這才是酒的味道。”
嶽塵笑道：“前輩你喜歡酒？”
一旁的小男孩麵無表情道：“都這麽大歲數的人了，也不知道羞恥，白白拿人家的東西。像我這樣的小孩，沒有自己能力，才好意思拿別人東西，而你有手有腳的，你好意思嗎？”
“我也不好意思啊。”老頭歎道，“但是老頭子我這麽久沒喝好酒了，沒辦法的。你個小屁孩根本不懂。”
嶽塵淡淡笑道：“一壺酒而已，不足掛齒，前輩吃肉嗎？”
老頭子想要用手去抓肉，然後又縮了回去，看著嶽塵道：“老頭子我，真的可以吃肉嗎？”
“當然可以。”嶽塵道，“不過如果你要用手抓過了，剩下的我會吃不下去，不如我給你重新買一隻。”
“好啊！”老頭子笑道。
嶽塵朗聲道：“小二，再來一頭羊。”
嶽塵隨之將一隻羊腿切下來，遞給老頭，道：“前輩您先吃著。”
“好嘞。”老頭子又笑起來，露出滿口的黃牙，道，“你小子人不錯，也夠爽快，不虛偽。”
嶽塵淡淡道：“我知道前輩你是個高人。但我不會去特意巴結你，萍水相逢而已，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我願意請你喝酒吃肉，僅此而已。
若是以後來到洪國，也可以來找我，我叫嶽塵。”
“嶽塵，嗯，我記住了。”老頭子道，“你自己說的，我不欠你的哦。”
嶽塵淡淡道：“不欠。”
一旁的小男孩翻了個白眼，道：“白吃白喝，還說不欠，我真替你臉紅。我都已經欠出去兩條人命了。”
老頭突然間瞪大眼睛，問道：“你說什麽了？”
男孩麵無表情地道：“我說以後有機會，救他們一條命，喏，這兩個。”
小男孩指了指蘇大牛和柳一一。
老頭扶額，道：“最難還的是人情啊，老頭子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別亂承諾別亂承諾。”
小男孩淡淡道：“我們不一樣，你這老不死的扣扣索索的，一點都不大氣。我不跟你同流合汙，我要出淤泥而不染，我長大後是要幹大事的，我要欠就欠人命。”
“孽畜，孽畜啊。”老頭急地直跳腳，然後看著手中的羊腿和酒道，“這羊肉突然間變地不好吃了，酒也沒味道了，你個小鬼要氣死我老人家啊。”
小男孩依舊是麵無表情地啃著羊腿，淡淡道：“愛吃不吃，不吃就扔了。我就討厭你這麽一副做作且虛偽的樣子，一點都不男人。
你沒聽說過吃人手短，拿人手軟？
真替你臊得慌。”
嶽塵笑道：“好了，羊肉吃飽了，酒也喝足了，前輩，他日江湖再見。”
“再見，再見。”老頭子揮手，看著模樣，仿佛是嶽塵越快離開越好。
嶽塵隨手翻出兩個酒袋扔在桌子上，還將一塊銀錠一同放在桌子上，這是付老人羊肉的錢。
做完這一切後，嶽塵等人走出了羊肉店。
再嶽塵等人離開後，老人對著小孩惡狠狠地道：“小孫子，你以後再敢亂來，老頭子就把你活吃了。”